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蕭蘊獨自在陽臺站了一夜,他有很多事情看不通透、看不明白,此刻卻模模糊糊的懂了。 他從未認真想過他和郁顏的那三年婚姻是如何的,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也知道自己對不起她…… 但是從郁顏嘴里問出來的話,就像是將他眼前那道模糊的屏障給揭開了。 因為他此刻正感受著郁顏當時的感受和感情,為什么總要想到對方?為什么總是克制不住自己往對方身上靠近? 因為愛,因為思念,因為在乎。 他當時的不屑一顧,此刻成了最好的懲罰。 清晨,蕭蘊按熄一支煙。 陳助理打來電話,道:“蕭總,凌家老先生剛剛?cè)チ??!?/br> 蕭蘊低眉,良久:“嗯,我知道了。” * 凌成興的去世對凌琳和凌志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遵循遺囑,凌陽占了凌氏絕對的股份和掌控權(quán),相反凌琳和凌志只得到了一些股票和不動產(chǎn),以及一筆資金。 凌陽的地位無可撼動。 到凌成興下葬那日,蕭蘊再次見到凌琳,她已沒了往日神采,跪在靈堂前,雙目紅腫,憔悴不堪,郭航在接待賓客。 相反凌志反而變得沉穩(wěn)起來,不再是嘻嘻哈哈,見到蕭蘊,他也只感慨的拍拍蕭蘊的肩膀。能看出來,他眼底的黑色和眼圈,是偷偷哭過了。 蕭蘊道:“我以為你會生氣,凌叔至死前都沒有按照你和凌琳的意愿行事?!?/br> 凌志苦笑:“別打趣我了,其實我心里明白得很,我啊,確實不是那個料,我爸把公司交給更有能力的凌陽無可厚非。再說,我雖然是我爸的兒子,但是他的事業(yè)我沒出一分力,他愿意給誰,我沒權(quán)利怨他?!?/br> 蕭蘊拍拍凌志的肩膀:“之前說你蠢笨如豬的話,我收回?!?/br> 凌志翻了個白眼:“……沒有‘如豬’好嗎?” “哦,是嗎?!?/br> “……” 第119章 第119章 接連幾日,蕭蘊沒有再出現(xiàn)在郁顏面前,他沒有出現(xiàn),也沒有再聯(lián)系她,郁顏猜想,應(yīng)該是她的那番話在蕭蘊心里落下了痕跡。 也好,她便不用憂心了。 如果他還是像沒事兒人那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就真的要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對此,她的母親倒是問了她幾次,她以為這段時間下來,郁顏和蕭蘊僵硬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已經(jīng)緩解,沒什么大問題了。 郁顏無法多說什么,只道:“我不知道?!?/br> 是啊,蕭蘊不來,她當然不知道了。 郁母想問點什么、說些什么,又擔心逼得太緊適得其反,只能連連感嘆,旁敲側(cè)擊的為蕭蘊說話。 郁顏只笑笑,全當沒有聽見。 春節(jié)的歡樂氣氛很快便將這件事情沖淡,忙著走親戚拜年的郁母也沒那么多心思來一直關(guān)注著郁顏和蕭蘊如何了。 只是連著走了幾天團年宴,郁父郁母沒有因為過年團聚而過得開心,反而憋了一肚子氣。 不論是親戚還是朋友見面時,總是免不了會討論近來生活如何,又有什么新八卦,而郁顏作為才離婚的女子,在面對七大姑八大姨時,總是免不了被問及,為什么離婚,好可惜啊,多好的一丈夫,還會復(fù)婚嗎,太傻了……等等等等,說不完的閑言碎語。 郁顏早就知道會這樣,她能淺淺淡淡的應(yīng)對,偶爾問得過分了還能直接反問回去,對方見她態(tài)度不好了,訕訕的不好再多言??上Ь退闳绱耍母赣H也因為這件事情差點發(fā)火,就連母親也跟著郁郁寡歡起來。 “都什么人啊,就知道說這說那,我的家事關(guān)她屁事?。」艿脤掃郑 庇裟干鷼獾恼f道。 郁父皺著眉:“行了行了,你少說幾句吧,等會兒郁顏聽到更得難過了?!?/br> 郁母郁氣難忍,如果不是礙于大家都是親戚,又是大過年的,那么多人都在,到時候鬧起來大伙兒都不好看,她這火還真憋不住。 不過這次之后,倆老倒不拉著郁顏一定要隨他們?nèi)F年了,郁顏多了自己的時間和朋友聚餐,除了可可,周敏她也見了一面,單純的約會,比繁瑣嘈雜的家庭團年要輕松許多。 而凌成興的死訊,是在某個清冷的早晨,郁顏從新聞里得知的,她看見了新聞,還看到了鏡頭里的凌家眾人,俱都表情嚴肅,目露沉痛。 雖然凌成興病痛多時,醫(yī)生也早就說過他時日不多,但真正面臨分別時,依然會讓人感到痛苦,接受不能。 凌成興出殯那日,晴了幾日的天又飄起了大雪。 外界的紛紛擾擾,權(quán)利傾軋,郁顏透過報紙和傳言都能感受一二。她想到曾經(jīng)蕭父生病,就算有蕭蘊坐鎮(zhèn),還必須要瞞著不讓外界知道,其中復(fù)雜,外人根本無法理解。 身處其中的凌家人不知會是如何? 想必更難吧。 …… 事實也確實如此。 凌琳雖然生氣凌成興對凌陽的照顧,氣他不相信她的話,氣他一意孤行偏心凌陽……太多太多的糾葛讓她放不下心結(jié)。 但是對于父親的去世,依然深刻的刺痛了她。 她接連幾日不曾好好休息,也吃不下什么東西,這才多長時間,看起來竟然消瘦了一大截。好在郭航一直陪伴在側(cè),婆家人知她父親去世心痛難過,都對她十分關(guān)心和照顧,這才讓她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