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jié)
李大人覺得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頭發(fā)更加的少了。 夜楚也陷入了沉思。有人刺殺他,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xiàn)在的沉寂,到底是誰想要止他于死地呢? “那個老漢已然在市集上等你過來,夜公子。”錦繡的聲音從大堂的角落里傳來。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來,露出端坐在椅子上的錦繡。錦繡絲毫不以為意,整了整面紗,從容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不等他們相詢,便繼續(xù)說道:“觀那張紙在肚子里的破損程度,顯然他還沒有吃下去其他的東西,唯一的解釋便是,他拿著畫像,確定了哪個才是他要襲擊的人,等到夜公子與侍衛(wèi)遠遠的過來之后,市集上人多眼雜,為了消滅證據(jù),他想到了要把畫像吞入肚子里,便是他死了,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張畫像。單照這個來講,他確實是動了一番心思的?!?/br> “我打個比方。”見夜楚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李大人這才放心的說道:“就算是這個老漢成功了,夜公子身邊有諸多侍衛(wèi),他肯定是自知難逃一死,,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呢?!?/br> 錦繡瞇了眼睛,說道:“唯一的解釋,便是,那張畫像上有他幕后主使之人的信息?!?/br> 李大人這才恍然大悟,大喊道:“來人!快將那張畫像呈上來?!?/br> 這時,便有一個衙役,拖著一個托盤,上面有一團白乎乎的東西端了上來。 李大人想起這個東西是從死人胃里逃出來的,不禁有些反胃,捂住鼻子,揮手道:“拿走,難走,給許三看看是不是這個?!?/br> 衙役便轉身端著托盤到了許三面前。許三正要展開,便見衙役突然從托盤底下拔出一把避暑向著夜楚而去! 夜楚眼角見白光一閃,腳步后退,夜楚的侍衛(wèi)從夜楚身后閃出,接過了殺手。侍衛(wèi)都混雜在人群里,以防有人行不軌之舉,能夠快速趕過來。這時候的李大人也不管斷案不斷案了,大喊道:“保護六皇子殿下要緊!”徑直從堂上跑下來,連通著衙役侍衛(wèi)一起,便想將夜楚送回后衙。 圍觀的百姓哪里見過如此陣仗,尖叫一聲,便做了烏鴉散。 那個行刺的衙役雖然只有一人在,但著實武藝高強,眾人圍站在一起,竟然一時之間耐他不了。夜楚卻掙脫了李大人和侍衛(wèi)的鉗制,站在錦繡身邊,以防不測??粗粐г谑绦l(wèi)中間的那道身影瞇起了眼睛。 眾人正打得難解難分之際,便聽得有道從未聽見的清亮聲音喊道:“住手!” 侍衛(wèi)微愣,便趁著這個功夫,被圍困著的坐著衙役打扮的那個人,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了包圍圈里。 夜楚朗聲說道:“可是五哥到了?” “哈哈哈,這也瞞不過你?!焙吐曇粢坏肋^來的,打頭的男子,身著冰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的絲線繡著騰云祥文,腳蹬黑色厚底錦靴。光看面容,與夜楚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夜楚面容更加精致些,而眼前的男子臉型更為周正,鷹勾長鼻,給人以說笑也有銳利之感,卻是當今南夜國五皇子殿下,監(jiān)國王爺夜弘到了,錦繡悄悄蹙眉,一看便知道夜弘這個人是不好想與的。 夜楚驚喜的小跑到夜弘邊上,問道:“五哥,你怎么來了?父皇怎么樣了,可有轉機?”嘰里呱啦的問了一堆的問題。 “我舟車勞頓,還沒有喝上一口熱茶,你便問了這么多問題,可是先讓我讓我回答哪一個?”