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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棄妃狠絕色:王爺,請下榻!在線閱讀 - 第319節(jié)

第319節(jié)

    梳洗完畢之后,樓之薇便帶著眾人在侯府門口候著,柳氏也跟著一起。

    她依舊做著與往常一樣的打扮,那張臉略顯憔悴,似乎蒼老了許多。

    樓之薇多看了她兩眼,眼中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情緒。

    片刻后,樓震關(guān)的人馬已經(jīng)到了門口,他一身輕甲灑脫利落,眉眼深邃,姿態(tài)挺拔,那一身果決之氣更是遠(yuǎn)遠(yuǎn)的就將人震懾得不敢動彈。

    見到樓之薇,他朗聲笑道:“女兒,爹回來了!”

    一眼望去,竟是壓根兒沒看見柳氏。

    被忽視的人僵了僵,正要笑臉相迎,就被顛顛跑過來的白虹擠到了一邊。

    “大小姐,奴婢想死你了!”小忠犬可憐巴巴的眨著大眼睛。

    不用多說也知道,她這段時間在軍營里一定過得很無聊。

    樓之薇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辛苦了?!?/br>
    “她整天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里辛苦?若真要說,還是你那十余個護(hù)衛(wèi)管用。”說笑了白虹,樓震關(guān)也下了馬。

    他三兩步過來攬住她左看右看,以確定她毫發(fā)未損。

    樓飛等人過來行禮。

    “辛苦了。”

    “大小姐言重,屬下們的命是大小姐救的,自然愿為大小姐赴湯蹈火?!彼麊蜗ス虻?。

    樓之薇笑笑,道:“所有人都平安就好?!?/br>
    提到這茬,樓飛明顯頓了頓,猶豫片刻才道:“阿劍……不知道去了哪里?!?/br>
    之前他受了封玉的命令回來報信,卻不想在路上跟她錯過,如今他們都回來了,他還沒有回來。

    樓之薇皺眉,正要說些什么,就見隊伍后面緩緩走過來一個布衣長衫的身影,他手中牽著個小女孩,正是戴梓與陳曦。

    “樓小姐別來無恙?!?/br>
    陳曦也蹦到她面前,道:“大jiejie,那些北牧人真的被打回去了哦,囡囡的家也尋回來了,只是……爹和娘都不在了,他們?nèi)羰侵?,?yīng)該也會高興吧?”

    小女孩揚(yáng)起臉,稚嫩中多了些與年齡不相符的情緒。

    戴梓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道:“這丫頭與我頗為有緣,在下斗膽,還請樓小姐將她讓與我撫養(yǎng)?!?/br>
    “這也是你算出來的?”

    他笑著搖搖頭,并不回答,只是從袖子里拿出來個做工粗糙的錦囊遞到她手上,“樓小姐忠義豪情,在下萬分敬佩,今特贈錦囊一枚,望危難之時能派上用場。”

    樓之薇似乎已經(jīng)有些習(xí)慣了他神神叨叨的模式,也不再奚落他,而是笑問:“如今天下安定,我還能遇到什么危難?”

    “在下自然也希望這枚錦囊永遠(yuǎn)沒有派上用場的一天。”他文弱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恭恭敬敬的作了個揖之后,便帶著陳曦離去。

    這人從來神出鬼沒,或許某天在某條街上,又會碰巧遇見一個呆里呆氣的算命先生。

    戴梓告別之后,齊苗就迎著人進(jìn)去。

    路上樓震關(guān)給她講了近來這些日子的戰(zhàn)績,說到興時還大笑兩聲,可見心情相當(dāng)不錯。

    眾人享受了片刻其樂融融的時光,樓震關(guān)便換了朝服進(jìn)宮面圣。

    他這一去,竟在宮中呆了整整一天,直到后半夜才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便宜爹的yin威震懾了某只大灰狼,今晚他并沒有來翻她家的院墻。

    是以這一覺樓之薇睡得格外舒坦,不過這舒坦只持續(xù)了半夜。

    第二天天還沒亮,樓震關(guān)就親自來了她的院落,將正在睡覺的小懶貓拎了起來,美其名曰要帶她進(jìn)宮領(lǐng)賞。

    樓之薇一臉莫名,抬頭看了黑漆漆的天空,無語道:“爹,這個時辰,雞都還沒起來呢。”

    “我們在朝為官的,那一天不是過的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昨兒個陛下特地說了,今日早朝要帶你一起去,圣意難違,快起來洗漱吧?!?/br>
    “為何我也要去?”她一臉莫名。

    “你既然也參與了西北之戰(zhàn),陛下定是要問你些細(xì)節(jié)。不用緊張,到時候直說便是,有爹護(hù)著你?!睒钦痍P(guān)拍了拍胸口,便吩咐丫鬟過來伺候她梳洗。

    如今白虹呃手不能拿重物,樓之薇便不讓她動手,只在有需要的時候提點(diǎn)新來的丫鬟們兩句。

    待一切收拾妥帖,兩人才坐著馬車進(jìn)宮。

    到了長樂殿的時候,寅時還未到,天依舊沒亮,文武百官卻已經(jīng)來得差不多了,三三兩兩的站著,與樓震關(guān)相熟的便主動過來打了招呼。

    其中自然少不了杜青冥。

    他話并不多,只是淡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原以為這小小的動作已經(jīng)足夠表達(dá)他的關(guān)切之情,哪知道樓震關(guān)當(dāng)即上來,熱情的在他胸口捶了兩拳。

    “酸秀才,你不耿直啊,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就翻一個白眼就完事了?”

