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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煞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顧斐然頷首,正要去把忠叔叫來,忽聞白瑾一聲哀呼,她撐著額頭,斜斜地倒了下來。

    眼看她即將倒在顧斐然身上,白袖想是早有察覺,當(dāng)下就扣住顧斐然的手,將他拽到一邊。

    于是,那個蓄意倒在他身上裝柔弱的女人,便直直倒到地上去。

    白瑾心里氣恨至極,抬頭看著白袖淡漠的臉色,她面上卻顯得楚楚可憐,“袖妹,我頭暈……”

    顧斐然聞言,不由蹙眉,“我給你請醫(yī)生過來吧……”

    “不,”白瑾忙阻止他,“不用那么麻煩的,我……我在這休息會兒就好了。”

    白袖聽了這話,譏誚地輕笑一聲。你看看那個女人,眼角眉梢,那點(diǎn)算計和目的,藏都藏不??!可偏偏顧斐然這個蠢蛋,怎么就看不出來呢!

    顧斐然沉吟,“那么你今晚就在這住下吧?!闭f完,便吩咐楊嬸去把客房整理干凈,換上新的床單和被褥。

    白瑾眼里掠過一絲喜色,語氣感激,“多謝斐然了,今晚就要在你這兒叨擾一宿了?!?/br>
    她從來不叫他妹夫,而是斐然斐然地叫著。

    如此親密的稱呼,處心積慮地留宿,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在顧斐然上樓接電話的時候,白瑾對白袖的那點(diǎn)姐妹情也懶得裝下去了,拋給她一個白眼,就自顧自地往沙發(fā)一坐,很不客氣地喝起茶來。

    既然顧斐然已經(jīng)安排她住下了,白袖絕不敢再多說一句,因為,顧斐然一旦決定的事,容不得他人反駁。

    白袖端起青花瓷杯,纖手一揚(yáng),便將里面的茶水全潑到白瑾臉上。

    “??!”

    猝不及防被潑了一臉,白瑾尖叫著站起,咬牙恨恨地瞪著白袖。

    這里可不是她的地盤,她不敢撲上前跟白袖打成一團(tuán)。

    白袖輕蔑地看了她一眼,擱下瓷杯,轉(zhuǎn)身從容離去。

    她知道,她素來知道,這個女人覬覦顧斐然許久。如今白家沒了,她白袖嫁了大富商,白瑾自然是不甘心的。

    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她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有多無恥。她敢打賭,今晚,白瑾必會爬顧斐然、她的妹夫的床!

    第16.小姨子(2)

    平心而論,顧斐然除了這個性格不討喜之外,他的長相和家世背景都是無可挑剔的。

    所以,白瑾會喜歡他并不稀奇。

    即便顧斐然在弄堂街旁給她買了一座宅院,給了她一筆數(shù)目可觀,足夠她這輩子吃穿無憂的錢財,但是。像白瑾這種野心勃勃的女人,絕對是不滿足的。

    她的姿色也算不錯,現(xiàn)今有錢,而且還是單身,找個男人談個戀愛,沉醉迷情,也對得起她的美貌青春。

    然而她卻什么都不做,不找男人,也不縱情聲色,過得中規(guī)中矩,跟顧斐然這個老古董有得一拼。而她每次上門來,看著顧斐然的目光,像蒼蠅叮著臭蛋似的,其中心思,想讓人不知道都不行。

    而這一次,她借著生日湊到顧家,還費(fèi)盡心思地留下來,想來她是寂寞久了,熬不下去了,終于準(zhǔn)備出手了。

    白袖勾了勾唇,據(jù)她對顧老古董的了解,白瑾若真的爬到他床上去,恐怕……他真會不顧情面,將她踢下床,像扔垃圾一樣,丟到外面去。

    所以,她完全不用費(fèi)心神地去提防,或者是阻止,她只需要坐看好戲,欣賞白瑾的狼狽。

    小陶來到二樓主臥,語氣小心翼翼地對白袖說道:“太太,白大小姐剛剛在廚房……給先生煲湯。”

    煲湯?白袖的秀眉挑了一下,如果沒猜錯的話,白瑾不會是在湯盅里下藥吧?

