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那個東西被他扔進(jìn)來,在地上滾了兩個跟頭,便嬌俏的叫了兩聲。 對,就是嬌俏,連慘叫都這么誘人。 待陸小果抹著眼睛看清楚,不禁有些難以置信的朝他看去:“你做什么?” “這雖然沒你昨天看的那個相公好看,但這副皮囊還算可以?!彼麃辛⒂陂T口,高大挺拔的身影把外面的光擋住,地上那個看著穿得很單薄的小少年顫顫抖抖的卷縮著身子,就這樣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陸小果覺得,自己倘若在吃東西,必定是要吐他一臉的。他不知道人界有種美貌的小少年俗稱小倌兒么?而且,這能跟自己的相公比么? 他顯然看到了陸小果不滿的眼神,于是又看了看地上被他幾乎嚇破膽了的如花小倌兒,“的確不夠好,那予在跑一趟,同你重新找一個來?!?/br> 陸小果內(nèi)心忍不住崩潰,“你給我站住,把這個送回去,還有我現(xiàn)在不想見到任何人!”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同誰說話,咆哮完就躺在床上抱著被子大哭。 那人冷冷的看了一眼,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生氣,只是覺得不理解,因為不知怎的,對她總是生不氣來,這很是不符合常理,倘若是從前,膽敢如此同自己說話之人,不管是誰,絕對不可能還在喘氣。 沒有多想,當(dāng)即拎著那小少年,關(guān)了門便離開。 ☆、第九十八章 愛別離6 陸小果半夜醒來的時候,也不知怎的,白天明明是晴空萬里,可這晚上又下起了雷陣雨,屋子里莫名的悶得慌,陸小果梳洗后傻坐在妝臺前盯著鏡子中的人自己看。 除了這雙眼睛,她的確沒有什么算得上出色,如此也難怪了出生與皇室的北辰無憂不愛自己。她輕輕的嘆了口氣,正欲起身,忽然鏡子里映出一個畫面來。 里頭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妖界認(rèn)識的唐四十七。 “小果,看得見我么?”他一如往日般歡脫,似乎并沒有因為被焚心掠走而影響半點心情。 “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鏡子里?”陸小果有些吃驚,北辰無憂不是說他安好么? “說來話長,我本來要……”他嘆了一聲,便準(zhǔn)備開始長篇大論,只是才開口就被陸小果很不客氣的打斷:“那你就長話短說。” 他微微一愣,似才發(fā)現(xiàn)陸小果的眼睛,不禁疑惑道:“你怎么了?你家相公不是沒死么?” 陸小果眉頭微蹙,有些煩躁起來:“你到底還說不說?” 唐四十七這才將自己如何被鎖入鏡中的事情告訴她。 原來是他在回本家的路上,路遇一只乞討的毛毛蟲妖,他一心軟就給了他不少妖界貨幣月石,沒想到這毛毛蟲是團(tuán)伙作案,見他出手大方,便又設(shè)計于他,不止是騙了他的法寶與所有身家,他氣急之下報出自己的身份,果真是把幾個毛毛蟲嚇著了,但很快他們就當(dāng)機(jī)立斷的拿出一個法寶。 正是因為這詭異的法寶,自己才會被傳送到了這鏡子中。 只是沒想到好巧不巧,竟然傳送到了陸小果的鏡子里。 陸小果聞言,盯著這妝臺上的鏡子看了好一會,“你也別太高興,畢竟我不可能背著這么一大面鏡子到處行走,你就好好的待在里面,興許下一回來入駐的是個美貌如花的姑娘家,你就艷福不淺了?!?/br> 聽到這話,唐四十七頓時就哭喪起來:“小果jiejie,千萬別拋下我一個人啊?!?/br> “你是人么?”陸小果瞥了他一眼,并未真的離開,而是問道:“我如何能把你救出來?!?/br> “把鏡子打碎就好了?!蹦羌幃惙▽氹m然能把自己傳送到人界的鏡子里,可到底是旁門法寶,所以沒有半點的防御,只是被困在里面的人卻不能自碎,但陡然出現(xiàn)在鏡子里,又會嚇著別人,到時候別找個道士來把自己封印在里面,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唐四十七運(yùn)氣好,他遇到的是陸小果,而且還是熟人。 “就這么簡單?”陸小果看著鏡子,心里卻是忍不住擔(dān)憂,“你說我把鏡子砸了,店家問起來我拿什么賠?”她現(xiàn)在可是分文沒有,身上那點銀子,當(dāng)初在茶樓的時候早花掉了。 “別磨蹭了,你趕緊的,待我出來在想辦法?!碧扑氖咴诶锩嬉呀?jīng)快悶壞了,見陸小果還遲遲不動手,不禁著急起來。 