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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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輕聲說:“但你舍不得離開陸衍是么?如果這時候,我勸你離開……真的,阿喻,我怕你受更重的傷,陸衍跨不過許穎夏這道坎的?!?/br> 言喻抿著唇,轉(zhuǎn)頭,對著南北的瞳眸:“可是我現(xiàn)在要怎么離開?”她的思維邏輯似乎一直都很清楚,理智得可怕。 “如果現(xiàn)在我提出離婚,或許陸衍會立馬答應(yīng)?!彼f這句話的時候,心里生出了難言的寒意,迅速地流竄到了身體的各個角落,疼得發(fā)冷。 “但是,陸家不會讓我?guī)ё咝⌒切堑?,我也根本沒有實(shí)力在法庭上和陸家爭小星星,因?yàn)槲覜]有錢,還在陸氏集團(tuán)工作,我剛剛考完司考,離開了陸家,我?guī)е⌒切?,連去哪里住我都不知道,你讓法官怎么站在我這邊?更何況,小星星在陸家,才會得到最好的資源,她跟著我,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的。” 言喻說的每一句話都很現(xiàn)實(shí),帶著利刃。 南北動了動紅唇,想要反駁,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這半年多,在醫(yī)院工作,南北自己也沒存下多少錢,她居住的房子還是宋清然的,連車子也是宋清然送的。 南北忽然有種羞愧,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根本就沒辦法對言喻說出,離婚就離婚,她來養(yǎng)小星星和言喻的話。 言喻表情卻有些云淡風(fēng)輕,盡管她心臟疼得快要難以呼吸,慢慢地涼了下去:“我也不用矯情,陸衍忘不了許穎夏,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程辭就是我接近陸衍的理由啊?!?/br> 她仿佛在說服自己。 就當(dāng)做今天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她沒看到網(wǎng)絡(luò)上的陸衍和林音的照片,她也沒聽到林音說陸衍對她用強(qiáng)。 那么,一切都還會平靜的吧。 南北沒有吭聲,她收回了視線,重新啟動車子,兩旁的景色不停地往后閃去,像是過往流逝的歲月,難以捕捉。 感情的事,只有陷在漩渦之中的人能夠明白。 也只有泥淖之中的人,才能自救。 誰也幫不了誰。 更何況…… 南北譏嘲地勾了勾唇,她自己都還一身腥,不敢離開宋清然,也不敢說愛宋清然。 * 言喻回到了公寓,家里只有小星星和林姨在,陸衍還沒回來。 他沒給言喻打電話說一聲,言喻也沒給他打電話。 她彎腰,抱起了小星星,小星星柔軟溫暖的身體,給了言喻滿滿的慰藉,她的奶香味鉆入了言喻的鼻息里。 林姨給小星星泡了奶粉,言喻探了探溫度,才給小星星喝。 小星星rourou的小手抱著奶瓶,低著頭,專心致志地吸著奶,她喝飽了,就舉著奶瓶,奶嘴嘟到了言喻的嘴邊,要mama喝。 言喻笑了笑:“小星星喝,mama不喝?!?/br> 小星星彎了彎眼睛,笑了。 言喻摸著她的頭,頭發(fā)有些長了,過幾天得帶她去剪頭發(fā),小星星也有一段時間沒買新衣服了,還得帶她逛街買一些衣服。 陸衍很晚才回來,他推開門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11點(diǎn)多了。 最近一段時間,小星星已經(jīng)搬入了隔壁的嬰兒房里,言喻因?yàn)榕闼忠驗(yàn)樘?,沒忍住就在嬰兒房里睡著了。 陸衍脫下了西裝外套,解開領(lǐng)帶,在主臥里,沒看到言喻的身影,他先去沖了個澡,擦了擦頭發(fā),才輕手輕腳地推開了隔壁嬰兒房的門。 果然,柔和的燈光下,言喻和小星星一起躺著睡覺,兩人的臉上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又像是月光籠紗。 小星星睫毛又長又濃密,小拳頭握著,縮在mama懷里。 言喻側(cè)著躺,側(cè)面輪廓優(yōu)美柔和,她蜜色的唇,透著誘人的氣息,陸衍墨色的眸子里映著兩人的身影,身上的寒氣有些散了。 他抿著薄唇,輕輕地將小星星從言喻的懷里弄出,然后俯身,橫抱起了言喻。 不知道是他動作過于輕柔,還是言喻太過勞累,言喻的眼皮顫了顫,但沒有醒來,乖順地被陸衍抱回了主臥室。 嬰兒房里的另一張床上,林姨也醒了,她知道陸衍的意思,她會好好照顧小星星的。 主臥里。 陸衍將言喻放在了床上,他從另一側(cè)上了床,輕輕地拉著被子,蓋住了兩人。 他的手就放在了言喻的腰上,勾了勾唇角,聽著她安靜又均勻的呼吸聲,盯著她的側(cè)顏,然后,漆黑的眼眸深了深,探身過去,冰涼的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zhuǎn)了起來。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他的身體會這么癡迷言喻的身體。 像是永遠(yuǎn)不知滿足。 沉溺其中。 無法自拔。 他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從她柔順的發(fā)中滑落,狎昵地玩著。 陸衍這樣親,動作雖然不大,但也不小,言喻在夢中擰著眉頭,夢中的她一直在奔跑,忽然感受到了一陣強(qiáng)烈的失重,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對上了陸衍的眼眸。 