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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司徒山空傳在線閱讀 - 第75節(jié)

第75節(jié)

    三川鬼市?這是什么情況?大毛說的,我還真就沒聽說過。大毛告訴我,何止是我,就連王承乾先生,當時都是第一次聽說呢。我趕緊追問道,你說那些沿街的小商販,難道就是販賣鬼魂的人?

    大毛點頭說是,在此之前,他們師徒倆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地方,是專門用來買賣死人鬼魂,竟而形成了一個集市。

    大毛說,這三川啊,實際上是因為四川分為川東川西,川南川北,北方羌族為主,西方藏族為主,南方苗族為主,東方漢族為主。四個民族各據(jù)一方,有著各自的文化和手藝,但是在西方的藏族里面,他們是講究輪回轉(zhuǎn)世的,是認為精神不滅的,所以既然都不滅了。哪里還來的鬼魂呢?于是這三川鬼市里,唯獨沒有的,就是川西藏族那部分人。

    我驚訝地問,那就是說,這里是形成了東南北三方各個民族派別的師傅們,用來互相交換或者買賣所抓捕收集的鬼魂的集散地了對吧?大毛說是的。而且這個地方白天也并不是一個人都沒有,而是都在睡覺,因為這個市集只在晚上才會形成,而晚上人恰恰應(yīng)該睡覺,所以久而久之,這里就認為是鬼才會逛的市集,于是就叫做鬼市了。

    我目瞪口呆,半天都不知道再說點什么好,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但具體要說是哪兒,我卻說不上來。因為我自己也是抓鬼出身的人,我深知抓鬼的不容易。而且有些鬼魂或多或少會因為本身的戾氣很重,以至于短時間內(nèi)無法超度,必須將其供養(yǎng)循環(huán)周天,等到怨氣戾氣減弱或者消散之后才會送走。

    我這個教門還算好,可以將這些鬼魂留為兵馬,讓它們一方面為我所用,借助幫著我做好事來積累自身的功德,以達到早日超度的目的,算是戴罪立功的一種吧??墒俏抑烙行┙涕T卻是沒有五猖兵馬的傳承的,而這些人收了鬼魂去,心狠一點的隨便找個地方就拍了滅了,心慈一點的會專門做靈位加以供奉,供壇看似沒有多少錢,可是天天如此,花銷也是不小的,單單是那點香燭,也要花掉不少。所以如果有些師傅們?nèi)兆舆^得緊,將自己手里供奉不過來的鬼魂交換或者販賣給別的更需要這個鬼魂的人,那也的確不能說不對,只能說有些讓人敬而遠之吧。

    這種形成規(guī)模的販賣,我竟然到今天才知道,這讓我錯愕萬分。于是我趕緊請大毛仔細跟我說一下那些商販的買賣狀況,接著我立刻給大毛滿上了一杯酒。

    大毛說,我和師父都是開了天眼的人。所以我們能夠一眼就區(qū)分出這里不止是有活人,商販后面,小攤底下,破屋子頂上窗口,其實都擠滿了各種各樣的鬼魂,有缺胳膊斷腿的。有奇形怪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要是咱們見過的鬼魂種類,在那個地方都基本上能夠找到。而那些上方,清一色地做了竹牌子,上面寫了鬼魂的基本屬性,例如男女老少,大小強弱等,但是都沒寫名字,而是在竹牌的背后,用雞血沾了雞毛貼在上面。一個小商販的攤位前。少則二三十個竹牌子,多則一百多個。

    我一聽震驚了,那這規(guī)模可真是不小,我用了這么多年的兵馬,直到現(xiàn)在都還只保持著三五十號的數(shù)量,等于說我如果去那個地方將我的兵馬悉數(shù)販賣。也只能算個中小攤位。而竹牌上不寫鬼魂的名字,或許有幾個原因,一方面有可能是孤魂野鬼,無名無姓,所以沒有了祭拜和供奉,只能四處流竄,然后被這群人給收來販賣。還有一種就是名字其實象征著一個具體的人,能夠找到這個鬼市并且來閑逛買東西的,或多或少都是我們這個行業(yè)里的江湖中人,例如我去,只要我掌握了對方的姓名,那我是完全有能力偷偷地把這個鬼魂偷走的。所以這大概是所謂“商家”們的防盜舉措吧。

    大毛說,因為師徒二人都能夠直接目看,現(xiàn)場那場面還是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因為人和鬼尤其是當二者站在一起的時候,有了對比其實是比較容易區(qū)分開來的,而那些到處都是的鬼魂,有些脖子上也掛了個牌子,牌子上也有雞毛和信息等,但是這些東西看上去都是虛的,說明這些鬼魂是被商家販賣的那些牌子而束縛住的,自身未必愿意被販賣。大毛還說,這三川鬼市上,一條長長的街,就算完全不逛,就這么一直走,也得走足足小半個時辰才能夠走到市尾,這當中當然也有濫竽充數(shù)的,只是掛了牌子在那里,身邊卻沒有鬼魂,或者鬼魂和牌子上的描述并不相符之類的。