這廂陸小果打碎了鏡子放唐四十七出來,趁著沒被店家發(fā)現(xiàn),那人又沒在,陸小果便準(zhǔn)備離開京城。只是她忘記了,她身上還有那人下的印記,所以她好不容易逃出城沒多遠(yuǎn),便感覺到身后一股強(qiáng)大危險的殺意追尋而來。 唐四十七也是被驚得背脊骨一陣寒涼,更是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你不是說你家在京城么,你現(xiàn)在這么急匆匆的離開京城,怎么跟逃命似的,還有后面到底是誰?”為何這力量如此之強(qiáng),連自己的修為都感應(yīng)不出來到底是何方神圣。人界合適有這么厲害的角色了? 陸小果這個時候也才想起,那人上次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那么這一次自己怎么又可能逃脫呢? “予說過,你只有一次機(jī)會!”君臨此刻的憤怒的,他從來沒有為了誰而手下留情,更別說是一個凡人,可這次這個不知死活的凡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自己的底線。修長的指尖幾乎都要鑲進(jìn)陸小果雪白的脖子間,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唐四十七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就祭出法寶朝他背后攻擊,只是還未碰到本尊,就被君臨背后自生的盾給擋了回去,若不是他妖法算不錯,只怕此刻已經(jīng)被彈到幾十丈之外了。 “你不是人界的!”被摔得七暈八素的他反應(yīng)過來,第一句蹦出的便是這句話!而且看著也不像是妖界的。 君臨并沒有因為陸小果變得青紫的臉龐而松開手,只是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地上的唐四十七,看到了他的真身,不禁稍微蹙起眉頭:“一只小妖罷了,也敢到予面前來放肆!” 隨著他的話音落,唐四十七頓覺自己四周像是被什么東西禁錮了一般,根本動彈不得,他試著掙扎了一下,沒想到四肢上頓覺一陣刺痛,像是整個人都扎進(jìn)了荊刺林之中一般,疼的他頓時沒形象的嘎嘎叫起來。 陸小果覺得,自己這次必死無疑,幾次冒犯他,他不可能在向上一次一樣饒了自己。其實這死就死,反正活著也不好受,北辰無憂都不要自己了??墒顷懶」男睦镉至硗庖粋€聲音在喊,北辰無憂不愛自己,可自己還愛他啊,搖光的道行那么低,若真的遇到什么時期,她怎能保全無憂?所以她不能死,就算要死,也要接觸他身上的陰蝕之后。 她想要活下去,但卻不是這人的對手,只能做著垂死的掙扎。腦子里的思想開始癱瘓,意識變得模糊,那片有些熟悉的血紅又開始籠罩在自己的眼前。 而此刻君臨一臉吃驚,像是碰到了什么不敢觸碰的東西一般,猛的將陸小果放開,連忙退開身。 還被禁錮在地上的唐四十七也看見了,此刻陸小果的身上,散發(fā)著絲絲血色的霧嵐,還帶著強(qiáng)大的力量,這種力量不似妖法,也不似仙法,更是不是尋常道法,但卻連將那人也震得連連避開。 血紅色的霧嵐越來越濃,而君臨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這……這不可能的!” 倘若人界仙界供奉的主是那幾位上神,那么幽冥界魔界妖界鬼界供奉的便是郁鳶上神。 傳說,郁鳶上神是這六界中最美的女人,但她喜歡居于地獄最深處,很少有人看過她真正的容貌,但是有一樣大家卻是知曉的,六界歷華光七百萬年,魔界與神界之戰(zhàn),她以一人之力平息戰(zhàn)亂,那時候聽說戰(zhàn)場之上全是這種血紅色的霧嵐,美得讓人窒息。 但君臨一直覺得這只是一個傳說罷了,可是從小長公主就一直在他耳邊不斷的重復(fù),忘記了誰也不能忘記郁鳶,在郁鳶的面前更要謙卑,即使他是魔界之主! 他聽了正九十多萬年,但卻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可是此刻真正的看到了這個穿說中的血紅色霧嵐,他的心卻狂亂的跳動著,那種激動無比的心情有些莫名其妙的,讓他自己覺得匪夷所思,就像是見到了一個及其親的人一樣。 可他在位十萬年有余,從來都是鐵腕治朝,甚至被一部分魔界子民稱為冷血暴君! ☆、第九十九章 鴛鴦佩1 閻羅殿中,閻王一臉焦急的在大殿中來回的跺著步子,崔府君雙目緊閉,卻是能看到他來回徘徊的身影,有些不耐煩起來:“閻君可否停下來,轉(zhuǎn)的本君頭都暈了。” 