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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群玉思來想去,也想不出能不讓她去幕府的理由,之前他因她總是抱怨對她有些厭煩,如今她要走了,竟讓他生出許多不舍和留戀來,他又想到了她的好,想到了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時(shí)光,就更加對她不舍。百爪撓心般的等到學(xué)堂散了學(xué),他就趕緊走出河畔學(xué)堂,向水驛渡口走去。 從水驛渡口往對面望,竹疏渡口的柳樹下已沒有了那個(gè)時(shí)時(shí)等待他的身影,也沒有了為等他而回蕩在渡口的哀婉的簫聲。他登上船看著大河滾滾的流水,不知道以后對岸沒有了等待,自己還是否會踏上這條渡船,是否還如往常一樣想飛越大河,盡快踏上對岸…… 陸沅芷正在為離開沅湘準(zhǔn)備行裝,她把所有穿不著的衣服都拿到當(dāng)鋪當(dāng)了些錢,以備路上使喚用,又把她的詩稿和一些書籍都裝到了箱子里,塞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十幾大箱。還有一張琴,一把琵琶都放到了盒中,家里有很多方群玉買來的擺飾,那些陶瓷的花瓶、雕塑、裝飾品,那件青花瓷的筆筒、彩釉的山水圖畫的賞盤、一套畫有梅、蘭、竹、菊的插花瓶……這些物品上都曾傾注了她多少或愛憐或幽怨的目光,那件畫著仕女梳妝圖,配有“不短復(fù)不長,宜素復(fù)宜妝。酒添紅粉色,杯染口脂香”的賞盤,方群玉曾經(jīng)戲言說那首詩是專為她量身訂做的……這些方群玉幫她精心挑選的,曾陪著她度過無數(shù)寂寞等待時(shí)光的物品就將與她別離,她看著它們,撫摸著它們光滑美麗的表面,心中滿是留戀,不知道此次一別后,這些曾經(jīng)被她所擁有的一切,是否還有機(jī)會再被她看見。正在她黯然神傷的摩挲著那件仕女圖賞盤的時(shí)候,方群玉來到了蘭心齋。 他走進(jìn)房間,見陸沅芷正拿著那只賞盤癡癡的看,就輕輕的走到她的身后,低頭把臉貼到她的鬢邊,雙手環(huán)繞在她的腰間。陸沅芷從沉思中驚醒,她回頭發(fā)現(xiàn)是方群玉,就放下手中的賞盤,輕輕靠在他的肩上,方群玉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身體,她閉上眼靜靜的感受他那雙溫?zé)岽笫值膿崮Α?xì)膩纏綿的對每一寸肌膚的撫摩,所有的幽怨都隨著那雙手傳遞到身體里的溫?zé)峄闪思磳⒎謩e的絲絲柔情。 一番柔情蜜意的纏綿后,方群玉把陸沅芷摟在懷中,滿是遺憾和無奈的說起了他的處境,他說因他母親以死相逼,不得不暫時(shí)送她回皇都。但她回皇都卻也并非壞事,既能和她母親母女團(tuán)聚又可見到昔日皇都的舊友,倒更像是暫時(shí)回鄉(xiāng)省親。而他也已經(jīng)拜謁了許多達(dá)官顯貴,或許不久就又能入朝為官,那時(shí)他們就又可以團(tuán)聚,過以前那種和美恩愛的日子。陸沅芷聽了方群玉的話,心里不禁生出些感動和憧憬,她又想起了當(dāng)初兩人在皇都情投意合,卿卿我我的日子。那段生活是她生命中最美的片斷,也是她最為留戀和珍惜的瞬間,她曾經(jīng)想,如果生活能再次回到那時(shí),她情愿用幾年壽命去換。如今方群玉又描繪出了那些美好的前景,讓她怎么不憧憬和期盼!在方群玉灑下的溫柔情網(wǎng)中,陸沅芷漸漸迷醉了,她在他懷中溫柔的許下了“卿不拋我,我決不負(fù)卿”的諾言,并答應(yīng)盡快動身去皇都。 方群玉得了陸沅芷的承諾,心里非常高興,他心滿意足的邊穿衣服邊告訴她,他會盡快給她送來去皇都的路費(fèi),陸沅芷看他匆忙的穿衣服,一陣失落涌上她的心頭,她邊穿衣服邊期期艾艾的說:“夫君不在這里吃晚飯嗎?今晚難道不留在這里嗎?”方群玉回頭看了她一眼說:“不在這里吃飯了,我得去問問鄭兄賣這里的房子的事,問問他有沒有買家出價(jià),賣了這棟房子,才能籌出你回皇都的路費(fèi)?!?/br> 方群玉邊說邊從衣袖里拿出些散碎的銅錢,讓她暫時(shí)先用,然后又說:“你好好歇著吧,不用送我了,免得被人看到我們走在一起,傳到我家,又惹出麻煩。”