    大毛告訴我,這個三川鬼市聽說以前還沒有這么繁榮,原本只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兩天開市,但是最近這段日子,死的人太多。于是來做買賣的人也多了起來,甚至好多并不是這三川地的人,外地的都來了不少。

    我點點頭,因為我知道大毛口中說的“死的人太多”是在指什么,因為在這一年,北方的一個城市在晚上發(fā)生了一場大地震,死掉的人估計快趕上南方的一個小縣城了。而但凡有這種大規(guī)模死傷出現(xiàn)的時候,就一定會有各地的師傅們低調(diào)地出現(xiàn)在那里,或幫助超度亡魂,或幫助收拾陰兵借道等,可是這場天災(zāi)也來得太過突然,以至于好多人在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去了,這樣狀況下死去的人,會有很大的可能變成中陰身,也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等到恍然大悟的時候,記憶也再次中斷后重復(fù),然后再渡過一次從茫然到醒悟的過程。

    這些過程反反復(fù)復(fù)之后,就會消磨鬼魂原本就不多的人性,到了最后,就很容易變成東游西竄的孤魂野鬼。也許是這些外地的商販本身也是師傅之一,在這場災(zāi)難當中已經(jīng)收了太多,多到自己已經(jīng)無力處理,才來這里交易販賣。

    大毛說,帶我們來的人說了,要我們找的并不是這些竹牌上的任何一個人,而是需要我們用眼睛看,尋找一個穿淺綠色夏式旗袍,燙過的短發(fā),打扮得還算妖艷但是額頭卻又個彈孔的女人,大約三十多歲。

    從大毛的描述來看,這個女人應(yīng)該是一個民國年間的女人,因為解放后大家都窮,也沒有了風月場所,所以很少會有女人穿著旗袍在街上走來走去的。那些都被當做是舊社會的不良形象而被鏟除干凈了,解放之后除了宋慶齡女士之外,誰還敢這么穿旗袍?

    大毛說,自己這些年在江湖上也算是歷練了不少,但是突然看到這么多形色各異的鬼魂,還有這陰森詭譎的市場后。心里特別害怕,而且那些三川鬼市雖然熱鬧,但是買賣的人基本上都不說話,而是直接用手比劃,例如我看上了那個牌子,我就用手一指。對方就用手指或者筆書寫來告訴我價格,問價只有一次,不能討價還價,談成了我就掏錢領(lǐng)竹牌,談不成我就接著逛。

    簡單粗暴,完全無需用語言來溝通。因為但凡來到這個市場的人,都知道是來干嘛的,所以何必要說話呢,而且這里的鬼魂這么多,如果被那個厲害的,又精力旺盛的鬼魂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那豈不是讓自己倒霉嗎?

    當時大毛和王承乾也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于是全程都不敢說話,大毛說只是在自己路過那些商販的時候,身后的,地上的,房屋上的那些鬼魂就會齊刷刷地好像向日葵一般的望著自己,就好像這些鬼魂知道大毛和王承乾能夠看到它們一般,一個個面無表情,這種被許多鬼魂注目,但又不敢胡亂說話的感覺讓大毛非常害怕。大毛說,其實害怕的不只是我,就連師父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啊。但是既然受托予人。而且對方好像也不是善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就是找個鬼嘛,找到了事情也就算是結(jié)束了,從此以后,大家互不往來,時間久了也就慢慢淡了。

    大毛說,可是這一條路走完,卻完全沒能夠找到。于是對方要求第二天接著找,因為最近人死得多,這里天天晚上都這么熱鬧。雇主每天都會送來很多生活用品,好吃好喝地將大毛師徒二人供著,唯一的問題就是白天不讓出門,鎖在屋子里頭。

    大毛告訴我,山空哥,你可知道,這每天一到晚上就被人好像犯人一樣壓出去走一圈,每天來的商販都不同,有些賣完了就走了,有些臨時變卦不賣了也走了,可是足足找了接近一個月,卻還是沒能夠找到。你知道那是什么樣的感覺嗎?就如同你在做一件你早就知道結(jié)果的事情,一兩次新鮮,一二十次,你未必還會這么想了,每天被不同的鬼魂注視一次,害得我從第三天開始,天天晚上都做惡夢,總夢見那些千奇百怪的臉,醒來之后才意識到,原來我夢中所害怕的一切,待會在現(xiàn)實里,還得再經(jīng)歷一次。

    大毛說到此處,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一副不堪回首之狀。

    第四章 .多管閑事

    大毛揉了揉額頭接著跟我說,我和師父就這么每天都在尋找,足足找了一個月,卻還是一無所獲。也許是我們每天都沒有收獲,而且每天都被關(guān)在那破房子里,導(dǎo)致我們精神上還是非常受影響。師父也一天比一天憔悴,卻又始終不敢對人家發(fā)作,到了最末幾天的時候,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趁著晚上開門的時候把那個每天都帶著我們?nèi)フ夜砘甑娜俗ミM了屋子里,問他到底什么時候才放了我們,對方的回答是,什么時候找到,就什么時候放了咱們,除非我們明確地告訴對方,自己無能為力,找不到。