閻王瞪了他一眼:“血紅色的神力,上次我就說明明感應(yīng)到了,可你們死活不信,這次不會錯了吧,不行,不能讓她醒過來,絕對不行!”他的口氣很堅定,想要做些什么措施來阻止即將發(fā)生的一些事情。 崔府君似乎困意綿綿,懶洋洋的回道:“神也躲不開天道輪回,一切自有天定,你何苦在這里多管閑事?!?/br> 說罷,他的人影一閃便不見了。 閻王正氣的直跺腳,便見孟婆進(jìn)來了,連忙迎上去:“你有什么法子?” “這些年待在咱們地府之中,她過得甚好!”孟婆似有所思的回了這樣一句。 閻王愣了一愣,頓時開懷道:“既然你我想法一樣,那么就不要讓她的過去醒過來!” 人界,被血紅色霧嵐包圍著的陸小果忽然癱軟于地上,恰好唐四十七趁著君臨不備掙開禁制,不顧一切的跑過去拉住她,就在這時,一陣狂風(fēng)怒起,也就是瞬息的功夫,他與陸小果便都不見了蹤影。 君臨當(dāng)即追蹤印記,卻什么都感應(yīng)不到,倒是方才的陰風(fēng),倒像是鬼界那老頭的手筆! 而另外一邊,某一處依山傍水的小鎮(zhèn)上,鎮(zhèn)長家的兒子新婚之夜暴斃而亡,新娘阿蕪便被架上了克夫之命,綁在鎮(zhèn)子祠堂的柱子上活活燒死。 結(jié)果翌日鎮(zhèn)長家的兒子在棺材中醒過來,鎮(zhèn)子外的道長揚(yáng)言定是那阿蕪死了,才以命換一命,但是鎮(zhèn)長家的兒子若是不趕緊在娶一房媳婦,也活不了多久。 已經(jīng)過一次喪子之痛的鎮(zhèn)子當(dāng)即也顧不得真假,而且兒子早晚都要娶媳婦的,所以便托人說親。 可他這兒子到底是死而復(fù)生的,誰家敢在嫁,何況又有阿蕪的死在先,所以各家都以托詞避開。鎮(zhèn)子本是要用強(qiáng),但是想起阿蕪的事情,到底是自家無理取鬧,所以只得想法子從外鄉(xiāng)買個媳婦回來。 正是這會,有人在鎮(zhèn)子外的河灘上發(fā)現(xiàn)一個少女,而且還有氣兒。 這姑娘不是旁人,正是被閻王強(qiáng)行傳送且抹去記憶的陸小果,而跟隨她一并而來的唐四十七,此刻卻成了妖體,此刻正心焦的俯在她的身旁。 大家的目光都在這個姑娘身上,哪里顧得上他一只鴨子,不過多時,聽聞此事的鎮(zhèn)長媳婦就帶著幾個媳婦來把陸小果帶走了。 “咱們老劉家就是祖上有得,瞧瞧這運(yùn)氣,真真是瞌睡來就遇到枕頭了,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可不正好配咱們寶信么?”這說話的婦人是劉鎮(zhèn)長的嫂子伍氏。劉家在這杉樹坪算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了,所以住的是大家院子,上有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長著中饋,膝下兩個兒子媳婦服侍著。 這話是陸小果醒來時候聽到的第一句話,她明明記得自己是下河摸魚的,也不知道小水鬼胡鬧什么,害的她雙腿抽筋。 而且這個聲音并不熟悉,可見不是鎮(zhèn)子上的人。難道她順著河到了下流?這不可能啊,小水鬼平時在胡鬧,也不會任由自己漂到下流的?難道他的地盤被搶了? 她腦子里還算清醒,正想著要不要起來跟這些人說自己是上流飄下來的,便又聽到另外一個婦人頗為得意的聲音道:“那是,我們寶信是個有福氣的人,一般二般的人怎比得了,老太太那里也說了,我們寶信以后是要做大官的。” 伍氏賠笑著兩聲,便不在說話了。倒是鎮(zhèn)長夫人高興的吩咐著下人:“下去,把前天的紅綢子大喜字都給我貼上掛上,在打發(fā)兩個人去給鄉(xiāng)親們傳話,我們家寶信明兒娶親,另外鎮(zhèn)子能上得臺面的廚子都給我找來,我家寶信死而復(fù)生,必須大辦一場!” 她說話極快,幾次伍氏想開口都沒能打斷,終于等她話落,才急忙道:“大嫂要為寶信大辦一場,那是應(yīng)該的,只是今年的租子大半未收上來,只怕讓老太太那里拿私房,不大妥當(dāng)吧!” 早就醒過來卻沒睜眼的陸小果一聽這話茬,感情是兩老媳婦在較勁,自己也懶得搭理,倒是他們說的新娘子,不會就是自己吧? 正是此時,跟拿話嗆伍氏的鎮(zhèn)長夫人忽然轉(zhuǎn)頭看著床上的陸小果:“大夫說了她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怕不多會就要醒過來,桂香你在里頭伺候,不許亂叫舌根子,若是明日出什么岔子,阿蕪那丫頭就是你的下場。” 