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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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韓東看著難受,連忙上去勸道,“您別著急,他們治不了三小姐的病,是他們醫(yī)術(shù)不到家沒本事,我們到更高重天去,五重天六重天,實(shí)在不行,就到九重天的仙庭去請宮里的御醫(yī)來?!?/br> “說得容易,宮里面的御醫(yī)哪是我們能請得來的,”韓家家主用力一閉眼,“罷了!” “老爺……”韓東還想再勸,就看見院子里丫鬟跑過來,說三小姐不見了。 韓東一急,連忙站了起來。這人還病著呢,怎么能隨隨便便就跑出去。 “行了,”韓家家主一揮手,“丫頭心情不好,讓她自己到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吧?!?/br> 韓家三小姐韓欣然其實(shí)并沒有走遠(yuǎn),甚至連韓府都沒有出,只是一路順著游廊漫無目的地閑逛,等再抬起頭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梨花院的外頭。 梨花院是個已經(jīng)廢棄了的小院,之前一直是給韓欣然的遠(yuǎn)方表姐住著的,六年前表姐嫁了人,這院子自然也就跟著空了出來。 看了兩眼院子里的梨樹,韓欣然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忽然便聞到了一股食物的甜香,遠(yuǎn)遠(yuǎn)從梨花院的小廚房里傳了出來。 小廚房里怎么可能有人。 說不清到底是因?yàn)楹闷妫€是被那股濃郁的香氣吸引了,韓欣然伸手推開了房門。 “你是誰,為何會在這里?” 等看清了屋里的人,韓欣然反而好奇得更加厲害了,那是個相貌十分清秀的年輕人,穿著黑色的衣裳,更重要的事,手里還抱著個熟睡的孩子。 抱著孩子的年輕人,或者說殷小北把東西放進(jìn)蒸籠,也沒驚慌,只是照實(shí)答道:“是韓管家請我過來的,說是府里的三小姐想吃甜膩的東西?!?/br> 說起來也挺無奈的,院子那邊一團(tuán)亂,好多醫(yī)修湊在一起探討著他聽不懂的話,殷小北無事可做,便想著雖然自己算是被騙過來的,但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來了,怎么說也要先做好自己份內(nèi)的事,于是便找了府里的丫鬟,帶他來了這個沒人用的小廚房。 “行呀,難為韓管家還有這樣的心思,我便是這里的三小姐,你做了什么,都給我拿上來吧?!表n欣然笑道,左右她也活不了多久了,也吃夠了那些苦藥,能吃點(diǎn)甜膩的東西,實(shí)在再好不過。 就在韓欣然坐下的一瞬間,之前一直被殷小北收在掌心里的《家常菜譜》忽然憑空冒了出來,書頁翻動,慢慢生出了一張新的頁面。 殷小北把手里的東西放了下來,也顧不上韓家小姐都說了什么,連忙凝神去看那頁新出現(xiàn)的菜譜。 這種情形其實(shí)并不少見,每當(dāng)他攢夠了積分,或者不小心觸發(fā)了什么成就,這本書便會馬上刷新出新的菜譜。一般都是些更復(fù)雜高級的菜式,好比難度在兩星半的月上初蕊,就是殷小北在完成了做滿一百道菜的成就后,自己刷新出來的。 不過這一次的跟之前幾次的都不同。 殷小北從頭到尾翻了一遍,也沒能找到眼前新菜譜的預(yù)覽圖片和具體步驟。難度倒是有,和月上初蕊一樣是兩星半,而原本該寫著菜譜的地方,如今卻被一行意義不明的文字所代替。 【止咳——信息不足,內(nèi)容無法顯示】 殷小北抬起頭,聽著身后不斷傳來的咳嗽聲,心道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可信息不足是什么意思。 “對了,”殷小北低頭處理著手中的食材,一面假裝不經(jīng)意道,“冒昧問一句,三小姐這病,究竟是怎么得的?” “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整個一重天都傳遍了呢,”韓欣然一笑,嘆了口氣。 “挺簡單的,就是我有個師姐,和我不一樣,是從下界飛升上來的修士,據(jù)說為了飛升成仙,吃了不少苦頭。和她相比,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幸運(yùn)的,”韓欣然露出一絲苦笑,“可是,就在三年前,從小秘境里出來,師姐的修為突破到了上仙后期,而我卻一直在凡仙后期里停滯不前,我不服氣,去找?guī)煾翟儐?,她卻告訴我……” 韓欣然搖了搖頭:“她說我這輩子都只能是個凡仙了,再不可能有任何進(jìn)境。我就想不通,你說如果我到死都只能是個凡仙的話,那我那么努力的修行,究竟還有什么用處?” 于是便心魔叢生,再也走不出來了。 【信息收集完畢】 “說起來,你要給我做的點(diǎn)心叫什么來著?!