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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就是這般女子在線閱讀 - 第58節(jié)

第58節(jié)

    “去大理寺。”容瑕聲音有些冷,“這個案子,必須要查出來。”

    大理寺每天都很忙,但是今天格外的忙,查案人員在排查班家與其他家有無仇怨的時候,發(fā)現(xiàn)跟班家有過恩怨的人家實(shí)在不少。地位高的有二皇子,地位低的有調(diào)戲民女的街頭混混。

    這班家人沒事就愛招惹人玩吧,這常常一排名單下來,真覺得他們家這么多年沒被人收拾,不知道是因?yàn)楹笈_穩(wěn),還是運(yùn)氣好。

    “劉大人,成安伯要見你。”

    “快請。”劉半山猜到容瑕到來的原因,他放下手里的筆,停下臨摹了一半的畫。

    片刻后,面色有些冷淡的容瑕進(jìn)了他的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  容容:技能已經(jīng)滿點(diǎn)的繪畫終于派上用場了,滿足。

    從頭到尾都在吃瓜的涂阿奇王子:還有人記得我嗎?

    第81章

    “劉大人。”

    “成安伯,您請坐?!眲肷阶屢粋€屬下出去泡茶, 然后道, “不知道成安伯現(xiàn)在過來,所為何事?”

    “自然是為了靜亭公遇刺一事, ”容瑕道,“不知道大人現(xiàn)在有何發(fā)現(xiàn)?”

    “花盆的來源我們已經(jīng)弄清楚了,刺客們的嘴巴也不嚴(yán),我們問什么他們就答什么, 應(yīng)該不是專業(yè)刺客, 現(xiàn)在唯一棘手的問題就是怎么抓住幕后主使?!?/br>
    劉半山?jīng)]有隱瞞案子經(jīng)過, 待下屬泡好茶以后, 他對下屬道,“你們都下去吧, 我跟成安伯單獨(dú)談一談?!?/br>
    整個大理寺沒人不知道靜亭公是成安伯未來岳丈, 不管他跟福樂郡主究竟有沒有真感情, 這個時候成安伯都不能無動于衷, 所以現(xiàn)在這會兒成安伯過來,他們都很理解。

    待其他人都退出去以后,劉半山道:“四個刺客,其中有一個尚在昏迷中,其他三個傷勢都很嚴(yán)重。伯爺,福樂郡主的……武藝不俗?!?/br>
    容瑕端起茶杯沾了沾唇角:“這樣我就不用擔(dān)心她日后吃虧,挺好?!?/br>
    劉半山到底沒有再多說什么,他高聲道:“成安伯請放心,下官一定盡快查清此案?!?/br>
    “容大人,”大理寺卿走了進(jìn)來,抬手對容瑕行了一個禮,容瑕起身對他回禮,他忙側(cè)身避過:“容大人,這件案子我們一定用心查,怎么能勞煩你親自跑這一趟。”

    “剛好今天我休沐,就來叨擾叨擾大人,大人不會嫌在下煩吧。”

    “哈哈,”大理寺卿陪笑,“容大人言重了,你能過來,下官自然是歡迎之至?!鄙頌榇罄硭虑洌酪恍﹦e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說陛下身邊有自己的密探,不過密探是哪些人,首領(lǐng)是誰,都是他們這些人沒法弄清楚的。

    大理寺卿懷疑過容瑕的可能,但是又覺得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適合做密探這種事,所以只是半信半疑,但這并不影響他對容瑕的敬畏。

    “大人辦事,我自然放心,”容瑕淡笑,“我也是不忍心未婚妻為這件事生氣動怒,整日惶恐不安,所以才來這里打擾諸位,還請諸位多多見諒。”

    大理寺卿打哈哈干笑,成安伯這是在向他們施壓啊。

    “不知靜亭公那邊……”

    “靜亭公受到驚嚇,已經(jīng)回府休息了。至于福樂郡主……”容瑕端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然后用杯蓋輕輕刮著杯沿,刮得大理寺卿的心里七上八下,只求容瑕能給他一個痛快。

    “郡主乃一介女流,見父親受此難,心里難受萬分,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去宮里求見陛下了?!比蓁@口氣,“陛下待班家如何,大人心里應(yīng)該也明白,所以這個案子拖不得,越拖陛下心中的火氣就越大,到時候誰來幫大人擔(dān)這個辦事不力的罪名?”

    “多謝容大人提醒,下官一定嚴(yán)查此案?!贝罄硭虑湫睦锔睿膊恢腊嗉胰四膩淼谋臼?,愣是能哄得陛下對他們格外看重,即便是在孝期里,陛下也能隔三差五地賞賜東西給他們,就算大長公主有救駕的恩典,也不至于讓陛下如此掛念他們吧?

