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你有好事別忘記姐,就、就、就行了?!敝苄⊙疟伙L(fēng)一吹,有點受不了了,捂著嘴在驚呼聲中吐了秦巍一褲腿,還醉著要道歉,秦巍哪會說介意?趕緊掏紙巾給她擦,助理什么的一擁而上,連忙把她弄到車?yán)锼突厝チ?,秦巍使勁踢送完鑰匙趕回來的小助理——他算機靈,一邊打下手一邊就和周小雅的生活助理敲磚釘腳,“那我們當(dāng)天中午來接周老師一起吃飯啊——” 一起飯局的不止影后,還有不少秦巍的圈內(nèi)朋友,名氣是有的,但論人氣和勢頭無法和秦巍相比,自然也不會和周小雅一樣擺老大姐的脾氣,秦巍和他們一個個定時間就簡單多了,但畢竟是低頭求人,也搞得疲憊不堪,帶著一身酸腐味道坐上回家的車,捂著臉長長地嘆口氣,慢慢松懈下來,空洞地看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 小助理一邊開一邊從后視鏡看他,秦巍問,“看我干嘛?” “覺得哥您特有男人味?!敝碛悬c諂媚地說,“特有擔(dān)當(dāng),對自己的女人,真沒話說?!?/br> “什么自己的女人,”秦巍沒好氣,“早分手了,你哪看出來我們是一對?” “???”出師不利,小助理雖然滿臉的問號,但也不敢再說,只是輕輕地啊了一聲,重新專注開車,秦巍抽抽鼻子,嫌棄地撇著嘴,掏出手機看了看短信,又自嘲地一笑,長指搭在臉側(cè),望向車窗。 窗外是cbd的不夜霓虹,也是凌晨4點的一片濃黑,倒影著他的雙眼,黑洞洞的,像是兩道多彩的漩渦。 秦巍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思維是空白的,這瞬間像是被本能主宰了軀體。 他掏出手機,【玉姐,回b市了嗎?咱們好久沒聚了……】 # “對,是的,我們又找到場館了,時間不變,就是地點變了,在展覽館那塊,從會展中心過去大概三站地鐵——要是您當(dāng)天在會展中心有別的計劃的話,我們可以派車接駁……” “是【張立2008北京】嗎?我們這里是一間品牌服飾公司,是這樣的,想問問您現(xiàn)在人在b市嗎?北五環(huán)靠近公園那塊有一個3d海賊王的噴繪,那是您的作品嗎……” “那什么,李哥——來抽根煙李哥,是這樣的,李哥,我們想從大門口進(jìn)來一路都做點立牌和噴繪——” “那個誰站開一點,試光了!” “啊,下雨了!天鵝絨在哪里??!拖進(jìn)來了沒,那個不能被淋濕??!” 一整個場館都是說話甚至喊叫的聲音,人聲在場地周圍嗡嗡回蕩,震得人頭疼。喬韻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電話,“文文,是我,喬喬。你現(xiàn)在人還在b市嗎?” “關(guān)于秀的事,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我知道,從一開始就是我給你找事,又是改時間,又是這又是那的,而且現(xiàn)在隔了個sally,你也不方便,但是,你也知道,那條壓軸裙,是按著你的尺碼量身定做的,如果你不來走的話,就不能上場了,我的秀也就依然說不上完美——” “但,如果你不來的話,我也非常能理解,是我這里一變再變,沒什么要求你的立場。而且說白了,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我得告訴你:這一次忽然間換場地,從時裝周獨立出來,到展覽館開秀,就是sally在背后動的手腳,她一定會叫你別來走我的秀,如果你一定要來的話,她肯定得記你一筆,沒準(zhǔn)兩邊還會翻臉,所以,你不來也許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我非常理解、非常支持的選擇。