陸沅芷聽了黯然答應(yīng)一聲,用手整理了一下散亂下來的頭發(fā),送方群玉走到蘭心齋的門口,倚門目送他走到看不見身影,才幽幽的轉(zhuǎn)過身來,一眼卻看到了掛在門前的“蘭心齋”的牌匾。她看著這塊牌匾,不禁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精心設(shè)計(jì)的這塊牌匾將來會遭遇怎樣的命運(yùn)?被無情的拋棄?或者被砍成幾根廢材,填入灶底燒成灰燼?自己豈不是也和這塊牌匾一樣,當(dāng)初被高高興興的安放到了這里,沒想到才短短一年,就宛如被拋棄! 陸沅芷邊想邊走進(jìn)院中,卻意外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shí),鮑二家的已把她帶回的杜宇飛的那包臟衣服洗了晾在院中。本來她還在想收拾好了東西,讓小紅陪自己到河邊去洗,沒想到一會兒功夫,鮑二家的就已經(jīng)給洗凈晾起。她想:看來有人撐腰了奴婢才好支使,沒強(qiáng)勢的人撐腰,奴婢也敢欺主!陸沅芷一邊想著一邊往房間走。鮑二家的在院里看到陸沅芷,忙跑過來問:“夫人晚上想吃點(diǎn)啥,我去給您煮?!标戙滠坪吡艘宦?,說:“你做什么就吃什么,我哪敢多支使你!”鮑二家的忙陪著笑臉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賤婢一般見識。賤婢知錯(cuò)了,以后再不敢頂撞夫人了?!?/br> 陸沅芷沒再搭理她,徑直回了房間,小紅去幫她打水時(shí),鮑二家的又陪著笑臉對小紅說:“小紅姑娘,勞駕你在夫人面前幫老婢說幾句好話,讓她別記恨老婢,等會姑娘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告訴老婢,老婢讓鮑二買給姑娘。” 小紅看她諂媚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她說:“你不是說該你做的你做,不該你做的就不做嗎?這會如何這般殷勤?” 鮑二家的訕訕的說:“姑娘還記得老婢昨日的混話,老婢老糊涂,請姑娘千萬別放心上。” 小紅說:“放心吧,夫人不會跟你計(jì)較的,我自去幫你勸她,不過你以后卻再也不可發(fā)混?!?/br> 鮑二家的忙賠著笑臉說:“那是自然,老婢再也不敢了,勞煩姑娘了。” 小紅端了清水給陸沅芷洗了手臉,又跟她說起鮑二家的那番話,陸沅芷笑說:“誰會和她一般見識,只要她以后順順當(dāng)當(dāng)做事,就謝天謝地了。” 陸沅芷洗好手臉,小紅出去倒水,把她的一番話告訴了鮑二家的,鮑二家的聽了自是歡喜。不一會飯菜就端了上來,竟是出奇的豐盛。且不說陸沅芷終于舒心順意的吃了一餐晚飯,卻來看看方群玉,急急離開了杏花巷,就直奔鄭元昭家。卻正趕上鄭元昭在吃晚飯,他招呼方群玉一起吃些,方群玉推辭了一番,說回家還有急事,然后喊過鄭元昭問他有沒有人問起杏花巷的房子。鄭元昭說:“買房乃大事,豈有三兩天就可看了成交之理?” 方群玉說:“實(shí)不瞞鄭兄,家父只給十天期限,如今已過去了五六天,內(nèi)人去皇都路費(fèi)及到那里生活開支,哪個(gè)不需要錢,小弟現(xiàn)在手頭拮據(jù),急等出售此房的錢用?!?/br> 鄭元昭說:“倉促之間,哪里賣得出去?要不賢弟先找人借些,等房子賣出了再還。我家里或許能拿出幾緡,可先借給賢弟使用。料想從此處到皇都路上使喚倒也差不了許多?!币贿呎f著一邊返身回到房中拿出幾串錢遞給方群玉說:“這是五緡錢,賢弟可先拿去使用?!?/br> 方群玉接過錢,向鄭元昭說了許多感謝的話,出了鄭家,他又急急的往家里趕,他記得家中有塊御賜的玉佩,他想暫時(shí)典當(dāng)了,以解燃眉之急。 蘇氏正在焦急的等他,雪兒的病情又有些加重了,她除了發(fā)熱,又開始出現(xiàn)了腹瀉和出紅疹的癥狀。方群玉回到家,看著本來活潑可愛的女兒,現(xiàn)在變得小臉蒼白,目光無神,神情懨懨,哭的力氣都沒有的模樣,心里油然而生出許多心疼和愧疚。想到到自己剛與陸沅芷有了一番纏綿,雪兒就變成這樣,難道果然如柳樹庵的尼姑所言,雪兒被陸沅芷所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