    大毛說,在我還沒回答的時候。師父就搶先說道,請你轉(zhuǎn)告我們的雇主,我們技不如人,無能為力,這件事我們不做了。請他批準,放了我們回家吧。

    我越聽越奇怪。王承乾在我心目當中,可不是這樣一個人。既然他都這么做了,說明那個背后的雇主真的來頭不小,王承乾非但不敢得罪,還有些害怕對方。

    大毛說,于是當天晚上師徒二人還是去照例尋找了一番,也依舊沒能夠找到那個穿著綠色旗袍的女人。而當天晚上看守他們的那個人也去回了話,到了月末的時候,才把他們師徒倆給放了,而且臨走的時候和來的時候是一樣的,用布條遮住了眼睛,直到送到了縣城,才讓了他們自己回家。

    從大毛的口述當中不難得知,這個“三川鬼市”并不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一個地方,至少王承乾他們?nèi)サ臅r候是被蒙著眼睛帶了去的,說明背后的雇主其實是不希望這個地點被曝光或者傳出去。而大毛為這件事苦惱,并非是因為自己師徒二人辦事不力,未能夠完成委托,而是因為他和王承乾打從心底都認為這件事似乎有點不對,但是具體哪里不對,他卻說不上來。

    鑒于我本人,我也是嗤之以鼻的,由于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的存在,自然也談不上有什么看法,于是只是安慰大毛說,只要人平安回來了就好,你都瘦成這個樣子,看來那一個月的時間雖然什么都不缺,可是心里憋屈啊。大毛說可不是嗎?你在這個行業(yè)里這么多年了,你幾時見過用軟禁的方式求人辦事的?這是求人還是逼人呢。

    由于我聽大毛說的內(nèi)容,他也并不知道那個地方究竟在哪,只是知道是在蜀中成都不遠的地方,但是那遙遙大平原上,范圍何其之廣,還真是難以尋找。于是我問大毛說,那你今天跟我說這些,是純粹只是想要分享給我知道,還是別有所指?

    大毛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抬起頭來看我,只是兩只手環(huán)抱著酒杯,一直沉默。隔了好久他才開口對我說,山空哥。我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如果說一個人需要這么秘密地去找一個鬼魂,并且還是在這樣一個以販賣鬼魂而存在的市場上,加上對方的背景現(xiàn)在也了解不多,如果說我們知道了卻不了解清楚的話,將來可能會讓我們受到牽連的。

    其實受到牽連的只有他和王承乾而已。我們這樣原本就不知情的人,其實并不會受到什么影響,但是從大毛的口氣中來聽的話,他似乎是在隱晦地告訴我,這件事他希望去查個清楚,如果只是單純的尋人的話,那有很多種方式,去販賣市場非但不是最好的一個,甚至還是可能性最小的一個。

    大毛說,你看啊,但凡能夠拿出來賣的,或多或少都是有賣的價值在。低價的人家都能自己去抓捕,何必還專程來買賣。說明那個穿綠色旗袍的女鬼,必然有大作用。加上她的腦門上有彈孔,說明此人的死是槍殺,這種鬼魂就很難超度了,倘若那個背后的雇主尋找這個鬼魂是懷有什么大目的的話。那么也許會波及到咱們整個行業(yè)的。

    這倒是說的沒錯,假如我是那個背后的雇主,我若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小把戲的話,我也會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既然如此的話,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帶著大毛和王承乾去的時候,都要蒙上眼睛,而且白天要將他們關(guān)在房子里不讓出門了,而且每天晚上尋找鬼魂的時候,也都有專門的人陪同,就是為了減少王承乾和大毛和周圍的人打交道的機會,加上他們倆都是我們本地人。去了一個外地的地方本來認識的人幾乎就沒有,如此小心翼翼,也不得不讓人起疑心。

    于是我問大毛,那你現(xiàn)在想怎么辦,就憑你這小毛孩子,你難道還能揭穿這背后的事情嗎?大毛說就算我是小孩子,但我也覺得這件事我必須要做,有沒有你陪我一起,我都一定是要做的。

    他的言下之意于是就明白了,說了這么多事情給我知道,是因為他察覺到了不對勁,認為這件事繼續(xù)發(fā)展下去的話,或許或影響到整個行業(yè),所以要趁著一切還沒有結(jié)論之前,先找到答案。

    坦白的說,我心里是有點心癢的,因為這三川鬼市的名頭,今天是我第一次聽說。給我的感覺充滿了神秘感,如果有機會找到這個地方的話,就算沒有大毛和王承乾的這檔子事,我也很有可能假扮成買賣商人去一探究竟的。于是我問大毛,這件事你師父是什么看法,大毛說,師父的態(tài)度就是過了就不去想了,但是他心里也對這件事非常憂慮,畢竟我和他雖然沒有找到什么結(jié)果,但終究也算是身在其中的人,今后這件事往好的方面發(fā)展也就罷了,如果一旦失控,我們師徒倆,免不了難逃一劫。

