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適拍了下她的頭：“看其他的！”

    鐘屏笑。

    高中時期沒有沈輝的身影，再往下，一下子就到了底，只剩陸適帶紅領(lǐng)巾的一張學(xué)生照。

    鐘屏：“沒了？”

    “啊，沒了?！?/br>
    “怎么就這么點？”

    “我不愛拍照。”

    “那你還特意整理相冊?！?/br>
    “那是沈輝幫我弄的，我才懶得弄這個，”陸適道，“怎么樣，看了我的照片，了解了什么？”

    鐘屏說：“就知道你有過中二時期！”

    陸適摟著她：“你學(xué)生時代一定一直都是三好生?！?/br>
    “下回給你看我照片，”鐘屏又問：“哎，你這張幾歲？”

    陸適看向紅領(lǐng)巾，道：“七歲多吧，剛要念小學(xué)，外婆找人幫我拍的?！?/br>
    “……哦?！?/br>
    陸適含著笑，揉一下她的頭。鐘屏抱住他腰，在他胸口蹭了蹭。

    過了會兒，鐘屏問：“沒有再小一點的照片么？”

    “再??？”陸適道，“沒吧，我小時候不拍照?！?/br>
    鐘屏看向那張紅領(lǐng)巾。

    七歲的小孩，能看出如今陸適的模子，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嘴唇，很像。但無法與那張一歲照做對比。

    鐘屏正沉思，突然被人抱起：“啊——”

    陸適把人扛到肩頭：“走，帶你看我臥室！”

    鐘屏在陸適家過了一夜，早上天沒亮，又讓陸適送她回去。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又上了陸適家，她在那的私人物品也一點一點增多。

    陸適沒應(yīng)酬的時候，就帶她吃飯看電影，應(yīng)酬回來晚了，一身酒氣就鉆被窩拱她，有時不鬧，洗干凈才上床，sr訓(xùn)練的時候兩人同進同出，每天早晨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彼此。

    鐘屏還沒跟小羅聯(lián)絡(luò)，一眨眼，就到了這一年的最后一天，跨年夜，sr配合南江市各警力，安排兩架直升機進行空中值守。

    鐘屏第一次作為飛行員參加任務(wù)，換上飛行服，她和陸適分別登上兩架直升機，在南江市上空進行值守。

    城市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燈光如同寶石，五彩斑斕，她在南江生活多年，第一次在如此高空俯瞰夜景。

    燈光造就的城市，氣勢恢弘，震撼人心。

    天空的兩端，鐘屏和陸適實施監(jiān)控，將情況匯報給地面。

    鐘屏戴著耳機，聽不見歡呼，卻能看見鬧市區(qū)的跨年點人流密集，狂歡盛宴將一城的陌生人聚在一起。

    中心南湖煙花盛放，造型千變，將黑夜點亮，與月同輝。

    9……

    8……

    7……

    ……

    ……

    3……

    2……

    煙花繪成數(shù)字。

    1……

    鐘屏看向遙遠彼端，輕聲道：“新年快樂?！?/br>
    “新年快樂?！标戇m坐在駕駛艙里，摸著溫暖的圍巾，尋找天空另一頭的人。

    2019年，新年快樂。

    第62章 大轉(zhuǎn)折

    元旦過后沒幾日，陸學(xué)兒接到陸老先生助理電話，請她去一趟景山醫(yī)院，別叫陸適。

    陸學(xué)兒沒膽一個人去，尤其聽見最后一句吩咐，她心里更是七上八下，開始絞盡腦汁回憶最近有沒有做錯事，到了第二天，她還是提心吊膽，帶上月嫂和孩子一塊兒去了醫(yī)院。

    她進病房時，護工正拿著杯子，舉著臉盆，伺候陸老先生漱口。陸學(xué)兒揚起笑容，小聲叫了句：“爸?！?/br>
    陸老先生瞥她一眼，繼續(xù)漱了兩口，接過護工遞來的毛巾擦了擦嘴，頭一撇：“先出去?！?/br>
    護工立刻收拾東西走出病房。

    陸學(xué)兒接過月嫂懷里的孩子，上前給陸老先生看，討好道：“爸，你有一陣沒看到你外孫了吧，你看他，現(xiàn)在長得白白胖胖的，多可愛。”

