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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衙內(nèi)紀(jì)事在線閱讀 - 第58節(jié)

第58節(jié)

    謝文純和盧恒對視一眼,心知擰不過安陽公主,只得壓下心中怪異應(yīng)是。安陽淡淡一笑,“備車,去崇文館?!?/br>
    謝文純兩人騎馬相隨,盧恒低聲道,“子珩,我現(xiàn)在告退還來得及么?”

    謝文純低聲苦笑,“這還用問么?”今日實(shí)在波折,本只想聚一聚用飯,結(jié)果先是被徐臨溪拉著來了青樓,而后又變成了跟著公主去“看男人”。但與盧恒的暗嘆倒霉不同,對謝文純來說,事情的演變還是在他計(jì)劃之中的,從徐臨溪第一次抱怨謝文純就預(yù)感這兩夫妻會鬧開,他反而更頻繁的把徐臨溪約出來也有想借此和公主搭上線的意思或者說,公主的一母同胞的弟弟,七皇子。

    “兩位大人,請吧?!卑碴柟魉坪醪辉谝庑炫R溪此時(shí)在府中會如何“作”,不急不慌的對謝文純、盧恒二人道。

    盧恒見面前的高門大院,終忍不住,面紅耳赤告退道,“公主殿下,在下忽身體不適,告退了?!甭浠亩?。

    安陽公主微笑看著盧恒的背影,不作評語,“謝大人,請進(jìn)吧?”

    謝文純面色如常,邁步而進(jìn)。入內(nèi)只見并不是想象中有一群艷麗少年,而是三進(jìn)的院子,來來往往多是捧書的年輕人。

    “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本宮向父皇討要了修燕史的差事,孫大人致仕后,帶著一些年輕人在這里修史書?!卑碴柕穆曇糨p輕傳來。

    謝文純一見,這孫何還是自己的半個(gè)老熟人當(dāng)年他看中狀元作翰林時(shí),那位修燕史的脾氣暴躁的老大人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那時(shí)由于常有人來謝文純房中交際,孫何老大人還罵過他們吵鬧,后來聽說由于年邁致仕了,卻不想今日在公主的崇文館還能見到。

    “孫大人……”謝文純語帶激動道,“晚輩謝文純,您還記得在下么?”

    孫何今年已是八十多了,耳朵已經(jīng)半聾,大聲道,“你是謝家那小子?”

    “正是晚輩?!?/br>
    安陽笑道,“老先生,子珩聽說您致仕仍心念修燕史,極其敬佩,本宮這才帶他過來,老先生不要嫌安陽吵鬧才是。”

    孫何聽清楚了意思,呵呵笑道,“不吵,不吵。走,我給你看看?!彼扪嗍芬恢辈槐蝗酥匾?,直到致仕也沒激起浪花,如今在安陽公主資助、皇帝特許下帶著些沒功名的士子,心境已是變化很多對謝文純的來訪,他感到久違的被重視。

    崇文館內(nèi)的士子多是家境貧寒,在天京會試落榜卻頗有才學(xué)的,約有十幾人??吹贸鰜恚麄儗Π碴柟骶次非腋屑?,謝文純默默觀察著,心下有數(shù)只怕安陽修燕史是幌子,為自己弟弟七皇子發(fā)展勢力才是真。雖說如今襄王被貶庶人,但七皇子之下還有德妃所生的九皇子、十皇子,雖不是很受寵,卻勝在母親是王太后的嫡親侄女,王家在朝中也頗有勢力。當(dāng)年王首輔雖同太后無血緣關(guān)系,卻是一直頗為依附太后及王家,如今雖然王首輔去世了但太后和榮寧公還在,七皇子實(shí)在不占優(yōu)勢。

    雖心中如此想的,謝文純面上還是一臉誠懇的哄著孫何高興。安陽留謝文純在崇文館用過飯,“謝大人,今日安陽多有失禮,萬望見諒?!彼龍?jiān)持要帶人來崇文館,除了希望破除“養(yǎng)男人”的謠言外,也有接機(jī)拉攏的意思如何不讓皇帝猜疑的拉攏朝臣,是個(gè)技術(shù)活。

    孫何年老,很快就離席了。安陽對謝文純笑道,“謝大人,能否陪安陽去明湖上散散心?本宮想見見號稱天京第一美人的仙仙姑娘。”

    謝文純這次真正意想不到了她竟然還不回去“哄”徐臨溪?誤會解開了,不就好了么?