    所以今天大毛再來找我,其實王承乾是知道他會跟我說這件事的,但是他嘴上不提,大毛也就跟著裝傻,權(quán)當做是王承乾借故由大毛來告訴我這件事了吧。聽到這里的時候我說實話還是很佩服王承乾的大智若愚。老謀深算,他說的的確沒錯,我們年輕一輩的師傅原本就因為時代的關(guān)系而斷層,涌現(xiàn)出來的人才也的確不多,質(zhì)量參差不齊,手藝稱得上好的的確也算屈指可數(shù)。而我和大毛都是年輕一輩的師傅。我雖然因為先前的事情闖下了一些聲名,也許知道我的人比較多,但是見過我,知道我長相的人卻很少,我和大毛一樣,都是生面孔,若是要暗中調(diào)查這件事,也的確由我們出面比較好。

    我有些心動,但是對這背后是否有陰謀卻沒那么關(guān)注,我只是單純地想要見識一下這所謂的“三川鬼市”究竟是怎樣的狀況罷了。于是我對大毛說,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多年來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小兄弟看,你如果決定了的事情,我一定會支持并且?guī)椭愕摹?/br>
    我心想反正也休息了這么長時間了,再玩兒下去,也許手藝就生疏了。既然大毛又沒有明說地發(fā)出了邀請,那我就去吧,就當是去探探秘。都是生面孔,只要處處低調(diào),應(yīng)該不會惹出什么亂子的,就算真的被人察覺發(fā)現(xiàn)了,憑我和大毛的本事,想要脫身應(yīng)該也并不困難。再說了。如果真的被大毛和王承乾不幸言中,那個幕后的人真的是在借此做什么陰謀的話,那我們?nèi)绻軌驅(qū)⑵淦茐?,也算是一件功德?/br>
    結(jié)合了這些考慮之后,于是我答應(yīng)了大毛,說你打算什么時候動身提前告訴我就行,我在成都那邊有幾個熟人,興許還能給點線索。

    于是那一晚,借著酒勁,我和大毛就草草決定了這件事。而在那之后大毛需要把自己手里的事情先整理一番,請稟師父之后,才能跟我一起動身。等到他一切就緒,我們帶上的足夠的錢和必要的工具,動身前往成都,卻已經(jīng)是半個月之后的事情了。

    由于我們都不知道那“三川鬼市”所在何處,所以必須要在之前先進行一番打聽,于是我告訴他。早年因為師父介紹的關(guān)系,曾經(jīng)有幾個活躍在成都地區(qū)的師傅曾經(jīng)到家里來拜訪過,這些年下來也疏于聯(lián)系,但是如果咱們上門拜訪的話,也許人家會看在我已故恩師的面子上給我們提供一些信息和幫助,當然前提是人家真的知道這個地方。

    于是到了成都之后,我們隨便找了個小旅館安頓了下來,接著我就開始尋找那些我?guī)煾傅墓式?。找了好幾個人,其中不少人曾經(jīng)聽說過我先前和秦不空一起聯(lián)手破陣闖關(guān)的事情,加上我是師父的關(guān)系,人家還是很客氣的,但是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不曾聽說過有“三川鬼市”這樣一個地方存在。但是卻有一個師傅。告訴我他曾經(jīng)聽說過有這樣一個類型的地方,但是名字是不是叫做“三川鬼市”他就不知道了,據(jù)說那個地方非常偏僻,幾乎沒有人煙,甚至還有傳聞?wù)f,那個地方竟然是人鬼兩界的交界地。就好像國與國之間的自由貿(mào)易區(qū)一樣,如果沒有準確的指引,一般的活人是極難找到這個地方的。

    這我就不懂了,什么叫活人難以找到?

    第五章 .郫縣求真

    但是這位師傅卻告訴我,更多的內(nèi)情,其實他也并不清楚,只是十幾年前曾經(jīng)聽人偶然說起過這件事,由于這個鬼魂販賣市場距離成都比較近,自己又是成都人,于是就無意識地記下來了,但是當時心里也沒有去追究這件事的真?zhèn)?,只是覺得有些稀奇罷了,權(quán)當做聽了一個奇聞。

    我當然不敢告訴這位師傅他聽到的并非是奇聞,因為我自己目前也沒有親眼見到過這個場所。于是我拜托他能不能幫我求證一下,我可能要去那里辦點事。這位師傅是個老江湖,若非關(guān)系非常熟識如我和大毛這種,即便是聽說我要去找這個地方辦點事,他也不會隨隨便便就來打聽我具體要干什么,這是江湖規(guī)矩,老一輩的人都明白??墒怯捎诋敵醯哪莻€年代,通訊多有不便。好在人們也都比較守舊,也都經(jīng)濟并不寬裕,所以一般住在某處的人,如果不是發(fā)了大財或者闖了大禍,是不會輕易挪動位置的。