    “大人事忙,我就不打擾了,告辭?!?/br>
    “容大人慢走。”

    送走容瑕,大理寺卿才走到劉半山面前,愁眉苦臉道:“這案子沒頭沒尾,讓我們怎么查?!?/br>
    “大人,這是刺客供出的指使者畫像?!眲肷桨旬嬒襁f給大理寺卿,大理寺卿接過后看了一眼,頓時驚嘆了一聲:“好厲害的畫工,青峰你的畫技又提升了。”

    “大人,此畫非我所作,”劉半山苦笑道,“此乃成安伯墨寶?!?/br>
    他一個大理寺官員,審案作畫的功底,竟是不及成安伯,真是讓人又愧又敬。

    “什么?”大理寺卿驚訝地看著這幅畫,“容君珀不是從不畫人像么?”

    “大概萬事總有例外吧,”劉半山想起了福樂郡主,搖頭笑道,“無論如何,幸而有這幅畫,能讓我們這次辦案輕松不少?!?/br>
    大理寺卿小心翼翼地把畫放到桌上,這可是容君珀第一幅人物畫像,他竟有幾分塞進(jìn)懷里的沖動。

    原本還有人說,容君珀不畫人像,是因?yàn)椴簧瞄L??墒且粋€憑借刺客的嘴巴,便模擬出犯人的模樣,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擅長畫人物?

    只可惜畫上是一個貌不驚人的犯人,不然他怎么也要厚著臉皮把這幅畫收起來。

    大月宮,一位歌姬正在給云慶帝唱曲,眼見陛下對她有了幾分興趣,歌姬心頭暗喜。

    “陛下,福樂郡主求見?!?/br>
    還沉醉在歌姬曲子中的云慶帝聞言坐直了身體,看向王德:“你說誰?”

    “回陛下,是福樂郡主?!?/br>
    “喲,這丫頭終于不給朕講規(guī)矩了,”好些日子沒見到這孩子,云慶帝還有些想念,他笑著摸了摸下巴對王德道,“你這老貨還不把人給請進(jìn)來?!?/br>
    “是?!蓖醯峦讼拢贿^想到福樂郡主眼淚汪汪的模樣,只怕陛下又要頭疼了。

    果不其然,云慶帝見班婳走進(jìn)來的時候眼眶發(fā)紅,身上衣服皺皺巴巴,當(dāng)下就以為她被人欺負(fù)了,頓時道:“婳婳,你這是怎么了?”

    “陛下!”班婳跪在云慶帝面前,癟了癟嘴,像是被欺負(fù)的小可憐終于找到了主心骨,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不是云慶帝的妃嬪,不用哭得克制優(yōu)雅,此刻她是有多委屈便哭得多傷心。

    “這是怎么了?”云慶帝被這一場變故弄得傻了眼,哪還有心思去管什么歌姬,忙讓女官扶著班婳坐起身,整個大月宮的宮人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就為了哄這個哭得不能自抑的姑奶奶。

    “婳丫頭,咱不哭了,受了委屈,盡管跟表叔說,表叔幫你出氣?!边@若是自己的妃嬪哭成這樣,云慶帝早就甩袖子走了??蛇@是自己喜歡的后輩,云慶帝心態(tài)又不相同,他心里想的是究竟誰這么不長眼,連他寵愛的后輩都敢不給臉面。

    不給他寵臣的面子,就是不給他臉面,云慶帝表示自己有點(diǎn)不高興。

    “陛下?!卑鄫O吸了吸鼻子,眼睛鼻子都紅通通的,云慶帝突然想起了幼時養(yǎng)的一只小白兔,后來那只白兔怎么了?

    似乎被那個受父皇喜愛的二弟要走了,沒過幾日那只兔子便被二弟玩死了,二弟還把人把兔子剝了皮掛在了樹上,等他知道此事時,兔子早已經(jīng)被晾成了骨架。

    記憶太過久遠(yuǎn),他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了,但是那種被人欺壓的心情,卻一直沒有忘記。

    “不哭不哭,咱們不委屈啊,”云慶帝親手端了一杯蜂蜜茶到班婳面前,“先喝點(diǎn)水。”

    班婳接過杯子抽抽噎噎道:“謝謝陛下。”

    云慶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總算是不哭了。

    “陛下,有人想要?dú)⑽覀??!卑鄫O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云慶帝,“我不想死?!?/br>
    “誰要?dú)⒛銈??”云慶帝驚訝地瞪大眼,腦子里想的卻是,難道是因?yàn)橛腥艘娝麑Π嗉姨?,便不滿了?簡直豈有此理,他身為帝王,想對誰好就對誰好,竟然還有人敢對此不滿?!