    春藥這種東西,雖是下流之物,可還是有那么多迷戀它,該說是人性本就下流yin蕩嗎。

    原本還氣定神閑的白袖想通這一點(diǎn),當(dāng)即就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往三樓走去。

    當(dāng)初之所以能和顧斐然發(fā)生關(guān)系,全是拜這春藥所賜。所以,她保不準(zhǔn)顧斐然會喝了白瑾煲的湯而中招。

    今晚,白瑾穿著一身暖黃色的格子旗袍,高開衩,幅度很短,只及大腿根部。

    她那內(nèi)扣式的輕薄劉海下,是一對刻意精修過的彎彎柳眉,再往下便是一雙波光瀲滟的含情目,烈焰紅唇。

    她敲了敲門,得到里邊人的允許后,便端著湯盅推門而入。

    顧斐然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在臺燈下看書。

    聽到輕盈的腳步聲響起,他抬頭,白瑾極具嫵媚風(fēng)情的模樣便映入眼簾。

    他修眉下意識地皺了一下,“這么晚你來干什么?”

    “當(dāng)然是給妹夫你送參湯了。”一個聲音強(qiáng)行插入。

    白瑾咬牙,回頭,就看到那個從小就愛拆她臺的白袖盈盈地立在門外。

    顧斐然的眉皺得更緊了,這兩姐妹是怎么回事,今晚一個兩個都往他臥室趕。

    良好的修養(yǎng)沒有讓他說出什么責(zé)罵的話。

    白袖瞥了白瑾一眼,施施然地說:“白瑾,你不是腦暈頭痛,難受得走不動,只能留在這里住一晚么?怎么還有那個功夫,給你妹夫煲湯呢?”

    “袖袖說的有道理,”顧斐然將書本放到柜子里去,認(rèn)同地頷首,“你身體不適,該好好休息。”

    白瑾勉強(qiáng)地笑笑,面上的笑容有點(diǎn)凄楚的味道,“我在顧家叨擾你,總要做點(diǎn)事才好,所以,為你煲湯也是應(yīng)該的。”

    “煲湯這種事讓仆人來做就好了?!鳖欖橙徽f。

    白袖聞言,跟著附和,“是啊白瑾,這種事有的是仆人做。如果要你一個客人來做,那家里這群仆人還有什么用處?”

    小陶跟在白袖身后,弱弱地說:“對的白小姐,煲湯有我就行了。”

    白瑾看著這三人一唱一和的,心里氣惱得不行。但她可不是省油的燈,當(dāng)下就順著說:“我知道了,我下回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不過……”她將湯盅端到顧斐然面前,“我湯都煲好了,斐然你就嘗一口試試嘛……”說這句的時候,她的嗓音帶上了嬌嗲。

    白袖心中一陣惡寒。

    看著顧斐然猶豫著,白瑾又添了一把火,“雖然我的廚藝比不上你,但是我煲湯的技巧可不比你遜色哦!”

    顧斐然聽了,再推辭下去就不好看了。正打算伸手接過,一只細(xì)白的手忽然橫了過來,奪去了湯盅。

    顧斐然擰眉看她。

    白袖揭開綠瓷蓋子,瞧見里面是枸杞洋參這種補(bǔ)料,呵地一笑,“這補(bǔ)湯適合你這種時不時‘犯頭暈’的人呢,不如,你來喝了它吧?”

    話落,白瑾的面色倏地變了。

    第17.他放肆且無恥(1)

    湯盅里放了什么,白瑾自個兒清楚,所以,她怎么可能喝下那碗湯。

    她梗著脖子瞪著白袖,心里慌得不行,這事怎么就發(fā)展成這樣子了呢,她只是想爬個床!

    白袖盯著她,唇角笑意嫣然,“你怎么不喝,不會是在湯里面放了什么齷齪的東西了吧?”

