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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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坐了一會,言喻看了下時間,她輕聲道:“我得去洗澡了?!?/br> “嗯?!?/br> 陸衍站起來,他看到了她已經(jīng)整理好放在床尾的浴袍,他幫她把洗漱用品都拿了過來,低低地道:“你去吧,有事情叫我,我去隔壁間洗澡?!?/br> 言喻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進(jìn)浴室,關(guān)上了門。 陸衍也找出了他的浴袍,剛想去洗澡,忽然看到他桌子上的手機(jī)屏幕亮了起來,緊接著,就響起了鈴聲。 他不急不慢地走了過去,拿起了手機(jī)。 屏幕上閃動的是,時嘉然的名字。 他抿直了唇線,神情淡漠又高深莫測,安靜地盯著屏幕好一會,然后修長的手指才劃過屏幕,接聽了起來。 時嘉然的聲音噙著淺淺的笑意:“阿衍?!?/br> 陸衍單手插著褲兜,走到了陽臺外面,晚風(fēng)習(xí)習(xí)吹來,他眺望著遠(yuǎn)處的燈海,微微瞇起了眼眸,嗓音淡漠:“嗯,嘉然,有事情么?” 時嘉然輕笑了一聲:“這么冷漠?” 她也走到了陽臺上,調(diào)整好耳機(jī)的角度,雙手撐在了雕花欄桿上:“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么?別忘了,我們還是未婚夫妻的關(guān)系,陸大總裁,你應(yīng)該沒忘記,我是你的未婚妻吧?” 陸衍眸色深邃,他冷淡地擰了下眉頭,眉間露出了淺淺的折痕,聲音顯得有些冷冽:“嘉然,你也應(yīng)該清楚,我們只是合作關(guān)系,我記得我跟你說得很清楚?!?/br> “無情。”時嘉然嗓音柔軟,在這樣的夜風(fēng)中,顯得格外干凈,“你現(xiàn)在跟我說合作關(guān)系,你忘記你兒子誰幫忙帶大的……” 陸衍輪廓微繃,唇線冷直。 沒等他說出更無情的話時,時嘉然就笑了起來:“好啦,跟你開玩笑的,你以為誰都愿意當(dāng)你的未婚妻么?你愿意,我還不愿意當(dāng)后媽?!?/br> 她的聲音慢慢地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陸衍,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很想和我解除婚約吧,沒有女人愿意名不正言不順地跟著你的,當(dāng)然,我也愿意和你解除婚約,只是我有條件?!?/br> 陸衍明白時嘉然說的條件是什么,時家一直拿時嘉然病重的母親威脅她,而且時嘉然本人也沒本事脫離時家。 時嘉然停頓了下,繼續(xù)道:“我要你幫我脫離時家的掌控,我要我母親還有錢?!?/br> 她就是這樣直白又干脆的人,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 只不過陸衍是商人,他不是慈善家,他感激時嘉然曾經(jīng)對陸疏木的照料,但那樣的照料,不足以讓他去和時家對抗。 他漆黑的眼眸里浮冰冷冷,沒有吭聲,電話里,能聽到的就只有細(xì)微的電流聲。 時嘉然深呼吸:“我手里有你想要的東西,和言喻、程辭有關(guān)……” 陸衍的瞳孔猛地瑟縮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機(jī),英俊面孔的線條更是緊繃,他聽到時嘉然繼續(xù)道:“只要你答應(yīng)我,我就把東西給你,陸衍,你答應(yīng)我,你肯定不會后悔的。” 陸衍黑眸凜凜,他胸口起伏,攥緊手指,低沉的嗓音從喉間擠了出來:“好。” * 不到五分鐘,陸衍就收到了來自時嘉然的信息,她發(fā)來的東西是一張照片,一張他親吻著言喻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眸光凜凜地盯著鏡頭。 時嘉然說:“這張照片上的人是你吧,照片拍攝的時間是在程辭去世之前,也就是那時候的言喻還是程辭的女朋友,可是你卻親吻了她?!?/br> “陸衍,據(jù)我所知,言喻她在程辭在世的時候,并不認(rèn)識你,而你的表現(xiàn)也不像是,那時候就認(rèn)識了言喻。” “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切很奇怪么?