    陸老先生看了會兒，伸出食指，逗了逗孩子，陸學(xué)兒一喜：“可愛吧，長得跟我小時候一個樣?！?/br>
    “你小時候沒他好看。”陸老先生把孩子抱過來。

    “你這是變相在說你和媽的基因不好??？”陸學(xué)兒心里安定不少，往床邊一坐，“怎么樣，最近身體好點沒？”

    “還知道問我身體？”

    “瞧你說的，你是我爸，我怎么可能不關(guān)心，我不是怕你罵我嘛。”

    陸老先生“哼”了聲，“你安分些，我就能早點出院。”

    陸學(xué)兒驚喜：“你能出院了？”

    陸老先生沒答，低頭逗弄孩子，突然問了聲：“他疫苗過敏情況怎么樣？”

    “已經(jīng)好了，之前起了一身紅疹，把我嚇得還以為——”話未完，陸學(xué)兒突然一頓。

    陸老先生抬頭看她。

    陸學(xué)兒遲疑：“爸，你怎么知道滾滾疫苗過敏？”

    陸老先生：“不算太蠢?！?/br>
    陸學(xué)兒不解。

    陸老先生說：“你費了大力，死活要生下這孩子，一直不肯說誰是孩子的父親，原來那個人，是高南?！?/br>
    陸學(xué)兒心里一緊，馬上砰砰砰直打鼓，逞強干笑：“爸，你瞎說什么呢……”

    陸老先生忽然瞥向靠門處，命令：“說?！?/br>
    陸學(xué)兒順著他的視線回頭，靠門處站著一直沉默、毫無存在感的月嫂。

    月嫂垂眸，有些心虛地道：“那、那天，我在病房門口聽到陸小姐說、說高先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還、還說她哥哥的女朋友——”

    “啪——”

    陸學(xué)兒沖上去一個巴掌，扇的月嫂偏了頭。

    陸老先生淡淡道：“住手?！庇謱υ律┱f，“你先出去，孩子抱走，稍后我讓小吳補償你醫(yī)藥費?！?/br>
    月嫂捂了下臉，抱走孩子，連忙道謝出門。

    陸學(xué)兒怒不可遏，當(dāng)中還隱藏著強烈的驚懼，捏緊拳頭，看向父親。

    陸老先生說：“作為一個父親，我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在你身邊安排一個人，無可厚非?！?/br>
    陸學(xué)兒忍不住說：“爸……你太過分了?！?/br>
    “你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未婚先孕，丟盡我陸家的臉，你沒資格說我過分！”陸老先生冷聲道，“只要你流著我陸家的血，你就得聽我的，我讓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

    陸學(xué)兒張了張嘴，想要反駁，最后還是低下頭，什么聲音都沒發(fā)出。

    陸老先生道：“我現(xiàn)在問什么，你就答什么?！?/br>
    陸學(xué)兒沉默。

    陸老先生：“跟高南是什么時候的事？”

    陸學(xué)兒：“……一月份?！?/br>
    陸老先生：“你跟他談過戀愛？”

    陸學(xué)兒：“沒有?！?/br>
    陸老先生看她，陸學(xué)兒咽了下喉嚨，說：“就，就發(fā)生過一次關(guān)系。”

    陸老先生：“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陸學(xué)兒搖頭，“他不知道，那天他喝醉了?！?/br>
    “完全不知道？”

    陸學(xué)兒低著頭：“我……我沒讓他知道?！?/br>
    陸老先生：“接下去你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陸學(xué)兒茫然，“沒怎么辦，我早就說了，我要一個人養(yǎng)大寶寶?！?/br>
    陸老先生冷笑，“你現(xiàn)在吃我的用我的，將來你有能力養(yǎng)孩子？”

    “有大哥……”

    陸老先生打斷她：“我問你，你對高南是什么想法？”

    陸學(xué)兒沉默。

    “老實回答?！?/br>
    陸學(xué)兒咬了咬唇，說：“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反正我有寶寶就夠了，我也沒打算嫁人，憑什么女人就要結(jié)婚啊，我一個人自由自在?！?/br>
    陸老先生說：“如果高南愿意跟你結(jié)婚呢？”

    陸學(xué)兒一怔：“不可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