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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驚華之陛下請接嫁在線閱讀 - 第85節(jié)

第85節(jié)

    “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燕北辰用我來對付他,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卻什么都不做……”顧清歡緩緩閉上眼睛,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掙扎和痛苦。

    “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可是你卻可以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對不對?”蘇念一把抓住了顧清歡的肩,他強迫她睜開眼睛,他瞇起的桃花眼中有著滔天的怒火。顧清歡的話將蘇念心中的妒火徹底點燃,一發(fā)不可收拾,蘇念幾乎是低吼著,質(zhì)問道,“顧清歡,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為什么你眼里心里的人都只有他,為什么你永遠都只看到他對你的好,卻一直無視我為你做的一切?我愛了你八年,八年?。〔还苣闶且篃o心,還是長安,還是顧清歡,我都一直愛著,愛了八年,可是為什么,到頭來他一出現(xiàn),你就可以對我如此無情?我們之間的八年,難道就比不上你們之間短短的幾個月嗎?他究竟哪里迷惑了你,讓你這么容易地就愛上他,迫不及待地嫁給他,對其它所有的事情都不管不顧!以至于甚至當知道我身處險境時,都不愿意來救我?”

    蘇念看著顧清歡,笑得妖冶,他的語氣中掩飾不住凄涼和孤獨,他握著顧清歡肩膀的手漸漸收緊,低吼著,“歡兒你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么,為什么?!”

    “蘇念,對不起……”顧清歡閉上眼睛,聽著蘇念的話,只覺得心中一陣酸楚,心隱隱疼了起來,“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從小到大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此生此世都不會忘。但是我并沒有被慕容珩迷惑,也沒有不愿意救你。那日當我知道你身處險境時,我已經(jīng)做好了去救你的打算,但是那個盒子并沒有給我留下任何和你有關(guān)的線索,我真的無處找起啊,所以我只能等,等著你再給我線索……”

    “你的等,就是和慕容珩大婚了,而且,孩子都這么大了?”

    蘇念冷笑了一聲,他的手指劃過顧清歡的小腹,透著衣服,顧清歡都能感覺到蘇念指尖的冰涼之意,她心中一顫,猛地拂過蘇念的手,護住了自己的小腹,就要往后躲去。誰知蘇念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往身前一帶,低頭俯視著她的臉,眸中是滔天的怒意和無盡的妒意,“歡兒你躲什么?害怕了?心疼了?那你可知道,當我聽說你們大婚的消息時,心里是何滋味?心被生生撕裂的痛苦,是生不如死的絕望!”

    “蘇念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你從小到大護著我,寵著我,你對我的好,我一輩子都不能忘。但是我一直以來對你的感情,只是兄妹之情,沒有別的啊……”顧清歡看著蘇念,她搖著頭苦澀地說道。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蘇念忽然怒吼了一聲,他倏地一把壓住顧清歡,俯身有些粗暴地吻向了她的唇,卻被顧清歡頭一歪,死命躲開,死也不讓他碰她的唇??粗櫱鍤g為了慕容珩如此守身如玉,蘇念心底越發(fā)嫉妒,他一只手狠狠地制住顧清歡推他的手,另一只手一扯顧清歡的衣服,嘶得一聲她的衣服順著胸口撕裂開來,露出她圓潤的肩膀,嬌嫩的肌膚,精致的蝴蝶骨,胸部的線條若隱若現(xiàn)。“什么兄妹之情,通通都是騙人的!這不過是你用來逃避我的理由!我就不信,這么多年來,你會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要了你,就算是你之后會恨我,會怨我,我也要賭一把!”

