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于絲在一邊笑嘻嘻道:“蔬菜是剛剛摘下來的很新鮮,涼拌很好吃。” 蘇安點點頭,接著聽于絲講著。手上卻照著于絲的話做,把青菜倒進(jìn)開水鍋。 “對??!就是這樣,蘇小姐真是聰明……”只是她夸贊的話還未說完,只見蘇安把滿盆子的青菜扣進(jìn)鍋里。 下面的已經(jīng)燙熟了,上面的連水面都沒接觸到。 “蘇小姐,你還是讓我來吧!你漂亮的衣服都被弄臟了?!庇诮z看不下去了,干脆把蘇安推出廚房,關(guān)上房門。她本來對撒文斯一進(jìn)門就讓人家女孩做飯吃就很不滿了。她更心疼蘇安,明明不會做菜,還要被逼著來做。 真是苦了這孩子。 蘇安望著緊閉的廚房大門。轉(zhuǎn)身站在寬敞的客廳,她抬眸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坐在落地窗前曬太陽的撒文斯。 金色的陽光流瀉在他粉色的西裝上,一頭柔順的秀發(fā)修剪整齊,發(fā)型是最近流行的時尚沙宣頭,一張嫵媚的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嘴角總是掛著迷人的微笑。此時,他正慵懶這斜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眸子似是睡著了。 蘇安大步走上前,站在撒文斯對面。沖著他做了個鬼臉,她在想要不要找個刀劈開這家伙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構(gòu)造。 為什么會給人很深沉的感覺,思想也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只是,她的鬼臉還未收回。撒文斯突然睜開眼,一雙湛藍(lán)色的眸子盡是戲謔的笑,“安安,你這是什么表情。對我很不滿?我有得罪你嗎?” 蘇安尷尬的收了手,坐在撒文斯對面的沙發(fā)上,雙手托腮道:“沒有啊,我只是好奇,大哥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那你覺得大哥是個什么樣的人呢?”撒文斯突然來了興致,眸子里盡是笑意。 蘇安眨著眼睛想了想,舌頭調(diào)皮的吐了吐,笑道:“一個很奇怪的人。有時候很好,有種哥哥的感覺,很溫暖。但有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很陰沉。我看不透你的想法,總覺得你有秘密!” 真是個傻丫頭!撒文斯瞇著眼笑容更加燦爛了,“那你想知道什么?” “你很想做繼承人嗎?”蘇安突然問道。如此直白的問法,讓撒文斯整個人一愣。 “當(dāng)然!這是我從小到大的愿望!”撒文斯竟然真的直言不諱。 “那你做了繼承人會和景琰成為朋友嗎?”蘇安再問。沒想到撒文斯竟然回答的如此干脆。 撒文斯卻瞇著眼,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道:“當(dāng)然會,只要他愿意,我自然把所有的兄弟都當(dāng)朋友?!逼鋵嵾@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蘇安點點頭,撒文斯回答的毫無挑剔,一個太過完美的回答,她不知道究竟有幾分真假。 “你有喜歡的人嗎?”蘇安突然抬眸望著撒文斯湛藍(lán)色的眸子,認(rèn)真道。 撒文斯輕輕地抿了抿唇,臉上笑容依舊,深藍(lán)色的目光落在蘇安身上,有些意味不明道:“有的!” “那你能和她在一起嗎?為什么沒有在一起?”蘇安更加疑惑了。撒文斯有喜歡的人,難道他喜歡的人也像她一樣不被爺爺認(rèn)可? “我不能和她在一起。因為她已經(jīng)嫁人了?!比鑫乃鼓抗忾W閃道。 蘇安臉一黑,撇了撒文斯一眼,譏笑道:“你口味真重,喜歡結(jié)過婚的女人?!?/br> “是??!所以我可能永遠(yuǎn)都不能和她在一起。不過我只要看著她快樂幸福就夠了。”撒文斯目光明亮道。 蘇安頓時揚起一抹促狹道:“大哥你真?zhèn)ゴ?!?/br> 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那么復(fù)雜的讓人只是看著對方幸福就是一種滿足。 如果是她,她根本沒辦法放開景琰,她只要想到他會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她就覺得難過的要死掉。 蘇安望著撒文斯,問了這么多,可是她依然對眼前的人不了解。