不知道那位阿蕪的下場是什么,陸小果明顯的感覺到了叫桂香的丫頭頓時嚇得哆嗦起來,連連點頭應(yīng)聲:“夫人放心,奴婢定會盯好新娘子的?!?/br> 她說罷,便先離開,那伍氏也不好在待,便跟她一并出去。 于是陸小果‘醒來’之后找著桂香套話,硬是一句都問不出來,直至這天黑了,桂香送了飯菜進(jìn)來,便把房門鎖上,陸小果現(xiàn)在身子還軟得很,所以也沒著急套,只是他們拿來的飯菜也不敢吃,便躺在床上休息。 直至戌時的時候,半夢半醒間,忽然聽見有人喊自己。猛的一睜開眼,屋里并沒有半個人影,仔細(xì)一聽,是后窗外面發(fā)出的聲音,她看了一眼門口的人影,想是桂香在那里靠著睡著了,所以便輕腳輕手的走到后窗處,輕輕的推開小窗,卻見窗外也沒人,倒是見到地上的草叢里蹲著一只鴨子。 “小果,你怎么還睡得這么舒坦,你知不知道這個劉鎮(zhèn)長家的兒子,前天晚上成親就死了,當(dāng)晚就把他新媳婦燒死陪葬,他就醒過來了!而且這個地方怪怪的,咱們得趕緊離開?!碧扑氖咝睦镏?,說的有些亂七八糟的。不過這也怪不得他,本來嘛人死而復(fù)生對于尋常百姓來說,就極其不可思議,所以難免是描述得有些夸張了。如此也難過唐四十七擔(dān)心,更何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也化不了人形。 從小到大,鬼她見過不少,不過這會說話的鴨子嘛,還是頭一次,難免有些意外,而且這只鴨子竟然叫出自己的名字來,自己的記憶里,可不認(rèn)得他。 “你是誰???”不過陸小果看他也不壞,最起碼能把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告訴自己。還有他的‘咱們’。她與這只鴨子很熟么? ☆、第一百章 鴛鴦佩2 “你先同我離開。”唐四十七現(xiàn)在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這地方詭異得很,他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陸小果早就想離開的,如今有個伴兒,雖說自己真想不起來和他熟,但感覺上他沒有什么危險,便準(zhǔn)備跳窗同他一起離開。 那門口她知道,桂香給上了鎖,自己若是強(qiáng)行在里頭撬鎖的話,定然會把桂香驚動。 可當(dāng)陸小果才將手朝窗外伸出去之時,卻被一道無形的力道給彈了回來。 她一愣,問著窗下同樣表現(xiàn)得很驚訝的鴨子:“你確定你打聽清楚了么?”為何這窗戶上都給人下了禁制。她一面問著,一面試著解開禁制,可奇怪的是向來從不把禁制這種東西放在眼中的陸小果,此刻竟然解不開。連著試了幾次,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外面的唐四十七越發(fā)著急起來,開始念叨:“我就知道,這個地方不正常,不然的話我怎么化不了人形。”忽見陸小果做出一個叫他噓聲的動作,連忙閉上了嘴,但卻也來不及了,只聽劉夫人開鎖的聲音,桂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回這話。 劉夫人顯然已經(jīng)聽到唐四十七的聲音了,臉色及其難看的沖進(jìn)房間中來,只是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這出將那雙有些陰暗的眸子朝陸小果投過來:“剛才你同誰說話?” 陸小果覺得她的反應(yīng)有些過激,這質(zhì)問的口氣更是帶著殺意。對,就是殺意,陸小果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讓她剛才見面就如此痛恨自己。 “沒,沒有,我從前是戲班子的?!标懶」X子一轉(zhuǎn),連忙解釋著,一面有趕緊憋著嗓子學(xué)了兩聲男人說話的粗聲。 劉夫人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又仔細(xì)的檢查了一遍這屋中確無旁人之外,臉色出緩和下來,一拍手單見外面忽然進(jìn)來五六個著裝清一色為大紅的丫頭,個個手中抬著托盤,里面擺放著鳳冠霞帔,胭脂水粉,以及一雙十分詭異的繡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