    “蘇念你瘋了!”聽著蘇念瘋狂的話,顧清歡想要推開他,卻無奈身上沒有半點力氣,手被蘇念牢牢制住,蘇念急促的吻似乎帶著粗暴的怒意,在她臉上、脖頸上留戀,似折磨,又似在發(fā)泄。顧清歡拼命地躲閃著,卻使得蘇念的吻越發(fā)狂野了起來。

    蘇念的吻順著她的脖子滑向了她的唇,在碰到蘇念唇的那一瞬間,顧清歡一狠心,猛地咬了下去,蘇念吃痛,他驟然離開了顧清歡的唇,感覺到自己唇上的傷口后,蘇念不怒反笑,他輕輕地舔了一下唇上的鮮血,妖冶的桃花眼中笑意漸深,如妖般邪魅。

    趁著蘇念吃痛松開她的瞬間,顧清歡猛地脫離了蘇念的控制,她拉起自己的衣服,站起來想逃,可是腳卻沒有一點力氣,她跑了一步,猛地又摔在了地上,卻倔強地站起來,也顧不上什么狼狽,就是爬著也要逃開……

    看著顧清歡的慌亂,蘇念的眸中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芒,妖冶而邪魅。他冷笑一聲后,一步步逼近狼狽而逃的顧清歡,他猛地上前將她撲在地上,倏地將身子壓了下來,雙手撐在顧清歡兩側(cè),將她死死地禁錮在地面和他胸膛之間。狹長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暗色,極盡瘋狂,“我瘋了,我就是瘋了!我等了你八年,用盡了一切方法都沒有得到你的心,我已經(jīng)被你給逼瘋了!所以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就是要得到你,就算是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隨著蘇念話音落下,粗暴而瘋狂的吻已經(jīng)吻上了顧清歡的臉,她的脖子,蘇念一只手按住顧清歡的手,將她的雙手禁錮在頭頂,不讓她躲閃,另一只手猛然撕開了她的衣服。

    顧清歡拼命地躲閃著,搖著頭,可她的口已經(jīng)被蘇念鋪天蓋地的吻完全堵住,她想要掙扎,可是手腳被蘇念牢牢禁錮,半點也動彈不得。

    “歡兒,我要你……”蘇念已經(jīng)完全撕開了她的衣服,他眸中滿是瘋狂的欲念,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聲音在回旋:歡兒就在這里,就在這里!而且,她很快就是你的了!

    感覺到蘇念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瘋狂,被他牢牢禁錮在身下的顧清歡咬著唇,死死地瞪大眼睛看他。

    當她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慕容珩后,她心里就暗暗發(fā)誓,此生就他一個男人,不會多看其他男人半眼,更不會再和別人有所牽扯??扇缃?,當她真的要失身于蘇念時,她才發(fā)現(xiàn),有些事真的要發(fā)生,她拼盡所有也無法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守住時,竟然會比死還痛苦。

    她恨要強迫她的蘇念,但她更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可是再恨,又能有什么辦法呢?她逃不開了,這一次真的逃不開了……

    顧清歡空洞絕望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里面卻是如死般沉寂。若是以前,她會選擇一死了之,可是如今,她還有孩子,她不能就這樣死了,讓她和慕容珩的孩子也跟著她一起死!

    她如今的選擇,只能是承受。

    慕容珩,對不起,我已經(jīng)盡力了……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

    這一次,我真的逃不開了!

    似乎是因為麻木,因為疼痛,也因為絕望,顧清歡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空洞得如一個破敗的布娃娃一樣,沒有一點表情,整個人好像傻了一般。

    她安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任由蘇念瘋狂地吻著她的臉,她的脖頸,手撫摸過她身上光滑如玉的肌膚……忽然,一滴淚順著她臉頰流了下來。

    唇間忽然吻過一滴苦澀的清涼,瘋狂的蘇念猛然被這點咸澀的涼意激醒,他的動作驟然停住,看著被他壓在身下大大的美眸中一片空洞的女子,他眸子里的欲色一點點退去,繼而是怒火在眸中一點點燃燒。忽然他恨恨地咬牙,右手握拳重重地捶向地面,力道之大連地面都被震得顫了顫。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下,蘇念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覺到痛意,他周身被一股冷冽狂怒的氣息包圍,他緊緊鎖住顧清歡,眸子中一片掙扎和痛苦。

    他本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讓歡兒成為自己的女人。可是為什么,當他看見這樣無助而絕望的她時,忽然間心痛得連繼續(xù)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心仿佛被狠狠撕裂,又撒上了一把鹽一般痛。蘇念恨如此無情的顧清歡,但是卻更恨自己——他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到她這個樣子。

    “顧清歡,我怎么就愛上了你這么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我怎么就栽到了你的手里?!”蘇念看著顧清歡,眸中滿是怒火,他忽然擰眉,他聲音冷諷,如一把鋒利的刀,不僅在一寸一寸地凌遲著顧清歡的神經(jīng),更是在一寸一寸地凌遲著他自己的心。蘇念注視著顧清歡的眸子中滿是嘲諷的酷寒,似在嘲諷顧清歡,更像是在嘲諷自己,“歡兒,我真是恨不得殺了你!剖出你的心,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做的!”

