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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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請。”秦伯宗恭敬地道。 “大老爺無需如此,今日只論親戚,不講君臣?!蹦凶雍Φ?。 只見他生得氣宇軒昂,英偉不凡,雖是眉目帶笑,可那凜然不可侵犯的皇家氣勢,讓人不敢直視。 此人正是先帝文宗皇帝老來子,也是唯一的嫡子,端王陸修琰。 “不敢不敢。”秦伯宗哪敢當(dāng)他這一聲‘大老爺’,誠惶誠恐地躬身道。 一行人到了慶元堂,早有府內(nèi)眾主子在等候著,彼此間見過了禮,陸修琰才在眾人再三謙讓下在上首落了座。 “多年未見,老夫人還是那般硬朗?!?/br> “托王爺洪福?!鼻乩戏蛉斯Ь炊桦x地回道。 一旁的秦伯宗見母親如此態(tài)度,便知她對自己讓姑娘們出來見外男此舉甚是不滿,只不過不便當(dāng)著端王之面讓自己下不了臺罷了。 他斂斂神思,一臉感激地朝陸修琰道:“王爺駕臨寒舍,實(shí)乃蓬蓽生輝?!?/br> 見對方臉上清淡笑意猶在,他精神一震,手一揚(yáng),沖著站立下首的府內(nèi)小輩道:“還不上來拜見端王爺!” 以秦大公子為首的秦府晚輩聞聲上前,依禮拜見。 陸修琰含笑受了他們的禮,間或勉勵幾句,只當(dāng)他看到以秦三娘為首的幾位秦府姑娘上前時,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秦若蕖老老實(shí)實(shí)地跟著秦三娘等姐妹們行禮,禮畢老老實(shí)實(shí)地退到一旁。 陸修琰端過茶細(xì)細(xì)品了一口,不經(jīng)意間抬眸,看到某個有幾分熟悉的身影,端著茶盞的動作略頓了頓,不過瞬間便又回復(fù)如初。 屋內(nèi)父輩與那位高高在上的王爺說了什么話,秦若蕖半點(diǎn)也沒聽入耳里,她頗有些無聊地揪著袖口一角絞啊絞,連身旁的秦三娘正低聲跟自己說話也沒留意。 “王爺長得可真俊,你說是不是?” 見她不理自己,秦三娘滿懷的興奮與激動無處訴,只能繼續(xù)偷偷欣賞著上首的尊貴男子。 也不知什么時候才可以離開?久不見散去的命令,秦若蕖更覺無聊。突然,她感覺頭皮有些發(fā)麻,似是被什么盯上一般。 她納悶地四處望望,不見有異,狐疑地嘟囔幾句,也不再多作理會。 不過片刻功夫,那不舒服的感覺又再度涌現(xiàn),她再次查看,屋內(nèi)眾人一言一行俱無異處。 她不解地?fù)狭藫隙?,嘀咕道:“奇怪了。?/br> 當(dāng)那感覺第三回襲來時,秦若蕖卻并不馬上反應(yīng),依舊低著頭絞動著袖口,心里卻敏感地在屋內(nèi)嘗試抓住那“東西”。 有了! 她暗地一喜,猛然抬頭,作出一副兇巴巴的模樣朝對方瞪去…… 陸修琰有些意外地迎上一雙故作兇惡的清澈水眸,一時有幾分詫異。 好個敏感的丫頭! 秦若渠想不到抓住的罪魁禍?zhǔn)拙故菐孜徊刚跇O力討好的端王,一時也有些傻了。只是,當(dāng)她看到明明做了“壞事”被當(dāng)場抓住,卻偏偏一臉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的陸修琰時,不禁有些生氣。 真是討厭! *** “屬下不明白,王爺為何要答應(yīng)留下?”望了望立于窗前仰著頭似是欣賞著窗外明月的主子,老實(shí)的侍衛(wèi)不解。 “長英,今日在慶元堂,你可覺有眼熟的身影?” 第五章 長英努力回想了一番,頗有些遲疑地道:“聽王爺如此一問,屬下倒覺得確有個身影看起來有些眼熟。只是……應(yīng)該不是才對。”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看法沒錯,繼續(xù)道:“秦四姑娘好歹也是官宦之后,大家閨秀,又怎會做出毆打傷人之事來?況且,屬下看來,那夜的黑衣人武藝并不算差,一個養(yǎng)在深閨的姑娘家,又怎會有此本領(lǐng)?” “你說的不無道理,這也正是本王一直想不明白之處?!标懶掮h首道。 “難不成王爺之所以答應(yīng)暫住秦府,便是為了查清此事?” “不?!