    安陽公主見謝文純眼神太過明顯,笑容不變,“臨溪他任性了些,過一段時(shí)間就好了?!彼皇菦]同徐臨溪解釋過,奈何徐臨溪死都不信,或者說徐臨溪抓住了“把柄”,不愿意信。

    用“任性”形容一個(gè)男人,謝文純唯有苦笑了。安陽公主要去明湖,絕對不是看美人那么簡單,多半是有什么話要說?!澳窃谙戮凸Ь床蝗鐝拿恕!?/br>
    安陽公主換了男裝打扮,兩人騎著馬來到明湖邊,坐上畫舫。輕飲著茶水,安陽忽道,“上酒!這茶水,也太沒滋味!”

    謝文純沒有攔著她,同安陽公主共飲了幾杯?!爸x大人,你聽說過,花閣領(lǐng)的事情了吧?”

    花朝同襄王謀反,襄王被廢為庶人,花朝明日即將處斬,這些事情謝文純自然知道,在心中暗嘆一聲果然如此也就放在一邊了,聽安陽提起,謝文純精神一凜這是要進(jìn)入正題了。

    “花閣領(lǐng)……誤入歧途,在下也頗為抱憾。”謝文純選擇了一種最穩(wěn)妥的說法,他同花朝實(shí)在沒多少交情,和花虎倒還算少時(shí)相交當(dāng)然,一直都不太合得來,冤家路窄那種交情。

    安陽仰頭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自顧自道,“小時(shí)候……花叔叔常入宮,我至今記得,他是多和善可親的人……誰會料到今日呢?”

    所謂交淺言深,大抵就是此時(shí)的情狀了。謝文純也不心急,陪著安陽公主兜圈子,心中默默估算著安陽的酒量真女中豪杰也。

    安陽公主見謝文純一邊陪酒,一邊風(fēng)度極佳的陪她追憶往昔,一點(diǎn)不惶恐或者無聊的樣子,都這樣快半個(gè)時(shí)辰了,終究先端不住,“謝大人,安陽今日才算明白了,為何您能達(dá)到如今這般成就了。”

    謝文純裝傻,“公主忽提此事何意?那只蝴蝶,后來怎么樣了?”

    安陽公主苦笑道,“謝大人,我就直說了。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花閣領(lǐng)保得一命?安陽來日定銜草相報(bào)?!彼闹信宸x文純的“功力”,暗嘆自己還得練。

    “公主看中,問在下一個(gè)外臣,但在下,實(shí)在不過是一小小侍郎……實(shí)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啊,愧對公主信任。”謝文純面作沉痛色,一邊心想安陽如何會找上他?兩人面都沒見過幾次,這樣的大事相拖實(shí)在蹊蹺。

    安陽公主道,“謝大人,你是不是在想為什么找上你?是花虎兄,對我說若辦此事非你不可。”她淡淡一笑,因喝酒微微發(fā)紅的臉更加明艷不可方物,“花虎兄原話是,這種事情,也就謝文純那個(gè)渾身是心眼的,大概能想出法子?!?/br>
    謝文純注意到公主對花虎親密的稱呼,看來她對花朝、花虎俱是有真情實(shí)感的?!肮鳌ㄩw領(lǐng)謀反眾目睽睽,若不殺只怕圣心難平啊?!?/br>
    安陽公主神色一動,圣心難平?“那如何,能平圣心?”

    謝文純道,“外臣不知內(nèi)情,花閣領(lǐng)為何要伙同襄王謀反?”

    安陽公主明白,這是交換了。此事說也無妨,當(dāng)下道,“大皇兄……聽信身邊人關(guān)于皇帝決意立我母妃為皇后的傳言,這才孤投一擲??珊?,不知是誰散布流言!”

    謝文純忽的想起了父親安插在襄王府的屬官王煥,難道這么多年來,此人依舊忠心耿耿?他這一走神,安陽出聲道,“謝大人?”

    “啊,下臣剛剛在想,五家反叛,襄王此舉……也不顧大局了些。”謝文純道,“只是花閣領(lǐng)對陛下忠心耿耿,怎么會如此做事?”花朝的行為,謝文純其實(shí)有些猜測,給大皇子做狗不比給皇帝做狗強(qiáng),頂多多做幾年,只怕花朝是存了自己趁亂而起的想法無論如何,成王敗寇,花朝低估了皇帝,事到如今,這些都不重要了。

    安陽公主低頭道,“花閣領(lǐng)……花伯父他,是怕,父皇有一日百年過后,新皇容不下?!?/br>
    謝文純不論心中有何猜測,定然不會和安陽公主說。他默默思量一陣,道,“圣上宅心仁厚,公主不如據(jù)實(shí)相告。”