夜弘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 “下官參見五皇子殿下!不知五皇子駕到,下官有失遠迎,罪該萬死!”李大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若說他是對夜楚客氣的話,只是礙于他皇子的身份,如今,真正掌握他升官發(fā)財和身家性命的五皇子殿下駕到,這是老天給的眷顧,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夜弘淡淡的看向地上跪著的人,說道:“李大人客氣了,起身吧?!?/br> “五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币钩掷死购氲囊滦?。 夜弘搖了搖說道:“自打你走后,父皇還是老樣子,一直昏睡不醒,飲食都進不了,我實在是擔憂的緊。” “五哥,那你怎么會來這里?”其實,夜楚更想問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夜弘笑了笑,說道:“大都離曲城不過百里,你離家?guī)兹?,卻還未回來,我便起了疑心,派出侍衛(wèi)沿途查找,卻聽到你出現(xiàn)在曲城,我擔心你出了什么事兒,便趕到了曲城,卻發(fā)現(xiàn)你被困在府衙?!闭f到這里,淡然的看了一眼李大人,李大人渾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到底是瞞不過五哥你,是我失策了?!?/br> “你啊?!币购氲膿u了搖頭,看向李大人,問道:“不知道胞弟是犯了何罪,在府衙之中徘徊逗留這么許久?還請李大人說明?!?/br> “下官,下官……”李大人有苦說不出,訥訥不能言,眼角余光一直看著夜楚。 “夜楚,你說?!币购胍娎畲笕苏f不出話的模樣,不想再看到一方大員如此丟人的樣子,于是便轉頭看向弟弟。 “……五哥,其實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在經過集市的時候,有一個老頭要刺殺我……”夜楚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夜弘的怒吼聲,說道:“什么?!你再說一遍!”夜楚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肩膀被五哥牢牢的擒住,毫無還手之力,只好老老實實的將話重復了一遍。 “可有受傷?”說罷,夜弘將夜楚翻過來轉過去的看,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繃帶包扎的印記和血漬,稍稍的舒了口氣。 “放心了,五哥,我這么活蹦亂跳,你肯定知道我沒事啊。對了,光惦記著和你說話,竟然還忘了向你介紹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币钩M心歡喜的對著錦繡招手,說道:“錦繡姑娘。” 錦繡聽到夜楚說的話,便知道他的下一句是什么,下意識的想躲,卻還是沒躲過去,只好輕移蓮步,款款而來。 第376章 很重要的人 夜弘看著錦繡,腦袋里不斷回響的便是夜楚說的“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這幾個字眼。雙目竟有些微微的眩暈感。 夜楚沒看到夜弘的異樣,對著錦繡介紹夜弘,說道:“錦繡姑娘,我便來為你引見一下,這是我的五哥,南夜國五皇子、監(jiān)國王爺夜弘?!庇种赶蝈\繡對夜弘說道:“五哥,這便是我在回到南夜國路上遇到的錦繡姑娘,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br> 錦繡對夜楚沒有向南夜國掌握實權的王爺透漏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感到稍稍滿意,和映雪行了萬福禮,說道:“民女錦繡、映雪參見五皇子殿下?!?/br> 夜弘瞇了瞇眼睛,藏在細縫后面的眼珠子在不斷的打量著錦繡,一絲一毫的波動都不愿意放過,嘴角斜勾起一絲笑意,竟然顯得整個人陰森古怪了起來。