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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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侯府對從天而降的顏綰“記憶”近乎為零,但拜系統(tǒng)所賜,所有人卻莫名其妙對這位庶女的存在有印象,只依稀“記得”那是榮國侯游歷江湖時(shí)留下的種,壓根不受寵。 于是,陸無悠在大晉王朝擁有了另一個名字,顏綰。 顏綰并不知道123言情系統(tǒng)是如何憑空捏造一個不存在的身份,還讓所有人都對這個身份有那么一星半點(diǎn)虛假記憶的。 不過她也不想知道。 畢竟,比起一個身份,“危樓”這個組織才是123言情系統(tǒng)留給她的巨型金手指。 來這里之后,她獲得了一枚與手鐲相連的玉戒,手鐲用來接收任務(wù)并且提供各種道具,而玉戒則是危樓樓主的信物。 于是,在“不做任務(wù)就不能回現(xiàn)代”的前提下,顏綰便只好聽從了系統(tǒng)的指令,助【淵王棠珩】奪嫡。 她的確做到了,利用危樓的情報(bào)系統(tǒng)給淵王通風(fēng)報(bào)信,利用自己潛心研究了多年的權(quán)謀之術(shù)替淵王培植勢力,除此之外,她還將手鐲里各種跨時(shí)代的道具贈予淵王,讓他在諸皇子中脫穎而出,漸得圣心。 太子被廢,朝堂中已無人能動搖淵王的地位。一切的一切都進(jìn)行的如此順理成章…… 而今。 系統(tǒng)卻告訴她,因?yàn)閯∏閎ug,她幫錯了對象,任務(wù)失敗永遠(yuǎn)不能再回現(xiàn)代?! 淵王淵王,真真是冤枉! 顏綰又對著那桌面上手鐲碎裂的“殘軀”冷冷的盯了一會兒,這才轉(zhuǎn)了轉(zhuǎn)左手中指上的玉戒。 反正也回不去了,她還要一個系統(tǒng)指手畫腳做什么?!毀了拉倒??! 道具?她不稀罕。 顏綰陰沉著臉看向銅鏡中的自己,視線落在那指間的玉戒之上,眸底掠過一絲異樣。 只要有一座危樓,別說是恣意瀟灑了,就連翻云覆雨也未嘗不可。 有如此的通天勢力,何必要為他人做嫁衣,又何不……自己稱王? === 某樓主那不可告人的“造反”小心思僅僅只維持了一炷香的工夫。 暖飽思yin欲。 一邊嘗著就連王公貴胄都不一定能吃到的美食佳肴,一邊看著美人猶抱琵琶半遮面,顏綰半支著頭瞇了瞇好看的桃花眼,在樂聲中將方才的“雄心壯志”通通拋到了腦后。 做什么皇帝? 龍椅保不齊還沒她的軟榻舒服=_= 這一點(diǎn),紫禁城里的大晉皇帝表示非常認(rèn)同。 -- 紫禁城,御書房內(nèi)。 鎏金香爐里裊裊散出沉郁的龍涎香,混合著墨香,在書卷間繾綣。 四壁掛滿了歷朝的名家字畫,書案之上,放置著筆筒、筆架、筆匣等文房用品,未批閱的奏折整整齊齊摞在一旁。 書案后,兩鬢微白的晉帝懸腕執(zhí)筆,心無旁騖的在那宣紙上臨摹著字帖,一筆一劃,遒勁有力。 雖身著明黃色龍袍,頭戴冠冕,但這位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卻沒有什么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度,反而像是與世隔絕一般,略有皺紋的面上盡是淡漠,唯有那在字帖與宣紙間游走的雙眼,透著些非同尋常的熱度。 