不管你來不來,我都欠你一次——真的,已經(jīng)很感激了,我不希望你做決定的時候有任何的負(fù)擔(dān)。” “但是,就算知道這些,我也還是想請你來走這場秀——你知道,舞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燈光、場地都在布置中,我的秀一定會做到完美,我也希望我的衣服由最美的人來穿……沒了你,它就不會那么美,這件衣服,只有你能穿出它的精神?!?/br> “我希望你來點化它,給我的秀繪上點睛之筆——文文,你能來,走我的秀嗎?” ☆、第60章 開秀倒計時:0小時 距離閉幕秀52小時 “什么叫做還要開?” 到底是小圈子,【韻】鬧的動靜瞞不了人,那么多電話打出去,關(guān)系圈總有和【she】交叉的,接到電話,sally的小蛋糕都吃不下去了,“你聽錯了吧?不是被換到閉幕的那一次——它已經(jīng)不開了,這怎么還能再開?” 電話那頭也熟知sally的性子,解釋了半天,sally還是將信將疑的,敷衍了幾句掛掉電話,叉子揮得有一下沒一下,小姐妹不免問了,“sally,怎么了?秀不是結(jié)束了,還cao心呢?” “要不說創(chuàng)業(yè)難呢?看sally,辦個秀感覺都老了。”幾個閨蜜嘻嘻哈哈的鬧,“你摸摸你摸摸,這里是不是長干紋了?” “真的?”這件事對sally來說很重要,她一下忘了秀的事,撲過去照鏡子,“明明沒有,你又騙我——” 一群閨蜜鬧了半天,話說完了,不約而同安靜下來,不是抱著筆記本電腦在刷,就是拿手機呼朋引伴的自拍,“哎你們看你們看,秦巍又出新照片了?!?/br> “他真的好帥哦——可惜就是好難約出來,上次我和我哥在吃飯的時候,我哥知道我喜歡他嘛,就說幫我約,說他們倆是鐵哥們——你們知道我哥的嘍,什么明星約不出來?馬馳還過來給他敬過酒——” “約出來了沒,約出來了沒?” “沒有!說是腰傷了在家躺著,怎么也不肯出來!” “可惜哦——他真的好帥好帥,首映禮我去了,就從我身邊經(jīng)過的——帥得好像在發(fā)光,sally都看直眼了,是不是sally!” “啊……是是,可不是?” sally到底心底有事,秦巍都不花癡了,心不在焉地應(yīng)著,找個借口縮出去給andy打電話,“andy,你聽說沒有?joe那邊又要開秀了?!?/br> “?。坑羞@事嗎?”andy語氣挺茫然的,像是還沒睡醒,讓人聽了不由不信,“我不知道啊——我在外地度假呢,有這回事?” “你趕快打個電話問問!”sally語氣挺重的,說完了又覺得不禮貌,給自己找補,“可以嗎?可以嗎?不是都說好了不開秀的嗎,討厭,怎么這么不守信用!” andy那也挺無奈的,沒說什么掛了電話,sally隱約感覺他是不開心了,但也不在乎,她請andy付了三倍的錢,對服務(wù)也該有點要求。 吃完下午茶,消息得到證實,首爾的五星級酒店sally住得就不舒服了,“她憑什么呀!錢都收了又要開秀,這不是給臉不要臉嗎?本來要錢就夠討厭的了!這是把我當(dāng)傻逼耍啊?” andy囁嚅著愛莫能助,sally也知道她是罵錯人了,在她心里,andy這忠臣還是很能信任的,稍微安撫幾句趕快下達(dá)任務(wù),“你就別度假了,快回b市給我打探一下,她要在哪開秀,還有還有,都請了誰,那個秀場布置得怎么樣——我就不信了,就只有兩三天了她能變出什么秀來,瞎胡鬧呢吧,她以為開秀那么簡單的?” 真是不食人間煙火!sally嗤笑了下,心里稍稍沒那么不舒服了,“我就等著看她的熱鬧!” “對對對,您說得是,就這么兩三天的時間,一個空場地給她能夠開得起秀?