說道:“原來這就是老六天天掛在嘴邊上的錦繡姑娘,今日一見,果然是有緣??炜煺埰?。”說罷,便去想拉錦繡起來。 錦繡對夜弘的行為悄悄的蹙起了眉。見夜弘的手作勢要伸過來,扶住錦繡,似是感應到了身邊錦繡的怒意,映雪趕緊起來,扶著錦繡起身。 夜楚也對五哥的行為表示不解。 夜弘也不尷尬,快速的將手背到身后,便又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問道:“錦繡姑娘,聽說你和夜楚是在來南夜國的途中相識的,老六笨嘴笨舌的,聽他講個故事,便如登天還難?!?/br> “五哥,我沿途來的一切事項,不是都跟你說了嗎?”說著,便給了夜弘一個眼色,心里想說的話,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聽你講故事,我還不如安穩(wěn)的睡個覺呢,說書先生講的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勝。聽你的呢,便是睡死過去,雷打不動了?!币购牒敛涣羟榈拇驌粢钩馈?/br> “至少我的故事治好了五哥的夜晚難眠癥,還是有些用處的?!币钩埠芨吲d。 “你啊,我也這就是讓著你?!?/br> 錦繡由著這兩兄弟的笑鬧,心里快速的轉過無數(shù)的念頭。夜弘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更何況他手握重權,說南夜國半壁江山落入夜弘的掌握不是夸張,而是保守估計。這樣的人,必定是個有手段的。只怕,夜弘剛剛想聽的不是她和夜楚之間的故事,而是想知道她的來歷。只是就算是南夜國的監(jiān)國王爺也沒有想到唯一的一個情形,便是就算是她想講,也說不出來啊,她失憶了啊。 夜弘可不是這么想,結束與兄弟之間的熱鬧之后,夜弘看著錦繡說道:“錦繡姑娘不會連這點薄面度不給吧?”完全是在勾欄妓館里的輕佻語氣。 錦繡行禮告罪,說道:“民女還想聽聽當日所發(fā)生的何事?”夜弘在腦子里轉過無數(shù)念頭,卻偏偏沒想到這一種,便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據(jù)說民女從懸崖上掉落,當時,傷了喉嚨,不能說話,最最重要的是,我忘記了以前所有發(fā)生的事情。包括和六皇子殿下相遇的那段。” “可有什么記憶刻骨銘心的嗎?”夜弘果然不相信,瞇起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錦繡。 “五哥,錦繡姑娘是真的受傷了?!币钩那牡睦购氲男渥诱f道:“你這么詰問,有誰能受得了?” “有?!币购虢械馈?/br> “有什么?”夜楚一頭霧水的看著張牙舞爪的夜弘問道。 “我知道有一個人能夠受得了我的脾氣?!?/br> “誰???”夜楚已然不報希望了,轉念一想,和夜弘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淑妃!” “說起她來了,可是她在皇宮照料父皇?” “你休想給我岔開話題,待我悄悄的問你。”對著錦繡說道:“在下與舍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幾位請自便?!?/br> 錦繡和李大人怎么會不知道夜弘所說的言下之意,告罪離開,衙役們也帶著刺殺夜楚的老漢的尸身退了下去。整個大堂愈發(fā)顯得冷清。、夜弘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全是自己和夜楚帶來的侍衛(wèi),這才稍稍放下了心,用眼神示意侍衛(wèi)把守住前后大門,嚴肅的看向自己的弟弟,說道:“這個錦繡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知道她什么來歷?” 夜楚心道:我當然知道她的來歷身份??墒?,這個是不能和自家五哥說的,甚至夜楚覺得自己保守了錦繡身份的秘密竟然內心還有一絲絲的竊喜。 