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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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尾隨著心上人來盯梢了。 她看破不說破,耐著性子陪小姑娘繼續(xù)等,問道:“他知道你喜歡他嗎?” 小姑娘點(diǎn)頭:“知道。” 趙瑾又問:“那他喜歡你嗎?” 小姑娘繼續(xù)點(diǎn)頭:“喜歡。” 趙瑾于是在心里狠狠地罵了那公子哥一聲,還沒罵完,小姑娘說:“可我不一定能嫁給他,我父母雙親不大愿意?!?/br> 癡心錯付啊這是。趙瑾默默地想,問她:“他既然喜歡你,就不該來這種煙花之地,你看他現(xiàn)在還對著旁的姑娘歡笑,分明就是對你不住,是個薄情之人……” “住口!”小姑娘瞪眼,像是氣得很了,連眼睛都是紅的,竟然哽咽起來,“我不許你這樣說他!” “好好好?!壁w瑾立馬閉嘴,等到再去瞧那公子哥時,人已經(jīng)不知去了何處,身后的小姑娘在此時忽然叫喚起來:“啊疼疼疼疼疼——” “你怎的也跟來了?”一個富家公子相的男子揪著小姑娘的耳朵,將她拉起來,“還躲著藏著,這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羞的?” 小姑娘從男子的手指間搶下自己的耳朵揉了揉,問道:“四哥,你怎么在這兒?” “自然是找樂子?!蹦凶迂?fù)手而立,看著她,“你又是來做什么?” “我……”小姑娘不堪示弱,雙手叉腰,揚(yáng)起了眉毛,“我也是來找樂子的!” “那你慢慢找吧。”男子作勢要走,丟下一句話,“真該叫母親好好管管你了。” “別別別?!毙」媚镒飞先ネ熳∧凶拥氖直郏拖侣曇魜恚骸皠e呀,好四哥,我錯了,你回去了千萬別說?!?/br> 男子戳了戳她的頭,問道:“你是堵人來了吧?” 方才的公子哥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驚得小姑娘愣?。骸鞍㈣担俊?/br> 趙瑾翻了個白眼,準(zhǔn)備上樓赴宴,心道段秋權(quán)的這位主子也是個奇人,竟然讓手下的人安排這樣的地方設(shè)宴。 二樓天字牡丹閣的門開了,段秋權(quán)走在廊上,一眼就瞧見了她,馬上含笑著下樓來迎:“侯爺可算是來了,下官等……啊,興王殿下!公、公主?” 趙瑾僵硬地怔了怔,跟著段秋權(quán)朝那三人看去。 興王秦績是楚帝的四皇子,他輕輕頷首,算是與段秋權(quán)打了招呼,然后看著趙瑾:“這位莫不是趙侯爺?” 趙瑾回神,行禮一揖:“臣不識,竟是興王殿下。” 秦績虛扶她一把,笑道:“早就聽聞趙侯要來邑京,不想已經(jīng)到了?!?/br> 趙瑾回笑,憑著年歲猜出他身邊的小姑娘就是楚帝的幼女儀安公主,問候道:“臣見過公主?!?/br> 儀安公主閨名秦惜珩,乃樊妃所出,卻因生母身體羸弱,不便照養(yǎng),自幼便養(yǎng)在皇后膝下。樊妃與樊蕪?fù)鲇诙ㄖ莘?,是一對表姐妹,因此若要深究,趙瑾與秦惜珩還算是表親。 秦惜珩心直口快,說話并未多想,上下打量了趙瑾一番,“原來你就是梁淵侯趙瑾,我還以為是廣文堂的新人?!?/br> 廣文堂是朝廷特設(shè)在國子監(jiān)下的一司,其中以寒門白衣學(xué)子居多,他們沒有世家大族做靠山,生活多半拮據(jù)。 趙瑾臉上尷尬一瞬,段秋權(quán)眼頭極亮,插嘴解圍:“下官今夜正好在樓上設(shè)宴,殿下與谷驍衛(wèi)若是不嫌棄,可愿一同入席?” “行啊?!鼻乜凂R上答應(yīng),看了趙瑾一眼,“我還沒與趙侯吃過酒呢?!?/br> 公子哥笑道:“段司諫既然都開口了,那便卻之不恭了?!?/br> 邑京禁軍分南北兩衙,北衙禁軍由直屬天子的羽林軍來任,這位公子哥就是羽林軍的左驍衛(wèi)谷懷璧。 趙瑾從段秋權(quán)的稱呼中猜出了谷懷璧的身份,也跟著稱喊了一聲“谷驍衛(wèi)”。 幾人跟著段秋權(quán)上樓,秦惜珩也快步跟隨,秦績拉住她,“你跟著來干什么?趕緊回去。” 秦惜珩看了谷懷璧一眼,以趙瑾做借口,道:“我也沒與趙侯吃過酒?!?/br> 趙瑾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臉上不免青紅一陣,笑道:“公主還是回宮吧,天晚了宮門要下鑰。” 秦惜珩道:“我的公主府早都建好了,大不了今夜不回宮。” “那么請問殿下,我是要給你找一個姑娘,還是給你找一個小倌?”秦績故意這么說著,逗她,“找樂子么,你都這么大了,就不用四哥教你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了吧?” “你唬不住我?!鼻叵х衲槻患t心不跳,只是快速地瞟了一眼谷懷璧,“我找兩個樂娘來唱曲,不也是樂子?” “得。”秦績管不動她,干脆不管了,扔下話來,“回頭母后罰你抄書,別來找我叫委屈?!?/br> 他說著,轉(zhuǎn)頭又對趙瑾笑道:“叫趙侯看笑話了,這丫頭自小被寵壞了,如今無法無天,我這個做兄長的都管不住她了。” 秦惜珩不在乎地昂起下巴,臉上好像還有幾分得意的傲氣。 趙瑾道:“公主天真爛漫,是個純情之人。” “別讓她騙了,這就是個小霸王,你日后要再見著她,記得繞遠(yuǎn)點(diǎn)走?!鼻乜儑@氣,“日后尚她的那位,我倒是想先敬一杯酒,好好謝謝這位駙馬爺?!?/br> 谷懷璧笑而不語,秦惜珩面上似是覺得掛不住了,伸手掐了秦績一把。 段秋權(quán)開了牡丹閣的門,站在一旁請三人先進(jìn),一面給候在外面的龜奴打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