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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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皇后大喜,臉上瞬間便染上因?yàn)闅g喜而漾出朵朵紅云,襯著那明媚燦爛的笑靨、璀璨若星的眸光,整個人竟似是暈著一層層淺淺的光。 便是宣和帝,也不禁被她這難得的風(fēng)情吸去了目光。 良久,他才低頭攏嘴佯咳一聲,沉聲道:“朕讓他閉門思過,他倒是給朕思出一個孩子來了。” 紀(jì)皇后心情正是極度愉悅當(dāng)中,聞言也只是笑道:“既然思過能思出孩子來,皇上應(yīng)該讓他多思幾回才是。” 對著這艷若朝陽的笑容,宣和帝不禁柔了眸色,唇角輕揚(yáng),愉悅地道:“皇后所言甚是有理!” 118| 久久等不到宮中來人帶她與宣和帝見面,許倩瑜也不禁急了。 是傳信之人沒有將她的意思傳給皇上,還是皇上抽不出空來見自己? 她思前想后,覺得還是前一個原因的可能性較強(qiáng),往日皇上不管多忙也會與自己見面的。 只是,當(dāng)夫君調(diào)任的旨意下達(dá)時,她一下子便愣住了。 皇上這是什么意思?是想讓她跟著夫君離開京城,還是想著將她獨(dú)自一人留下? 她承認(rèn)自己是很舍不得宣和帝對她的溫柔耐心,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拋棄自己的丈夫與孩子轉(zhuǎn)投他的懷抱。畢竟,她很清楚,在刑雋身邊,她會是堂堂正正的刑夫人,可一旦跟了宣和帝,她這輩子都見不得光。 她思忖良久都弄不清楚宣和帝此舉真正用意,干脆打算再約他相見以問個清楚明白。 將信函寫好裝入特制的小竹筒里,她便打算出門將它放到約定之處,只待暗衛(wèi)前來取。哪想到剛出了院門,竟見長子刑尚德一臉陰鷙地站在門外,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你又要去會那jian夫了?” 她先是一怔,繼而大怒,用力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混帳,你在胡說些什么?!” 會jian夫,豈不是說她是□□?她與皇上清清白白,從來不曾做過茍且之事,又豈能忍受此等污名! 刑尚德被她打得偏過頭去,下一刻,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突然伸手奪過她手中的竹筒,用力往一旁的荷池里扔,許倩瑜欲阻止而不得,眼睜睜地看著那竹筒掉落池中,順著池水飄飄蕩蕩。 “你在做什么?!”她勃然大怒。 刑尚德死死地抓住她又要扇過來的掌,用力一甩,險些將她甩倒在地。 “你以為自己的名聲還很好聽?你不要臉,可我要臉!父親要臉!刑家上上下下都要臉!” “我與他清清白白……”許倩瑜被他盛怒的模樣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解釋道。 “清白?自你瞞著父親與他幽會那一刻起,你就已經(jīng)不清白了!”刑尚德神色兇狠,咬牙切齒地道。 “有著如此不守婦道的生母,你教我如何立足?教馨兒將來如何議親、如何做人?!” 許倩瑜臉色煞白,被兒子臉上的痛恨與厭棄深深刺痛,可當(dāng)她的視線掃到刑尚德身后泫然欲泣的女兒身上時,喉嚨更似是被人掐住了一般。 “母親,你怎能、怎能做出這般不知廉恥之事來?”刑馨失望悲泣,再不想看她,轉(zhuǎn)身飛奔而去。 “馨兒……”她想追上去叫住她,可手腕卻被刑尚德緊緊地抓住。 “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兒,她不需要你這樣的生母,我,也不需要!”言畢,狠狠地甩開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刑馨消失的方向邁去。 遠(yuǎn)處的樹底下,呂語媚嘴邊帶笑地望著這一幕,片刻,低下頭去溫柔地?fù)嶂n的小腹。 兒子才是許倩瑜在刑府立足的根本,所以要徹底打沉她,從刑雋處入手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還應(yīng)該從她最引以為傲的長子處下手。被親生兒女嫌棄痛恨,又與夫君生了嫌隙,許倩瑜,根本不再是她的對手。 她輕蔑地朝遠(yuǎn)處失魂落魄的許倩瑜一笑,轉(zhuǎn)身緩緩地離開。 嫁刑雋為妾的這大半年里,她已經(jīng)認(rèn)清了現(xiàn)實(shí),端王早已是她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如今她夢醒了,知道什么才應(yīng)該是她緊緊去抓牢的,哪怕她根本不愛那個名義上的夫君。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一次,她不會再執(zhí)著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而是努力去尋找獨(dú)屬于她的幸福。 只可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世間上從來便沒有什么后悔藥。 *** 陸修琰是在一個月后再度奉旨進(jìn)宮的。 得了旨意后,他居然還能慢條斯理地扶著秦若蕖回屋,又親手喂她用了幾塊點(diǎn)心,再叮囑無色大師不許淘氣不許鬧騰,最后才在秦若蕖的催促下?lián)Q上進(jìn)宮的儀服。 