癡心妄想呢吧!”andy那邊一疊聲只有附和的份,和雇主一樣不屑,那婊婊的語氣sally聽了更開心,恨不得他再多說點——過一會才小心翼翼地問,“既然怎么開都是砸鍋……那,我能不回去嗎?” 合著都是招數(shù)啊?sally的臉一下沉下來,心里油然閃過‘死太監(jiān)’三字:說來說去,還不是結(jié)了尾款,就差使不動了? 但還得andy去,他確實有能力,整個秀期把燈看得特好,完全沒磕碰,全套可以直接運回法國酒莊掛起來。sally放軟聲音,“andy哥哥,我給你算三倍——四倍工資——” 磨了半天,終于說動了andy,sally掛了電話一臉沉思,想給杜文文打去問情況,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說起來,杜文文對她夠意思,本來要去歐洲的,特意留下來為她走秀,為此還接了【韻】的秀,搞到之后不好推拒,只好推遲行程,等閉幕秀以后再走。 把【韻】換到閉幕秀,說起來是sally一手cao辦,杜文文還是看她的面子,現(xiàn)在又讓她不去走,即使是sally也覺得有點過分了,這個口不好開——她越想越不舒服,怒氣全都遷移到喬韻身上,覺得自己好慘,被她玩弄了感情不說,又騙了財,四百萬拿走了一聲不吭去別的地方開秀,簡直是欺人太甚,就差騙個色,就把她給騙空了。 “這世上壞人太多了!”sally眨眨眼,差點沒忍住眼淚,她努力地憋憋憋,憋到andy那邊給了回復(fù)——她讓andy先問出秀的地址,也免得對方拖拖拉拉的,等回京以后為時已晚——趕緊給劉叔叔打電話。 “劉叔叔……”電話撥好了,情緒也剛好醞釀到位,她開始哭了,“那個joe真是太過分了,收了錢還不辦事……” 她是真挺委屈的:sally不在乎錢,但覺得四百萬給得憋屈?,F(xiàn)在給了還被打臉,這場隔空的撕逼她覺得自己全面落入下風(fēng),一口悶氣噎著難受,因此很積極地想要打探到喬韻的家底,“她到底是誰家的???您老說謹(jǐn)慎謹(jǐn)慎,難道被人欺負(fù)到頭上還得謹(jǐn)慎嗎?” “sally……”劉叔叔也很無奈,“都說了花錢消災(zāi)嘛,時裝周開不了,已經(jīng)夠可以了,難道你還要趕盡殺絕,叫人家一輩子都沒法開秀嗎?” 在劉叔叔心里,打發(fā)點錢只是小事,時裝周開不開秀,得什么獎也都是小事,正因為是小事,所以并不在乎道理,隨口吩咐跟班的跟班也就辦了,逗sally一笑而已。給了錢以后對喬韻反而重視起來,畢竟還不是大干部,做事還要慎獨。 這里面心態(tài)的變化sally是可以拿捏得到的:現(xiàn)在她自己做品牌就更知道賺頭了,能拿出四五百萬辦秀,請動一個那么像樣的團(tuán)隊,喬韻也許能量不如劉叔叔,但應(yīng)該也是圈子里的人。體制內(nèi)體制外,對劉叔叔是不一樣的,體制內(nèi),能量再小也得敬重,千里之堤潰于蟻xue嘛,能花錢了事那是最好,再說,跟體制內(nèi)的人就得講理了,這件事,論理是sally過了。 sally并不覺得自己過分,她因此更委屈——全世界老不理解她,好容易來個joe,原來也只是裝著理解,暗地里還是個要害她的刁民,但也不敢逼劉叔叔太過,只好委委屈屈地說,“那您也不考慮考慮自己的威望,這個秀是您不讓她開的,要是她出了時裝周還開得更好,您多沒面子……” 劉叔叔啞然失笑,“死丫頭,你這是在激我?” “嘿嘿……”sally賣可愛,“被您看出來了,那我功力還不夠……” 劉叔叔笑罵幾聲,到底是答允了為她看看情況,沒把話說死,但sally也滿足了,掛上電話又和閨蜜團(tuán)玩玩鬧鬧:她心底清楚,劉叔叔把話說到這份上,那多數(shù)應(yīng)該是能辦妥了。 可沒想到,天也不讓她這一覺睡得安穩(wěn)——過了半小時不到,劉叔叔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語氣很急促。 “sally,你和她是好朋友,怎么連她的身份也不知道?”一向是最寵她的劉叔叔,難得地帶了點責(zé)備,“剛才人家都把電話打過來了——你說的那個joe,是秦家的未來兒媳婦,背景很深厚的。她婆婆的公司在部里直接掛號,級別相當(dāng)高,剛才直接打電話給我過問這件事,倒把我問得尷尬起來?!銈冋J(rèn)識這么久,難道joe沒和你說過她的事?” sally一腳踏空,完全茫然了,“?。渴裁??我不知道啊……她有背景怎么不早說啊……” “人家低調(diào)呀!哪和你似的張揚,”劉叔叔恨鐵不成鋼,也怨喬韻,“她怎么不早說??!當(dāng)時打個電話不什么事都沒了?——哎,忘了,她不知道我是誰……” 他重重‘嗐’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這事就這樣,你不許再去招惹joe了,下次遇到得和她道歉知道嗎?” “還要我道歉?”sally的聲音一下抬起來了,委屈得掉了真眼淚,“可過分得明明是她——” “那又怎么樣?”劉叔叔根本不和她討論這個,直接說,“她男朋友是他們老秦家唯一的獨苗,和你弟弟meimei都是認(rèn)識的,你——你只能叫爸爸叔叔,明白這里面的差別嗎?” 怎么不明白,不明白的話,就不會讀完大學(xué)才第一次回國久居了——她的弟弟meimei都出去留學(xué)了,夫人陪讀,也出去了,sally這才敢回國和叔叔團(tuán)聚,在b市鬧點動靜,就這樣還只能用母親的姓,原以為人不在了就沒存在感,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老觀念還在,嫡庶間照舊有天壤之別,sally鼻子一抽一抽,都想哭了,“劉叔叔——” 她故意把‘劉’字咬得很重,劉叔叔果然聽了心軟,“好了好了,會補償你的,這會就別惹事了啊,那什么,你不是喜歡夏威夷嗎,這一陣辛苦,拿完大獎以后干脆過去休息兩天嘛——” 說起來,劉叔叔雖不是大干部,但也很有前途,她旁敲側(cè)擊,問了一圈秦家的事,覺得拼后臺其實也不怕什么,劉叔叔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態(tài)度也并未過分嚴(yán)厲苛責(zé)。掛了電話,sally在屋里轉(zhuǎn)悠了好多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想想,還是直接給杜文文打過去了。 “喂,文文!”她打定主意速戰(zhàn)速決,電話里的語氣就很嚴(yán)厲,“你知不知道joe又要開秀了——我警告你,如果你還把我當(dāng)朋友,就不許為她走秀——” # 距離閉幕秀36個小時 李竺碰地一聲關(guān)上門,旋風(fēng)一樣地卷進(jìn)套房,一進(jìn)來語氣就興師問罪,“告訴我這是謠言——你還請了譚玉去喬喬的秀?” 做經(jīng)紀(jì)人真是自來熟,沒見幾面就‘喬喬’上了,秦巍合上劇本,“請了啊,有什么問題嗎?” “有什么問題?有什么問題?”李竺老被他氣得吠起來,她把秦巍手里的劇本打掉,“你說有什么問題?譚玉和周小雅面和心不合你會不知道?我沒上過t大你也不能當(dāng)我傻啊秦大少爺,你記憶力那么好,會不記得開拍那天我和譚玉在說誰的八卦?你這么會做人,你不知道譚玉不喜歡周小雅?你不知道你怎么從來不在你譚姐面前提周姐?你——你——你——” 你了半天,最后得出和林女士一眼的結(jié)論,“你特么要氣死我了你!” 她跌坐在椅子上拼命扇風(fēng),秦巍給她倒杯水,李竺一口氣喝完,“別以為這樣就能補償我——我對你的態(tài)度很不滿意!” “你不滿意什么?”