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行擰眉：“你直接回答我問題?！?/br>
    李虎咬著牙：“你想問誰?。俊?/br>
    “可可夕尼！”

    “我問你到底要問誰！”

    崔景行亮出青筋暴起的拳頭，說：“看來你是嫌剛剛摔得不夠重啊？”

    李虎嚇得直捂腦袋，說：“我看是你聽不懂人話，問你到底問誰又不說，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知道他們中的哪一個？”

    崔景行腦中一道白光乍現(xiàn)：“你是說，可可夕尼是兩個人？”

    李虎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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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虎說：“可可是主唱，夕尼應(yīng)該算是他的女朋友吧。他們以前總是一道結(jié)伴出來，可可在臺上演唱的時候，夕尼就在后臺等著他?！?/br>
    崔景行問：“他們在一起多少年了？”

    李虎翻眼看著天花板，說：“從我認(rèn)識他們那天起就在一塊，仔細(xì)算起來也差不多要有三四年了吧?！?/br>
    “他們形影不離？”

    “嗯，就跟影子和人一樣。我能看得出來的，可可很迷夕尼，他恨不得天天跟她黏一塊?！?/br>
    “最近呢？”

    “最近就很少看到他們在一塊了，大概是吵架了吧，可可情緒一直不太好——小年輕有口角也很正常的。”

    崔景行心里回憶著孟寶鹿提起這位歌手的時間，那大約要追溯到她進(jìn)入學(xué)校后的半年，她開始往家里搬他的專輯和簽名照。

    而高中時期她著迷的是各式精美的舞裙和鞋子，每天被盡心盡力的舞蹈老師追得暈頭轉(zhuǎn)向之后，閑下來的時間都奉獻(xiàn)給了品牌送來的畫冊。

    她沒有時間，也沒有喜歡的偶像，她不會是那個夕尼。

    崔景行有好一會兒沒說話，李虎實(shí)在等得不耐煩，問：“這位先生，你到底還想知道點(diǎn)什么？要不你先把我放開，我們坐著慢慢聊？”

    崔景行一雙眼睛方才重新聚焦，落回在他身上。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許淵，知道房間之外還有人守著，于是將人松開，說：“看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樣。你知道可可夕尼是誰嗎？”

    李虎往一邊小床上坐下，說：“不知道。”

    崔景行說：“你是他們經(jīng)紀(jì)人，你不知道他們是誰？”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別說不知道他們是誰了，我連他們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呢！這一行脾氣古怪的人多了去了，我手里也不止他們一隊(duì)人，管不了那么許多?！?/br>
    “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這段日子躲什么？”

    李虎一梗，說：“可可給了我一筆錢，要我出去玩一陣，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躲了呢！我又沒犯法，躲什么躲？”

    “他為什么要你支走你？”

    李虎將崔景行上下打量：“你說呢，好哥們講義氣，還不是怕我一留下來，成天有人來找我胡攪蠻纏？”

    崔景行說：“你知道可可去哪兒了？”

    “不知道，這位先生，你來問我是沒用的，我真不知道可可去哪兒了，夕尼那邊兒，我就更不知道了。”

    許淵忍不住插話：“那你還能知道點(diǎn)什么？”

    李虎笑：“人家告訴我的我就聽著，不告訴我的也不多問，這是我的做人法則。否則這人要出點(diǎn)什么問題，你是幫忙還是不幫，會不會倒幫忙？”

    許淵說：“你這做人太精刮，能交到真朋友嗎？”

    李虎聳肩：“這就不是您cao心的事了吧？”

    李虎嘴上沒把門，問點(diǎn)什么就東拉西扯地交待出一堆，而看他一臉瞎嘚瑟的樣子，確實(shí)不像是在說假話。

    可可夕尼如果一開始就做好了周密的打算，以他們一貫謹(jǐn)慎的個性確實(shí)不會留下什么讓人生疑的痕跡。

    崔景行在離開前問了李虎最后一個問題：“夕尼有沒有可能在可可無法趕到的時候，代替可可登臺演出？”

    李虎怔了怔，垂著眼睛整理思路，半晌，他字斟句酌地說：“可可很少假唱。”

    崔景行沒立刻離開，既來之則安之，索性脫了身上的臟衣服，走進(jìn)浴池泡了一會兒才出來。

    他換上許淵送來的新衣服，認(rèn)真地系好每一個扣子，抻平下擺，讓衣面盡可能的平整。

    一切如同儀式，他的仔細(xì)卻隨即被證明只是徒勞。

    從這里走出來的時候，幾個穿著制服的人圍過來，說：“崔景行先生嗎，這是我們的執(zhí)法證件，有一件事希望得到您的配合?！?/br>
    ***

    許朝歌訂的一束百合被送到門上，許mama看見了，說：“什么節(jié)日啊，還送花過來，怪好看的，我拿個花瓶過來給你插`上啊。”

    許朝歌連忙喊住她，說：“用不著，這是我在網(wǎng)上買的，一會兒帶走送人呢?！?/br>
    許mama一臉遺憾：“還以為是崔先生給你送來的，你這幾天怎么老窩在家里呢，都不出去走走——到現(xiàn)在還沒和好？”

    許朝歌看著她笑得很虛，說：“你好奇怪啊，知道我倆在一起的時候那么反對，現(xiàn)在怎么還巴不得我跟他一道出去了？”

    許mama笑瞇瞇的：“女大不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