那時候的你,怎么會去親吻言喻,親吻程辭的女朋友,而且沒過多久,程辭就意外過世了,程辭的死因也是一個謎。” 時嘉然點(diǎn)到即止,剩下的謎團(tuán)就留給陸衍自己去思考。 陸衍黑眸死死地盯著那張照片,仿佛要將照片看出一個洞,眼底的光越來越暗淡,越來越深,他握著手機(jī)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咬緊兩腮。 他很清楚,他的記憶里,并沒有這一段。 他在程辭在世的時候,根本就不認(rèn)識言喻,根本就不知道言喻的存在,就連程辭,他的印象都很模糊。 而照片的男人很明顯就是他,而不是程辭。 他和程辭的長相還是有區(qū)別的。 陸衍的后腦勺忽然一陣刺痛,仿若有雙無形的手,狠狠地拽住了他神經(jīng),用力得仿佛要崩斷,尖銳的疼痛刺入心肺之中。 程管家之前說的話,又浮現(xiàn)了出來。 陸衍死死地咬著牙,時嘉然應(yīng)該不會拿p圖照來騙他,那么照片上親吻言喻的人真的就是他,而他很了解自己,他看到照片上露出的笑容,就知道,他是故意拍下這張照片,為的就是挑釁。 他要挑釁誰呢。 陸衍太陽xue重重抽搐,那人的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言喻當(dāng)時是程辭的女朋友,而他吻她,不就是在挑釁程辭么? 所以……真的就像程管家所說的那樣,他和程辭一直都有互相聯(lián)系、又互相針對么?那么,他為什么對和程辭有關(guān)的記憶,毫無印象,一片全然的空白? ☆、125 陸衍安靜地坐了許久,仿若融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什么光線都沒有了,他高大挺括的身形,在黑暗中模糊了又清晰。 陸衍閉上了眼睛,想起了言喻的臉,她的那一雙眼睛,他在那么早就認(rèn)識了她了么?為什么他也沒有印象? 他的記憶是完整的,他沒有某一些年份的斷層記憶,他能想起他人生中的重大事情,但是,似乎想起了程辭,去想程辭和他之間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他才會感到難受,仿若有什么東西在砸他的太陽xue,有什么東西堵在了他的腦海中,大腦的機(jī)制選擇了回避,不讓他想起來。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頓了頓,又靜坐了半晌,像是煩躁一樣,掏出了煙盒,敲了敲,從中取出了一根煙,咬在了唇上,火光吞噬,他吐出了一個漂亮的煙圈,尼古丁浸潤在了肺中,他才有了平靜的思緒。 他還是沒忍住,最終抽了兩根才停,又聞到自己身上有煙味,他關(guān)上了書房的門,輕手輕腳地迅速沖了個澡,然后才回到了臥室。 臥室里的言喻太困,沒吹頭發(fā),就躺下去了,她很經(jīng)常這樣,沒吹干頭發(fā),就躺著睡,太傷身體。 陸衍擰眉,盯著她的五官看,然后又看著她飽滿的唇形,總覺得腦海里有道光要穿透塵埃,又叫人看不清,他心里沉沉地嘆了口氣,然后蹲了下來,他低聲道:“言言,等會睡,我給你吹吹頭發(fā)?!?/br> 他說著,就去半扶半抱地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中。 言喻睡得昏昏沉沉,覺得有人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什么,她覺得吵,手掌一揮,迷糊間,覺得好像打到了什么。 但是那吵人的聲音好像消失了,她皺起了眉頭,也就沒有心思再去思考,沉沉睡去。 陸衍平白無故被人甩了一巴掌,他也下意識地擰起了眉頭,雖然不疼,卻仍舊有些哭笑不得。 他斂眉,舒展開緊皺的眉心,還是嘆了口氣,半哄著她起身,靠在自己身上,拿過來吹風(fēng)機(jī),給她吹著頭發(fā),動作輕柔。 言喻頭發(fā)還很濕。 他有耐心地慢慢吹著,溫?zé)岬臍饬饔苛顺鰜?,他修長的手指穿插過言喻細(xì)軟的長發(fā),慢慢地滑落。 吹風(fēng)機(jī)的熱氣拂過他的指尖。 暖意一點(diǎn)點(diǎn)從指尖逆向流轉(zhuǎn)向他的心扉。 酒意不多,卻有些灼人。 他喜歡這種感覺。 有什么東西,在他周身生長,在他心里生根。 等吹得差不多干了,他又細(xì)致地拿了梳子,慢慢地給言喻梳頭,理清了雜亂的頭發(fā),這才躺了下去,從后面環(huán)抱住她,下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明明佳人在懷,卻有些難以入眠。 