還有些愣怔。 陸衍啞聲:“醒了?嗯?”他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美酒一般的醇厚,大提琴一樣的低沉,在這樣寂靜的夜里,帶著荷爾蒙誘惑的氣息。 他看言喻醒了,俯身過去,就要繼續(xù)吻。 言喻的耳畔一瞬間響起了林音的話——陸衍強(qiáng)迫她,陸衍……林音和許穎夏相似的臉孔從言喻的眼前一閃而逝。 言喻咬著下唇,忽然推開了陸衍。 她不看陸衍的眼睛,移開了視線,低垂下眼皮,冷淡道:“別,我很累了?!?/br> 陸衍漆黑的瞳孔靜靜地看了言喻許久,他仍舊覆身在她的身體之上,但也沒有再進(jìn)一步的動作了,就那么地停頓住了。 他凌厲的眸光一寸寸地逡巡著言喻的五官,帶著審視。 一會兒之后,即便他身體還沒冷靜下來,但他已經(jīng)離開了言喻的身體,沒說什么,也沒有其他的表示,只是淡漠地躺在了言喻的身邊,給言喻蓋了蓋被子,淡聲:“那睡覺吧,好好休息。” 他這樣的男人,喜怒不形于色,言喻在他的臉上看出什么情緒,但也知道,她的拒絕或許傷害到了陸衍所謂的男人自尊心了。 * 言喻很久很久沒有夢到小時候了。 這個晚上,她卻夢到了。 她從有記憶開始,就在一個鄉(xiāng)村的福利院,跟福利院里很多小朋友一樣,沒有父母,沒有家庭,沒有錢,沒有人疼愛,福利院的資源很有限,想過得好,就必須學(xué)會討好別人,再學(xué)會搶奪。 小時候的言喻不怎么會搶,總是安安靜靜地坐著,后來,她餓得狠了,開始了爭搶,開始了使用心機(jī),開始了利用自己的外表討好院長奶奶,她在福利院里過得好了。 但她也厭惡這樣的自己。 直到有一天——福利院來了一個英國的慈善集團(tuán),所有人都必須去討好他們,言喻也要去。 她笑得最甜美,笑得最開心,也得到了最多的東西。 然后,她正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東西、表情諷刺的時候。 一個少年忽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她嚇得后背發(fā)冷。 少年卻笑著,他皮膚白皙,五官俊秀,眉眼溫柔,聲音也如同春風(fēng)一樣干凈,他說:“你真實(shí)的樣子很好看,即便是面無表情的時候,小meimei?!?/br> 言喻什么話都沒說,手心里出了滿滿的冷汗。 那個少年是程辭。 她的人生開始了轉(zhuǎn)變,英國程家定期資助福利院的孩子上學(xué),還給他們提供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但言喻得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和其他的孩子相比,總會特別一些,她還會收到那個叫做程辭的少年寫的信。 她看著他,羞愧感襲擊,下定決心要變得更好,寫出和他一樣優(yōu)美的文字,考出和他一樣優(yōu)秀的成績,再拼命地學(xué)英語…… 程辭。 言喻猛地睜開了眼睛。 枕邊人已經(jīng)不在了,窗外的天光亮了,她夢里的情緒還未消散,眼底情緒起伏,舊事重來,風(fēng)浪駭人。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陸衍意識到了言喻正在生氣,因?yàn)樗幸庾R地在疏離他。 但陸衍很忙,集團(tuán)的事情忙得一團(tuán)糟,他不停地出差、開會、見客戶……沒有多少時間能撥給言喻。 這一天,陸衍剛從機(jī)場出來,遠(yuǎn)遠(yuǎn)的,就在機(jī)場大廳里,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身影,他心里一沉,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那個女孩應(yīng)該是林音,而不是夏夏。 陸衍恢復(fù)了面無表情,鼻梁高挺,唇很薄,下頷勾出了冷硬的線條,漆黑的眼瞳里,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深海。 傍晚,陸衍從公司下班出來的時候,又在停車場看到了林音。 陸衍臉色徹底冷沉了下來,他眸光冰冷地盯著林音,聲線淡漠:“別在我身邊出現(xiàn)了?!?/br> 林音輕聲說:“我是看到新聞……新聞?wù)f……” “我不玩替身這一套?!彼佳坶g沒有絲毫的耐煩,表情是冷的,語氣也是冷的。 “可是你太太當(dāng)真了?!绷忠舯犞诎追置鞯难垌?,“她找過我,和我說……” 林音的話半吞不吐。 陸衍聞言,眉頭擰了起來,幽黑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翳,他繃了繃唇線。 林音以為自己有戲。 下一秒,陸衍看她的眼神就更冷了,不過一會,他就收回了視線,語氣冷硬得像是冰刀,然后一下下地刺進(jìn)了林音的心臟里——如果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就讓你滾出這座城市。 陸衍的車子毫無停滯地從林音的身邊開了回去。 * 言喻花了一晚上瘋狂地刷了科一題庫,一下就通過了科一,她多余的時間就跑去駕校練車,傍晚下班后,在家里,偶爾她還會看看練車的視頻。 陸衍回到公寓,正好看到言喻在看視頻。 他瞥了眼,沒有說什么,薄唇抿成了直線。 幾人安靜地吃了晚飯,小星星抓著勺子玩,她舀了一勺粥,基本抖落得差不多了,舉到了陸衍的嘴邊。 陸衍垂眸看了看,就吃了進(jìn)去。 吃完飯,言喻剛想繼續(xù)看練車視頻,陸衍忽然淡聲:“言喻,走吧?!?/br> 男人的輪廓英俊,神情清雋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