标懶掮鼡u頭否認(rèn),“一個黃毛丫頭,還不值得讓本王亂了既定之事。況且,這位秦四姑娘到底是不是那夜的黑衣人尚待斟酌,本王身負(fù)皇命,縱然心中存疑,亦分得清主與次?!?/br> 長英略想了想,也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只不過……既然已經(jīng)決定在秦府住一陣子,本王亦可順帶著探一探那秦四小姐的底,有疑惑不去解開,終非本王性子?!标懶掮p拂衣袖,淡淡地道。 若這位秦四姑娘當(dāng)真是那夜出手的黑衣人,這當(dāng)中便有些耐人尋味了,這秦府,必然隱藏著些不為人道之事。 *** 秦府三房正院內(nèi)。 三老爺秦叔楷長嘆一聲:“大哥終究是急了些,端王非愚人,只怕將他心中所打小算盤看了個分明,如此一來,倒是白白讓人看低了我秦門女兒。” 三夫人為他續(xù)上茶水,柔聲道:“今日在的都是自家人,想來也傳不到外頭去,夫君何需憂心?!?/br> 稍遲疑了半晌,她不禁輕聲問:“王爺位尊,如今卻允了大老爺之請,留在府中暫住,夫君認(rèn)為王爺此舉,是否真的……” “你想問秦府可有與皇家聯(lián)姻之可能?” “是,夫君以為呢?” 秦叔楷自嘲般一笑:“皇家人心思,我等平常人還是莫要過多揣測,大哥二哥一心想著光復(fù)秦門昔日榮耀,總想著走些捷徑,卻不細(xì)想想,今上又是何等人物,豈會……” “罷了罷了,這些亦不是我所能多言的?!彼p拂了拂衣袍,不欲再說。 三夫人亦不再追問。 端王到了益安城,頭一站便去了秦府,而后更是直接住了進(jìn)去,這一下,如同擲入湖中的石塊,激起益安一帶官場一片片水花。一時間,上門請安的、拜見的各地官員絡(luò)繹不絕,秦府門前車馬如龍,熱鬧非凡。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了數(shù)日,直到端王發(fā)了話,道“靜以修身,閑事莫擾”,眾官員方不敢再輕易打擾。 只是,前院往來之人自是少了,可隔三差五到府里來的夫人小姐卻不見少。 秦三娘數(shù)月前已及笄,秦四娘、秦五娘再半年不到便將相繼滿十五,秦六娘雖才十三歲,但三夫人想來也不介意提前相好人家。再者,秦府因有四夫人周氏的一層關(guān)系,也算是拐著彎子與皇家有了聯(lián)系,加上如今暫住府中的端王,愿意與秦府結(jié)親的人家并不少。 換言之,如今上門的各府夫人,雖有著為夫君打探端王來意的目的,但亦不泛真心聯(lián)姻的,故而大夫人、二夫人及三夫人相當(dāng)熱絡(luò)地帶著自家的姑娘們招呼著她們。 “怎不見你們家四姑娘?”難得尋了個空閑與娘家嫂子說話的大夫人剛回屋里坐下,便聽嫂嫂徐氏問。 “咱們家這位四姑娘啊,是老太太的寶貝疙瘩,老太太輕易離不得,誰不長眼地敢去請?!贝蠓蛉嗣蛄丝诓铦櫇櫳ぷ?,無奈地道。 “我記得這四姑娘也快十五了吧?姑娘大了總要嫁人,難不成還留在家中當(dāng)老姑娘?我也不瞞你,今日我來,便是有心做成一門親事的。”徐氏開門見山,道明來意。 “你是指四丫頭的?”大夫人詫異,不過須臾便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四丫頭的親事莫說我,便是四夫人,甚至她親爹只怕也做不得主,老太太疼得緊,必是要親自挑選的。若是她老人家相不中,不說我相人眼光不行,反倒認(rèn)為我有意作踐她寶貝孫女,我這不是自找苦頭吃么?”老太太這些年性子愈發(fā)莫測,陰晴不定的,她又怎敢主動招惹。 “哎,我說的這位公子,無論人品家世,皆屬上乘,老夫人必挑不出半處不是?!毙焓献孕艥M滿。 “哦?嫂嫂提的是哪家公子?”大夫人被挑起了興趣。 “建鄴知府張大人府上五公子,原配嫡出,年方十七,身上已有功名?!?/br> “張知府?據(jù)說將入京任京官的那位知府大人?”大夫人甚為意外。 “可不就是那位知府大人。” 大夫人遲疑片刻,若是親事能成,對自家來說是最好不過,老爺一心盼著秦家能重回京城,與將進(jìn)京為官的張府結(jié)親,便是多了一條路子。只不過…… “嫂嫂待meimei坦承,meimei也不當(dāng)你是外人,若真是張家嫡出公子,我家那位老太太估計也是樂意的,只怕張夫人未必瞧得上咱家的四姑娘?!?