    “又或者,你根本就沒有心吧……”看著顧清歡呆呆地,沒有一點表情波動的臉,蘇念心里一痛,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隔著華服的胸膛傳來震動的聲音,男人堅硬的臂膀像是忍受著壓抑的怒氣,他的笑聲中,充滿肅殺之氣。

    蘇念狂笑著站了起來,他隨手脫下自己身上的銀色外袍,蓋到了顧清歡的身上,遮住了她半裸的身體,接著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一步一步,在寂靜的海邊響起,逐漸消失,他的背影,滿是落寞和絕望。

    顧清歡手指顫抖著,用蘇念的長袍裹緊了身子,她閉上眼睛,可依然擋不住眼中洶涌而出的眼淚,她身子劇烈顫抖著,坐在地上抱緊了身子,緊咬住唇,最終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一個月來的委屈和思念一齊涌上心頭,顧清歡再也承受不住了,她就那樣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身體,將頭埋在胸前,低聲哭泣著,發(fā)泄著壓抑在內(nèi)心深處所有的委屈和無助,連同對慕容珩的思念,一齊發(fā)xiele出來。

    慕容珩,你究竟什么時候能夠來救我?我好怕,真的好怕啊……

    顧清歡就在那樹林里靜靜地坐著,將玲瓏的身子抱成一團,低泣著,發(fā)泄著連日來的所有委屈和無助,可她卻沒有發(fā)現(xiàn),在她身后不遠處,有一個人,長身如玉,靜靜地看著這邊發(fā)生的一切。忽然那人輕輕嘆了口氣,眸中閃過無數(shù)復(fù)雜的神情,抬腳朝著她走來。

    ☆☆☆☆☆☆

    天耀皇宮,天牢中。

    死牢的陰暗處,一個女子被綁在行刑架上,她低著頭,長發(fā)散落在身側(cè),遮住了她的面容,僅露出纖細雪白的脖頸,女子一身紅衣妖嬈,似乎與這陰暗的天牢有些格格不入。

    在她腳下,匍匐著兩具尸體,因為死了多日,早已腐爛發(fā)臭。角落里一陣窸窣之聲,在角落里那成堆的白骨中鉆出幾只早已經(jīng)餓得饑腸轆轆的巨鼠,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個女子。躊蹴半刻后,它們一擁圍住那兩具尸體,撕扯下一片腐rou就再度飛快的逃回白骨里。

    此時,死牢的門緩緩打開,一股光亮透進了黑暗的牢中,接著有人的腳步聲走進,那女子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她緩緩抬起了頭,微光剛好闖過門縫落在她臉上,將她的面容照得十分清晰。妖嬈的面容,光潔的額頭,深邃迷離的深紫色眸子,雪白的肌膚,眉間一點妖嬈的紅痣,更是將她的媚態(tài)襯托到極致。可是唯一缺憾的是,似乎是因為多日未曾進任何食物和水,她的唇干裂的厲害,整個人滿是憔悴之態(tài)。

    ☆、第三十七章 還你一份厚禮 [vip]

    章節(jié)名:第三十七章 還你一份厚禮

    光線忽然灑在臉上,女子似乎是有些不適應(yīng),她瞇了瞇眼睛,看清楚進來的人后忽地一下笑了起來。

    “怪不得他們會那么容易地抓住我,原來是師兄助了他們一臂之力?!迸由钭仙墓妍愌垌⒁曉谶M來的男子身上,說話的聲音雖然虛弱得有氣無力,卻依然故作堅強淺笑盈盈,聲音中夾雜著冷諷之意,“我倒是不知道,一向清傲的賀蘭師兄,什么時候放下身段,甘心做了天耀皇帝的走狗呢?”

