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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簪纓問鼎在線閱讀 - 第177節(jié)

第177節(jié)

    正想著,屋內(nèi)突然傳來一聲低呼:“主公?”

    那聲音里,竟然有些茫然和驚懼。梁峰飛快轉(zhuǎn)身,走回了室內(nèi),只見奕延已經(jīng)坐起了身,想要下地。

    “夾板剛拆,還是少走兩步吧?!绷悍辶⒖毯侵埂?/br>
    看到梁峰衣衫不整的身形,奕延像是怔了片刻,才緩緩放松了肩脊。那模樣,簡直像是失而復(fù)得了什么珍寶。

    “水等會兒就送來了?!绷悍遄叩介竭叄€沒站穩(wěn),就被對方一把抱住。

    角度問題,這個擁抱有些別扭,奕延的額頭抵在了梁峰的腿上,也不抬頭,就這么低聲呢喃道:“尋不到主公,我還以為昨夜只是個夢?!?/br>
    昨夜他睡的極少,就怕醒來之后,失去了懷中之人。誰知今早起來,依舊兩臂空空。難道這只是思念過度,生出的臆想?在那么甘美酣暢的長夜之后,驟然夢醒,該是何等的失落。

    這渴求的姿態(tài),讓梁峰想起了昨晚那虔誠到讓人動容的親吻和觸碰。喉結(jié)一滾,他伸手按在了對方腦后,安撫似的摸了一摸。蓄起的長發(fā)微微打卷,并不怎么柔軟,濃密旺盛如同這人身上的勃勃生機。

    他其實不愿奕延因自己而失色。

    “總歸會被旁人察覺的?!绷悍褰K歸還是按捺不住,說出口了,“你我之事,還當(dāng)慎重一些,莫要落人口實……”

    奕延猛地抬起了頭:“口實?主公不愿讓旁人知曉?”

    “此事對你無益?!绷悍迕碱^緊鎖,答的鄭重,“再怎樣的戰(zhàn)功赫赫,也抵不過眾口鑠金。百年之后,旁人不會記得你的功績,只會記得佞幸傳中的一筆。你配得上更好的聲名……”

    奕延卻皺緊了眉頭:“百年之后,我都成了地下枯骨,還要虛名何用?記上才好。以后旁人讀史,都會曉得主公屬意與我!”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遲疑,就這么說了出來。望著那明銳率直的灰藍(lán)眼眸,梁峰啞住了。這樣的熾烈真摯,是他永遠(yuǎn)也做不到的。就像火焰,灼的人皮膚生痛,又不忍退縮。在幾年,幾十年后,他會后悔嗎?像每一個愛彌之人,悔不當(dāng)初,相看生厭?或者真正體會到權(quán)勢的滋味,禍亂他一手創(chuàng)下的基業(yè)?

    他看不到未來。甚至也不太想關(guān)心那么久遠(yuǎn)之后的問題。因為面前這人,正渴盼的望著他,沒有分毫退縮。

    梁峰彎下了腰,在那人唇上印下輕輕一吻:“旁人宮里都是jian妃妖后,偏偏我這院里,只有你這個難啃的骨頭?!?/br>
    他的聲音里蘊著些無奈,更多則是輕柔調(diào)笑。

    奕延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主公……”他的手滑進(jìn)了面前敞開的衣衫內(nèi),指腹輕輕拂過上面的紅斑和青痕,“昨夜我可弄痛你了?”

    梁峰眉峰一挑:“昨夜我可弄傷你了?”

    他若有所指的撫過對方肩頭一道未愈的疤痕。一個傷病號,還敢問這個?

