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你們怎么了？我只是走錯門而已，我的客人別的包間里?！毙〗阏f。

    仔細一看，她果然是剛進來，先前沒有出現(xiàn)過。

    外面情況正常了嗎？所有人心頭都掠過這樣的疑問。

    走到門口一看，果然如此，走廊里有昏暗的燈光，遠處有打瞌睡的侍者和守衛(wèi)，隱隱傳來嬉笑和打鬧的聲音，還有音樂聲。

    小姐留下名片，說沖動就打電話跟她聯(lián)系，然后飄然遠去，鉆到走廊另一端的一個包間內(nèi)。

    轉(zhuǎn)頭再看室內(nèi)，綠裙小姐腦袋上的破洞依舊存在，并沒有消失，里面仍然空空如也，只有一些凝結(jié)的血塊。

    龍嘯云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眩暈，差點暈過去。

    這事太復(fù)雜了，怎么辦呢？

    “要不要報警？”車隊安全員小聲問。

    魯隊長猶豫片刻之后說：“再看看，如果沒死人，就不必報警。”

    “可是我們來時是八個人，現(xiàn)在只剩下四個?！卑踩珕T說。

    “不要驚慌，也許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切只是我們的幻覺，那些人只是有事提前回家了?！濒旉犻L平靜地說。

    可是綠裙子腦殼上的洞仍在，她的心跳時有時無，呼吸極不規(guī)則，有時急促，有時停頓。

    而先前統(tǒng)計員先生被吸干了血的尸體歷歷在目，這樣真實的一切怎么可能是幻覺？龍嘯云不禁這樣想。

    丁師傅的電話響了，接聽之后，發(fā)覺是統(tǒng)計員打來，手一軟電話掉到地上，只好趕緊彎腰拾起來。

    “天都快亮了，你們還不想出來啊，是不是縱欲過度累垮了？哈哈哈?！苯y(tǒng)計員樂呵呵地問。

    太陽照常升起

    龍嘯云和魯隊長一行走到小仲馬夜總會的大堂時，可以看見東邊的天空隱隱泛白，再過大約三十幾分鐘太陽將升起。

    綠裙子小姐把挽起的頭發(fā)放開，任其披散下來，這樣就完全遮住了后腦勺那個洞，她仍然活著，步伐穩(wěn)定，肢體擺動有力，笑聲響亮，沒有顯示出任何即將死掉的征兆。

    另一位腦子空蕩蕩的小姐也活著，她戴了一頂帽子（大概以此來遮住頭上的洞），手捧一盒炸土豆吃得很香，看不出哪里有問題。

    龍嘯云很想過去摘掉她的帽子看看，但是缺乏這么做所需的勇氣。

    統(tǒng)計員坐在靠近大堂門口的沙發(fā)里，正在喝一大盒牛奶，旁邊已經(jīng)扔了三只半升裝的空盒子。

    見到魯隊長等人出來，統(tǒng)計員滿臉堆笑，問要不要來一盒牛奶，熬夜之后喝這東西對身體最有好處。

    龍嘯云仔細觀察，發(fā)覺統(tǒng)計員脖子上的大傷口看不到了，因為這廝把衣食豎起來不算，還系了一條深紫色的絲巾，乍一看仿佛同志哥的打扮，把整個脖子弄得密不透風(fēng)。

    先前變成尸體之后滿面的皺紋不知去向，恢復(fù)了從前虛胖的臉。

    龍嘯云不禁懷疑，如果現(xiàn)在捅這家伙一刀，很可能會流出許多牛奶而不是血液。

    先前跑出來的幾名車隊工作人員躺在車里睡大覺，好象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龍嘯云懷疑這家夜總會有問題，很多小姐恐怕腦殼都是空的，她們靠什么思考？這是一個大問題，用屁股嗎？

    帶著滿腹的疑慮，龍嘯云回到家中睡了一覺，從清晨八時躺下開始就不斷做噩夢，一會夢到有怪物吸自己的腦子，一會夢到跟小姐親熱，正要高潮的時候，發(fā)覺懷抱里的人青面獠牙…..。

    下午時，魯隊長打來電話，說破格提拔龍嘯云為正式工，從此待遇大為提高，收入翻了三倍以上。

    半個月之后的一天下午，車隊統(tǒng)計員突然跳樓自殺，身體摔得一團糟，流出的血呈黃色，明顯有牛奶的香味，很像一塊巨大的芝士。

    其它人全都像沒事一樣，大家不約而同從不談及那個恐怖的夜晚。

    又過了幾個月，生意一直都挺火爆的小仲馬夜總會突然失火，整幢樓燒得一塌糊涂，小姐們?nèi)荚嵘砘鸷?，燒得尸骨無存，只有幾個保安和侍應(yīng)生由于距離大門較近而成功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