    這個被綁在行刑架上,一身紅衣笑得妖嬈的女子,竟是沐瑤。

    清淺的腳步聲以及輪椅劃過地面的聲音回響在寂靜的天牢中,清冷如雪的男子出現(xiàn)在天牢門口,他揮了揮手,身后推輪椅的童子以及引他進來的侍衛(wèi)都轉(zhuǎn)身離去,僅剩下兩個黑衣護法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接著天牢的門再次關(guān)上。

    “宮主嫁到天耀,天耀和靈犀宮自然強強聯(lián)手,我出現(xiàn)在這里,有什么奇怪的嗎?”賀蘭雪清冷的聲音響起,他看著臉色蒼白卻笑得妖嬈的沐瑤,神色暗了暗道,“話說回來,師妹,你是誰的走狗?”

    “我生是靈鷲宮的人,死是靈鷲宮的鬼?!便瀣幮χ銎痤^,繼而望向賀蘭雪,眼波流轉(zhuǎn)間笑得花枝亂顫,“師兄你說,我會是誰的走狗?”

    “我沒有時間和心思跟你在這里打啞謎!沐瑤,告訴我,你們把她藏在了哪里?”賀蘭雪清冷的聲音響起,他冷冷地看著沐瑤,眼睛里有痛心,還有失望。

    “她,你是說你們宮主嗎?她不是應(yīng)該在皇宮里做皇后娘娘嗎?怎么,你們把人弄丟了,卻來找我要,真是好笑。”沐瑤靠在架子上,慵懶一笑,不以為然地挑眉道,“什么時候我靈鷲宮,專門為你們找人了。”

    “師妹,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個東西是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辟R蘭雪拿出了一個盒子,他修長的手指悠然地把玩著,接著緩緩打開,半瓣金色花瓣呈現(xiàn)在沐瑤面前,在陰暗的天牢中,那花瓣隱隱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這個盒子和花瓣是在鳳棲宮發(fā)現(xiàn)的,你我都知道,這是蘇念的東西——地涌金番蓮的殘瓣。難道現(xiàn)在你還要對我說,我們宮主失蹤的事情,和蘇念,和你,和靈鷲宮,沒有任何關(guān)系嗎?!”

    “既然師兄如此篤定,那你們?nèi)ゲ榘?,去靈鷲宮查啊,去西域查??!靈犀宮和天耀不是已經(jīng)親如一家了嗎?你們強強聯(lián)手,掘地三尺,找一個人還不容易嗎?”沐瑤妖嬈而囂張地笑了,她深紫色的瑰麗眼眸中閃爍著近乎瘋狂的神色,“難不成,靈犀宮和天耀連找個人的本事都沒有?”

    “師妹,我給過你機會了。”賀蘭雪看著囂張放肆的沐瑤,他清冷的眸子痛惜之情一閃而過,接著他一揮手,身旁的黑衣護法呈上了一個箱子,打開,里面銀色的光芒幾乎要映亮了整個天牢。

    這么久過去了,靈犀宮和天耀掘地三尺,找遍了天下都沒有找到顧清歡,和靈鷲宮有關(guān)的地方他賀蘭雪更是翻了個底朝天,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本想將蘇念抓來,可沒想到蘇念也隨著顧清歡一起失蹤了,所以萬般無奈無計可施之下,他們才出此下策,把沐瑤抓了來。

    只是如今看來,沐瑤不會那么輕易地告訴他們顧清歡的下落,看來,他為了探知到顧清歡的下落,只好用些特別的手段了。

    “連靈門的掌刑堂都帶來了,師兄你是要對我用刑嗎?”看清楚那個箱子和拿著箱子的黑衣護法后,沐瑤驚愕過后,美眸瞇起,里面波濤洶涌。

    “是,直到你說出宮主的下落?!辟R蘭雪清冷的聲音響起,殘忍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他一只手在箱子里劃過,窸窣陰冷的聲音響在寂靜的天牢中,讓人不寒而栗。賀蘭雪似乎是選了許久,最后他拿出一把小金錘。那小金錘雖小,卻重若千斤,一錘下去,萬骨皆碎。

    看到那小金錘時,沐瑤被鎖住的手腕微微顫了顫,接著她十指握拳,忽然低聲笑了起來,“千斤錘落,萬骨皆碎,師兄真是好狠的心??!你這是要廢了我的手,讓我變成一個完完全全的廢人嗎?”