    奕延的手立刻握緊了,牢牢抱住面前纖腰:“有沒有弄傷,怕是要主公為我看看……”

    這小子,越來越會順桿兒爬了啊。然而面對邀請,梁峰實在無從拒絕。唇瓣再次粘在一處,榻上幔帳輕搖,如風(fēng)拂過。

    ※

    段欽放下了手中的筆,揉了揉已經(jīng)酸痛的腕子。這些日,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琢磨主公提出的“六部”構(gòu)想。

    因為地盤擴展到了冀州和司州,原先的諸曹已經(jīng)無法統(tǒng)籌三地。主公便提出了在刺史府中獨設(shè)六部的想法。有點像朝中九卿,但是分工更加明晰,也不會出現(xiàn)權(quán)責(zé)不清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六部的框架一旦設(shè)定,以后不論地盤擴展到如何地步,都可以全數(shù)納入。簡直是神來之筆!

    只聽主公一提,段欽腦中就冒出了無數(shù)念頭。這兩日伏案鉆研,想要把這一構(gòu)想完善起來。只是此事前所未有,需要顧及的細(xì)節(jié)也著實太多,進(jìn)度頗有些緩慢。整整磨了十日,才擬出大致。

    又仔細(xì)看了一遍文稿,段欽才點了點頭,卷起文書,向書房走去。

    然而到了書房,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撲了個空。今日不用上衙,主公不是該呆在書房里處理公務(wù)嗎?

    正自疑惑,旁邊的仆役近前道:“段主簿可能要再等些時候,主公尚在后院?!?/br>
    在后院?段欽一驚:“可是病了?”

    “只是起的遲了,還請段主簿少待。”那仆從畢恭畢敬答道。

    高懸的心這才落在地上,然而仔細(xì)一想,段欽又皺起了眉頭。等等,主公起的遲了?

    隨主公這么多年,段欽自然曉得,對方的作息一直極為規(guī)律,從未有拖延之說。如此克己,不耽溺享樂,也是讓府中眾人欽佩的品格??墒亲罱粋€多月,主公在前院的時間似乎略減了些,有時公務(wù)也會帶到后院處理。這可著實有些古怪。

    若是剛剛?cè)⑵藜{妾,還能理解。但是主公后院無人啊。為何突然改了脾性呢?

    一個古怪念頭,突然冒了出來。段欽抿了抿唇,不知該不該深思下去。可是有些事情,總是透著不妥……

    正想著,身邊諸人突然矮了一頭,沖前方施禮。段欽連忙揮除雜念,拱手道:“主公!”

    “讓思若久等了?!绷悍逍χ呱锨?,扶住了段欽,“可是有事尋我?”

    段欽的目光在那人臉上掃過,沒有見到疲弱病態(tài),反而那雪膚上映出淺淺紅暈,顯得神采奕奕,心情極佳。

    話在嘴邊頓了頓,段欽道:“下官把六部的草案擬好了,還請主公過目。”

    梁峰頓時來了精神,這可是重置政府構(gòu)架的重頭戲,沒想到能如此神速的完工。也不廢話,他接過文書,大步向書房走去:“思若辛苦,容我仔細(xì)看來?!?/br>
    看著步入書房的身影,段欽在心底暗嘆一聲,跟了進(jìn)去。

    第283章 革新

    梁峰并未研究過歷史, 對于古代政治經(jīng)濟, 也只有最粗淺的認(rèn)知。來到這個世界以后, 有一段時間很是頭痛,只是重新了解官職系統(tǒng),就花費了不少功夫。現(xiàn)在好不容易坐擁兩州, 最先想到的,也是對這繁雜的官僚系統(tǒng)進(jìn)行革新。

    至于革新的方法,很簡單,能夠流傳千年的東西,必定有其無法替代的特殊性和先進(jìn)性。就像科舉制和三省六部制。

    科舉制, 梁峰已經(jīng)拋出了個先頭, 現(xiàn)在自然是把三省六部化為己用。不過這事兒就復(fù)雜多了, 其中三省,暫時是不能用的。因為西晉已經(jīng)存在三省的雛形。尚書省掌六曹, 處理國中日常事務(wù)。為了避免尚書省權(quán)利過大, 又設(shè)中書省, 委以機要, 發(fā)布政令。而門下省,則是皇帝的侍從、顧問機構(gòu),雖涉政,但是地位尚且不高。

