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林晗盯著她:“什么?” 賀雅嵐壓低了聲音,湊近他耳邊道:“挺亂的,反正簡單來說就是夏苒她mama和杜希聲他爸爸好上了。” 第44章 防盜·chapter52 他們在第二天一早前往崔景行的家鄉(xiāng)。 一路都是山路,時不時還要讓過牧民趕過的牛羊。孫淼頭一次見到,一路興奮得大呼小叫,拉著許淵看過左邊看右邊。 一晚的休整顯然沒讓許朝歌徹底緩過來,她與崔景行坐在商務(wù)車的最后一排,一路上始終耷拉著頭,神色懨懨。 崔景行給她披了件外套,要她躺下來,把頭枕在自己腿上,又狠狠拍了下孫淼腦袋,說:“你給我安靜點?!?/br> 孫淼有過反抗的念頭,不過一連吃過他幾次重色輕友的苦,索性也不多掙扎了,貼著窗子繼續(xù)看羊看牛,偷著樂。 崔景行這才安心低頭看向許朝歌,說:“睡會吧?!?/br> 這一覺許朝歌睡得長而沉,崔景行兩肩酸脹,背脊僵硬,腿上被她枕住的一處更是早就麻了。 想動,稍一挺身,她立刻不舒服地皺起眉頭,有要醒的趨勢。 他連忙又忍住了,去看窗外晃過的風(fēng)景,捕捉腦中閃回的片段,許多的曾經(jīng)。 起初慢走的時間,竟也過得快了起來。 車子開進(jìn)鎮(zhèn)里的時候,孫淼指著外面巨大的歡迎牌一陣興奮,回頭剛要向崔景行求證,看到他懷里睡著的人,憋出細(xì)小的聲音道:“是這兒?” 多年未歸,崔景行也有幾分陌生,鎮(zhèn)口奇形怪狀的大石頭還在,那是一年大雨沖下的山石,只是自這石頭后面聳立起的巨大牌子他也是頭一次見。 鎮(zhèn)里原本人不算多,現(xiàn)如今游客如織,舉著各色自拍桿的男女游走在山明水秀之間,兩旁的店鋪一間接著一間。 車?yán)锏娜硕纪饪?,自小在此長大的崔景行自然最為百感交集,在孫淼夸贊這地方不錯的時候,他帶著幾分驕傲地說:“那當(dāng)然了?!?/br> “要我是你,我寧愿一輩子住在這兒,依山傍水,風(fēng)景宜人,關(guān)鍵是空氣質(zhì)量好,這兒人大概都不知道霧霾為何物吧!” 崔景行剛要搭話,躺在身上的女人忽地一陣顫抖,兩只雪白的膀子伸至半空一陣亂揮,嘴里含含糊糊地說著什么。 孫淼被嚇了一跳,說:“喲,這是做噩夢了吧,也真挺能睡的?!?/br> 崔景行按住她兩只手,拍著她臉,說:“朝歌,醒醒,朝歌……” 許朝歌小臉慘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皮下頭,一雙眼珠亂滾。 她過了會方才睜開眼睛,高聲喊著:“常平!” 看清是崔景行的一張臉時,她由仍舊陷于夢中的驚恐至平靜至迷茫,最終又露出深深的懊悔——特別是在崔景行的不悅溢于言表之后。 孫淼酷愛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地說著:“做夢也夢見那渾小子,感情夠深的啊。我老婆要是敢喊其他男人名字,我非削她不可!” 許淵頭皮一陣發(fā)麻,按著孫淼膝蓋,朝他一陣使眼色。 許朝歌心里煩透了孫淼,卻只能吃一回啞巴虧,坐起來靠去崔景行懷里,他聲音沉沉道:“我們到了?!?/br> 崔景行心情不佳。 許朝歌只能催眠自己相信這是他近鄉(xiāng)情怯,又在面臨葬母時的自然反應(yīng),而不是因為車?yán)锏哪莻€小小插曲。 不過就他不聞不問,也不怎么愛理人的狀態(tài)來看,這個推論其實很難成立。 幸好下葬儀式開始的時候,他還是要她站到了自己身邊,一道向吳苓的墓碑鞠躬。 禮畢的時候,他要所有人先走,自己留下來再多陪母親一會兒。 許朝歌蹲在墓前,慢慢悠悠地將最后一點紙錢燒完,崔景行踢了踢她小腿,說:“你也跟著他們一道回去?!?/br> 許朝歌搖頭,說:“我得陪著你。” 崔景行看著她一張執(zhí)著的小臉,蹲下身來往那火里扔進(jìn)一個元寶,說:“那隨你吧?!?/br> 墓地在離崔家宅子最近的后山,這里占地遼闊,地勢很高,墓地不會積水,最重要的是,往下遠(yuǎn)眺便能看得到家里。 崔景行坐在一邊,望著家的方向,怔怔地抽了好幾支煙。 許朝歌站在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默然地一直看著他,直到他自己先夠了,自那團(tuán)煙霧里起身,說:“咱們走吧?!?/br> 一路都是大樹灌木,枝繁葉茂,也有不知名的小花顏色各異,沿著狹長小徑一路跳躍地蔓延開來。 崔景行問許朝歌走不走得動:“從這里下山回去,起碼要走一個下午。讓車子回來接你吧?” 許朝歌舒展四肢,說:“先走著吧,等實在累得狠了,再要車子來接我們?!?/br> 崔景行說:“也行?!?/br> 許朝歌輕輕挽上他胳膊,眼珠亂轉(zhuǎn),小聲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來的時候做了什么夢嗎?” 崔景行看她一眼,表情淡漠:“你也知道那是夢了,不管內(nèi)容是什么,都是假的而已?!?/br> 許朝歌高興起來,欣喜崔景行還有這番覺悟,就聽他話鋒一轉(zhuǎn)地說:“不過喊別人名字這個倒是真的?!?/br> 許朝歌臉上掛不住,拉著他胳膊往他懷里鉆,掩耳盜鈴地將臉埋進(jìn)他胸前,說:“我做了個噩夢,夢里常平被抓走了,我這才會喊他名字!” 崔景行按著她后腦,手指穿過長發(fā),在她脖頸上稍一用力,她一陣大呼小叫起來。他說:“夢里都要擔(dān)心他,你讓我說點什么好呢?” 許朝歌說:“我真的害怕警察會不分青白的抓人,胡夢的事,寶鹿,還有其他亂七八糟亂加上的惡名。” 崔景行將她松開,看到她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慮,眉心也皺了起來。他想了想,問:“你就那么肯定常平是無辜的?” 許朝歌說:“我們相處這么久,我知道他是個很善良的人,哪怕要用最大的惡意來懷疑他,也該有一個合理的動機(j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