    于是這位師傅給我寫了一個地址,讓我去這個地址找一個姓柳的師傅。說是當初這個傳聞他就是從柳師傅口中得知的,不過他強調(diào),因為這個人也不常常來往,人家是否還健在也說不清楚,就算還健在,會不會賣咱們這個面子,更加不好說,而且他也只能幫我到這個地步了。

    這是幾天下來在成都的諸多認識的師傅里走訪,我得到的唯一一個有進展的消息,于是無論如何,我和大毛都打算一試。臨別之前我問那位師傅,這位柳師傅平日里可有什么愛好?因為每個人多少都會有些愛好,只要是能力范圍之內(nèi)的,咱們也就盡量贏個好感,喜歡什么就送點什么好了,花點錢也值了。但是這位師傅卻告訴我,這位柳師傅不煙不酒,也不好女色,一生獨居無兒無女,唯一在身邊伺候的,就只有自己的一個徒弟,而那個徒弟本身據(jù)說也是帶藝投師的,歲數(shù)和柳師傅相差不大。倆人一般有事的時候就做事,沒事的時候,就遛鳥下棋。

    1976年,轟轟烈烈的革命運動剛剛結(jié)束,雖然氣氛有所緩和,但是市場經(jīng)濟還完全談不上繁榮。以前買任何東西都只能去供銷社和國家或工廠直營的小賣店,私人如果做買賣,例如買點湯圓油條,畫點糖人這種,只要不被抓住現(xiàn)行,或者抓住了不要認錯態(tài)度不好,一般來說是沒人追究的。小商販雖有,可是并不多,這位柳師傅喜歡養(yǎng)鳥和下棋,下期我到是會一點,只是這鳥我上哪兒給他找去?總不能抓幾只麻雀就當送禮了吧?

    思來想去,我和大毛都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去買鳥估計有些不現(xiàn)實,而且去抓鳥也未必抓得到,更不要說能不能抓到稀罕的鳥類了。于是這個想法也就作罷,但是既然上門拜訪??偛荒軆墒挚湛铡H缃袢藗?nèi)钡闹饕羌Z食和娛樂生活,于是我和大毛把身上的錢湊了湊,買了幾斤各種各樣的水果,還買了一臺不算太大的收音機,心想逗鳥無非圖個樂子,這收音機里有電臺節(jié)目。還能學(xué)習(xí)國家思想,了解國家大事,也不失為一個好禮物,況且價格還真不便宜。

    帶著那位師傅的地址,我們就找去了柳師傅家里。這位柳師傅住在成都西北的一個小縣城,這個縣城自古以出產(chǎn)優(yōu)質(zhì)而且美味的豆瓣聞名,名叫郫縣。

    當時的郫縣還只是個剛剛進入城鎮(zhèn)化階段不久的小縣城,除了磚房子和馬路比農(nóng)村稍微多了一點之外,其余的地方,更像是城郊的感覺。既沒有城市里那種鬧哄哄人擠人的感覺,也沒有鄉(xiāng)村里那么恬靜自然的氛圍,是一個讓人感覺非常不錯的地方。而我們手里有地址。于是很快就找到了對方的住處,只是當時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對方竟然歲數(shù)已經(jīng)不年輕了,那么這么晚去上門打擾,也實在是不禮貌。于是我和大毛一商量,打算先湊合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再去。

    可是郫縣畢竟是個小縣城,要找住宿的地方還真是不太容易,而且平原地區(qū),入夜后的溫差較大,會比較冷,于是大毛和我就在車站的候車室里,裝作要等夜班車的模樣,一人睡了半夜,挨到了天亮。

    由于頭一晚已經(jīng)預(yù)先踩點觀察過,發(fā)下我們地址上柳師傅家里晚上是亮燈的,所以我們覺得此人一定還住在原處,畢竟那房子實在是有些老舊。就算搬走也不會有人來接著住的。于是當我們敲開柳師傅的門的時候,他一臉詫異地望著我們兩個素味平生的年輕人,于是我趕緊湊上前去說,柳師傅您好,我們是專程從成都趕過來拜訪您的,您的地址也是某某師傅告訴我們的,他說你們互相認識,是朋友,希望今天沒有打擾到您。

    可是這位師傅卻轉(zhuǎn)頭對著客廳里另外一個正在搖搖椅上享受的男人說道,師父,這應(yīng)該是找你的。

    于是我這才知道,開門的人只不過是柳師傅的徒弟罷了。只見柳師傅從搖搖椅上站了起來,湊到門邊說,小伙子,既然是某某某的朋友,那就進來吧。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我手里提著的水果和收音機看,那收音機我為了讓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禮物,還特別去找了一根紅領(lǐng)巾來包了一下。喜氣洋洋的。

    于是我和大毛就這么進了屋,簡單寒暄了幾句后,我也做了下自我介紹。讓我有些吃驚的是,這位柳師傅雖然不認識我是誰,也不知道我?guī)煾甘钦l,但是我和秦不空之前做的那件事,他卻是有耳聞。于是他有些喜悅的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說,真是了不起,年輕有為,后生可畏呀。

