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蘇妍被鄭淮然五花大綁在了椅子上。 為了不讓蘇妍大喊大叫地把人給引過來,他甚至在往她的嘴巴里塞了襪子。 當(dāng)然,現(xiàn)在蘇妍嘴里的襪子已經(jīng)被拿出。 只是她的精神狀況十分的不穩(wěn)定,所以蘇淺暖他們才沒有把她身上的繩子給解開。 蔡麗不明原由,她一見到自己的女兒被綁在了椅子上,就激動地指著嚴(yán)懷和蘇淺暖他們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們,你們竟敢把我女兒綁起來!我是送她來治病的!不是給你們虐待的!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 “長達七年的吸毒史。我倒想要知道,如果我把這份資料交給當(dāng)?shù)嘏沙鏊ㄍr先會手里你的案件,還是你的寶貝女兒先被送進戒毒所強制性戒毒?!?/br> 早就料到蔡麗過來后會發(fā)難,邊城把早前就開始開始調(diào)查的,手上關(guān)于蘇妍吸毒史的打印資料甩到蔡麗和蘇慕瑜的腳邊。 蘇慕瑜彎腰撿起,翻閱了幾頁,已是臉色大變。 只見上面上面洋洋灑灑,全是蘇妍吸毒的記錄。 始于哪一年,何年何月和什么人有過交易,最后一次吸食毒品是在什么地方,記錄得清清楚楚。 傳聞錦城四少,殺伐決斷,心機深不可測,果然……沒有半分虛言。 就是不知道m(xù)eimei是怎么得罪過她,竟然將芳芳吸毒的經(jīng)歷調(diào)查得如此一清二楚。 “你嚇唬誰?我告訴你,我……” 蔡麗已經(jīng)從兒子的神色當(dāng)中判斷出,邊城并沒有在嚇唬她,卻還是習(xí)慣性地不服軟,虛張聲勢地道。 “媽。” 不輕不重地打斷母親的話,蘇慕瑜朝邊城以及房間內(nèi)的嚴(yán)懷、老柴以及蘇淺暖都鞠了個躬,“抱歉,家母也只是愛女心切。想必芳芳也給各位添了不少的麻煩。 在這里,慕瑜謝過各位對芳芳的照拂,同時,為家母方才不當(dāng)?shù)难哉摰狼??!?/br> 邊城冷著臉沒有表態(tài)。 蘇慕瑜心知,沒有進一步發(fā)難,這是,不同母親計較的意思了。 心里松了口氣。 為了避免蘇妍在回去的途中再次毒癮犯了,做出什么攻擊人的行為,在蘇慕瑜的要求下,嚴(yán)懷又給她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為了以防意外,連麻繩也叫他一起帶走了。 親戚一場,蘇妍一路把他們送到,他們停車的地方。 蘇慕瑜把蘇妍抱到車?yán)铮屇赣H也先行上車。 “暖暖?!?/br> 蘇慕瑜小跑地追上,一個人往回走得蘇妍。 聽見蘇慕瑜叫自己,蘇淺暖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還是用孩提時的稱呼,困惑地問道,“哥,有什么事嗎?” 蘇慕瑜被這個久遠的稱呼怔得一愣。 他的唇邊溢出一抹苦笑,“呵呵,謝謝你還肯認我這個哥哥,也謝謝你,還肯叫我一聲哥哥?!?/br> 見蘇淺暖還是不解,他進一步說道,“小時候的事情,我很抱歉。” 小時候的事? 指的是叫她書呆子的事情么? 蘇淺暖沒好意思提自己也在他飲料里加過料的事情,只好尷尬地笑道,“都過去了?!?/br> 蘇慕瑜卻是自顧自堵說道,“你不知道,小時候,我很嫉妒你。” 蘇淺暖睜大了眼睛,天之驕子的哥哥說,小時候嫉妒她?為什么? “很意外么?暖暖,你知道你最讓人嫉妒的是什么嗎?是你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優(yōu)秀,卻輕易地走在那么多人的前面。 大伯大伯母對你不好,你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家務(wù),其實你能用在學(xué)習(xí)上的時間很少,可你卻依然能夠年年都拿獎學(xué)金,年年穩(wěn)坐年紀(jì)前三的寶座,從未跌出過前三。 各項物理競賽、數(shù)學(xué)競賽、作為競賽,只要有你參加的比賽,所有人都只能淪為陪襯。 你知道的,在你入學(xué)前,我是親戚們當(dāng)中交口稱贊的聰明孩子,可是自從你入學(xué)后,那些夸獎和稱贊,統(tǒng)統(tǒng)成了,慕瑜啊,你要多跟淺暖多學(xué)習(xí)或者是,慕瑜啊,你meimei學(xué)習(xí)成績那么好,你知道她有什么竅門嗎之類的。 好像,只能活在你的陰影里一樣,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心么?” 這些,蘇淺暖自然統(tǒng)統(tǒng)都不知道。 她那么努力學(xué)習(xí),無非是想要得到爸媽的肯定而已。 哥哥羨慕她,她又何嘗不羨慕他被小叔小嬸疼著,爺爺寵著? 原來,我們心底羨慕的那個人,其實很有可能,也會是羨慕者我們的。 “哥——” “我想,芳芳那個時候的心情大致上也是如此吧。