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29-04-28

    她一直不說話，我感到非常壓抑，為了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阿姨，你吃過午飯了嗎？要不要我叫人幫你買點來？”一句很尬的問候。

    我的問話打斷了她的思緒，收回了望向窗外出神的目光看向我，眼神中已沒有了之前的冰冷，多了一絲迷惘和柔和：“不用，吃過了?！逼届o的回答，卻顯的心事重重。

    “哦！那就好。”此時我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了，她現(xiàn)在反常的狀態(tài)讓我有點無所適從。

    “程剛，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能如實回答我嗎？”她平靜的注視著我，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消失了，高傲不可一世的氣勢全部收斂了起來，她又回到之前我所認識的那個溫柔賢惠的岳母。

    “嗯，你問吧！絕不騙你?！蔽铱隙ù饛偷?。她的異常讓我摸不著頭腦。

    “你真心愛曉雯嗎？”

    “愛”

    她沉默半響，問出了第二個問題?！澳翘炷銥槭裁匆俏?？”當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從她語氣和眼神里，我能感覺到她此刻內(nèi)心的顫抖。言語中似乎很緊張，害怕，激動，羞澀，還有明顯的憤怒。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似有千斤重，壓的她喘不過氣來，這應(yīng)該就是讓她心緒不寧的原因。

    皺了皺眉，沒相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心里組織了下語言，道：“那天我情緒失控，腦子里一片空白，我…我承認你即便年齡不小，但依然很漂亮，對男人也很有吸引力。我當時其實已經(jīng)忘記了我們之間的身份，忘記了你是誰。我…我只是出于男人的本能對你做了出格的舉動。并沒有其他不敬的想法，對于那日的無理舉動，我深感抱歉，對不起，請您原諒?！蔽曳浅Ｕ嬲\地說出了我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她能心平氣和地跟我談，說明她想跟我緩和關(guān)系，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如果能緩和當然最好，不想以后跟曉雯成婚后，還要經(jīng)常忍受她的冷言冷語。那樣的日子會很煎熬。聽完我的想法后，她低下頭沒有反應(yīng)，也不知道她對這個解釋滿不滿意。

    半響她抬頭看了我一眼，冷漠的神情再次出現(xiàn)在她臉上，沉聲道：“從此之后，那日發(fā)生的事不要再提，當做從未發(fā)生過。”態(tài)度的突然轉(zhuǎn)變讓我完全跟不上她的節(jié)奏，這個女人變化莫測。根本猜不透她半點想法。

    “我…我知道！”還未從她態(tài)度轉(zhuǎn)變中反應(yīng)過來，木然的回答道。

    她起身沒再言語也未曾回頭看我一眼，迅速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里異常響亮，我傻傻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門口一陣輕風吹過，淡淡的百合花香鉆進我的鼻尖，樓梯間那日發(fā)生的一暮暮瞬間閃過我的腦海，清脆的腳步聲漸漸地消失在樓道里，仿佛她從未出現(xiàn)過。

    ‘吱呀’開門聲把我從臆想的旖旎中拉回了現(xiàn)實。房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個小腦瓜探頭探腦的伸了進來，除了蘇依琳還能有誰。蘇依琳地突然出現(xiàn)打斷了我的思緒，讓人異常惱火。

    惱怒道：“蘇依琳，你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干什么？你在門口偷聽？”

    “我來看看你吖，你兇什么兇嘛，我是那種沒有素質(zhì)的人嗎？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值得我偷聽？你那個岳母媳婦走了嗎？我好心來看你有沒有被那冰美人給冰死。你別不識好人心?！碧K依琳瞅了一圈見房間不見她的身影后，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偷聽別人談話，你還理直氣壯，你什么樣的素質(zhì)，我清楚的很。什么岳母媳婦，你不要在那胡說八道?！?/br>
    她來到我旁邊一只手摸索著下巴，不斷的打量著我，念念道：“不正常，不正常！大叔，老實交代你跟她到底什么關(guān)系？你們倆肯定有情況？你這傷不會就是她弄的吧？你占了她便宜被她廢了你的寶貝，對不對？，她是你岳母肯定不是老婆！是不是這樣？”

    “你瞎猜什么……趕緊出去，我睡覺了?！?/br>
    “看你這心虛的樣子，被我猜中了吧？哈哈，太好玩了?！碧K依琳越說越興奮，她不斷猜測我跟曉雯mama的事情，這小丫頭太聰明。上次跟曉雯mama發(fā)生矛盾，為了應(yīng)付其他護士隨口撒謊說她是我媳婦，就讓這小丫頭抓住了其中的敏感的問題。年齡上的差距和身份的矛盾，加上我這不光彩的傷。她依稀就能在其中窺探一二，剛才肯定又偷聽了我們一些談話，被她猜中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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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嬉皮笑臉的模樣，讓我倍感無奈。溫柔的對她說道：“小蘇啊，咱們能在這里認識也算緣分，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算是好朋友了吧！哥哥我的事情呢，我不想弄的人盡皆知，希望你能理解哥哥的苦衷，不要出去亂說，好不好？”很明顯的事情再繼續(xù)否認也沒什么用，只好默認了她的猜測，這幾天的相處我對她還是有些了解，這小丫頭并沒有什么壞心眼，只是玩性太大罷了。