    然后我也介紹了一下身邊的大毛,雖然這次是幫著大毛來調(diào)查,但是畢竟找到這兒卻是我的關(guān)系,所以我來說比較合適,況且我歲數(shù)比大毛大,這兩年因為留須的關(guān)系,看上去也老成了許多。我說大毛是重慶普庵法天眼師父王承乾先生的唯一學(xué)生,也是我們這一輩的師傅里,學(xué)天眼學(xué)得最好的一個。柳師傅也高興地拍了拍大毛的肩膀說。了不起了不起,年輕有為,后生可畏呀。

    這句話跟對我說的那句話一模一樣,所以我認為那應(yīng)該是他的口頭禪。

    聊了一會兒之后柳師傅問我說,年輕人,你們這又是送水果又是送收音機的。到底來找我什么事???就別遮遮掩掩了,直接說吧,挺喜歡你們倆年輕人的,再這么客氣下去,可就變味兒了。

    好,我也喜歡痛快人,于是我拉著大毛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對著柳師傅深深一鞠,然后說道,柳師傅,實不相瞞,這次專程來拜訪您,其實是想要跟您打聽一點事兒,這件事您曾經(jīng)在十多年前跟某某師傅提起過,您說這成都附近,可是有個專門的場所,用來販賣鬼魂的?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要知道這個地方到底在哪。

    柳師傅似乎有些躊躇。他的躊躇也正是告訴我,他是知道的,只是在決定到底要不要告訴我們。于是我對柳師傅說,不瞞您說,我這位小兄弟,上個月剛剛?cè)€那個地方。但是由于是受人之托,被帶進去和送出來的時候,都是蒙著雙眼的,所以并不能確定準確的地方。柳師傅問道,既然都出來了,為什么還想要去那個地方?這鬼地方有什么值得去的。

    他的這句話,無疑就坐實了我的推測,他的確是知道的。于是我告訴他,因為我這小兄弟在里面看到很多覺得不合理的地方,您也知道,前段日子北方有過大地震,這死了不少人。也給了很多人發(fā)死人財?shù)臋C會。我們不去評價這么做到底是好是壞,單單是這些鬼魂被人買了去,用作什么樣的用途,也的確不得而知。而且這些暴死的人,稍有不慎就會出亂子的,您也是行家。這中間的貓膩,您應(yīng)該懂吧。

    柳師傅沉默,我接著補充道,而且我聽說,正是因為最近死人很多,所以原本只在每月初一十五才開市的,現(xiàn)在竟然每天都開,而且每天做買賣的人都不一樣。這個現(xiàn)狀持續(xù)下去,恐怕咱們這個行業(yè),早晚都要出亂子的。柳師傅皺了皺眉然后點頭說的確如此,可是自己雖然知道這個地方的所在,也的確不是別人隨便就能夠去的。因為那個地方有些奇怪,站在橋上看的時候就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就算是鉆到竹林里,一共要踏出七七四十九步不一樣的拐彎,才能夠走到一條隱秘的小路上,這條路就直通鬼市。一般人如果不知道這步子怎么走出去,就算進了竹林,看到的也只是竹子罷了。

    大毛說是的,當時自己和師父被蒙著眼睛帶進去的時候,也是彎彎拐拐了很多次,最后才走到,原來都有特定的步調(diào)才行,就好像布下的陣法一般。柳師傅說,沒錯,所以那個地方存在了幾十年的時間,除了行里少數(shù)人知道,一直沒有被外面所發(fā)現(xiàn)。而且你們要去那個地方,如果只是去看看,那倒無妨,如果帶著什么目的的話,我建議你們還是慎重一點好。

    我問柳師傅何出此言,難道說還有什么危險嗎?柳師傅說,和鬼打交道,從來就沒有不危險的,可真正危險的還是人,我聽說最近幾年,這個鬼市被一個人牢牢掌握,希望你們不是要去招惹這個人。

    我問,到底是誰?。?/br>
    第六章 .竹林深處

    柳師傅說,此人是最近兩三年才開始出現(xiàn)的新人物,只不過身份過于神秘,據(jù)說有著巨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絡(luò),做什么事都是吩咐下邊的人去辦,但每件事無論巨細,最終做決策的就只有這么一個人。此人曾經(jīng)是退伍軍人,非常年輕,而當初也因為參軍的關(guān)系而積累了大量的人脈關(guān)系,但是此人卻非常低調(diào),一般如果不去仔細深查的話,是很難打聽到這個人的底細的。就連幫著他辦事的身邊的人,也對這個人不算了解。