    這三省的職責(zé)跟后世不盡相同,但是畢竟是國之樞要,輕易在州郡設(shè)置,免不了有謀逆之嫌。能借來用一用的,只有六部。

    這個西晉倒也有類似職能,就是尚書省下的六曹。當(dāng)世的六曹分別為吏部、殿中及五兵、田曹、度支、左民,但是權(quán)職極不明晰。到了地方,又增加了功曹、倉曹、中兵、邢獄、西曹等等掾史,以及戶曹、金曹、租曹、兵曹、集曹等一堆官吏。種類繁多到簡直想想就讓人頭痛。

    而要把這些繁雜的政事匯總,也只能依靠主簿等佐官幕僚,效率底下且不說,想要監(jiān)控兩州更是毫無可能。

    因此六部的設(shè)立,就極其必要。不過梁峰關(guān)于這方面的記憶實在不多,只能把六部的名頭講給了段欽,讓他下去琢磨琢磨。沒想到對方這么快就拿出了草案。

    坐在案前,翻開卷目,先看到的是這個新“六部”的名稱。梁峰眉峰一挑:“都換做‘司’?”

    段欽點了點頭:“朝中畢竟有吏部,若是照搬,說不定會惹人生疑。以‘司’相稱,可做主公私屬?!?/br>
    只見卷上寫了六個名稱:“司吏”、“司戶”、“司兵”、“司法”、“司祭”、“司工”。對應(yīng)六部職能,可謂簡潔明快。朝廷雖有司空、司馬等八公,但是這些司職絕對聞所未聞。

    梁峰點了點頭:“司可為州郡,部可為臺閣,是個辦法?!?/br>
    后世也有這種框架,部廳局所,從中央到地方全數(shù)涵蓋。等到地盤大了,再套用其中,提級換稱呼即可。

    得到梁峰肯定,段欽心頭也是一松,開口解釋道:“各司主官可設(shè)參軍,其下各設(shè)兩佐吏。司吏掌選吏、考功等;司戶掌丁口、賦役、錢谷、倉廩等;司兵掌校閱、軍籍、兵馬、傳驛等;司法掌律令、刑法等;司祭掌制科、庠序、醫(yī)院等;司工掌土木、水利、匠坊等。州郡事務(wù),便能涵蓋其中。”

    州郡不比國家,各項事務(wù)相對簡單。六司就是提綱挈領(lǐng),掌握其下大小機構(gòu)。架空或是利用原本多如牛毛的諸曹,使其能夠正常運轉(zhuǎn),并且由刺史府統(tǒng)籌控制。只這一點,就不知省卻多少工夫。

    邊聽段欽說明,梁峰便看著卷中詳情,過了許久才道:“屯田呢?”

    屯田一職,并未寫在六司之中。見主公發(fā)現(xiàn)了這處紕漏,段欽解釋道:“屯田牽扯太廣,從人口土地而言,當(dāng)歸司戶;從屯兵納糧而言,當(dāng)歸司兵;但是若從開墾水利而言,又該歸司工。實在難以分配,只能交由主公定奪?!?/br>
    屯田可是并州一大新政,分派給哪個部門,已經(jīng)不是段欽可以決定的了。

    梁峰思索了片刻,最終道:“歸于司兵,由司工協(xié)領(lǐng)吧?!?/br>
    現(xiàn)在并州屯田,效仿的是唐時府兵。其軍事意義,遠(yuǎn)大于民政。而且司兵的主官人選,他已經(jīng)有了腹案,只要從司工那里調(diào)派專人協(xié)助即可。

    段欽一聽就明白其中深意:“下官知曉?!?/br>
    又仔細(xì)翻看了兩遍文書,梁峰終于點頭:“我看此法可行。明日招眾人商議,查缺補漏。等定案之后,便在府內(nèi)施行。”

