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其實,在國內(nèi)也可以讀大學(xué),對我而言,在哪其實都沒有差別的。”陸小羽第一次提出了這種可能。 事實上,差別可大了去了,他這話說得可真是昧著良心。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產(chǎn)生了不想離開的情緒。 陳沫一臉嚇倒了的表情,瞪圓眼睛:“你還真不想出國啦!” 陸小羽被她這副見了鬼的樣子刺激到,怒氣沖沖地瞪著她,不吭聲。 陳沫突然覺得心里毛毛的,不太敢跟少年帶著怨氣的眼神對視,平心說,要是陸小羽一直都是跟她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兩人在床上又那樣合拍,平時也有很多話講,除了年齡差之外,他們簡直都快成靈魂伴侶的標(biāo)配了,他要是不出國,她高興都還來不及,恨不得喝香檳祭天慶祝了。 可這現(xiàn)實嗎? 別說陸小羽自己怎么想的他家里怎么安排的,陳沫自己都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兒,她這顆黑心肝現(xiàn)在到底是還沒有完全黑透哇,還挺為她家陸小羽考慮,她是這樣想的:我不能這樣自私,想我自己,身材樣貌都不差,可差就差在沒文化這一點,只讀了個普通??疲F(xiàn)在還得現(xiàn)學(xué)各種技能,而我們家小羽天資聰穎,說不定以后都能成為愛迪生那樣的偉大科學(xué)家的,我怎么能將他的未來扼殺在一張床上?就為了那幾秒鐘的高c?這簡直真是太私自了。 “小羽,小羽?” 陸小羽橫她一眼,沒理,也沒開車走。 陳沫悶在副駕駛座上,解開安全帶,緩緩側(cè)過身子夠到他的位置,伸出圓潤的水晶指甲青蹭了蹭少年的臉,小聲說:“你跟我置氣干什么,又不是我得罪了你,再說你要真想留下來,我難道會拿棍子逼著你滾去國外不成?我開心還來不及呢,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的前程嗎,再說你家里也不大可能由著你任性亂來,其實想想,你要是走了我該有多傷心啊——” 陸小羽見她說得情真意切也不像是撒謊,頓時心頭郁氣一掃而光,又被她冰涼的指尖一碰,臉上燃起些許燥熱,就連原本繃緊的面部線條也緩和了下來,他抓住她伸過來的手,置于腿上問道:“你說得都是真心話?” 陳沫:“肯定真心?!?/br> 她說著還湊近,硬是不要臉地在少年側(cè)臉上親了一口,為了使自己的話更加有說服力。 左邊臉頰上柔軟的觸感傳來,陸小羽身體即刻繃緊,這里是大馬路邊上,雖然搖下了車窗外邊路人基本看不見車內(nèi)的情況,可是從里面卻是能清楚看到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的,他象征性地掙了掙,扭過臉避開她蹭過來的臉蛋,語氣僵硬地說:“現(xiàn)、現(xiàn)在在車上?!?/br> “就是車上才刺激呀,”陳沫挪動著屁股終于徹底挪到了他身上,抱著他的肩膀開心地親他的臉,笑得像個妖精,“小羽小羽我們就在這里做一次,做一次再開車回去好不好?在這里做在車上肯定shuangsi了,你難道一點不想嗎?”這女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就是鐵了心要做。 “改、改天吧,這里太……”陸小羽遲疑的話還沒說完,陳沫已經(jīng)脫下了自己的裙子了,開始動手扒拉他的,她低頭動作的時候,胸前深不見底的溝壑,簡直能燒瞎人的眼睛,少年血氣方剛的哪里經(jīng)得起這種折磨,沒兩秒鐘,陸小羽就沙啞著聲音就將她按在了椅子上,低吼道:“哪哪兒都要做,沒見過你這么能sao的!” 陳沫咯咯笑,哼哼唧唧摸他,兩人滾作一團。 