一個不能娶的愛人,一個想要做繼承人的夢想,難道撒文斯真的是這么簡單的一個人? 蘇安否定了自己單純的想法。 “大哥!”蘇安突然昂起頭,目光湛湛的落在撒文斯臉上,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讓你們兄弟團結(jié)一心?!?/br> 撒文斯眸光微冷只是片刻,立即笑得春光燦爛道:“安安,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從來沒想過?!?/br> “那我也不可能做到了?”蘇安目光炯炯,突然眼里閃過一絲哀傷道:“可是,我的愿望就是這樣的。” 撒文斯愣愣地望著蘇安,不明白她為什么會有這種愿望。“能說說你的理由嗎?” “因為我答應(yīng)爺爺做管家,要想辦法讓大家團結(jié)。大哥,這件事我只對你說。包括景琰都不知道,所以你不要告訴別人?!碧K安目光堅定的望著撒文斯道。 撒文斯瞇了瞇眼,嫵媚的容顏像是花兒般綻放光彩,道:“原來,安安也有秘密不讓景琰知道?。∧悄銥槭裁锤嬖V我呢?” 蘇安目光閃閃地看著撒文斯。 “你必須發(fā)誓,不告訴任何人!” 撒文斯立即伸出四個手指發(fā)誓道:“我對天發(fā)誓,若是亂說話,這輩子都不能和愛人在一起!” 蘇安臉一黑! “你不是已經(jīng)不能和愛人在一起了嗎?想忽悠我!” 撒文斯頓時昂起頭哈哈哈大笑起來,燦爛的笑容,嫵媚的讓人心馳神往,他突然拍著蘇安的肩頭笑得花枝亂顫道:“我發(fā)誓,若是亂說話就不得好死!” 蘇安嘆了口氣! “你要不要發(fā)這樣的毒誓!”她也沒有別的意思! “不然你不相信我,不是嗎?說吧,為什么要把這件事告訴我?”撒文斯坐在蘇安身邊,偏著頭仔細(xì)的觀察著女人漂亮的側(cè)顏。 蘇安眨了眨眼睛,一臉認(rèn)真道:“因為你是大哥,所有人的大哥,我想你能幫助我。撒文你幫助我好嗎?” 撒文斯一愣,蘇安竟然叫他的名字,叫得如此親切。她到底是以什么樣的心理來叫他的名字。以朋友,管家,還是她心中也有對他從未發(fā)現(xiàn)的情誼。 隨即,他又否定了最后一個想法。在蘇安僅有的記憶里,她對他的印象應(yīng)該和其它兄弟沒什么區(qū)別。 “我?guī)湍?,怎么幫?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幫你?”撒文斯立即回神,瞇著眼,一雙滿是微笑的眸子湛藍(lán)湛藍(lán)。 蘇安從他的眼睛里,什么也沒讀懂。她微微低下頭,聲音淡然道:“所以我只是跟你說說。如果你不想幫忙也沒關(guān)系。” “若是我愿意幫你呢?”撒文斯突然出聲道。 蘇安抬起頭,沒明白撒文斯的意思。 “如果我?guī)湍?,你拿什么回報我?”撒文斯低沉暗啞的聲音盡是魅惑道。 蘇安抿唇,低下頭,好看的睫毛顫動著,陽光灑在她的容顏,竟然大發(fā)出五彩的光圈,美輪美奐。 她拿什么回報他?她什么都沒有,能拿什么回報! 景琰如果想做繼承人,肯定不會幫助撒文斯,她于公于私,也不會幫助撒文斯。除了這件事,她還能拿什么回報? 她所有的一切都屬于景琰,他不愿意,她還能怎么回報。 “為什么不說話?”撒文斯瞇著眼,心里忽然痛了一下。他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突然那么失落的低下頭,好像隨著她的動作,全世界都變得灰暗,明明溫暖的陽光韶染在她筆直的發(fā)梢,卻讓他感覺到她的全世界都是冰冷的。 “我沒有什么東西能夠回報你!因為我所有的一切都屬于景琰!大哥對不起,是我不該胡亂的要求你?!彼椭^,發(fā)絲遮住了所有的表情,陽光將她的半邊側(cè)顏隱匿在黑暗中,她的表情讓人看不太真實。 撒文斯突然握緊手指,她的話讓他的心更加躁動。他查過蘇安的資料,十五歲差點兒死在街頭。茶景琰救了她,醫(yī)生都說她活不過那天晚上,她卻奇跡的醒了過來。 茶景琰給她時間讓她留學(xué),花錢打造她,讓她成為知名畫家,幫她救出父親。 蘇安之所以會這么認(rèn)為,因為真正的蘇安早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 她的生命是茶景琰的給的,她的一切全都屬于他。 “我可以幫你!幫你完成心愿?!比鑫乃雇蝗怀雎暤馈?/br> 蘇安豁然抬起頭,目光滿是驚喜和疑惑。 “大哥你真的愿意幫我!” 撒文斯揚唇嘴角露出苦笑,道:“我怎么可以欺負(fù)一個一無所有的女孩。我?guī)湍?,并且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報!?/br> 蘇安高興的站起身,已經(jīng)驚喜的不知所措。