    班婳不知道云慶帝腦補(bǔ)了什么,她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邊,不過她實(shí)在太傷心,太害怕,如果在講述的時候偶爾有個疏漏,那也算是正常。

    “臣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想要?dú)⑽覀?,難道是因?yàn)椤卑鄫O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變了變。

    云慶帝知道她是藏不住話的性子,“有話直說無妨,在表叔面前不用講究這些?!?/br>
    “是不是因?yàn)槲覀兗易隽耸裁醋寗e人不滿的事情,所以有人來報(bào)復(fù)我們?”班婳嘟囔道,“我們家最近一直在守孝,沒去得罪過誰啊?!?/br>
    云慶帝聽到這話,心里想得更遠(yuǎn)。

    這些人不是對班家人不滿,恐怕是對他這個皇帝不滿。之前發(fā)生的刺殺事件,姑母因?yàn)榫退麊柿嗣?,惠王府的舊部若是想要報(bào)復(fù),自然會挑班家的人下手。

    因?yàn)楣媚赶ハ?,就只有班家這幾個后輩了。

    身為帝王,最為忌諱的便是別人算計(jì)他的帝位。他是最大方的人,給予寵愛之人無上的尊崇。他也是最小氣的人,很多事他能記一輩子,甚至很多倒霉事,都能牽扯到討厭的人身上。

    若是惠王舊部還沒處理干凈,那么他這個皇帝,是不是仍舊有危險?

    “婳丫頭,我這就下旨到大理寺,讓他們嚴(yán)查此案,絕對不讓你們受委屈?!?/br>
    “臣女謝陛下大恩,”班婳吸了吸鼻子,似乎才想起自己剛才哭得毫無形象,雙手捂住臉道:“陛下,方才臣女哭的模樣,您還是忘了吧?!?/br>
    云慶帝忍不住大笑出聲,“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小時候還尿朕身上過,現(xiàn)在想起丟人也晚了。”

    班婳臉紅道:“陛下,臣女是姑娘家,您好歹給臣女留些臉面。”

    “好好好,給你留臉面,”云慶帝站起身道,“走,你隨朕一起去看看你表嬸,今天我們叔侄兩個都去你表嬸那里蹭飯吃?!?/br>
    皇后正在跟兩個兒媳婦說話,聽到太監(jiān)說,陛下與福樂郡主等下要過來,便對宮人道:“把這些茶點(diǎn)都撤了,換福樂郡主常用的來?!?/br>
    謝宛諭見宮人連她手邊的茶也跟著換了,心里暗暗有些驚訝,班婳竟當(dāng)真如此受皇后看重。

    難怪往日她那般有恃無恐,誰的顏面都不給。

    太子妃偏頭看了眼謝宛諭,用手絹擦了擦嘴角,沒有說話。自從傳出她meimei與二叔感情不清不楚以后,她與這位二弟妹就是面上的情分,其他時候連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曾說過。

    太子妃心里非常不痛快,她是個十分講規(guī)矩的人,哪知道m(xù)eimei卻鬧出這種事,還是跟她的小叔子,這讓她面上十分難堪,雖然宮人不敢當(dāng)著她的面說這種事,但她心情又能好到哪去?

    不一會兒,陛下與班婳進(jìn)來了,她看到班婳臉上紅通通的,脂粉未施,身上的衣服也亂糟糟皺巴巴,忍不住挑了挑眉,班婳這是做什么,進(jìn)宮面見帝后,連這點(diǎn)規(guī)矩都不講了?

    謝宛諭低眉順眼的起身向皇帝行禮,似乎沒有看到皇帝身后的班婳一般。

    “哎喲喲,”皇后一見班婳這個樣子,便道,“這是怎么了,快跟人去換身衣服,左右我這里有合你身量的衣服?!?/br>
    “謝皇后娘娘?!?/br>
    班婳對皇后勉強(qiáng)笑了笑,便跟著宮人去了后面。

    皇后看向皇帝:“陛下,發(fā)生了什么事?”

    云慶帝沉下臉道:“有刺客暗殺靜亭公?!?/br>
    什么?

    屋內(nèi)三個地位尊貴的女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那……靜亭公死了沒?

    作者有話要說:  婳婳:一哭……

    第82章

    “好在靜亭公運(yùn)氣好,恰巧躲過了, ”云慶帝臉上猶帶怒氣, “這些歹人實(shí)在太過猖狂!”

    太子妃不知道自己是失落還是別的,她扭頭看了眼謝宛諭, 對方竟然沉得住氣,臉上一絲表情都不顯。她見帝后二人對班家都十分關(guān)心,便道:“定是上天知道父皇母后對班家十分關(guān)心,不忍你們?yōu)榘嗉覀? 方才庇佑他們周全。”

    “太子妃說得是, ”謝宛諭接過話頭, “靜亭公確實(shí)是個好運(yùn)之人?!?/br>
    這話云慶帝沒有反駁, 因?yàn)樵谒洃浝铮嗷吹倪\(yùn)氣確實(shí)比較好。每次他搗亂, 就剛好遇到父皇心情不錯的時候。還有惠王故意使用小伎倆嚇?biāo)麄兊臅r候, 每次只要帶著班淮一塊, 惠王的小伎倆就很難成功。

    這么一想, 云慶帝反而笑了:“他是姑母的兒子,皇祖父的外孫,自然受到上天庇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