可是,錦繡的身份,五哥是萬萬不能知道的,于是,夜楚便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自然知道啊,她是錦繡,也是我的顏兄弟啊,是我這一輩子很是看重的人?!?/br> “要是她是殺手組織派來干掉你的怎么辦,這樣的錦繡你還能看重嗎?”夜弘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夜楚。 “如果說她要動手殺我,那時候你便見不到我了?!币钩V迷的目光看向遠方,好像回到了當初只有他和錦繡兩個人逃亡的日子,生命攸關,隨時都有可能把命給丟了,但就是這個女子,在黑夜之中給了他前進的勇氣,才能夠讓他能夠有機會回到南夜國皇宮,見到父皇和五哥。 夜弘已然放棄了追問錦繡身世的話題,拍了拍夜楚那張表情過度的臉的表情,說道:“嗨嗨嗨,我再問你。她不是和她認識的人走了,怎么會和你在一起,出現(xiàn)在曲城?”猶記得當時夜楚失魂落魄的神情,嘴巴里念叨著“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北阒浪杆俚膲櫲肓藛蜗嗨贾?。 “說來話長?!币钩苤鼐洼p。 “那就長話短說?!币购氩⒉怀赃@一套。 “我打了皇晟樊的府第,便發(fā)現(xiàn)她被囚禁了起來。為了讓她自由,我便將她帶了回來。失憶這回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們經歷的那些,她也忘得一干二凈。” “這里面竟然還牽涉到了皇晟樊?那你可知她是因何墜崖,失去了記憶?” “五哥何必如此多慮。錦繡姑娘只是一介弱女子罷了。”夜楚似乎對夜弘斤斤計較錦繡的事情感到不滿,就好像是自己滿心歡喜的捧著珍寶給家人看,家人卻把他的寶貝視若敝屣一般,滿心的歡喜化作不滿,似乎要從胸膛噴薄而出。 夜弘執(zhí)掌南夜國朝政這許久,自然察言觀色的功夫已然到家,見夜楚面色不豫,便知他心中所想,于是便岔開話題道:“你離開這許久,父皇想必都想念你了呢。” 夜楚的思緒果然被牽連了過去,說道:“是啊,還得快馬加鞭趕回南夜國大都,遍尋天下名醫(yī),讓父皇能夠早日清醒過來。” 夜弘的面色在夜楚說道,“希望父皇早日清醒過來時,”便詭異的抽動了下,雙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若是錦繡在此,必定能夠發(fā)現(xiàn)夜弘的異常。夜弘努力了半天,才在嘴角扯出一縷類似于微笑的笑意來,說道:“是啊,父皇要是早日醒過來變好了。” “五哥,你說我要不要買點小玩意送給淑妃?”夜楚興致勃勃的規(guī)劃道:“糖葫蘆,空竹,都是大內皇宮里看不到的新鮮玩意兒呢,你說她可會喜歡?”夜楚是個皇子,卻也是個不受待見的皇子,再加上沒有什么政治野心,對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忽視,只有這位淑妃娘娘,對夜楚從大榮國學成歸來持歡迎態(tài)度。 “她不會喜歡的?!币购朊摽诙?,說出了之后,便一陣懊惱,最怕夜楚發(fā)現(xiàn)他和淑妃之間的貓膩來。 夜楚就是有些疑惑,倒是沒有往深了想,困惑的說道:“為什么?”這些新鮮玩意兒,他都是喜歡的緊,吩咐侍衛(wèi)買了許多,打包在行禮里,就當是他出來一次的念想了。淑妃娘娘進宮的時間不長,當時,南夜國老皇帝的后宮里按理說應該有一個正宮皇后,四個妃子。宮中卻只有三個,賢妃、良妃、德妃,于是便抬了淑氏為妃,取四角齊全之意。淑妃年輕而貌美,進退而有度,在老皇帝身體還未出現(xiàn)問題的時候,很是得寵了一陣子,沒想到,忽有一日,宿在淑妃毓秀宮中的老皇帝突然倒地不起,宣來太醫(yī)診治卻絲毫不得章法。中宮皇后便以謀害親夫,刺殺皇帝的罪名很是折磨了淑妃一陣子,到后來還是夜弘出面,力證淑妃的清白,淑妃的日子才好過了些。 “淑妃娘娘是大家閨秀,娘家又是朝中重臣,如何玩的了這鄉(xiāng)間粗鄙的玩意來?若是你有心,等回到大都之后,尋找能工巧匠,為她制作幾個精巧的玩具罷了?!鳖D了頓,說道:“俗話說玩物喪志,我看你啊,還是少玩些為好?!?/br> “……說的好好的,怎么又說教起我來了?