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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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她更感興趣的,是這些照片,到底從哪里來的? 封家會這么無聊? 不然—— 眸色一冷,楚涼夏似有若無地朝柳如惠看了眼,然,在對上她視線的剎那,柳如惠便自覺地避開。 “不管怎樣,我希望有個合理的解釋?!?/br> 看清楚涼夏平靜的神情,封玄明字字沉穩(wěn)地開口。 這丫頭,并不慌張。 若不是太有膽了,就是她坦坦蕩蕩。 “不用了,對偷拍我私生活的行為,沒什么話好說的?!?/br> 隨著楚涼夏懶懶的聲音,手中的照片“啪”地一聲,被丟回茶幾。 同時,隨著她落卻的話音,客廳里的氣氛,莫名的嚴(yán)峻緊張起來。 一雙雙眼睛,齊齊落到楚涼夏身上。 楚涼夏冷著臉,眉宇隱約透露著怒氣。 “楚涼夏,你給我說清楚!” 楚云嘯忽的一聲怒吼,怒氣洶洶地瞪著楚涼夏。 “如你所見,沒有楚家的庇護,我只能使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冷冷說著,楚涼夏站起身,視線掠過楚云嘯,繼而落到封玄明身上,“封伯伯,為您兒子而選擇退婚,這是明智的舉動,我確實配不上您的兒子。不過,有一點,” 稍稍停頓,楚涼夏坦然迎上楚云嘯的視線,一字一頓道,“你們封家是名門望族,相信不會跟我一樣下三濫,所以,我希望我未來的生活不會有太大變動,包括我的工作?!?/br> 這番話,楚涼夏說的很緩慢,話語清晰,每個字都平穩(wěn)有力。 她是朝封玄明說的,但實際上,卻是在暗示楚云嘯。 她已跟封家說明,不希望自己的工作有變動,而楚云嘯當(dāng)初正是以“工作”為要挾,如若到時候她真的丟了工作,那么,一切的罪過就是封家了。 到時,封家必會追究! 楚云嘯沒那個膽子。 感覺到狠厲凌冽的視線,楚涼夏云淡風(fēng)輕地朝楚云嘯看了眼。 垂落的雙手,不經(jīng)然間握緊。 楚家生她養(yǎng)她,于情于理,她應(yīng)該做些什么,可楚云嘯這般無論她如何都可以、只要能保住婚姻的行為—— 還能算是一個父親嗎? 相比之下,盡所能挽回這段婚姻,讓楚云嘯繼續(xù)趾高氣揚,她寧愿背負(fù)那些不堪入目的流言蜚語。 反正,她不稀罕。 客廳內(nèi)一派沉默。 每個人看著楚涼夏,每個人都沒率先開口。 然,原本就緊張的氣氛,在這一刻,達到令人窒息的高度,楚涼夏只覺得連呼吸都極其苦難。 于是,她第一次慶幸一直在震動的手機。 “抱歉,我去接個電話?!?/br> 深吸一口氣,楚涼夏說著,便拿了包往門外而去。 沒人喊她,沒人阻擋她。 走出那扇門的那刻,有股涼風(fēng)迎面而來,仿佛在一瞬吹散了內(nèi)心情緒,楚涼夏微微抬眼,等她發(fā)覺時,眼睛澀澀的有些疼。 來到走廊拐角,楚涼夏拿出手機,靠在墻上接了電話。 “美女,你終于接電話了,你看我手機的電都快沒了,對了,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本就一團亂麻的腦子,在聽到對方念叨的話語后,字字句句都猶如針一般刺入腦子,陣陣發(fā)疼。 強迫自己冷靜一下。 聽聲音,最起碼四十歲,吐詞不清,說話不順,猥瑣的語調(diào)唯有一個“色”字來形容。 勾了勾唇角,楚涼夏保持著溫和的語氣,“不好意思,我家煩我的婚事,把我的信息放到很多地方,問一下,你是從哪兒看到的?” “哦,我是在xx網(wǎng)看到的……” 咔擦。 剛得到信息,楚涼夏就掛了電話,同時快速把電話號碼拉黑。 