    說完這事,他又補充道:“對了,商稅一事,也當(dāng)重訂。待并、冀兩州恢復(fù)安定后,商路必定通暢。冀州沿海,若是能打通一條通往江東的航路,更有百倍之利。不可輕忽?!?/br>
    冀州就是后世的河北,渤海灣雖然還未開發(fā),但是天津港的便利,梁峰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F(xiàn)在北地到處都在打仗,陸路上商道斷絕,若是能從渤海灣開發(fā)一條海路南下,其間的利潤,簡直不可計量?,F(xiàn)在梁府生產(chǎn)的陶瓷、琉璃等物,都需要財力豐厚的買主。那些南逃士族,可不正是最佳選擇嗎?

    一旦商路通暢,商稅的利益就極其可觀了。還有海濱的鹽田也可以考慮建起來,同樣也是不可或缺的巨利。而且能從根本上擺脫匈奴對于鹽池的遏制,戰(zhàn)略意義也不容輕視。

    聞言,段欽精神一震:“主公所慮周全,下官不及!不過如此一來,沿途匪患,就成了當(dāng)務(wù)之急?!?/br>
    “匪患?”梁峰不明所以的反問一句,“州中每年剿匪練兵就不知幾次,怎么還有匪患?”

    段欽苦笑道:“說是匪,其實是各家私兵。當(dāng)日石崇不就是任荊州刺史時,劫掠富商,攢下萬貫家財嗎?太康年間尚且如此,莫說現(xiàn)下?!?/br>
    兵匪一家,算是西晉一朝無法規(guī)避的問題。別說石崇了,當(dāng)初陸機上任,也曾遇到匪兵,還傳出說服劫匪的佳話??墒菗屗拇鳒Y,卻是會稽太守的兒子。若不是陸機名滿天下,還不知會是何等結(jié)果。

    倒不是西晉沒有法律,只是所有刑法,都是針對平頭百姓的。所謂刑不上士大夫。八議制度規(guī)定,親、故、賢、能、功、貴、勤、賓這八種人,大罪必議,小罪必赦,可以享受特殊優(yōu)待。也從根本上囊括了所有世家,使他們成為一群法外之人。

    再加上官爵抵罪,罰銅免刑的規(guī)矩,更是讓世家無法無天。武帝尚在時就已如此,何況現(xiàn)在這個亂世。

    梁峰的面色沉了下來:“并州地貧,商稅乃是一大進(jìn)項,怎能任他們劫掠?頒下法令,所有劫殺商隊旅者之人,一律視作賊寇,殺無赦!若有世家參與,為官者去職,掠取財物倍償之!”

    段欽稍一遲疑:“可是八議……”

    梁峰唇角一挑:“現(xiàn)下能經(jīng)商者,又是何人?不外乎世家大族。一方受害,必有一方得利。若是限制了少數(shù)心懷不軌,蓄養(yǎng)私兵者,得利的將是更多世家。而且我也未曾要他們的性命,只是去官罰銅罷了?!?/br>
    現(xiàn)在并州草創(chuàng),一個官職代表的意義,可比搶一批財物的分量重多了。而這個罰銅,也不是罰沒數(shù)金,而是加倍賠償苦主損失。若是失手,豈非得不償失?

    看著面前之人俊雅卻肅然的面孔,段欽最后那點猶疑也被吹去了九霄云外。主公未變。加官進(jìn)爵,地盤大增,乃至諸賢投效,都未嘗讓他生出驕狂懈怠之心。相反他所思所慮越發(fā)周密,往往舉一反三,比他們這些臣僚還要深刻幾分。這樣的人,怎會辦出荒唐事來?今日來得晚,定然只是有事耽擱了而已。自己實在是多慮了。

    放下了顧慮,段欽認(rèn)認(rèn)真真拱手道:“下官這就去辦?!?/br>
    ※

    “士少,你那些私兵,可還有出外?”祖逖快步走進(jìn)了院中,沖正在飲酒的弟弟祖約問道。

    祖約吃了一驚,站起身來:“阿兄,何事如此匆匆?近日我并未派兵出門啊?!?/br>
    聽到他這么說,祖逖松了口氣:“如此便好。刺史府有令,嚴(yán)禁劫掠,違者殺無赦?!?/br>
    這下祖約是徹底震驚了:“他連八議都不顧了?!”