五哥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币钩胪诉@個關節(jié),便笑道:“五哥說的是,畢竟你更了解她一些。” “是啊,我真懷念咱們兄弟幾個尚未長大,在南夜國皇宮的時候?!币购胝f完,便陷入了沉思。 夜楚也想到了失蹤已久的南夜國的太子夜痕。便問道:“五哥,可是有三哥的消息了嗎?” “說起他做什么,你這邊事情了結了嗎?了結的話,趕緊收拾東西跟我走。莫要耽擱行程。”夜弘向來不喜提到他這位太子三哥,夜楚也絲毫不以為意,聽到夜弘問他的行程,便說道:“倒是沒有什么大事,只是,這刺殺我的真兇已死,我差點便找到他的幕后真兇了?!?/br> “真兇已然死了,如何問出結果來?別在這兒跟我耍小孩子脾氣,趕緊收拾東西跟我走。”夜弘有些不耐煩的皺起了雙眉,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在那窄窄的縫隙里。夜楚看不清他的表情。 “對了,五哥,你倒是提醒我了,我還抓到了那個刺客的同伙!還有,留守這里的郭思勛郭將軍貌似被刺客的同伙給抓了?!闭f到最后,越來越小聲,最后都不敢看夜弘的眼睛。 “胡鬧!郭將軍擔負一城防守重任,如何馬虎得?可有什么消息留下?若是讓大榮國鉆了空子,你真是白死難贖其罪了!”夜弘對這個弟弟還是很不錯的。熟悉他的人,誰不知這位五皇子殿下冷心冷情,便是當今的南夜國皇帝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對于這個弟弟,夜楚不喜歡勾心斗角,他便送他到大榮國,讓他過普通人一樣的生活,父皇病重,夜楚回到南夜國,夜弘不奢望能夠讓他幫忙解決夜痕這一心腹大患,也不奢望他能夠找到失蹤已久的傳國玉璽,只希望他能夠安穩(wěn)些。可是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 夜楚也沒想到夜弘能發(fā)這么大的火氣,一時愣怔住了。 第377章 怒氣 夜弘也知道自己的語氣過于嚴厲了些,只是怒氣噴薄而出,問道:“現(xiàn)下是個什么情況?可有消息?” “暫時還沒有,明天中午在城外的半山亭上見面?!币钩僖膊桓译[瞞,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郭思勛這邊我來處理。你就不要再管了?!币购氚櫨o了眉頭,揉了揉額角說道。 “五哥,這件事情畢竟因我而起,還是由我來個做個了斷吧?!?/br> “你還不相信你五哥嗎?只是一個郭思勛而已?!币购霛M不在乎的說道。如若不是怕夜楚胡思亂想,就算是少了一個郭思勛又如何?正好也為其他人的上位讓了路。 夜楚不清楚夜弘的打算,心內還是一陣感動,說道:“還是五哥對我最好了。以后絕對以五哥馬首是瞻?!?/br> “你知道這些事情就好。”夜弘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我南夜國的六皇子,該拿出威風的時候就該拿出你的威風來,切莫讓底下的奴才騎到了你的頭上去,左右你的情緒,知道了嗎?” “我就是不知道現(xiàn)下還有誰能夠左右你的情緒?!币钩皖^小聲的嘀咕道,卻還是被夜弘聽了個正著。夜弘大手在夜楚腦袋上呼嚕了一把,笑罵道:“臭小子?!?/br> 兄弟兩個之間笑鬧了一陣,空氣便詭異的凝結起來,安靜的不像話。夜弘和夜楚看向一個方向,夜弘先開口說道:“老六,你可知道這是誰要置你于死地?可有任何頭緒?” 夜楚搖了搖頭,表示毫無頭緒。他從小生性單純,于厚黑學毫無建樹,但是對古籍既有天分。 猶記得當時啟蒙夫子最是看好他,講完日常要誦讀的經書之后還是忍不住想和當時小小的他交流一番,多交給他一些。他領悟的也快,可終究只是妃子生的庶皇子,如何比的上當時正宮所處的夜痕? 五哥愛好騎射一途,在每年的春獵和秋獵中總是能打到很多獵物,甚至壓過了當時高高在上,在孔武有力的五哥面前稍顯得文弱的三哥。五哥和三哥之間的明爭暗斗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攙和進去,成為插在血緣手足上的一只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