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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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卿細(xì)細(xì)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想了一遍。 她拿著食盒去大哥那里時,是把食盒交給了侍從,后來大哥是中午回來是吃的,晚上行晚飯是被發(fā)現(xiàn)中的毒。 鄭氏派人下藥,必然是在食盒被侍從發(fā)起來的那段時間。可既然她下了藥,就絕對不會把剩下的藥留著,那么,找到這個藥,就能找到線索。 可是這藥,究竟在哪里呢? 顧長卿在柴房里度過了兩日。每日送來的飯菜她不曾動過。她知道,這飯菜必然是鄭氏吩咐安排的,這里面有什么蹊蹺她不敢肯定。好在上一世行軍,吃食總是不穩(wěn)定,這兩日沒有進(jìn)食,雖難受,但還不至于就這么喪了命。 顧謀進(jìn)來時,顧長卿面色蒼白,嘴唇都已經(jīng)干燥脫皮。 鄭氏在后面一揮手,立馬上來一個婢女對著她潑了一盆水。 顧長卿被這盆水驚地一激靈,整個人都抽搐著。 “孽障!你這樣對長遠(yuǎn),可你哥哥卻一心相信你沒有下毒!你怎對得起他!” 顧長卿瞇起眼睛,外面進(jìn)來的光太過強烈讓她難以適應(yīng)。 “大...大哥...醒了?” 這一開口,連她自己都被嚇到了。這哪里還是人的聲音?整整兩日沒有進(jìn)一絲一毫水食,她的聲音已經(jīng)干啞得可怕。 “你還有臉叫他'大哥'?!你差點害死他!可即便如此,他仍相信你!還如此擔(dān)心你!千般萬般求我放了你!顧長卿,你怎對得起顧家?!” 顧長卿扶著墻站了起來,顫顫巍巍,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父親,我請求您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會抓到真正的兇手!” 顧謀正要斥罵她,卻被人從身后抱住了腳腕。 趙氏苦苦求了鄭氏兩天,可她卻不讓她見一面老爺,更不讓自己見一見卿兒!今日好在她早就跪在大房門口,跟著她們來了柴房。 “老爺!老爺!您怎能這樣對待長卿!她是你的女兒??!” 顧謀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趙氏哭腫了的雙眼。 這雙眼在記憶里是多么美好多么靈動,可今日,這雙眼卻只剩下乞求和悲哀。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呢,他和她就再也沒了那樣深刻的聯(lián)系。而她對于他,也只剩下乞求,這種最卑微的方式。 顧謀閉上眼睛,狠狠地、決絕地掙脫開。 “你養(yǎng)的好女兒!下毒都做得出來!莫不是你教得太好了!” “老爺老爺!這一切都怪我!是我沒有教好!求求您念在舊情!放了卿兒吧!” 顧謀猛地轉(zhuǎn)過身去,蹲下來,盯著她的雙眼。 “'舊情'?我與你從無舊情!只有舊恨!” “來人!把顧長卿帶回別院,沒有我的允許,一輩子也不能踏出一步!” 顧長卿早就沒了力氣,被趙氏抱在懷里,娘親流的淚水太過痛苦,讓她沒了喘氣的能力。到底還是因為自己,母親又一次遭受了苦痛??墒敲髅魉拇嬖谑菫榱吮Wo(hù)娘親啊。 顧謀走出去,走到路口,忍不住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可下一秒,又毫無留戀地轉(zhuǎn)身離去。 鄭氏看著那兩人抱在一起的樣子,笑得陰冷豪放。 長卿查真相 顧長卿回了別院,愣是喝了一大盆那么多的水。趙氏在一旁看著女兒這樣,心里猶如千萬根針在扎。 “長卿...慢點喝...” 