    “若是山匪,自然殺光了事。若是世家,則免官去職,還要倍數(shù)償還被劫的客商?!弊驽演p嘆一聲,“使君看來是真的動怒了,在此事上,極為認(rèn)真。”

    聽阿兄這么說,祖約不由皺起了眉頭:“可是如此一來,豈不少了一條生財之路?并州那么多商人,劫上兩回,應(yīng)當(dāng)不妨事……”

    “切莫自作主張!”祖逖厲聲喝道,“并州最大的商人,便是使君自己。梁府白瓷、琉璃天下聞名。還有馬車農(nóng)具酒水等等,哪樣不是得獲巨利的?若是肆意妄為,說不得要被當(dāng)成出頭鳥,你我初至并州,不可莽撞!”

    祖約和祖逖乃是一母所出,關(guān)系十分親近。聽兄長這么說,他也只能乖乖認(rèn)錯:“阿兄說的是,小弟必安分守己,不為阿兄惹事?!?/br>
    聽到弟弟保證,祖逖才松了口氣。只是到來月余,并州的格局便再一次發(fā)生了巨變。刺史府設(shè)立六司,為使君幕僚,統(tǒng)領(lǐng)州郡。司職聽起來古怪,但是用意極為明顯,正是要把并、冀兩州納為一體。其中出任參軍的,大多是使君心腹,唯有他的族弟祖臺之,任了司工參軍一職。

    司工掌管土木、水利、匠坊諸務(wù),過手的錢糧就不是個小數(shù)目。使君信任祖臺之,自然也是信任他這個將軍府長史。若是親弟弟因為劫掠惹上事端,豈不是大失顏面?而且生財之道,又何止劫掠一途。

    “此令一下,并、冀商路怕是要重開。若是看準(zhǔn)了時機,經(jīng)商也是一大進(jìn)項?!弊驽阉剂科?,對弟弟道,“你去尋些頭腦靈活,膽大心細(xì)的商人,投在門下。若是能抓住這個機會,必能廣開財路。”

    商稅之事,刺史府尚在議定,估計很快也會有結(jié)論。不過使君自己都經(jīng)商,稅率必不會很高,說不定世家的商隊還會有減免。最聰明的法子,自是趁一趁這東風(fēng)。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順著使君的思路來走,總不會錯。

    此刻,祖逖倒是越發(fā)覺得自己沒有白來。亂世之中,多少人為了地盤拼上身家性命。但是得了地盤,又要如何經(jīng)營?很少有人想過。暴斂有之,肆虐有之,甚至逼迫百姓背井離鄉(xiāng)的,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如使君一般越打越大,越打越強的,實在是異數(shù)。

    而若是更多地盤落在使君手中呢?天下也必會改觀!

    當(dāng)年從魏武之人,是否也看到了這般前景呢?

    祖逖噓出胸中郁氣。比起故友劉琨,他這一步,才是正途?。?/br>
    作者有話要說: ?。〞x書)逖以社稷傾覆,常懷振復(fù)之志。賓客義徒皆暴杰勇士,逖遇之如子弟。時揚土大饑,此輩多為盜竊,攻剽富室,逖撫慰問之曰:「比復(fù)南塘一出不?」或為吏所繩,逖輒擁護救解之。

    (世說新語)祖車騎過江時,公私儉薄,無好服玩。王、庾諸公共就祖,忽見裘袍重疊,珍飾盈列。諸公怪問之,祖曰:“昨夜復(fù)南塘一出。”祖于時恒自使健幾鼓行劫鈔,在事之人亦容而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