總是被人不斷地與你比較。只不過,我是把對你的那份嫉妒,全部都化為追趕你的動力。而芳芳……我知道,這些年,她做過不少對不起你的事,尤其是在鄭淮然那件事情上。 她結(jié)婚的時候我就反對過,能夠?qū)σ欢谓煌宋迥甑哪戕D(zhuǎn)身就忘的男人,又能夠?qū)λL情到哪里去? 也許,鄭淮然在得知芳芳吸毒后,沒有馬上提出離婚,就是害怕芳芳還有我們家糾纏把。 假意答應(yīng)松松蘇妍來戒毒,實際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要丟下蘇妍一個人離開。 芳芳如今落到這步田地,也算是自食其果吧。 我不求你的原諒,我只是……呵呵,這些藏在心里多年的歉意,說出來,心里舒坦許多?!?/br> 蘇慕瑜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抬手揉了揉蘇淺暖的腦袋。 蘇慕瑜年少時就出過留學(xué),這些年其實堂兄妹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 他到底是個成年男人,蘇淺暖為這突如其來的親昵有感到有些不大自在。 頭微微地側(cè)到一邊,蘇慕瑜卻是不在意,仍舊蹂躪她的發(fā)頂, 一道冷芒朝他射了過來。 蘇慕瑜忽然笑了。 他放下揉著蘇淺暖的那只手,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深深的擁抱,“如果今天換成出事的人是你,那位只怕會寸步不離,絕不會讓你出任何的差池吧?” 蘇慕瑜輕嘆。 嗯? 蘇淺暖怔愣,蘇慕瑜已經(jīng)松開了她。 “芳芳結(jié)婚的時候,我人在國外出差,趕不不來。回頭要是你和那位四少結(jié)婚了,我一定回來喝你們的喜酒。” 再次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蘇慕瑜轉(zhuǎn)身大步地離開。 …… 蘇淺暖一個往回走,雪山寂寂,一行車輪印留在雪地里,是那樣的明顯。 蘇淺暖想起蘇慕瑜離去前的那句話,心跳驟然一快。 剛剛,邊先生剛才來過了嗎? 蘇淺暖加快了腳步,連忙往山莊方向跑去。 果然,在快要到達門口的時候,看見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身影。 蘇淺暖蘇淺暖一口氣追了上去。 她站在他的面前,雙手撐在雙膝上微喘著氣。 剛才不管不顧地跑了過來,真的到了他的面前,她張了張嘴,吶吶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邊城平靜地注視著她,淡淡地道,“老頭說的對,我永遠也成不了你這樣的人。以后……” 邊城頓了頓,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或許以后我還會做許多,在你眼里看起來冷漠或者是自私的事情。 我不想再為了不相干的人和事,與你起爭執(zhí)。 所以,你還是想清楚為好?!?/br> 蘇淺暖從來不知道,原來那幾句從自己嘴里說出來的話,竟然那樣的刺耳。 邊城推著輪椅,默然從她的身邊走過。 不知道為什么,蘇淺暖有一種,如果就這樣讓他走了,或許他們之間就真的結(jié)束了的感覺。 在蘇淺暖的意識做出反應(yīng)之前,她的身體就已經(jīng)快步走到前面,從他的前面,抱住了她。 兩個人都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而愣了愣。 “邊先生,回到錦城,我們就結(jié)婚吧?!?/br> 這句話,蘇淺暖完全是沖動之下說的。 可是,說完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也不后悔,她的心里就是那么想的。 她不想要和邊先生分開,她想要和邊先生共度一生。 邊先生冷漠么? 他對言冰、夏雪、可蔥和紫銘四人是那樣得縱容。 邊先生邊自私么? 可這世界上,又有幾個人不自私呢? 她是醫(yī)生,又是芳芳的堂姐,對毒癮發(fā)作的芳芳總存在著幾分責(zé)任。 但她怎么能要求邊先生也同她一樣呢? 說到底,對邊先生而言,芳芳只不過是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而言。 在那種情況下,他擔(dān)心她,何錯之有? 是她……無理取鬧了。 “你剛剛,在說什么?” 表情試圖維持著鎮(zhèn)靜,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蘇淺暖沒有注意到男人的反常,以為他是真的沒有聽清楚她剛剛所說的話,她只好又重復(fù)了一遍,“我說,回到錦城,我們就……” “好?!?/br> 哎? “本少爺答應(yīng)你的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