因?yàn)槟菑堈掌?,因?yàn)槟切┧坪醣凰z忘掉的東西。 * 第二天,陸衍要帶言喻去鑒定中心取血驗(yàn)。 陸衍一邊幫言喻和小星星剝蝦,一面淡聲地說道:“為了避免血樣出現(xiàn)差錯,所以,所有人都必須現(xiàn)場抽取血樣,全程錄像,包括鑒定的整個過程。” 言喻眉心一跳,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她垂下了眼睫毛,心里想著,陸衍為了查清真正的許穎夏,還真是費(fèi)了功夫,面面俱到。 陸衍幫言喻剝了10只,放在了她面前的小碟子里,他抬眸看她:“先吃早飯?!?/br> “嗯?!?/br> 早飯吃的是粥,小星星握著勺子,吃得很快,她吃完了爸爸給她剝的蝦,就自己伸手去拿,放在了陸衍的面前,她笑瞇瞇的:“爸爸,我還要。” 陸衍柔和了眉眼,聽話地給小星星繼續(xù)剝蝦。 * 南北想出院,但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宋清然最近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瘋狗,想全然地斷掉她所有的出路,他把她之前住的公寓賣掉了,她在醫(yī)院的工作被辭了,她的朋友也都以為她出國了,她就只剩下了言喻和這個病房了。 宋清然當(dāng)然不想言喻做她的朋友,可是她和言喻之間的感情,不是他能挑撥的,這個病房又是陸衍定下的,他也沒辦法干涉。 所以,南北有著很清醒的認(rèn)知,她只要出了這個病房,宋清然一定會再次把她囚禁起來的。 她深呼吸,站在了窗戶旁邊,打開了窗,眸光淡淡地看向了窗外,呼吸新鮮空氣。 但意外的是,她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大眾停在了下面,車子很普通,車牌號也是,但是,南北卻一下想起了,這輛車子的主人是誰。 薄硯。 她的目光往車窗的方向飄了過去,黑色的車窗膜厚厚的,什么也看不見,南北剛想轉(zhuǎn)身,就看到薄硯從大眾車上下來。 他穿著黑色的上衣長褲,氣質(zhì)冷冽深沉,他微微抬起了眼眸,眸光清銳,又帶著絲絲的柔和,兩種矛盾的氣質(zhì)在他周身交結(jié),卻一點(diǎn)都不違和。 他對著窗戶旁邊的南北,笑了笑。 南北微微怔住。 薄硯很快就上了樓,進(jìn)來了病房,他手里還提著一箱草莓牛奶,他把草莓牛奶放在了桌面上,笑著看著南北道:“這兩天身體還好么?” “嗯?!蹦媳钡卮鸬溃粗?,不知道該說什么。 薄硯這個人看似普通尋常,卻又帶著讓人難以猜透的神秘,南北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出身,不知道他的目的,不知道他為什么能知道她喜歡喝草莓牛奶,不知道他為什么總是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薄硯似是一眼就看透了南北的想法,但看破不說破,他彎起眼睛笑起來,南北想,眼睛是隱瞞不了年齡的,他笑著的時候眼尾有皺紋緩緩地彌漫開來,薄硯的年齡應(yīng)該不小了。 薄硯烏黑的眼眸里含了nongnong的笑意:“傻姑娘,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你在病房這么多天,無聊么?” 南北沒有回答。 薄硯說:“你的身體狀態(tài)和精神狀態(tài)都很不錯,失敗的愛情在你的心里留下了痕跡,但幸好,沒在你的身上留下難以磨滅的痛楚。你很棒,我年輕的時候,如果愛情失敗了,都未必有你這樣平和的心態(tài)?!?/br> 南北手指蜷曲了下,抿著唇:“你年輕的時候?” 薄硯輕聲笑:“是啊,我已經(jīng)不年輕了?!?/br> “32?” “40?!北〕帉ψ约旱哪挲g一點(diǎn)都不避諱,何況他也沒必要避諱,因?yàn)樗L了一張30歲出頭的臉,如果不是眼角充滿歲月留痕的皺紋,他還可以再年輕幾歲。 薄硯問:“你想不想出門,散散心?”他注視著南北的表情,“放心吧,宋清然沒辦法帶走你的?!?/br> 南北頓了頓,搖了搖頭:“不想。”他們之間才見了幾次面,第一次見面又是那樣尷尬的時候,更何況她對薄硯一點(diǎn)都不了解,怎么可能隨便地跟他出門。 薄硯也不在意,他注意到南北想喝水,便站起來,修長的手指握住了一個茶杯,不緊不慢地倒了水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