    這一點柳師傅說的內(nèi)容就跟大毛之前在我家喝酒的時候說的內(nèi)容相差不多了。但是柳師傅坦言他所知道的也只有這么多,而且也未經(jīng)證實,這些內(nèi)容也都是從別的師傅口中聽來的。這樣一來我更確定了大毛起初的想法。既然此人可以有這么強大的脈絡(luò),即便在退伍之后還能夠cao控一些人來為自己辦事的話,而且要尋找的鬼魂是一個死于槍殺而且是很多年前的鬼魂,這樣的鬼魂出現(xiàn)在三川鬼市只有兩個可能,要么就是能力強大。別的地方賣不出去,而且收了它的師傅未必有足夠的能力來管束,要么就是這個幕后的神秘人,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鬼魂會出現(xiàn)在三川鬼市,所以一早就來蹲點了。

    如此看來,這兩個可能性都是非常大的。在我們那個年代,參軍是非常光榮的一件事,因為你會在眾人的歡呼中胸口帶著大紅花結(jié)坐上入伍的汽車,成為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最重要的是,當你退伍的時候,還能夠拿到一筆復(fù)員費和一份非常不錯的工作。按照柳師傅說的內(nèi)容來看,那個幕后的神秘人,正是因為在部隊里接觸了一些我們尋常老百姓接觸不到人物,從而才能夠有這么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以至于從部隊退下來以后,竟然還把爪牙伸到了我們這個行業(yè)里。

    我對柳師傅說,您說的這些情況,恰好就是我們希望去調(diào)查的內(nèi)容。所以請您帶我們?nèi)フ疫@三川鬼市。柳師傅卻搖搖頭說,他不會帶我們?nèi)フ遥强梢越o我們畫一個示意圖,這個示意圖是用來鉆過那片竹林的,按照這個圖走就行了。

    說完他就取來筆紙,一邊畫著一邊對我們說,這個地方在出了縣城往西北方向走,在第三個岔路口的時候再往左走,大約在走半個多小時會看到一座墳山,墳山邊上有一個土橋,站在土橋上就能夠遠遠看到那片竹林。但是進入的時候需要先過橋后下到河邊,順著河邊走到竹林邊上,從那里進去,竹林很茂密,沒有像樣的路,你們需要自己找到一條距離入口處最近的小徑。從那個小徑開始往深處走,每到了一個分路的地方,你就按照我這上面說的方式往下走就可以了。

    一邊說他一邊也畫完了。但是我接過圖紙過來一看。其實有些不太明白,因為這位柳師傅的畫功也實在不敢恭維,只能說能夠大致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說道第一個岔路口往那邊轉(zhuǎn),轉(zhuǎn)多深。然后到了哪兒又該怎么辦。這一套走法總共有四十九處,只要任意走錯了一個,那就無法到達那個竹林當中藏著的古鎮(zhèn)。柳師傅說,這個地方在清朝的時候曾經(jīng)是一個茶馬驛站,后來鬧了瘟,人死的死走的走,就荒廢了。沒有人來治理,有年年戰(zhàn)亂,那竹子長得跟瘋了似的,沒過幾年就把這個小鎮(zhèn)完全掩蓋在竹林里了。所以你們?nèi)フ业臅r候。最好是留下點記號,以免走錯了一步,繞著繞著,就出不來了。

    我問他,難道說曾經(jīng)還有人沒出來過嗎?柳師傅說當然有。人數(shù)還真是不少,但是沒人能夠找到丟失的人的尸體,這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的,人鉆進了竹林子,也沒能去到鬼市里,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他強調(diào)道,就這么二十多年來,每年都有差不多兩三個人在這里失蹤。然而這個地方除了少部分行里人知道之外,本地的老百姓都很少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說。隨著這些人老的老死的死,知道真相的,也就更少了。

    我很幸運我知道了真相,也很慶幸我估計不會那么年輕就死去,所以我還能夠?qū)⑦@個秘密守護很多年。接下來的時間,我又請柳師傅跟我說了一些他所知道的關(guān)于這個鬼市的一切,但是柳師傅諱莫如深,似乎不愿多提,就好像說的越多就越是干涉了我自身的因果一般,畢竟萬一我不幸走失在竹林里,說不定也成了失蹤的一員,那么他就成了誘使我失蹤的一個原因。

    聊著聊著就到了中午,我看柳師傅師徒二人也沒有要留我和大毛吃飯的意思,于是就站起身來準備告辭,想說趁著時間還早。按照柳師傅說的地方,大概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所以還是先去看看地形比較好。而我心里也充滿了期許,想要一窺這神秘鬼市的究竟。

    我們找到那個土橋的時候,其實和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樣。因為一般來講,橋梁都是修建在河流之上的,而且柳師傅先前也說了,那竹林就在河邊。所以我一致認為那是一條河,可是在墳山邊的土橋上往下望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哪里稱得上是河,充其量也就是個小河溝,大約只有十來米寬,看上去也不深,似乎連一個小孩子都能夠直接淌水過河一般。而這座土橋整個的寬度包括連接兩頭土包包的地方,也不過二十米左右。倒是我們真的看到了好大的一片竹林,就我們站立的位置目測過去,縱深大概得有幾里地的感覺。