徐承德抬頭瞧了一眼御書房外還跪著的端妃,還是試探性的小聲說道,“陛下,端妃娘娘已在外候了一個時(shí)辰,這冰天雪地的……” 晉帝沒有說話,而是提著筆緩慢的動了動腕,將最后一字細(xì)致的收了尾,這才舍得放下筆看向徐承德,沉沉的嗯了一聲。下一刻,目光便又落在了剛剛臨摹好的字帖之上。 端妃身披紫色狐肷褶子大氅,高髻如云佩著七尾鳳簪,鬢發(fā)微微有些凌亂,面上的滄桑用脂粉再怎么妝飾也遮不住。 她紅著眼眶,一進(jìn)御書房便垂頭跪了下去,聲音里壓抑著幾分哀戚,“陛下……” 晉帝眸色微沉,冷哼了一聲,“若還是為肅王求情,那便無須多言。天寒地凍,端妃還是待在鐘粹宮安分守己些好?!?/br> 端妃伏著身,面色煞白,雙手攥緊,眼底浮起一絲痛色。 平復(fù)了一下心緒,她緩緩抬起身,望向書案后的晉帝,嗓音微啞,“臣妾并非要為肅王求情,只是……陛下,再過一月,肅王便歲及弱冠,和榮國侯府的婚事……” 在大晉,普通皇子十五歲時(shí)一般就要娶妃,而肅王卻是個特例,一直拖到了今日。 只因在肅王剛出生時(shí),千佛寺最善卜卦的至凈大師便曾為之卜卦,稱其命格迥異,未及弱冠便娶妃,易招災(zāi)禍。 雖不能給肅王娶妃,但很早之前,太后卻已為他指定了一門婚事,與榮國侯之女的婚事,于是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還請陛下念及故皇后,為肅王和榮國侯之女賜婚。容肅王大婚后,再……遷往并州……” 她的遇兒還在皇陵沒有回京,此刻肅王也遭此變故……都是她這個做母妃的沒用。 端妃的眼眶又是紅了紅。 并州荒旱,肅王向來不懂得照顧自己,若是有王妃在身邊照顧,她也能放心些…… 更何況,若是不趁著此刻求陛下賜婚,待肅王去了并州后,萬一又生出什么變故黃了這門婚事,她還哪里有臉去見故皇后? 聽聞端妃提起故皇后,晉帝愣了愣,沉默了許久,久到眉眼間都透出了些憔悴蒼涼,這才出聲道,“……徐承德,傳旨?!?/br> === 第二日賜婚圣旨傳到榮國侯府時(shí),榮國侯府上上下下皆是變了臉色。 “朕奉太后遺旨,榮國侯之女顏氏,秉性端淑,持躬淑慎。今肅王適婚娶之時(shí)……” 榮國侯心里一咯噔,聽著那尖細(xì)的聲音只覺得尤為刺耳。 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 當(dāng)年他的嫡女顏嫵不過剛滿月,太后便下懿旨為她和僅僅只有三歲的太子指了婚,只待太子及冠后便正式迎娶太子妃。 那時(shí),賜婚懿旨雖來的猝不及防,但卻是為榮國侯府添了不少喜氣。 然而,此一時(shí)彼一時(shí),如今的肅王已不再是儲君,而是一個失了圣心的廢太子。不要說東山再起,若是新皇繼位,這肅王甚至還面臨著朝不保夕的危機(jī)。 顏氏世代功勛,若是將嫡女嫁于肅王為妃…… 除了賜婚圣旨,晉帝還下了第二道圣旨,將婚期定在正月初八,一切禮儀從簡。且新婚第二日王妃便要與肅王一同遷往并州,未經(jīng)召見,不得進(jìn)京。 榮國侯想的是如何保住顏氏門楣,而榮國侯夫人只要一想到愛女要與那失寵的肅王永居并州,心里便開始絞疼了起來。 她的嫵兒原是要做太子妃的,怎么能嫁給廢太子?更何況嫵兒本就身子不好,去那荒旱之地又如何受得了?! 盡管榮國侯府諸人心里百般不如意,但面對著十幾年前便已定下的婚約,卻也無話可說,只能強(qiáng)顏歡笑的接旨謝恩。 “侯爺,這可如何是好……” 待傳旨之人一離開,榮國侯夫人神色便立刻變得戚戚然。 