如果撒文斯可以幫助她,那她就能實現(xiàn)自己的承諾。 不管茶景琰最終會如何選擇,至少她的努力不能半途而廢。 驚喜過后,蘇安興奮的坐在撒文斯身邊的沙發(fā)上。她偏著頭,笑呵呵的對撒文斯道:“雖然我沒什么東西能給你,但是我可以幫你做事。除了傷害到景琰的事情,剩下的我都會幫你。” 撒文斯伸出大手,放在蘇安的頭頂,修長的手指撫摸過她柔順的發(fā)絲,笑得一臉溫潤道:“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br> “是什么?” 撒文斯悄悄地伏在蘇安的耳邊,小聲道:“我們在一起發(fā)生的所有事都是秘密。你絕對不可以向任何說,哪怕見面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包括景琰,包括你最好的朋友,就算是女朋友都不行?!?/br> 蘇安咬唇想了想,這似乎很簡單啊!比起幫助她讓十二兄弟團結(jié),這件事好像更容易。 “好,我答應(yīng)你!”蘇安點頭笑道。 撒文斯笑瞇瞇地站起身,看向陽光明媚的窗外笑道:“我們吃過午餐后,一起去放風(fēng)箏如何。” “好!”蘇安望著他,燦爛一笑。而后笑瞇瞇道:“大哥,我們算不算已經(jīng)統(tǒng)一戰(zhàn)線?!?/br> 撒文斯瀟灑扭頭,妖艷的容顏露出絢麗的笑意道:“當(dāng)然!” 于絲望著撒文斯和蘇安的身影,竟然感動的流出淚水。她從來沒見過撒文斯這樣燦爛的笑過,真真切切地敞開心扉對一個人笑,而不是永遠(yuǎn)都是如出一轍的淺笑。 她想大少爺一點很喜歡蘇小姐! 吃過午餐,撒文斯從于絲家里拿出一個漂亮的雄鷹風(fēng)箏。別墅外面是寬闊的大馬路和一望無際的田地,此時的田地里種植著冬日的蔬菜,蔬菜長勢極好。 蘇安一邊看著撒文斯把風(fēng)箏放飛,一邊欣賞著田園風(fēng)光。只是感嘆一聲,茶家就連種菜的園子都如此特別,種菜的傭人們竟然全都住著別墅。 果然身在不一樣的國家,擁有的待遇簡直天壤之別。 撒文斯的風(fēng)箏飛上了高空,他牽著繩子走到蘇安面前,把風(fēng)箏交給她,笑道:“試試!” 蘇安笑瞇瞇地伸手接過,只是她并未用力,手中的繩子立即掙脫了出去。幸好撒文斯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重新交到蘇安手中,笑道“抓穩(wěn)了!”。 蘇安從來沒放過風(fēng)箏,所以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風(fēng)箏如此細(xì)的線,竟然承載了空氣和風(fēng)兒所帶來的千斤重量。就算是她緊緊地握住手柄,牽著風(fēng)箏線,也有一種要被那股力量拉扯的要飛起來的感覺。 蘇安昂起頭望著在陽光下高高掛在天空的風(fēng)箏,視線突然模糊了,那里只有茶景琰冷傲的聲音,屆時,她眼里竟然露出一絲心酸的笑。 她默默地握緊手指,笑容一點一點兒的綻放,她選擇繼續(xù)愛他的方式,不管他站的有多高,離她有多遠(yuǎn),只要他還愛。她就不會選擇放棄。 “安安,你愛景琰嗎?有多愛?” 突然,撒文斯望著她的背影問。 蘇安牽著風(fēng)箏線,笑著回頭道:“大哥你不是愛過嗎?如果能夠說得清楚,或許那還不是愛!” 撒文斯只感覺渾身一僵,他后退一步,竟然不自覺的撫摸著心口,感覺痛的無話呼吸。 這就是愛嗎?控制不住的喜歡,控制不住的難過,就連想想都感覺身體的每一個神經(jīng)都痛! 蘇安不解的走上前,扶著撒文斯手臂,擔(dān)心的問道:“大哥,你哪里不舒服嗎?” 撒文斯只是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道:“是啊!因為喜歡的人嫁給了別的男人。因為她心里沒有給我留一點兒位置。所以感覺好心痛?!?/br> 蘇安嘆息一聲道:“那你應(yīng)該學(xué)會放棄,天下女孩這么多。總有適合你的?!?/br> “可是沒有我愛的不是嗎?”撒文斯突然抬眸看向蘇安。金色的陽光映在湛藍(lán)色的眸子里。蘇安能從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蘇安愣住,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看著撒文斯,她想若是有一天,茶景琰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了。她或許會像撒文斯一樣,覺得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