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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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 濃煙滾滾, 散發(fā)著惡臭??蘼? 抽泣聲, 痛苦的嚎叫聲, 房屋坍塌聲, 乃至周遭土粒磚瓦挪動的生意都那般刺耳。 齊小楓是被周圍的氣體給嗆醒的。 不過須臾剎那的一瞬間, 她再次重獲視線的時候。 眼前宛如人間煉獄。 小女娃娃意識還是模糊的,但身體已經(jīng)本能反應(yīng)、試圖發(fā)聲。卻只是哼叫了幾聲, 化膿的血塊,阻在她的喉嚨處,聲音被過濾成了不詳?shù)男盘?。而這不詳?shù)男盘栆步K是淹沒在整個世界的痛哭聲中。 緩了須臾后, 小楓的四肢在地上游爬片刻。卻怎么也掙脫不開橫亙其上的水泥。隨著腦海里越來越清晰的意識蘇醒, 她漸漸開始初嘗恐懼的滋味。 “啊啊啊……”十三歲的孩子喊出了童話故事里猶若巫婆一般的嗓音。詛咒一般。 外面透進(jìn)來的光, 盈盈弱弱的。求生的本能讓她恢復(fù)知覺的一只手不住地往外扒。 可沒一會兒表層的皮膚散發(fā)著惡臭的味道就傳了過來。 女娃娃干嘔了兩聲,仰起的手最終無力的摔在地上。她大口喘著氣, 渾身上下都是無法言狀的疼痛, 沒有具體的位置, 像是鼠蟻啃食一般。 她舌尖舔了舔龜裂的嘴唇, 臉頰貼在地上, 意識又開始渙散。 就在那一刻, 她低眸斂眉的那一瞬間, 迎著外面錚亮的月光, 親眼目睹了一塊生了銹的三角鐵塊嵌在自己的左手手腕處, 皮rou綻開, 白骨森森。 “啊~” 孩子撕心裂肺的叫聲再一次從水泥底下傳了出來。響徹云霄。 外面的齊爸齊媽終于在這片廢墟中聽到了小楓的聲音,立刻尋了過去。還是半夜,倚著月光,他們聲聲悲切:“小楓,小楓,你在哪兒?mama在這兒,mama在這兒啊~” 壓在水泥底下的小姑娘,本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嚇得幾近昏厥,可又在聽到爸爸mama的聲音之后,重新燃?xì)饬饲笊?*。 她說不出話,只能咿咿呀呀的哭。但求能把外面的人給喚過來。 齊爸齊媽靜下心來在一片嘈雜中分辨,慢慢從廢墟中挪過去:“小楓,別怕,爸爸mama來了~” 被壓在底下的女娃娃已經(jīng)能模模糊糊的看見爸爸mama的腳了。 就在那一刻。整個大地又顫抖了一下。本已經(jīng)穩(wěn)固下來的廢墟,一下子受壓再次坍塌。 嵌在她左手里的那塊三角鐵的水泥完全打下來,淹沒了女娃娃的整條左臂。 連哭喊聲都被淹沒在了廢墟混沌里。 她繃著痛,生生牙齦咬出了血。 可就在轉(zhuǎn)頭含淚要看向爸爸mama的那一刻,稚嫩的眼神徹底散了。 眼白和瞳孔的顏色一片渾濁,漆黑漆黑的。 那里面倒映著,齊爸齊媽被頂梁壓得血rou模糊的場面。 月光是冷的。 十三歲的女娃娃、被吊住的那口氣,終究是散了。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齊小楓隱約能聽見耳邊呢喃的抽泣聲。 “她才十三歲……她才十三歲啊……”那應(yīng)該是小楓第一次聽過南的聲音,干干凈凈的,像一張白紙。 “鍋巴,我們出去吧。”這是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小楓睜不開眼,她根本還沒來得及過濾腦海里殘存的記憶影像,眼皮動了動,又昏昏沉睡過去。 臨了意識消失前,她記得是個干凈的少年側(cè)臉、附身在她的耳邊:“身子還是燙的,還在發(fā)燒。我再去叫醫(yī)生來一趟吧?!?/br> —— 那大概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衛(wèi)晨側(cè)耳貼在她的臉頰上,冰涼的皮膚遇上女娃娃guntang的臉。 —— “啊?。?!”住院部清冷的走廊上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睡在門頭長椅上的過南被突然嚇醒,奪門而入:“怎么了?” 病床上的小姑娘瘋了一般把手附近所有的能接觸到的東西都打翻在地。 又是那個夢,那個血rou模糊的夢。 她歇斯底里。在扔光了所有的東西之后,剩下的那只手握拳大力往墻上鑿。直到骨節(jié)都滲了血。 過南撲上去抱住孩子,把她攬到自己懷里,任由她一拳一拳的鑿自己。嘴上輕聲安慰道:“不哭,不哭,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沒事,jiejie在這里,jiejie在這里?!?/br> 女娃娃最后無處發(fā)泄,單手撓著自己的心口,撓出了一條一條的血印子:“疼,疼死我了。” 過南輕拍著她的后背,怕弄疼她,也不敢施力。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她:“沒事,沒事了。” 外面聽到動靜也紛紛趕來的人,推門進(jìn)來,望著眼前的一幕。 病床上本來已經(jīng)慢慢開始鎮(zhèn)定下來的小姑娘,臨界奔潰的精神,在一下子見到那么多人之后,突然受到驚嚇,瞪圓了眼珠,把抱著她的過南一把推在地上。 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見血的指甲仍然在心口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