    白瑾心中一跳,下意識反駁,“誰放東西了!我……我只是……”她從眼角余光里看到顧斐然深沉的眸光。

    她的心愈發(fā)的慌了。顧斐然不是白癡,她這么拖下去,他定能看出什么。

    于是,白瑾以一種壯士扼腕的悲愴姿態(tài),接過白袖手中的湯盅,憂傷地說道:“我只是想給斐然煲一碗湯,你就懷疑我在里面放東西,難道我還會下毒害了他不成?”

    “下毒?”白袖像聽到什么笑話一般,滿眼的嘲諷,“你若是下毒倒還好,就怕下的是某種……”

    “你說夠了沒!”白瑾尖聲打斷她的話,舉起碗,“你懷疑我是吧?我這就喝給你看!”

    說完,她將一碗子的湯全喝了。

    顧斐然看著,半晌,他說:“給白瑾道歉?!?/br>
    這話,當(dāng)然是對白袖說的。

    白袖緊緊地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半點(diǎn)細(xì)節(jié)。當(dāng)她看到白瑾難受地皺起眉頭,肌膚寸寸泛起異常的潮紅時,她冷笑一聲,果然沒猜錯,白瑾在湯里投了媚藥。瞧瞧,這一大碗的湯喝了下去,藥效瞬間發(fā)作了吧,眼角眉梢,都透露著媚態(tài)。

    顧斐然見白袖不言,便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在看到白瑾的異樣,他頓時了悟。

    莫怪他這么個保守的人能看出這端倪,還不是他之前,也中了這下流藥物的招。

    他看也不再看白瑾,甩手就回臥室去,不理會這兩姐妹。

    白瑾見他走了,心中暗恨不已。藥物的發(fā)作,灼燒著她全身,每一寸肌膚都guntang發(fā)熱,令她想脫去衣服,狠狠纏上顧斐然修長陽剛的身體。

    “小陶,去樓下叫幾個嬸子上來,將白大小姐帶到客房去,好好看顧,別出了什么閃失?!?/br>
    小陶應(yīng)了聲是,便立刻下樓,只消喊了一聲,就有幾個婆嬸上來,將極力忍耐著藥效的白瑾拉了下去。

    “對了,”在她們即將下樓的時候,白袖像是想起了什么,補(bǔ)充道:“我這個jiejie,力氣向來不小。她到最后要是實(shí)在忍受不住,就用繩子把她綁了吧?!泵獾冒?,三更半夜出來禍害男人,做出什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兒。

    “太太放心,我們明白的!”婆嬸幾個會意地點(diǎn)頭。

    人都走了,樓道上燈火闌珊。白袖吹了會兒的夜風(fēng),想了想,還是先進(jìn)房,今晚和顧斐然睡一宿吧。

    她將將進(jìn)屋,顧斐然聽到聲響,就皺著眉說,“怎么還沒走?”

    白袖關(guān)上房門,上了鎖,說:“不就是怕萬一么。要是半夜有人趁你睡熟了爬上床,你阻擋得?。俊?/br>
    顧斐然心想,不是還能上鎖?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因為此刻,他的心神已被別的東西吸引。

    女子的體香在身邊縈繞,有意無意地撩撥著他,讓他生出些許燥意。

    喉嚨干澀,他生生地將那股情動壓了下去。

    他強(qiáng)迫著大腦,不去想那肌膚相親的美妙感覺,

    他和枕邊人是不可能的,他當(dāng)她是meimei,是教導(dǎo)彈琴的學(xué)生,同時,也是某種救贖。

    第18.他放肆且無恥(2)

    小姨子居心叵測想爬床,顧斐然既已知道她的圖謀,自然就不會留她,第二天起來,吃了早餐,就讓忠叔送白瑾回白公館。

    白瑾不情不愿地被送回去后,忠叔便又回來了。

    顧斐然打開車門,正想進(jìn)去的時候,下意識地掃了自家那棟洋樓一眼,忽見一抹纖秀的身影立在臺階上,似乎在目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