也是巧了,就在馬路正對面十米不到的地方,一男一女正走向停駐著的黑色邁巴赫走去,車門打開,女孩首先上了副駕駛座,男人在臨上車的時候,突然看到了街道對面那輛耀眼的嶄新純黑賓利,眉頭微皺了起來。 陸小羽? 陸?zhàn)埧戳四禽v賓利一眼,s1111,確實是陸小羽開著上學(xué)的車,頓時心生疑惑:不是說回學(xué)校考試嗎?怎么才五點多就開著車跑出來鬼混了? “阿饒?”副駕駛座上喬艾看著男人遲遲不上車,探出腦袋叫了他一聲,“怎么了阿饒,不是說回去嗎?” “先等一下。” 陸?zhàn)埑林?,取出手機撥打陸小羽的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 “你現(xiàn)在這里等等我。” 將手里的幾個袋子扔進車里,陸?zhàn)埥淮藛贪宦?,然后握著手機快步過馬路,目標(biāo)直指對面那輛純黑色的耀眼賓利。 ☆、第048章 車震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多來幾次也就沒什么好刺激的,瞧這倆人那駕輕就熟的戰(zhàn)斗過程,肯定就不是第一次在車上滾,可是從前頂多也就是在停車場,或者是某某杳無人煙的荒郊野外,這大馬路上人來人往的,倒真是生平頭一次。 因此也格外地刺激爽快。 陳沫的裙子都被扯下來皺巴巴丟到一邊,車上,封閉的狹小空間內(nèi),熱浪一陣高過一陣,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陳沫h(huán)igh起來根本不管節(jié)制兩個字怎么寫,剛好陸小羽也是個沒臉沒皮的,兩個人就這樣擠在駕駛座上,熱火朝天。 當(dāng)外面有人把車窗敲得咚咚響的時候,陳沫正在專心致志的口口。 敲窗戶的聲音嚇得她一縮,但是她皮厚,專心“工作”連頭都沒抬,就是下口的時候重了一些,惹得陸小羽悶哼一聲,少年幾不可聞地罵了句臟話,狠狠動了兩下一側(cè)眼看外面——嗬,陸小羽這一眼,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因為外面僅與他有著一層窗玻璃之隔的男人…… 他的親舅舅! 陸?zhàn)埑林樣智昧舜皯簟?/br> 得虧這輛車的玻璃是單面透視的,從里往外看,陸小羽能清楚看到自己舅舅臉上陰郁的表情,他敲打的動作,隔著車窗,就距離陸小羽的臉一丟丟的距離,可是外面的陸?zhàn)垍s是做夢都想不到車上會是這樣一番景象的…… 他敲了幾下沒回應(yīng),以為陸小羽是把車停這去買東西去了,便又開始撥打電話,沒兩秒鐘,陸小羽的手機哇啦哇啦震動起來,驚得不知今昔年月的陳沫暈乎乎抬起頭來:“怎么啦?小羽?” 陸小羽把她摟起來,放到自己腿上,壞笑著朝外面別了別嘴巴,陳沫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 噗噗。 #系統(tǒng)通知:親愛的玩家,您受到對手1000000000點攻擊,吐血身亡# 陳沫嚇得當(dāng)場高c了。 陸陸陸陸渣! 陳沫說話都結(jié)巴了:“他他他他他他他怎么會——” 她深怕被陸渣拖出去當(dāng)場游街示眾浸豬籠! “放心,他看不到的。”陸小羽幸災(zāi)樂禍地安慰了一句,伸手順了順?biāo)鑱y的發(fā)絲兒,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目光對著她的目光,小聲壞問:“怎么,我舅舅在你興奮啊,爽得跟什么似的?!?/br> “嗚真是天要亡吾!” 陳沫無聲地嗚呼哀哉一聲,趕緊爬起來穿裙子,邊穿才邊意識到:陸渣好像真的看不見我? 等她套好內(nèi)褲之后,外面的男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大概是以為車里沒人。 