    安陽公主一嘆,“花伯父……直接就要弒君,這如何能用情分二字容情?謝大人,安陽不敢想象若事成會如何,但如今,實(shí)在是,還想試一下?!?/br>
    謝文純九曲玲瓏心的人,想安陽同花閣領(lǐng)這情分也太過深厚了些,竟和對父親的情感不相上下了?然而,不論有何內(nèi)情,都不是他該管的,又思索一會兒道,“公主不妨給花虎兄弟帶句話,讓他向明家求助?!鼻椴荒芨腥?,便用利誘,即使是皇帝,也是吃這套的。明、楚“聯(lián)軍”雖被易行止打得七零八落,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今大晉官兵也難過秦河一步,如今是在僵持?;ǔ刂泼骷业亩ú皇菍こJ侄?,謝文純揣度即使花朝失勢也定有控制明家的手段,說動明家舉族投降,以此換花朝一命。“只是殿下,如此一來形同要挾,只怕圣上心存芥蒂,花閣領(lǐng)以后怕是不能在大晉呆了?!?/br>
    “保得一命就好?!卑碴枃@氣道?!爸x大人,今日情分安陽謹(jǐn)記心中,來日定有后報(bào)?!比绱艘粊?,安陽公主心中想道,自己也能向母妃交差了。

    謝文純回到家中,卻見韓陵越正在等他,“大人,安陽公主派人到倚翠樓,要求封鎖消息,并送上白銀五百兩?!卑碴柌恢写錁鞘侵x家的產(chǎn)業(yè),而謝文純,也不打算自曝這件事情,不單單是穿出去不好聽,也讓人忌憚。

    謝文純點(diǎn)頭,“既如此便收下罷,記住,消息一定要封鎖好?!比舨皇辗炊侨松?。

    “是,大人。”

    韓陵越這些年來變化頗大,從一個(gè)木訥的小少年變成如今這般沉穩(wěn)卻進(jìn)退有度、頗有手段的商人,也不知都經(jīng)歷了什么?!按笕?,在下是否可以見一見父親?”韓陵越語帶小心的問,雖然韓江裴叮囑他謝文純不主動說讓他不要自作主張,但韓陵越還是思念家父。

    “去罷?!敝x文純笑道,“以后你想來,隨時(shí)可以,把謝府當(dāng)成你的家就好?!笨错n陵越的樣子,應(yīng)該是對當(dāng)年的事情不知情,謝文純想著,在粵東培養(yǎng)的荊掌柜已到了天京,韓陵越手里的生意也該接過來了韓江裴無論有何苦衷,他都是逼死父親的導(dǎo)火索,謝文純一個(gè)都不會放過。

    待韓陵越轉(zhuǎn)身欣喜離去,謝文純對濯香使個(gè)眼色,濯香會意,從別的入口來到韓江裴居所的地下暗室默默聽著這暗室是謝文純示意下新建的。

    謝文純等了一陣,便見濯香前來回報(bào),“先是說了會兒家常,而后韓公子問韓先生什么時(shí)候能出謝府,韓先生說他要留在謝府輔佐老爺,叮囑韓公子用心辦差,沒事不要過來了?!?/br>
    謝文純淡淡一笑,“好,我知道了?!表n江裴在謝府幾個(gè)月,硬是一點(diǎn)話都沒套出來,還保持著“由于被謝松錯信掌管生意因感激愧疚來輔助謝文純的說法”,這理由不是不夠合理,只是韓江裴一面之詞,謝文純始終多疑不能完全掌控的人,他寧可不用。

    回到后院,謝文純來到崔氏處請安,正好小明光也在楚嬌還在坐月子,沒下床過來,崔氏也免了她的請安。小明光正由乳娘抱著,被丫鬟們拿個(gè)撥浪鼓逗著玩。

    謝文純湊上前去,“給我抱抱?”

    乳娘梅姑把孩子遞給他,“老爺小心些?!泵饭檬莻€(gè)艷若桃李、身材豐滿高挑的女人,丈夫從軍戰(zhàn)死了也就是五家之反中,留下她和一遺腹子,在謝府作奶娘謀生。

    謝文純笨手笨腳,小明光扁了扁嘴哼唧了兩聲,也沒哭出來。梅姑笑道,“小少爺親近老爺呢,丫鬟們抱小少爺都會哭的?!?/br>
    謝文純欣喜,越看兒子小臉越高興,“娘,你看明光的鼻子還會動呢!”

    崔氏嗤笑,“誰的鼻子不會動?”上前把孩子接過,示意謝文純,“孩子要這樣抱?!?/br>
    在崔氏房中呆了會兒,謝文純剛要抱著孩子去楚嬌房中,崔氏道,“小孩子吹不得風(fēng),外面天冷,就先在我這里照顧著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安陽說“向母妃交差”注意到了沒有啊吼~文純出得餿主意幾乎就是在要挾(誘惑?)皇帝啊~and,傳說中的七年之癢要來了?。?!感情,在沖突中加深。。。

    第70章 主動

    謝文純應(yīng)下,自去來到楚嬌房中?!斑@屋子也太熱了?!?/br>
    若秋道,“夫人坐月子,大夫叮囑過要暖和些的?!?/br>
    謝文純不再說些什么,來到楚嬌床邊,“娘子,今日可還好?”