榮國侯安撫了自家夫人幾句,便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長子。 “澈兒,你隨為父到書房來?!?/br> 榮國府世子名喚顏澈,忽聞父親傳喚,便連忙提步跟了上去。 書房內(nèi)。 “……”榮國侯負(fù)著手來回踱了幾步,眉宇間覆著些陰云,“嫵兒決不能嫁進(jìn)肅王府?!?/br> 他只有顏嫵一個嫡女,嫡女婚嫁從某種意義上就預(yù)示著榮國侯府的擇主。 顏澈皺了皺眉,“嫁給肅王要一同前往并州,的確是苦了嫵兒??筛赣H……這是太后當(dāng)年的懿旨,陛下如今也已下旨,難道這門婚事還有什么轉(zhuǎn)圜的余地嗎?” 不同于父親的精明冷厲,這位榮國侯世子的個性情卻是溫良隨和。 榮國侯眸色深深,略有些失望的掃了顏澈一眼。 他的兒子,終究是天真單純了些。如若不盡早熟知這些朝堂宮闈的大事,又如何能接下他身上的擔(dān)子,支撐這赫赫一品侯府? “澈兒,你該知道,榮國侯府……只能輔佐未來的君王。” 顏澈微微一愣。 “你也該知道,奪嫡風(fēng)云,但凡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fù)。如今朝堂之上,風(fēng)頭正盛的是淵王,不久的將來,他很有可能便是大晉新帝。那個時(shí)候,他可會放過并州的肅王殿下?可會放過肅王妃?可會對榮國侯府有猜忌之心?” 被榮國侯沉著臉提點(diǎn)了一二,饒是沒怎么見過世面的顏澈也不由有些心悸。 的確是他目光短淺了,竟沒意識到這樁婚事下的利害…… “那……父親有什么打算?” 榮國侯默,目光穿過書房的雕花窗棱,朝侯府的北院看了過去,半晌才微微瞇眼,出聲道,“圣旨只說榮國侯之女顏氏,卻未提名姓,也未提嫡庶……” “父親!”顏澈大驚失色。 ☆、第4章 質(zhì)子 榮國侯府最北面的靜苑,若是春日里,綠柳周垂?jié)M架薔薇倒也別有一番景致。 而此刻,正值臘月寒冬,沒有嶙峋的山石,沒有精心鋪就的石子路,更沒有什么曲折游廊,唯有一片皚皚白雪覆蓋滿院,顯得格外凄凄然。 有眼力見的人只消在苑外張望一眼,便心知肚明這院子的主人必是不受侯爺寵愛的。 與那院中場景相匹配,屋內(nèi)也是簡樸至極,只在正方內(nèi)擺了最常見的八仙桌東坡椅,茶盤上皆是一片素色,東西兩間掛著普通人家才用的珠簾。 然而,這陋室卻也只是看似“陋室”。 屋內(nèi)并沒有用炭,也沒有什么火盆和燎爐,但卻比侯府任何一間屋子要暖和得多。 顏綰今日又去了一次風(fēng)煙醉才回來。從暗道里走出,她一邊脫下了夾裹著霜雪的裘衣,一邊摸了摸墻壁。 莫云祁果真是什么玩意兒都能尋來…… 她天生怕冷,莫云祁便尋來了一種罕見的植物,說是以其汁液涂抹墻壁,便能讓整個屋子溫暖如春。 她用了沒幾天后,風(fēng)煙醉便也用上了,效果自然不必說。 所以說,既來之則安之,就在這里給危樓擔(dān)個虛名,被當(dāng)做主子一樣供著又有什么不好? 已經(jīng)想開的顏綰松了松眉頭,聽丫鬟豆蔻說著她去風(fēng)煙醉后榮國侯府發(fā)生的種種。 這靜苑除了一個廚子一個嫲嫲,便沒有人伺候了。 所以顏綰身邊只有兩個從危樓帶出的“侍女”,無暇是死門門主,豆蔻則是生門在侯府的耳目之一。 “侯爺當(dāng)真這么說?” 聽聞寧國侯有意讓她代替顏嫵嫁給肅王,顏綰不由又蹙起眉,桃花眼微微上挑,頰上的胭脂色淺得幾乎看不出,卻依舊帶著驚人的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