媽的,原來是虛驚一場,好險,搞得跟背著老公偷人一樣。 抓了抓理順一番自己的頭發(fā),陳沫軟綿綿靠在陸小羽懷里,心有余悸地輕輕輕輕啜了一口氣,渾身都跟被高壓電親吻過似的,麻酥酥的,她眼神幽幽地看著車外面,男人筆挺地身姿穿過馬路,走向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陳沫突然神經(jīng)質(zhì)地咯咯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被嚇傻了?”陸小羽替她拉好拉鏈,開了另一邊的車窗散氣,手指捏了捏她泛著紅暈的半邊臉,似笑非笑。 陳沫眼睜睜看著陸?zhàn)埳狭四禽v邁巴赫,在心中猜測著那男人此刻滿臉嗶了狗的表情。 “沒什么,就是覺得這樣夠爽,捉摸著以后再來一次?!标惸Σ[瞇收回視線,眼神水靈靈地望向少年,“現(xiàn)在就要回去了嗎小羽?我有點餓了,我們回去煮土雞火鍋吧?!?/br> 陸小羽盯著她看入了神,好久都沒有回話。 “小羽?小羽小羽?” “鬼叫什么?!?/br> 陸小羽煩她一眼,習(xí)慣性地伸手摸煙,陳沫卻先他一步摸出了一根,有模有樣地用他的打火機點燃,吞吐起來,玩得十分漂亮——陸小羽頓了一下,安安靜靜地拿過一根,點燃抽上。 “女人家學(xué)什么抽煙,不好。”陸小羽說。 陳沫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側(cè)過臉看陸小羽,幾根發(fā)絲掃過他的臉:“剛剛那話是你說的陸小羽?只許你州官放火哇,百姓點支蠟燭都要被你埋汰?大家一起爽,那才是真的爽,你就是自私?!?/br> 陸小羽突如其來地頓了一下。 陳沫連連咂了幾口煙,被嗆得直咳嗽。 “我要是真出國讀書了,可能要幾年才能回來?!标懶∮鹫Z氣飛快地說,視線中繚繞著她弄出來的煙霧也沒看得清她的表情,他咬上煙蒂,打火機幾下都沒能打燃,有些煩躁地皺緊了眉。 “寒暑假回來唄,老在外面怎么待得習(xí)慣。”陳沫笑瞇瞇說話,從他手里拿出打火機,啪的一下打燃替他點了煙,好脾氣地繼續(xù)講話,“你呢,在國外就好好讀書,別跟那些洋鬼子鬼混,他們有個啥好牛逼的呀,拿亂搞當(dāng)風(fēng)流,我就特鄙視這種不好的風(fēng)氣,你可別學(xué)壞了——” 陸小羽萬萬沒想到:兩人這才*之后呢,他說他還有兩周就要走了,兩人可能三年都見不到面了,雖說事已成定局他并沒有打算想要改變主意,可她這副樣子,半句話都沒有表現(xiàn)出挽留或者不舍的意思。 這位爺不爽了,郁悶了,抓心撓肝想要找事撒氣了。 陳沫笑盈盈伸出爪子,捉住少年的爪爪,捧在胸前苦大仇深地說:“嚶,小羽,此番一別,你可一定要為我守身如玉哇,別被外面的洋妞賤貨給騙得*了去——” “亂七八糟說些什么,講正事的時候沒個正行?!标懶∮鹂吹剿寄亢Φ哪泳蜔┰?,可能這種煩躁更深層次地是源于心底摸不清,摸不清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陸小羽也不是蠢得被戀愛沖昏頭腦的傻白甜,但他就是搞不明白陳沫那顆豬腦袋里面到底是裝的什么鬼東西,他也壓根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講話是真心,什么時候是在敷衍了事隨口回應(yīng),但他們倆人在一起的時候,她明明白白是很遷就他的,這讓陸小羽覺得十分熨帖,因為她不像他從前交往過得那些小女朋友一樣黏黏糊糊唧唧歪歪。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能暢快淋漓,分開也能各做各的事。 按道理說,這應(yīng)該是兩個人相處最好的狀態(tài),他也應(yīng)該很享受這種狀態(tài)才是,可陸小羽偏偏就覺得不舒坦,似乎就是陳沫這種輕松愜意的態(tài)度惹惱他了——但他又想不出來到底她怎么做他才能百分百滿意。 