    南方的竹子本來就多,而且四川的竹子因為所在地的不同而品種多樣。所以在南方看到這么一大片竹林,其實并不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情。我和大毛認為它稀奇。是因為我們知道了竹林深處的秘密而已。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下午兩點左右,于是我跟大毛胡亂吃了幾個饅頭,就過河到了河邊。

    在河邊朝著竹林走過去的時候,我就開始默默地做著一些準備,既然這個地方會經(jīng)常有各地的買賣人前來,所以路上應(yīng)該是不會有什么危險的,因為這些做買賣的包括知道這個地方的人,或多或少都比較精于玄術(shù),我想沒有哪個鬼魂愿意在太歲頭上動土,自討苦吃。所以我的準備,也僅僅是兵馬香而已,想說如果真的迷路了,還能夠讓兵馬帶帶路,至少能夠把我們帶回入口的地方。

    而事實上表面。我們想得還是有些簡單,因為竹林里的地形是在太過復(fù)雜,在鉆進去不遠之后,根本就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我和大毛都不是用羅盤的人,而四周圍看上去都是竹子。雖然還是有天光透射下來,但整個空氣似乎都是綠色的一樣。還好柳師傅給我們畫的示意圖,只需要管前后左右,而非東南西北,否則的話,我們恐怕就算在這里找上一年半載,也未必能夠找到正確的路。

    僅僅四十九步,我們卻繞了兩個多小時。竹子當中有些小飛蟲,總是會粘在我們的流汗的脖子上,那感覺非常不舒服。在第四十八步的時候。在小徑邊上有一個藏在竹子當中的石頭神龕,我還特意去看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和我們以往見到的在路邊的小神龕有點不同。通常我們的神龕里,放的都是例如土地公,或者山神河神?;蛘叩夭仄兴_一類的東西,但是這個小神龕當中,卻擺放了一個手持圓環(huán)武器,身做攻擊狀,相貌猙獰,下獠牙外露,頭上有三個角的怪物,姿勢是人形,但樣子卻像妖怪。我總覺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東西的造像,卻在那一刻始終想不起來。

    到了第四十九步。按照柳師傅寫的,再多轉(zhuǎn)一步后,我們繼續(xù)順著唯一的路走,就能夠到達古鎮(zhèn)的入口處。而我這一路上暗暗留心,在每個轉(zhuǎn)彎處我都用香灰在柱子上偷偷做了一個不明顯的記號。所以我直至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鴛鴦陣的排列方式,因鴛鴦是成雙的,所以在成雙的數(shù)字時,是無論如何都繞不出去,是一個死陣,而四十九是單數(shù),意味著鴛鴦已經(jīng)被破。這套陣法使用的人極少,據(jù)說是古時候一個叫做戚繼光的人創(chuàng)下的。而從剛才的神龕新舊程度,和這小徑上明顯被砍伐的竹樁的痕跡來看,這些東西包括這條進入古鎮(zhèn)唯一的路,應(yīng)該是最近幾十年才被人刻意設(shè)計成這樣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不要被外人找到。

    大毛說,他當時進出這條路的時候,眼睛被蒙上了,但是鼻子里能夠聞到這種竹子的味道,也感覺彎彎拐拐繞了很久,所以肯定就是這個地方?jīng)]錯了。于是我對大毛說,那個當初雇你們的人說不定此刻也還在那里,你趕緊把你的帽子戴上,用毛巾遮住臉,萬一被認出來了,咱們這么費勁到了這里,可就功虧一簣。

    于是在走出竹林之前大毛戴上了自己的草帽,還用手絹做了個面巾捂住了鼻子以下的部分。我們再繼續(xù)往前走,大約二十多米之后,到達了竹林的邊緣,眼前頓時豁然開朗,一個藏在竹林深處的長街小鎮(zhèn),出現(xiàn)在面前。

    第七章 .一條長街

    我們站在小鎮(zhèn)的入口處,其實這個地方原本不是入口,大概只是這條街的某一處罷了,只是因為荒廢了太久,原本邊緣的一些房子垮掉之后,也長出了竹子來,因為我們看到了好幾處類似房屋垮塌后留下的地基。

    而這個地方只能看到長街的一部分,卻不是正對著長街的。從建筑風格來看,似乎和一般的川地小鎮(zhèn)沒有太大區(qū)別,并不是那么精致的老房屋排在道路的兩側(cè),卻又跟那種四四方方的古城有區(qū)別,這里就是一條青石板街道,大概在許多年前還沒有荒廢的時候,周圍的人都以販賣茶水,給路過的馬隊做歇腳打尖之用。

    讓我感到非常吃驚的是。這里竟然安安靜靜,一點聲音都沒有。通常就算是人走到了樹林深處,遠離馬路和城鎮(zhèn),但至少也能夠聽見蟲鳴鳥叫等聲音,可是此地卻完全沒有。似乎年蟲兒和鳥兒都刻意地回避了這個地方一般。我連自己呼吸的時候鼻子里的氣息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若真是要說這里有什么聲音,就只有風吹過竹林的時候,發(fā)出那沙沙的聲響,以及竹葉飄落下來的時候,在地面那輕微的一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