秦巍反問,撿起劇本在書桌上按平放好,“這不都是因為你的安排嗎?你不想讓我?guī)退趾伪靥貏e通知我?種種一切,不都是想讓我接《白洞》?” 他是說中了李竺的心思了,但經(jīng)紀(jì)人并不尷尬,她哼了聲,“那我也沒想到你會這么不知分寸呀——你要吸引媒體注意,我能幫你發(fā)通稿,你來演《白洞》,公平交換合情合理,你用人情請周小雅——” 看得出她是不以為然的,“個人自由我也不攔你,但你請了譚玉又請周小雅是什么意思?你這是兩個大姐都要得罪,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我招誰惹誰了?——不行,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兩個人都不請,糊弄過去?!?/br> “不行。”秦巍也一口否決,“兩邊我都已經(jīng)說好了,放誰的鴿子都是得罪。” “只放一邊的話,放了誰就是把誰往死里得罪,但兩邊都放就不會,只是輕微的得罪?!崩铙脠猿帧?/br> “那我請她們來有什么意義?”秦巍問,“我演《白洞》,你來擺平爛攤子,這不是我們的交易?” “我們的交易明明應(yīng)該是你演《白洞》,我?guī)湍惆l(fā)通稿!”李竺叫。 “大姐,你當(dāng)我第一天進(jìn)圈?媒體上通稿也是要有話題點的,周小雅捧場時裝秀——這標(biāo)題你發(fā)一圈通稿試試,能上頭條我和你信。”秦巍冷笑,他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polo衫卡其布褲子,看起來像是沒做成的那個耶魯精英附體,每句話后都是數(shù)百兆的計算,氣質(zhì)如輪廓,刀一樣犀利,“現(xiàn)在不是正好?都沒發(fā)通稿呢,就有記者來問了——這才叫有效宣傳,到時候熱度才會好。你以為一兩篇無關(guān)緊要的報道就能把我騙去演《白洞》?這是欺詐啊大姐。fool me once,shame on you,fool me twice,shame on me,用喬韻來cao縱我,一次算了,第二次你不覺得已經(jīng)很老套了嗎?” 字字句句都像針,挑破深藏的居心,刺得見血,李竺的氣勢也被刺破,癟得很快,她用嶄新眼神,打量眼前這清俊高冷的剪影,他擁有最優(yōu)秀的外表,最疏離的氣質(zhì),像是從油畫上走下來的貴公子,天然高貴,但他做的事卻是理智的反面,名校不讀,他留下來進(jìn)演藝圈,家世不露,拍戲時從不要求特殊待遇,看得透cao縱,但依然為前女友舍身,他愛起來又奮不顧身又處處保留,又燃燒又矛盾,又慷慨又小氣,從來不肯在那些周姐、譚姐面前推薦一句【韻】,但卻肯為了一場秀,一次通稿接下兩人僵持三周的劇本,想演文藝片,這是他的夢想,如今又被推遲一步,他有沒有失落?也許有,但密藏著不肯透露,上一次大規(guī)模情緒外露,好像也還是因為前女友喬韻。 經(jīng)紀(jì)人和明星就像是騎師和野馬,中間總要有個籠頭,李竺不知道她和林女士想到了一起,若知道肯定大為欣慰,她們都抓住了秦巍的癥結(jié),不過她現(xiàn)在是有點后悔了,這是把雙刃劍,好用,但也帶來太大的麻煩。 “我怎么想得到你對她好到這地步?”她無奈地說,“就請一個影后來不好嗎?已經(jīng)足夠好了呀,本來還連一個都請不來呢——真要炒得那么熱才是好?” 秦巍盯牢她,像被問住,又似乎欲語無言,眼神深邃又迷茫,有一瞬間李竺覺得這問題連秦巍自己也沒答案:已經(jīng)足夠了,為什么還要更好?喬韻真就這么好?在他心里容不得一點屈就?可他明明又那么恨她。一扯到她就失常,不論是愛是恨,反應(yīng)總?cè)菀走^度。 