哭哭啼啼地挽留嗎? 他肯定也是不會留下的,說不定反而會覺得煩。 可是她這樣對他的離開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陸小羽就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的時間都是白白喂了狗,覺得這女人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大概是對他從來沒有真心過,一想到此,他就滿肚子憋屈,冷下臉,沉聲道:“我說我要走了,還可能一走三年甚至更多,說不定在英國待習(xí)慣了,定居也是有可能的?!?/br> 陳沫聞言,頓了一下,問道:“陸小羽你認真的?” 陸小羽捻熄了煙:“真的。” 陳沫:“所以剛剛,是分手炮的意思?” 陸小羽沒吭聲。 陳沫滿臉日了狗。 陸小羽見她不爽,自己終于爽了點。 陳沫扁扁嘴巴,懶懶地伸手順了順發(fā),用皮筋隨意挽住,她起身退離開了一點點,自己向后夠著手拉過后座上的gucci小提包,抱在腿上說:“好了,你順路送我回去吧,你還要趕回學(xué)校呢。” 她剛剛才說讓他跟她一起回錦繡星城吃土雞火鍋,這下就改口說他要回學(xué)校了,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陸小羽鐵青著臉,手掌在方向盤上滿肚子火——但凡是別的任何一個人,能讓他這樣受氣的,他當(dāng)場就把他一腳踹飛出車道馬路中央去。 可是她不是別人,不是別的任何一個人。 陸小羽快憋出內(nèi)傷,心中已經(jīng)將陳沫摔打了無數(shù)遍。 陳沫自己還蠻郁悶,她原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哭哭啼啼吻別一下,可是轉(zhuǎn)念又想:陸小羽現(xiàn)在不是還沒走嗎?還是把吻別改成做一做,留在離別的時候吧。 “你別扭什么陸小羽?”陳沫瞎子也瞧出來少年不開心了,不解道,“你要是打算留下來,雖然我也替你遺憾,但是心里是十分開心的;如果你覺得去國外深造學(xué)習(xí)很有必要,那我當(dāng)然支持你的選擇,何必搞得跟神離死別似的,咱這又不是通訊垃圾的古代,你要是覺得想念,電話或者視頻都可以解決問題的呀,或者想要約一炮的話,還不就是兩張機票的事,我飛還是你飛都可以……” 聽她越說越不像話,陸小羽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最后忍不住伸手恨恨掐了掐她的臉,罵道:“就會胡說八道滿嘴跑火車,一天到晚只想著約炮約炮,你他媽怕是色鬼投胎,逮著個僵尸都恨不得干幾下!” “陸小羽你亂說什么呀……”陳沫漲紅臉撲過去捶他。 陸小羽反抗。 兩人來來回回又鬧成一團,倒是沒有芥蒂了。 其實陳沫說的很對,而且正中陸小羽心坎:對啊,不就是兩張機票的事兒嗎?我究竟在計較個什么? “走,回去吃土雞火鍋去!”陸小羽發(fā)動車子。 “啥?你不會學(xué)校啦?明天考試呢。” “明早再回去。” “……” 純黑色的賓利如同雨燕一般擦過街頭,很快消失在大道上,在它的后方,一輛同色系的邁巴赫窮追不舍。 陸?zhàn)埥裉觳攀腔钜姽恚核纫詾殛懶∮鹪谲嚿?,去敲窗?zhǔn)備問清楚他的情況,到底為什么在該上學(xué)的期間跑出來鬼混,結(jié)果敲了半天沒人回應(yīng),他以為陸小羽是下車去買東西了,心中雖有小怒,但也沒放在心上,可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那車子竟然發(fā)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