/br> “張家家大業(yè)大,四丫頭模樣倒也整齊,性情嘛,說得好聽些是好性子,實(shí)在是個缺心眼少根筋的,將來若是當(dāng)家作主,只怕……難??!” 徐氏卻不在意:“五公子乃張夫人幼子,最是受寵,上頭有幾位兄長,又何需你家四姑娘當(dāng)家?張夫人的意思也是要尋個好性子、好模樣、嫡枝嫡出的,四姑娘三樣不是全占了么?” 若論嫡枝嫡出,秦府小一輩的七位姑娘,除了早已出嫁的秦元娘若嫦外,便只秦四娘若蕖一人了,秦六娘若蓉倒也是嫡出,可惜卻非“嫡枝”,乃秦老夫人庶子秦老三叔楷之嫡女。 大夫人細(xì)想想也覺有理,不禁歡喜得一拍手掌:“如此看來,倒真是門好親事,待我家老爺回來,我便與他說,讓他向四老爺提一提,若四老爺許了,一切就好辦了?!?/br> “既如此,我便等meimei的好消息?!?/br> 秦若蕖哪里知道已經(jīng)有人打起了自己親事的主意,對端王住進(jìn)府中一事,她是一萬個不樂意,卻非當(dāng)日被陸修琰探究目光盯上之故,而是因?yàn)樗∵M(jìn)來后給秦府帶來的過份“熱鬧”。 這一日,難得的不見有客上門,一直被拘在榮壽院的秦若蕖趁著秦老夫人到小佛堂念經(jīng),一溜煙地出了院門,徑自往花園方向而去。 “真真難得啊,四meimei今日竟也出來逛園子了?!闭e步間,忽聽秦三娘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見不遠(yuǎn)處的賞芳亭內(nèi),秦三娘、五娘、六娘、七娘及一名陌生的年輕女子正圍坐一起。 “三jiejie、五meimei六meimei七meimei?!币娊忝脗兌荚?,秦若蕖一面招呼,一面提起裙角歡歡喜喜地朝她們快步走去。 姐妹們彼此見了禮,秦六娘見她好奇地望向自己身側(cè)的女子,笑著介紹道:“四jiejie,這位是我孫家表姐玉梅。” “孫姑娘?!?/br> “四姑娘?!?/br> 眾人重又落了座,秦三娘目光落到秦若蕖戴著的金累絲葫蘆式耳墜上:“meimei這耳墜好生別致,怎從不見你戴過?” 秦若蕖一聽,高興地晃了晃腦袋,將那耳墜晃出好看的弧度:“好看么?祖母給我的?!?/br> “好看?!鼻厝铩⑽迥?、六娘聽罷,臉色一下子變得甚為難看,只有九歲的七娘一臉羨慕地望著她回答。 “祖母可真疼四meimei,什么好的都給meimei,這些年meimei想必是得了不少好東西吧?什么時候全拿出來讓三jiejie開開眼界?”片刻,秦三娘酸溜溜地道。 “四jiejie可不同咱們,姐妹幾個,就屬她最孝順了,祖母又怎不多疼些多給些?!鼻匚迥锊桓事浜?,冷笑一聲道。 “誰讓咱們幾個命不好,比不得人家會托生?!鼻亓镫p唇抿了又抿,終忍不住加了句。 “出嫁了的大jiejie倒也會托生,又不見祖母疼得這般厲害?說來說去啊,大jiejie還是過于老實(shí)了,比不得四meimei會侍候人。” …… 見氣氛不對,一旁的孫玉梅低著頭,恨不得將自己縮作一團(tuán)。便是秦七娘,也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秦若蕖眨巴著明亮的雙眸聽著她們你一句我一句,半晌,頷首笑瞇瞇地附和道:“祖母是很疼阿蕖。” 頓了頓,用力地握了握拳頭作堅決狀:“阿蕖以后一定要更加孝順?biāo)先思遥 ?/br> 話音剛落,秦氏三女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孫姑娘也不禁抬頭望了她一眼,而后飛快地又垂下頭去。 氣氛一時變得詭異。 見大家突然都不說話了,秦若蕖納悶地?fù)狭藫隙?,不解地問:“怎么了?怎的都不說話了?” 良久,秦七娘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想了想,輕聲問:“母親和姨娘說我繡的花樣不好,四jiejie那本關(guān)于刺繡花樣的書能不能借我看看?” “好啊,回頭我讓青玉給你送過去?!鼻厝艮?yīng)得相當(dāng)爽快。 孫玉梅見狀,略遲疑須臾,也跟著問:“四姑娘有許多藏書么?不知都是關(guān)于什么的?” “我藏書不多,多是食經(jīng)之類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