李竺在心里記一筆,她現(xiàn)在沒那么喜歡喬韻了,秦巍和別人不一樣,個人素質(zhì)太優(yōu)秀,物質(zhì)和名氣不是他的需求,他需要有個動力鞭策,有個把柄鉗制,讓他有一點痛楚,以前覺得喬韻比演文藝片的夢想好,更節(jié)省時間,惠而不費,還能避免緋聞,現(xiàn)在也許要相機而動,漸漸調(diào)整思路。 “好好好?!彼蚱仆蝗坏统料聛淼臍夥眨瑳]好氣地說,“譚玉那邊我去搞定,你負(fù)責(zé)周小雅——就說你糊涂,不知道她們倆不好……現(xiàn)在也只能這么推了?!?/br> 終于順心隨意,秦巍沖她露出一個微小的笑容,有點任性的樣子,像是有點點小脾氣被哄化了,想笑又破不了矜持,所以這笑意只在對視里存活一秒,眼神就閃開了——但他實在是生得好看,這笑,短得比長的,小得比大的更迷人,李竺心口如受一擊,呼吸都紊亂幾秒。 “那你要做好準(zhǔn)備?!彼芸煊质諗z心神,掩飾掉不足一秒的失態(tài),低下頭一邊翻手機一邊隨意地說,“最好是先和喬小姐打聲招呼——你們的關(guān)系一曝光,她肯定也得受記者sao擾,得先做好準(zhǔn)備,不然會很影響日常生活?!?/br> “什么記者?”秦巍果然一愣——就知道他忙著組局了,根本沒細(xì)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 李竺猜中了心情自然好,也有絲擊中軟肋的爽快,表面依然若無其事,“你以為記者是傻的?你和她過年一起看了電影,兩家家長都在,當(dāng)時說已經(jīng)分手了,好,勉強信你,我再配合你發(fā)點通稿,用你和官小雪吃飯的照片交換,這事也就過去了。沒幾個月,她辦秀你捧場,拉了這么多明星過來坐鎮(zhèn),你說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這已經(jīng)不是緋聞了,親愛的,這是劉天王和他家朱太太的級別——圈外人將信將疑,圈內(nèi)人哪個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得有心理準(zhǔn)備,這以后喬小姐和你的關(guān)系肯定得被拿來說事?!?/br> 秦巍雙唇緊抿,似要否認(rèn)又找不到理由,付出那么多潛在的人脈成本,他若無其事,奇怪的是,這一刻反而開始有點脆弱,李竺看著緩了語氣,“其實傳一下也沒什么的,你又不可能真的和那些人氣小生一樣,為了粉絲就不結(jié)婚——” 秦巍幽幽看來一眼,她立刻轉(zhuǎn)了口風(fēng),“不然就把官小雪帶去好了,現(xiàn)在你人氣旺,她更想炒,一叫肯定飛來?!?/br> 官小雪現(xiàn)在橫店拍戲呢,秦巍說,“你不是說該收手了嗎?再炒容易糊了?!?/br> “之前說收手,是因為你們倆咖位已經(jīng)不一樣了?!崩铙谜f,當(dāng)時互惠互利,都是為了吸睛,但現(xiàn)在秦巍片約不斷,電影這塊,名導(dǎo)大作也在醞釀,電視劇這里已經(jīng)是非一線不接了,官小雪本身卻還沒能從配角成功擔(dān)正過?,F(xiàn)在女方還在炒,有點抱大腿的意思,但男方已經(jīng)開始冷淡?!暗阋辉敢獗蝗藛枂绦〗悖蔷蛶纤龁h,也沒什么,多炒幾個月不影響。反正你身邊坐一個,也好和各方解釋。” 和各方解釋什么?她沒說,看秦巍坐在那,手慢慢攥緊……她笑了,拍拍手又輕快地轉(zhuǎn)移話題,“行了,想想通稿該怎么寫——總不能只寫周小雅和譚玉現(xiàn)身秀場全程無交流吧?你有沒有她們品牌的定位介紹,還有這一季的宣傳焦點,難得上次媒體不能浪費,得傳達(dá)有效信息,資料都給我,我來找人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