臨出門前,他還偷了記香,在妻子嗔怪的目光下朗聲笑著揚(yáng)長而去。 望著那步履輕快的挺拔身影,秦若蕖不自覺地?fù)P起了幸福的笑容。 自她有孕后,陸修琰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整個人也越來越輕松自在,完全不受撤職思過的影響,甚至偶爾心情極度愉悅時還會陪著無色大師在府里瘋一陣子,哪還有半分當(dāng)初持重沉穩(wěn)的親王形象! 陸修琰出了府門,臉上的笑容便斂了下去,待進(jìn)入龍乾宮時,整張臉已是沉著瞧不出半點(diǎn)表情。 “臣陸修琰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相當(dāng)規(guī)矩的大禮。 宣和帝眼神復(fù)雜地望著他,這個弟弟自幼便是在他的身邊長大的,他又豈會不清楚他這是在鬧情緒。 而能讓他沖自己鬧情緒的,想來只有當(dāng)日他欲殺秦氏一事了。 他低低地嘆了口氣,無力地沖他揮了揮手:“起來吧!” “謝皇上!” “不知皇上召臣前來有何要事?”陸修琰躬著身,恭恭敬敬地問。 “得了得了,你還有完沒完,她不是好好的么?如今還懷了你的骨rou?!币娝@模樣,宣和帝也不禁來了脾氣。 陸修琰梗著脖子道:“她能好好地懷著孩子在臣的身邊,那是因?yàn)榛噬┑拇蠖鞔蟮??!?/br> 宣和帝被他一噎,一時說不出話來,唯有恨恨地瞪他。 陸修琰不甘示弱,亦用力地瞪回去。 一時間,兩人大眼瞪小眼各不相讓。 “噗嗤?!蓖蝗豁懫鸬那宕嘈β曌寖扇送瑫r回過神來,一約而同地望去,便對上紀(jì)皇后忍俊不禁的臉龐。 “啊!對不住對不住,臣妾失儀。”紀(jì)皇后用帕輕掩雙唇,笑著道。 這一鬧,兩個同樣高壯的男子同時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好一會,陸修琰才拂拂衣袖,上前見過了紀(jì)皇后。 宣和帝亦連忙上前扶著妻子,柔聲問:“怎的過來了?” “母妃賜了串佛珠,說是有安神功效,皇上最近睡得不好,臣妾特意拿來給皇上。”紀(jì)皇后道明來意。 “又何需你特意跑一趟,朕處理完政事便也回去了?!?/br> “政事雖重要,可皇上也得保重龍體?!?/br> “朕都知道,你放心?!?/br> 紀(jì)皇后微微一笑:“皇上與六皇弟既有事情商議,臣妾便不打擾了,便且告退。” 宣和帝點(diǎn)點(diǎn)頭,親手為她攏了攏披風(fēng),吩咐著斂冬好生侍候,這才目送著她離開。 當(dāng)他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時,當(dāng)即便對上了陸修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對方下一刻說出的話,更險些氣得他一口氣提不上來。 “翻然醒悟,悔過自新?” “你、你這個不肖……弟!”他氣得臉色鐵青,手指指著他抖啊抖的。 不肖弟?陸修琰再忍不住笑了出聲,愈發(fā)讓宣和帝的臉色難看了。 好一會,他才斂下笑意,認(rèn)認(rèn)真真地道:“皇嫂的性情,極剛難折,她被您傷了心,怕是從此將心封閉,再不輕易開啟?!?/br> 宣和帝眼神一黯,苦笑一聲。 這一點(diǎn),他又豈會不知道。看來的體貼入微處處照顧,其實(shí)也不過是盡本份罷了。 “那一位,不要了?”片刻,他又聽陸修琰問。 他默言不語,明白他所指的是許倩瑜。 良久,他才嘆道:“她是年少之時一個夢想,可夢畢竟只是夢,又怎及得上現(xiàn)實(shí)的溫暖。是朕一直被蒙了心,這才一再做下糊涂事?!?/br> 頓了頓,他便正色道:“朕此次召你前來,是為了冊立太子之事?!?/br> 陸修琰微怔:“皇兄這是確定人選了?不再試探了?” 宣和帝搖頭:“不必再試了,無謂的試探只會讓父子君臣間產(chǎn)生隔閡。” 陸修琰頷首表示贊同。 “朕打算明日便降下旨意,冊立皇長子宥恒為太子,你覺得如何?” “是因?yàn)楫?dāng)日他救駕?” “并非全是,那事只不過是讓朕想得再明白罷了。”宣和帝嘆道。 “宥恒性情仁厚寬和,抉擇果斷,處事亦不失公允,當(dāng)能傳承朕的江山?!?/br> “如此,臣弟恭賀皇兄!”陸修琰退后一步,朗聲恭喜。 宣和帝捊須微笑,盯著他不緊不慢地道:“至于你……” 突然,臉色一沉,喝道:“繼續(xù)滾回端王府給朕閉門思過!” 陸修琰被他喝得懵了懵,待聽清楚他的話后,氣得直磨牙:“臣謝皇上隆恩,臣告退!” 言畢,一拂衣袖,三步并作兩步地走了出去,不過瞬間便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敢情他傳他進(jìn)宮就是特意告知他,他要立宥恒為太子了?他氣悶地想。 只一會,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綻于嘴角。 出了宮門上了車駕,他本想吩咐回府,可想到昨日收到大理寺楊大人報來的關(guān)于平王病重的消息,心微微沉了沉,決定去瞧瞧平王。 總歸是兄弟一場,不管怎樣也應(yīng)該見他最后一面才是。 *** 再一次見到平王時,他也不禁吃了一驚,皆因眼前的男子著實(shí)消瘦得厲害,整個人瞧來只剩下一副骨架般。 “是六弟??!”平王緩緩抬眸,認(rèn)出是他,勉強(qiáng)扯出一絲笑容。 “二皇兄?!标懶掮鼑@息著在床沿處坐下。 “臨死前能見六弟一面,倒也算是老天爺不可多得的眷顧了?!逼酵蹩孔采?,喟嘆般道。 “皇兄休要如此說。不知皇兄得了什么病,可曾請了太醫(yī)?” 平王搖搖頭:“我自知自己事,能撐到今日,也多虧六弟一番照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