    兩拳下去,杜青冥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他動了動喉嚨,才咬牙道:“我已經(jīng)讓客云告了長假去幫你,你還要如何?難道要我披掛上陣?”

    “嘖,你就是太文弱了,是需要好好鍛煉一下。”樓震關(guān)絲毫不以為意,還想再在他胸口捶上兩拳。

    杜青冥只能黑著臉躲開,也不再說話,就這么轉(zhuǎn)身走了。

    樓之薇遠(yuǎn)遠(yuǎn)看著,默默為他點(diǎn)了一根蠟燭,順便心疼了下自家老爹的情商。

    難怪他在朝中人緣向來不怎么好,這是硬傷,不好治。

    后來陸續(xù)又來了三兩個與他相熟的官員,他們都已聽說張子冀的情況,不由扼腕嘆息。

    寅時一到,趙鈺就出來宣了文武百官進(jìn)殿。

    作為來走過場的樓之薇,自然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進(jìn)去。

    她大概真算得上是長樂宮的??停@大殿上恐怕還沒有哪一個臣子之女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上來,況且還都是因為一些奇葩的理由。

    殿上。

    卓問天黃袍加身,龍威浩蕩。

    作為一個眼神還不錯的人士,樓某人一眼就在百官的最前面找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卓錦書應(yīng)該是昨日跟著樓震關(guān)的隊伍一起回來的,如今換了朝服,站在中間為首的位置,身旁依次是卓天琪與卓傾羽,唯獨(dú)不見某個大灰狼。

    “不愧是名副其實(shí)的‘閑王’,上個朝都不用出席?!?/br>
    第401章 論功行賞

    上朝的時候,樓震關(guān)便將邊關(guān)種種公式化的說了一遍,自然掩去了一些關(guān)鍵的信息,不過那北牧的降書卻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逞了上去。

    降書卓問天昨日肯定細(xì)細(xì)看過了,今日不過是走個流程。

    不過這種東西自然是看幾遍都覺得歡喜,于是龍顏大悅,加官進(jìn)爵,犒賞三軍。

    卓問天大手一揮,封樓震關(guān)為昌平公,取護(hù)世間昌平盛世之意,副將季華為威遠(yuǎn)候,副將張子冀為安武候。

    一番賞賜下來,百官自然沒有異議。

    當(dāng)初大軍連失十六城,他們都以為樓震關(guān)這次是玩完了,那數(shù)十萬的兵權(quán)自然也會被驍勇的平陽王接管。

    可沒想到樓震關(guān)竟然能絕地反擊,不僅守住了幽州要塞,還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收復(fù)邊境十六城,拿到北牧的降書。

    今天這些賞賜,他們確實(shí)受得起。

    “陛下圣明,只是季華如今仍在邊關(guān)留守,子冀重傷未醒,微臣斗膽,代他們謝過陛下隆恩,臣等以后亦當(dāng)為國為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好好好,朕也當(dāng)為安武候?qū)け樘煜旅t(yī),讓他早日恢復(fù)如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樓之薇全程在旁邊站著,覺得公式化的流程太過無聊,就默默打了個呵欠。

    然而就在嘴張到最大的時候,龍椅上那人忽然道:“樓之薇何在?”

    文武百官紛紛轉(zhuǎn)過頭來,正好看到她這副滑稽的模樣。

    那一瞬,正好卓錦書的目光也掃了過來,四目相接,一個炙熱,一個漠然。

    樓之薇撇了撇嘴,走出去跪下。

    “臣女樓之薇,拜見陛下?!?/br>
    卓問天淡淡掃了她一眼,并未深究她剛剛的失禮,而是道:“還記得你當(dāng)初請命時說過的話嗎?”

    “自然記得?!?/br>
    “好!此次大戰(zhàn)你功不可沒,朕自然也當(dāng)好好嘉獎你。說說,都想要些什么?”

    不像之前那樣直接封賞,而是問她想要什么。

    這樣的賞賜意味深長。

    若說對了,皆大歡喜,若說得不好,只怕連著剛剛受的封賞也會變成一把選在頭上的利劍。

    伴君如伴虎,她今天算是真正感受了一遍。

    “謝陛下隆恩,臣女只是追隨父親保家衛(wèi)國,不敢妄自居功,更不敢討要獎賞?!彼坏牡椭^,聲音聽不出多余的情緒。

    周圍響起一片嘩然之音。

    樓之薇跋扈之名由來已久,就算她真的在西北大戰(zhàn)中有所功績,也萬萬不可能如傳聞中那樣英勇。

    只是如今看來,她似乎比以前沉穩(wěn)了許多。

    與曾經(jīng)那個在長樂殿前哭鬧的小姑娘相比,如今的她就猶如一把未出鞘的利劍。

    鋒芒盡斂,卻威嚴(yán)不可進(jìn)犯。

    “樓愛卿,你有個好女兒。”卓問天笑得開懷。

    他從前不太明白這女子究竟有什么過人之處,竟叫他兩個兒子都為她泥足深陷。

    如今看來,她確實(shí)比京中其他閨秀要特別些。

    那些是嬌滴滴的鮮花,而她,則是一把凜冽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