顧長卿抬起頭,擦了擦嘴,笑得燦爛美好,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娘!你看你大驚小怪的!卿兒愛喝水還有什么錯呀!” 趙氏見著女兒故作無礙的樣子,實在沒忍住,哭了出來。 “卿兒,你怎就這樣命苦...你大哥...我相信不是你害的!一定是鄭氏!她老早就看我們不順眼!只是我實在沒想到她能做出這樣的事!長遠(yuǎn)可是老爺?shù)挠H骨rou啊!” 顧長卿放下酒杯,往窗外望去。那院門外,是一層侍衛(wèi)在把守。顧長卿知道。若是這一次她沒能解決這個難題,那么,她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更不可能為前世枉死的自己報仇雪恨! “娘,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任人欺凌,更何況,這是差點背上人命的事。” “那...卿兒,你打算怎么辦?”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殘余的毒藥。鄭氏必然不會自己親自動手,所以下手的人不是鄭氏身邊的大侍女云柔,就是顧長安身邊的飛燕。這樣的事,她們斷然不會讓其他下人來動手。” “既然范圍縮小了,那么殘余毒藥就好找了。這樣的藥毒性極強,鄭氏是絕對不會留著的,更是不可能隨便投到什么地方去,所以我猜,這剩下的毒藥,怕是就在鄭氏的院子里。只是...這該怎么拿到,還是個問題?!?/br> 趙氏看著自己那個單純不復(fù)的女兒現(xiàn)在如此善于分析和心計,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娘,你得幫我個忙了。” 晚上,趙氏和芍藥拿了不少她們自己釀制的酒出去。 “幾位大哥,真是麻煩你們了。我家卿兒如今是不能動不能行,你們也莫要這樣辛苦,來,喝點酒吧!都是我親自釀的!味道純正呢!還有點下酒菜,你們慢慢用。” 把守的士兵這連著幾日都日夜未眠,本身精神就不好,再加上因為守衛(wèi),也不能喝酒,早就饞了。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料想三小姐現(xiàn)在也虛弱,動不了,干脆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時間,門口聚著十來個守衛(wèi)大快朵頤,大口喝酒。 沒有人注意到,別院的側(cè)墻處,爬出來一個穿著婢女服的女子。 顧長卿很久之前就讓芍藥照著大房婢女的衣服給自己做了一套,以防萬一。今日正巧拿出來用。 太尉府的侍女,并不是統(tǒng)一服裝的。每個房室的侍女服裝顏色有所不同。大房是淺黃色外衣,身上還得配著三個金色傘狀穗。而二房是桃紅色,身上戴著兩個桃紅色穗。三房是粉紅色,只有一個穗,到了四房,就沒了穗,衣服的顏色也變成了藍(lán)色。五房是淺藍(lán)色的衣服,而六房,因為只有一個婢女,就隨便拿了一套白色的衣服。趙氏覺得這白色太過不吉利,于是給芍藥的衣服都繡上桃花,看起來也就精神很多。 顧長卿穿著大房侍女的衣服,悄悄潛入了鄭氏的院子。 因為是夜晚,院里已經(jīng)沒了人,只剩下幾個守門的婢女。顧長卿從后面走上去,一把捂住一個侍女的嘴,狠狠敲擊了她的后頸,那人便倒了下去。 旁邊的侍女正準(zhǔn)備叫出來,顧長卿趕緊沖過去,對著她后頸就是一掌。 剩下的一個侍女已經(jīng)早早就靠著柱子打了瞌睡,顧長卿不放心,還是把她一掌打暈。 顧長卿把那三個侍女拖到廚房里,關(guān)上了門。這初夏的深夜,還是冷的。 正要轉(zhuǎn)身,顧長卿忽然瞥見灶臺上那個熟悉的食盒。她走近一看,正是自己的! 可雖然這個食盒在這里,卻也不能憑此斷定就是鄭氏下的毒。顧長卿微微嘆氣,拿起食盒的蓋子蓋好。 顧長卿只感覺看到了什么黃色的東西,她打開食盒一看,食盒里的盤子旁邊,竟是一根黃色的流蘇! 