抓住手機動作一緊,楚涼夏和善的笑容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名怒火。 隨后,楚涼夏深深呼吸,揉了揉額心,找到【凌三爺】的電話,撥通。 與此同時—— 拐角處,一抹松枝綠的顏色,停頓良久后,剛想就此離開,卻聽得與先前截然不同的暴怒之聲—— “媽的,不知道哪個缺德加祖墳冒煙的王八蛋,把我的手機號碼放相親網(wǎng)站了!” ------題外話------ 夏夏:缺德加祖墳冒煙的王八蛋! 珩珩:…… 存稿君:…… ☆、004、誰知道他會不會戰(zhàn)死沙場 “媽的,不知道哪個缺德加祖墳冒煙的王八蛋,把我的手機號碼放相親網(wǎng)站了!” 聲音壓低,語調(diào)微重,明顯憤怒至極。 聞聲,本想離開的封子珩,又停頓下來。 側(cè)過頭,可見那只抓住手機的手,手指很長,骨節(jié)分明,根根纖細(xì),有風(fēng)迎面吹來,淺藍(lán)色的裙擺輕輕掀起,在光與暗的交界處飄蕩。 院里別致風(fēng)景與蔚藍(lán)天空為襯,不經(jīng)然間透露出一抹淡雅寧靜。 然,那不過是片刻的畫面感。 拿電話的主人,此刻怒火滔天。 與此同時—— 剛接通電話的凌三爺,聽得那聲暴怒,不由得怔了怔。 真少見。 這丫頭也能炸毛。 微頓,凌三爺饒有興致地問,“又得罪誰了?” “誰……”思索地低下頭,片刻后,楚涼夏似乎很不屑,“這么無聊幼稚腦殘的,想不起來?!?/br> “噗,”忍不住輕笑,凌三爺無奈,“把網(wǎng)站給我,我?guī)湍懵?lián)系刪了?!?/br> 也不推脫,楚涼夏說出網(wǎng)站名字。 有爺不用是傻子。 “你現(xiàn)在在封家吧,情況怎么樣?” “退了?!背鱿耐笱觯吭趬ι?,無聊道,“據(jù)說封家那位是特種兵,誰知道他會不會戰(zhàn)死沙場,前段時間維和你又不是不知道,幾分鐘的視頻,搞得我一周都沒睡好覺,你說嫁給這樣的人,有面子有身份,可成天提心吊膽的,就怕到時候回來的是骨灰盒,多不好受啊……” 說到后面,話題扯得越來越遠(yuǎn),可那輕描淡寫的語氣里,不知為何,染了幾分無奈與悲涼。 她在說一種現(xiàn)狀,一個事實。 殊不知,落到另一個人耳里,卻無形中成了一種警惕。 封子珩站在原地,聽她說維和行動,說一朋友為男友去部隊,結(jié)果剛訂婚男友便死在異國他鄉(xiāng),可那朋友卻因為另一場行動,回去看最后一眼都不行。 她懷有怨氣,但更多的是理性評價。 那是一種不屬于他、亦或是他們的觀念。 甚至—— 聽起來,過于小家子氣。 但,那近乎吐槽的話語,全部一字不漏的落入耳中。 “算了,我該回去了?!?/br> 吐槽完,楚涼夏摁了摁額心,打算結(jié)束話題。 微頓,凌三爺頗為擔(dān)憂地問,“要我來接你嗎?” “不用了,你忙吧。”楚涼夏果斷拒絕,想了想,又補充道,“他畢竟是我爸。” 這次她執(zhí)意退婚,在封家人面前態(tài)度惡劣,楚云嘯此刻鐵定是怒火滔天。 估計出了封家大門,她就慘了。 也不多想,楚涼夏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到包里,轉(zhuǎn)身往回走。 與此同時,一直站在原地的封子珩,微微側(cè)過頭,眼角余光看到那抹裙角,神色間添有些許凝重。 卻,沒停留。 沿著曲折的長廊,走向自己的住處。 “哥!” 快到門口時,聽到前方一聲喊。 封子珩抬眼看去,便見到封子琛快步走來。 比封子珩稍矮一點兒,他穿著襯衫和休閑褲,但襯衫衣領(lǐng)處兩個扣子被解開,稍顯凌亂,頭上戴著一頂與穿著截然不同的鴨舌帽,但卻被那身的桀驁不羈給駕馭地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