    “不想要變成廢人的話,就把她的下落說出來。”賀蘭雪將那小金錘遞到了身旁黑衣護法的手中,那黑衣護法手拿著金錘,重重的腳步聲在死寂的天牢中響起,朝著沐瑤走去。

    “就算是我告訴了你,等你們找到她后,會放過我嗎,會放過我們宮主嗎?”沐瑤看著靈門掌刑堂的堂使朝著她走來,笑著搖搖頭,接著閉上了眼睛,但她顫抖的嘴唇,卻暴露了她內(nèi)心極度的掙扎?!凹热徊粫钦f不說,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賀蘭雪看著沐瑤,他眼神暗了暗,接著清冷無情的聲音響起,“行刑?!?/br>
    靈門掌刑堂堂使從行刑架上解下了沐瑤的左手,將它放到了桌子上。那手纖長雪白如玉,漂亮得像一件藝術(shù)品。

    “第一錘,懲你背棄同門之過。靈鷲宮靈犀宮師出同門,可靈鷲宮卻屢屢與靈犀宮為敵,屢次害我靈犀宮宮主,對她下蠱、使毒,甚至將她擄走下落不明!”

    賀蘭雪話音落下,金錘也隨著落下,寂靜的天牢里發(fā)出咔嚓一聲響,金錘下面,那纖長的小指碎裂,鮮血混著碎骨染紅了金錘。

    沐瑤臉色頓時慘白,她緊咬著牙,身子猛烈顫抖,卻沒有出聲。

    “第二錘,懲你居心叵測之過。你身為靈鷲宮祭司,卻屢次蠱惑靈鷲宮宮主殘害同門,如今半分悔改之心也無,其心當誅?!?/br>
    金錘再起舉起,“咔嚓”一聲金錘落下,沐瑤的第二根手指骨裂成渣,她的手掌劇烈顫抖,卻依然咬著牙不發(fā)出一聲呻吟,汗水像豆珠順著額頭滾落,將散落在身側(cè)的長發(fā)打濕。若不是被繩子綁在架子上,此時的沐瑤,早就已經(jīng)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接著是第三錘,第四錘,第五錘……五下金錘落下后,沐瑤已徹底陷入了昏迷了,她整個左手一片血污,完全廢掉。

    “師妹,告訴我她的下落。你若是再不說,下一錘打的,可就是你的右手了?!辟R蘭雪看著奄奄一息的沐瑤,見她眼皮微微顫抖著,似乎還有些殘存的意識。賀蘭雪眸中閃過幾分不忍,他蹙眉開口道。

    “你的左手廢了,右手照樣可以用毒使蠱;可是若是你的右手也廢了,那你就真的成了一個廢人,你對他來說,不會再有半點用處和意義,你想想看,他還會留你這樣一個廢人在身邊嗎?”

    沐瑤嘴唇微微動了動,可卻緊緊閉上了眼睛,痛苦地搖著頭,她臉上一片掙扎和痛苦。

    “哎……”看著如此冥頑不靈的沐瑤,賀蘭雪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垂下卷翹的睫羽,接著他的聲音再次響起,“第六錘,懲你忘恩負義之過。宮主屢次不計前嫌地救你,可你卻屢次忘恩負義地害她,如此行徑,真是讓人心寒……”

    靈門掌刑堂堂使將沐瑤的右手放到了桌子上,他拿起了金錘,剛要落下,忽然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等等?!便瀣帤馊粲谓z的聲音響起,豆大的汗珠早已經(jīng)將她的長發(fā)打濕,緊緊地貼在她臉上,她面色死灰一般地慘白,她有些渙散的深紫色眼眸望向了賀蘭雪,虛弱的聲音若不細聽,根本就聽不到。

    她終于還是忍受不了右手被廢的威脅,把事情說了出來,“她……她不在我們手里……北燕,她……在北燕……燕……燕北辰”