顧長卿看著那根流蘇,這樣顏色的,只有大房才有! 頓時,她心里稍稍放下石頭,勝算大了一半。 拎著食盒,顧長卿又得趕緊去院子里找剩下的藥。這藥,尋常人最先想到的,應(yīng)該會是倒在花園里。 顧長卿趁著月光細(xì)細(xì)尋找著,整個花園幾乎被她找了個遍,卻仍未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尋常之處。 就在她要放棄時,抬頭一看,墻角處那株被隱藏在黑影里樹上,樹葉顏色很多不對。 顧長卿悄悄走過去,那小小樹苗的葉子已經(jīng)成了黑色。于是她知道,就是這里了。她拿出手帕,包著樹葉,摘了幾片。 正準(zhǔn)備撤離,卻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云柔從屋里開門出來,見外面一個人都沒有,猜想這些守著的定是偷了懶! “這幾個賤骨頭!叫你們偷懶!找到你們不扒了皮!” 顧長卿躲在墻角的陰影里,把暗色食盒擋在胸前。這黃色在夜里實在太過惹眼。 云柔往廚房走去,卻突然回過頭,盯著后花園。 顧長卿蹲在那里一動不敢動,連氣都不敢出。 少頃,云柔又往廚房走去。 顧長卿趕緊站起來,拿著食盒和樹葉,飛一樣蹬著墻角的石頭,爬了出去。 剛剛出墻,她就聽到里面云柔大喊“來人”。顧長卿不敢久留,迅速離開。 一回到屋子,顧長卿趕緊讓芍藥把食盒和樹葉收起來,自己換了衣服,擦了點粉,虛弱地躺了下去。 另一邊,趙氏也在門口,給那些守衛(wèi)遞上醒酒湯,讓他們繼續(xù)守著。 顧長卿知道,食盒不見了,鄭氏肯定是要找的,但她又不能說出去,所以必然不會驚動顧謀,那么,她定會派人來偷偷看自己這邊的守衛(wèi),看見守衛(wèi)正老老實實站崗,她就算懷疑,也不可能進(jìn)屋搜查。 一想到自己拿到的那兩個證據(jù),她就忍不住興奮。 二日一早,顧長卿就被吵醒了。一看外面,是顧長安。 顧長安昨晚可是一晚上沒睡,她和母親都知道,這食盒恐怕是被偷走了,不過是誰偷的,她們心里都有數(shù)。 顧長安進(jìn)來的時候,長卿正躺在床上被喂著湯水。 “meimei,今日可有好些?” “是...jiejie啊...長卿...尚好...” 顧長安見她這樣,倒確確實實不像裝的,況且,也早就向侍衛(wèi)打聽了,顧長卿昨夜并沒有出去。 顧長安實在想不明白,那么到底是誰偷走了食盒。雖說這食盒已經(jīng)沒了什么作用,但既然被偷走了,就證明那人十分清楚是她們下的毒!顧長安只要一想到這里,就一陣脊背發(fā)涼。 顧長遠(yuǎn)已經(jīng)醒了兩日,也恢復(fù)了一點。他知道長卿因為自己被陷害的事,卻無能為力,不能去幫她,不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站在她身邊支持她、保護(hù)她。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那又何來“哥哥”一說? 顧謀進(jìn)來的時候,見他面色凝重,以為又不大舒服了。 “長遠(yuǎn),怎么了?又不適了?” 顧長遠(yuǎn)抬起頭,看著父親的眼神是極少的乞求。 “父親,我知道你在心里也不相信是長卿下的毒,我是一點也不相信。長卿的為人我很清楚,她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父親,此事萬萬要徹查!” 顧謀皺著眉頭,很不喜歡他提到這個。 “顧長卿與你相處不久,你怎會了解她的為人?你如今也無大礙,我也將她此生禁足,此事就此翻過,為父已經(jīng)很對得起你了?!?/br> “父親!” 顧謀打斷了他,轉(zhuǎn)身就要走。 “莫要再說,你且好好休養(yǎng)。為父先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