    蘇依琳彎下腰湊到我面前，萌萌的小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在我耳邊輕聲道：“大叔，想不到你那么變態(tài)，岳母都不放過，你膽子很大嘛！本姑娘敬佩是條真漢子。哈哈……”她肆意地調(diào)笑完全不給我留面子。

    “放心吧！大叔，本姑娘我別的不好說，重情重義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則。絕不會出賣你的?！蔽?，沒個正經(jīng)樣子，對她做人的原則我一點信心都沒有?？蛇€能怎么辦，總不能殺了她滅口吧。

    看她“天真無邪”的可愛模樣，回道：“謝謝你了，小蘇，你去工作吧！你別在我這里鬧了，我想休息會。”曉雯mama剛才的反常舉動，讓我有點糊涂，沒有太多心思跟這小丫頭逗樂。側(cè)身躺了下去，見她還想說些什么，直接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話頭。見我興致缺缺心不在焉的樣子，自感無趣就閉了嘴，不再言語，懂事地離開了病房。

    翻了個身木然地望著窗外。空氣中殘留的百合花香已淡不可聞，可那日她的味道卻已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腦海深處難以抹去。拋去這亂七八糟的想法。回想起剛才她的異常情緒，她有必要再問我第二個問題嗎？想不明白，她究竟是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答案，剛才我的回答她到底滿不滿意，是高興？失望？還是氣憤。最后突然決絕地離開又是什么意思，這一連串的疑問，讓我陷入迷惘中。她最后對我的態(tài)度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閉目思索良久再次睜開眼睛好像明白了點什么……兩天后，醫(yī)生給我做了全面檢查，病情已經(jīng)康復，走路也基本恢復正常，昨晚偷偷嘗試了一把祖?zhèn)魇炙?，還好沒有丟。病情的恢復讓我心情大好。今天就可以出院。小丫頭知道我今天要出院一大早就來到病房，不厭其煩的糾纏我，讓我再住幾天，我當然不可能繼續(xù)呆在醫(yī)院，一大堆麻煩事還等著我回去處理。她也知道留不住我，平時在我面前囂張跋扈的樣子不見了，乖的像只貓。讓我心里很暖。我知道她是不舍得我走，跟她認識也不過一周時間，這幾天地打打鬧鬧無形間產(chǎn)生了一種感情，當然不是男女之情。

    跟蘇依琳告別后，離開醫(yī)院，先去停車場把車取回來。今天出院岳母是知道的，從早上一直到中午也沒看見她的身影，雖然有點失望，但也在我意料之中。來到停車場取了車，直奔公司而去，一周沒有去上班也不知道有多少工作需要處理。二十分鐘后趕到了公司，來到辦公區(qū)個個都低頭處理自己手上的工作，助理小李看見了我，高興的跑了過來。

    “程總，你可算回來了，徐副總這幾天都忙不過來了，天天發(fā)脾氣，我都不敢跟他說話了！”小李見到我后，她如釋重負，興奮之情溢于言表。估計這幾天小狼沒少拿她出氣。

    小李來公司一年多了。工作能力雖然一般，但是人很聽話也在努力學習。人長很也很漂亮，高挑勻稱的身材，一身黑色職業(yè)套裝，把職場女性的氣質(zhì)展現(xiàn)的淋漓精致。其實曉雯對這女孩挺有意見的，天天呆在我身邊，對她很不放心，每次來公司看見小李，她都有點不高興。嘴上從來不說，也掩飾的很好，但我還是能看出她對小李的敵意?？葱±畹难凵瘢渌⒍疾灰粯?，她每一個眼神和表情變化，我大概都能猜測出她內(nèi)心的想法。

    經(jīng)過上次劉婷婷的事后，曉雯一直堅守感情里“信任”這條底線。再沒有在我面前表現(xiàn)出吃醋的情緒，怕再次錯怪了我。我有想過跟她談?wù)勑±钸@個漂亮女助理的事情。可轉(zhuǎn)念一想，這事不談最好，如果每次有漂亮女人跟我走的稍微近了一點，我都要去給她解釋，那這段感情和婚姻對于我來說太過于沉重。這種事情還是得靠她自己去把握。我的解釋只能管一時，不能管一世。

    對她笑了笑，感謝道：“這幾天辛苦你了，年底給你包個大紅包，獎勵你，嗯，徐副總在辦公室嗎？”

    “謝謝，程總！徐副總，他剛從外面回來正在辦公室吃飯呢！”聽到大紅包，小李眼睛都亮了幾分。助理工資并不高幾千塊錢，對這些愛打扮的年輕女孩子來說一個月下來剩不了幾個錢，可能都不夠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