辈辉冈倭闹澳莻€話題,韓欣然話鋒一轉(zhuǎn)問道。 殷小北拍了拍身上睡得直打呼嚕的小孩,看了眼已經(jīng)刷新完畢的菜譜:“月里清荷?!?/br> 韓欣然:“?” 第六章 “三小姐,您怎么在這里睡著了,韓管事的一直在找您呢?!?/br> 丫鬟初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韓欣然迷糊地爬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似乎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小廚房里空空蕩蕩,之前在鍋臺前忙碌的青年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只余下滿室食物的清香。 走了嗎…… 韓欣然莫名覺得有些悵然,正準(zhǔn)備起身,就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正放著一個白色描金的小碟,里面方方正正放著一塊剛好入口的糕點(diǎn)。 “呀,這是什么,”初雪湊了過來,一面幫她家小姐披上外衣,一面忍不住道,“是吃的東西嗎,樣子好奇怪?!?/br> 韓欣然定神細(xì)看。 那點(diǎn)心的樣子確實(shí)有些奇怪,濃黑的顏色,澀澀的清香,無數(shù)條金色的絲線纏繞在其中,與其說是點(diǎn)心,倒更像是某種雕刻精美的玉石。這點(diǎn)心叫什么來著?韓欣然歪頭想了半天,就只記得仿佛是個和吃食毫不相干的名字。 “三小姐,這,這東西真的能吃嗎?”見韓欣然拿起了桌邊的小勺,初雪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阻攔。 “無妨?!表n欣然搖頭,將一塊糕點(diǎn)送進(jìn)了自己的口中。 “怎么樣?”因?yàn)樽约倚〗愕谋砬樘^微妙,連帶著初雪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韓欣然皺著一張臉,眼淚都快下來了,好半天也沒能說一句話。 太苦了…… 真的是,怎么會有這么苦的東西。如果不是之前那個青年的表情太過自然,韓欣然簡直以為這是對方刻意拿來捉弄自己的。 就在韓欣然實(shí)在挺不住,想要把東西吐出來的時候,一股醇香的回甘忽然順著之前的苦澀爬了上來。清甜、苦澀、若隱若現(xiàn)的花香,所有的味道交織在一處,仿佛極致動人的篇章。 “嗯?”韓欣然奇怪的品了品,忍不住又嘗了一口,然后便再也停不下來了,直到把整塊點(diǎn)心吃完,才意猶未盡地放下了勺子。 “三小姐?”初雪忍不住開口。 “太好吃了,”韓欣然深吸了口氣,一臉的夢幻,“怎么會有這么古怪的點(diǎn)心,剛吃進(jìn)去的時候如此苦澀,到最后卻……真的是,不知該如何形容才好?!?/br> 一直回味著那塊糕點(diǎn)的味道,直到韓管家再次來催,韓欣然才總算站起身來,依依不舍地帶著丫鬟離開了那間滿是甜香味道的小廚房。 對了,那個廚子叫什么名字來著,有機(jī)會了一定要再請他過來一趟。 “三小姐,”就在韓欣然暗自打算的時候,初雪忽然停下了腳步,滿臉震驚的開口,“您,您怎么不咳嗽了?” 韓欣然也跟著停了下來,捂住喉嚨,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都看過了嗎,大夫怎么說?”韓家家主在院子外面焦灼地踱著步子,看見韓管家出來了,連忙沖上前將人拉住。 “大夫說……”韓東剛一開口就忍不住紅了眼眶,酸甜苦辣一齊涌上心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大夫說,三小姐的病都已經(jīng)好了,不會再有事情了?!?/br> “好,好!”韓家家主用力拍了下韓東的肩膀,也跟著紅了眼眶。 之前韓欣然的病忽然出了變化,韓明遠(yuǎn)真的是嚇得不行,連帶著整個韓府也跟著人仰馬翻,都以為韓家三小姐要不好了,誰能想到,居然峰回路轉(zhuǎn)。 “對了,”過了最初的喜悅,韓家家主忽然想到了最重要的問題,“瞧我,真是高興糊涂了,你趕緊找人去問問清楚,究竟是哪位神醫(yī)治好了欣然丫頭,該準(zhǔn)備的禮單都準(zhǔn)備好了,可千萬別怠慢了人家?!?/br> “不用問了,”韓東一笑,胸有成竹,“三小姐自己說了,也是湊巧,那人剛好就是我這一回親自找來的,就住在一重天的榕樹鎮(zhèn)。禮單是早就備好了的,老爺放心,明天一早我就給人送過去。” 韓明遠(yuǎn)思忖片刻,用力一搖頭:“不,東西你來準(zhǔn)備,我明早親自給神醫(yī)送過去!” 從韓府回到家中,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殷小北從馬車上下來,一面打著哈欠,一面左耳進(jìn)右耳出的聽著身邊秦九的抱怨。 “掌柜的,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您說您也太不厚道了,怎么能把我一個人扔下,自己跑到小廚房去給人家三小姐做點(diǎn)心呢?!?/br> 說到這個秦九就忍不住哀怨,想想看,一大堆的醫(yī)修圍在那里,就他一個廚子,根本聽不懂人家在說什么,為了不給他家掌柜的拆臺,還得厚著臉皮假裝大夫去給人看病,簡直丟死人了。 “行了,是我不對,明天就給你做你最愛吃的杏仁豆腐?!睉牙锏男『⑷嗔巳嘌劬Γ坪躐R上就要被吵醒的模樣,殷小北連忙堵住了秦九的話頭。 可不能這個時候吵醒,不然一晚上都不用睡了。 “兩份,加上秦伍的,做兩份我就原諒你?!毕氲叫尤识垢奶鹣悖鼐盼宋谒?,趁機(jī)討價還價。 “行?!币笮”蓖纯禳c(diǎn)頭。 “對了,”秦九忽然想了起來,“你給韓家小姐做的是什么,怎么做了那么久?!?/br> “月里清荷?!币笮”币幻嬲f話,一面推開了房門。 與之前那道月下初蕊正好相對應(yīng),這道甜品取的正是赤心蓮的花心,做出來的顏色也是完全相反的濃黑,就連味道也是,一個先甜后苦,一個先苦后甜。 秦九:“?” ……月里清荷是什么鬼。 更鼓響了三聲,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床上爬了起來。 “木木?”殷小北迷糊的睜開眼,伸手摸了個空,差點(diǎn)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坐了起來,直到看到小孩站在門前的身影,才總算松了口氣。 等把桌上的燈點(diǎn)上來,殷小北才發(fā)現(xiàn)小孩已經(jīng)把手放在了門邊上,仿佛馬上就要推門走出去,頓時忍不住皺眉:“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 話剛出口,殷小北就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了。 害怕嚇到小孩,殷小北連忙蹲下身來,轉(zhuǎn)而小聲勸道:“是想出去玩兒嗎,可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我們明天再出去玩兒好不好?” 小孩搖了搖頭,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銅鏡。想說他并沒有想要出去。 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記得自己似乎是來找什么人的,他必須找到那個人,不然他的身體恐怕堅(jiān)持不了多久了。 可身體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又為什么堅(jiān)持不了多久了,卻完全不記得了。 “這是哪里,你是誰,我又是誰?”小孩緊緊握著手里的銅鏡,迷茫的抬起頭,看向自己面前的青年。 好問題…… 殷小北簡直哭笑不得,雖然小孩終于肯和自己說話他其實(shí)還挺高興的,但這種問題到底該怎么答。 “別想了,”殷小北摸了摸小孩的頭發(fā),把一杯熱果汁遞到他手里,“不用擔(dān)心,過兩天我就去找人,看能不能把你的家人找過來,到時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br> 果汁是用二重天特有的靈紋果榨出來的,加熱后有寧心安神的作用,正適合傍晚臨睡前來喝。 小孩喝了一口熱果汁,感受著青年掌心里的溫度,還有將自己整個包圍住的清甜果香,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九重天仙庭,偌大的書房里鴉雀無聲。 仙庭宰相司徒晉輕蹙著眉頭,用指尖敲了敲棋盤,看著棋盤上的白子左右移動,最終停在了左下角的小目位置上。 “我記得一等宮女里,似乎是有個叫駱瑤的?”司徒晉端著杯子,喝了口熱茶。 忽然聽見上面的人開口,跪在地上的女官愣了愣,連忙點(diǎn)頭:“對,是有個叫駱瑤的仙侍,明月閣出身,之前曾在東明殿里呆過一陣子,后來……” 后來發(fā)生什么就不用細(xì)說了,不知道相爺為什么會忽然提到這個人,女官僵著身子,心里惴惴。 “行了,”司徒晉放下茶杯,將棋盤上的白子收了起來,“去把那個叫駱瑤的丫頭叫過來?!?/br> 被女官一路領(lǐng)到南書房的時候,駱瑤半跪在地上,幾乎整顆心都快提起來了,一想到自己會不會犯了什么連自己都不知道的錯誤,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像是看夠了駱瑤緊張的模樣,坐在上頭的司徒晉終于開口:“我記得你之前去了趟一重天,回來便與別人說,自己中了迷魂之術(shù)。能和我說說嗎,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何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