    沐瑤說完,頭一歪,徹底陷入了昏迷。

    “北燕,竟然是北燕。”聽到了沐瑤最后的話,賀蘭雪眸中震驚一閃而過,他看了看昏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沐瑤,接著望向靈門掌刑堂堂使,吩咐道,“為她包扎后將她送到靈犀宮,讓藥王盡量保住她的手,別讓她的手廢了?!?/br>
    “是?!膘`門掌刑堂堂使領(lǐng)命。

    接著賀蘭雪轉(zhuǎn)過輪椅,緩緩出了天牢。

    ☆☆☆☆☆☆

    御書房中,一縷晨曦光芒透過窗欞射進來,正好落在慕容珩的眉心之間。

    慕容珩揉了揉手腕,看著面前一堆暗衛(wèi)的奏報,和一張四國的地圖,目光凝聚之后,忽而嗤嗤笑了起來,這笑聲,如此譏諷,如此悲涼,如此絕望。

    十五日了,整整十五日了,他為了封鎖消息,為了不讓有心人利用顧清歡失蹤的消息而有所異動,他沒有辦法自己親自出去找她,只能在鳳棲宮中放一個閉門不出的替身,而他呢,也只能枯坐在這宮中,靜靜等待,等待暗衛(wèi)找到消息,等待有人告訴他,顧清歡在什么地方,他可以立即去把她救回來。

    可是沒有。

    他盼了無數(shù)個日夜,他的暗衛(wèi)翻遍了天下,靈犀宮的人翻遍了江湖,還是還是沒有把他的歡兒給找到,甚至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樣的日子,真是讓他再也難以忍受下去了。

    他恨不得自己可以立即出宮,帶著人滅了靈鷲宮,抓了蘇念來逼他交出歡兒,可是他不能。

    他不僅不能親自出去找她,反而要裝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來。為了歡兒的名聲,為了他們的未來,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歡兒失蹤的事情,因為根據(jù)宮中律例,宮妃若是失去行蹤一晝夜,為了宮妃的清白堅貞,即便是救回來,也要賜死,對外宣布急癥而亡,這是鐵律!更何況歡兒還是天耀的皇后!

    所以他要封鎖消息,暗中派人出去尋找。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抓走了歡兒,而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抓走了她!但是他要沉住氣,決不能被任何有心人抓住此事并加以利用,他決不能允許歡兒回來后,再被扣上一頂不貞不潔的帽子!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發(fā)怒,但是到了此刻,他連發(fā)怒的心情都沒有了!此時的他感覺到滿心的絕望,滿心的惶恐。他從來沒有這樣無助過!歡兒失蹤了那么久,他連她被誰抓走了都不知道,而且除了那在浴池中找到的盒子和金色花瓣,半點其它線索都沒有!無盡的惶恐抓住了他的心,讓他夜不能寐,閉上眼就會看到歡兒無助而絕望地被人鎖住,孤零零地坐在陰暗處,朝他伸出手來,呼喚著他快來救她??墒牵还芩趺磁?,他卻無論如何也夠不住她的手。這樣的情景讓他更加害怕,讓他更加不安。他怕他真的會找不到歡兒的下落,他怕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苦,可他卻半點辦法都沒有!甚至根本不知道!

    慕容珩抬起頭,望著窗外。

    他安插在各處的暗衛(wèi)都已經(jīng)上奏,無一例外,沒有半點顧清歡的消息。似乎女子憑空消失了一般,從這片大陸上蒸發(fā)了,干干凈凈,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慕容珩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如今他余下的希望已經(jīng)寄托在了那個不良于行的男子身上。賀蘭雪,賀蘭雪,你可千萬不要讓朕失望!若是你也告訴朕同樣的消息,朕真的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她了!

    慕容珩正如此想著,御書房外面?zhèn)鱽硪魂囕喴蝿澾^地面的聲音,接著御書房最外面的一扇門打開,那聲音越發(fā)清晰地傳來。慕容珩瞇了瞇眼睛,透過薄霧看到外面坐在輪椅上,渾身還沾著清晨露珠氣息的男子,他黑曜石一般的雙眸頓時爆發(fā)出濃烈的喜意,猛地站起身來疾行幾步,如一陣風(fēng)般沖到了御書房外面,站在賀蘭雪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