    楚嬌在床上呆了一天,氣悶得狠,又沒見到兒子,心情有些焦躁,“明光呢?”

    “在娘那里,小孩子吹不了風(fēng)?!敝x文純的手從身后抽出,“看,為夫給我家英雄采的園中最美的一株梅花!”

    那梅花上還帶著點(diǎn)點(diǎn)雪的晶瑩,這一會兒功夫化得差不多了,更添幾分秀色。楚嬌卻皺眉——她實(shí)在沒什么心情、或者說本來也沒什么興趣欣賞美景,“夫君,我什么時(shí)候能抱抱孩子?”

    謝文純一片好心沒被嘉許,有些失落,見楚嬌只問孩子,更是感到一絲絲“吃醋”,“在他祖母那里呆著唄。娘子,近來朝中事情又忙起來了,我們好久沒好好說會兒話了,豈不正是時(shí)機(jī)?”

    楚嬌心情煩悶,又自覺如今自己這副容貌脂粉不施不太愿意和謝文純直面,搖頭道,“我有些困了?!?/br>
    謝文純一臉笑意褪了下來,“那,娘子早些安歇吧。我去正房睡?!?/br>
    說完,拂袖走出楚嬌的未央閣。楚嬌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把夫君從房中“請走”了!徒然伸出手,怔怔落下。

    若秋在旁道,“夫人,您這是何必呢?要不要奴婢去請老爺回來?”

    楚嬌急點(diǎn)頭,“快去快回!”

    然而,謝文純拒絕了,自顧自讓追月為他脫了外袍,側(cè)臥床頭看起了一本《半齋詩集》。若秋無奈,只得回去稟報(bào)。

    楚嬌聽了,怔怔道,“你下去吧。”

    彩云被打發(fā)出府嫁人了,新補(bǔ)進(jìn)來一個(gè)叫思嫵的丫鬟,這思嫵也是個(gè)有心思的,幾月不到便頗得謝文純嘉許。見謝文純心情不佳,思嫵輕聲道,“老爺,奴婢為您推拿一番可好?奴婢學(xué)過推拿的手藝。”

    追月看了她一眼,心中暗恨被她搶了先。謝文純點(diǎn)頭,“那你來試一試罷。”手中并沒有把書放下。

    思嫵半跪床上,為謝文純按摩起了頭部,她十指纖細(xì),柔軟又不失力度。無論如何,思嫵手藝確實(shí)不錯,謝文純笑道,“頭確實(shí)不那么痛了,思嫵,以后就經(jīng)常勞煩你了?!?/br>
    思嫵謝過謝文純,略帶挑釁的看了追月一眼,追月勉強(qiáng)回以一笑——她仗著老爺身邊老人的身份,打壓了思嫵許久,幾乎不讓她近謝文純的身,如今到底還是讓她出頭了。

    無論丫鬟之間如何暗自較勁,謝文純自始至終都沒動過一個(gè)指頭。半月后朝會上,皇帝正式頒布了對襄王廢為庶人的旨意,而花朝——永世不得踏足大晉一步。如此從輕發(fā)落,朝中有不少大人頗有異議,但都被皇帝壓了下去。同時(shí),朝廷也接到了明楚兩家的降表,對這兩家人就沒有對崔、盧的寬待了,男人為勞工,女人為奴婢,發(fā)配邊疆。

    得知了對楚家人的處理,楚嬌也有些感傷。但無論如何,她自小在京中長大,同本族沒什么情感,只是父親楚荊和兄長楚平驊頗受牽連——雖然皇帝沒有追究,但楚荊和楚平驊還是主動遞交了辭呈,皇帝也沒有挽留兩人。

    楚荊父子離京時(shí),謝文純自前往相送。他同楚平驊并排騎著馬在官道上緩緩而行,“楚表哥,若有事情盡去江南找我二伯父謝柏,謝家在江東如今也算能說上幾句話。”

    楚平驊也不矯情,點(diǎn)頭應(yīng)下,“文純,這一別就不知何時(shí)相見了……meimei脾氣硬,求你多擔(dān)待些。”

    謝文純道,“嬌嬌是我妻子,說什么擔(dān)待不擔(dān)待的。你放心,我定會對嬌嬌好的?!?/br>
    楚平驊知謝文純雖對外人心眼很多,但對楚嬌也是真好,放心道,“文純,如今朝廷也不太平,你也要多加小心啊。”

    謝文純點(diǎn)頭,“雖說不太平,可也是乘風(fēng)而上的好時(shí)機(jī)。不過無論何時(shí),我都會顧忌家中的,明光出生后,我只覺自己責(zé)任又重一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