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第七章 借命還是借運 鎮(zhèn)國侯府梅花宴才過,京中提起文安侯府的姐妹花之時,卻是這樣形容的,一個乃天山雪蓮圣潔優(yōu)雅,一個凡間牡丹國色天香。 高郁鳶初從緋紅的口中聽到之時,特意跑到鏡子面前仔細看了看自己,也沒覺得有多好看?。?/br> 只是她的聲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沾了高似水的光,一時水漲船高,竟然一時間與京中四姝齊名。 可她憑的是什么?高茹和高雅嵐都不服氣,難道就因為她是身份尊貴的俞氏所出么?還是因為她有個貴為京中明珠的雙生jiejie? 而在高雅嵐和高茹不服氣的同時,高似水狀況也不大好,她自從梅花宴回來之后,就一直臥病在床,高郁鳶來看過她一次,被她擋在了外面,倒不是說她不喜歡這個meimei,而是她實在喜歡不起來。 她們是雙生女,只能活一個。當(dāng)年她明明已經(jīng)被丟了,可為何還能活的好好的?想來也正是因為她活的好,所以自己的身體才出了狀況,定然是她奪走了自己的生命。 因此,她當(dāng)時想都沒想,便讓丫頭把高郁鳶攔在外面。俞氏來看過她,知道此事也沒說什么,顯然是默認(rèn)了她的做法。 “小姐,夫人來了?!背了贾?,高似水聽見瑩兒的聲音,方面前撐起頭朝外望去。 但見翠玉珠簾后,走來一位優(yōu)雅美婦。這人正是北方俞氏嫡女長女,如今文安侯府的世子夫人。不過最為讓人羨慕的不是她的世子夫人身份,而是她身后有整個俞氏。 北方愈家,那是傳承了千年之久的家族,當(dāng)今的族長正是俞氏的生父,而且除此之外,他還是大唐第一國手,一生醫(yī)術(shù)可活死人rou白骨。 “娘。”高似水自來在外都是叫人高不可攀,可是在俞氏的面前,她也如許多小姑娘一般,想起梅花宴后的種種,心中更是郁結(jié),見著俞氏眼淚就掉了下來。 當(dāng)初將高郁鳶狠心丟棄之后,俞氏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高似水,將她當(dāng)做眼珠子一般來疼愛,所有哪里看得她掉眼淚。 “孩子,怎么了,娘在呢!”她快步朝拔步床前走去,絳紫色的華麗裙擺隨著她急促的步伐蕩漾出一朵朵絢麗的群花。走到床榻前,連忙拉住女兒的手,一面心態(tài)的替她擦拭著眼淚:“好端端的,怎就哭了?” “娘,最近那些傳言您是不是也聽到了,卻不愿意告訴我,難道你也這樣覺得么?”高似水一想起高郁鳶,一個鄉(xiāng)下長大的野丫頭,竟只跟著出席一次鎮(zhèn)國侯府的梅花宴,就能得到這樣高的評價?為何???她何德何能?不過是借著跟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的臉罷了。 這些話俞氏第一時間就聽到了,而且叮囑過不準(zhǔn)讓高似水聽到,所以現(xiàn)在見她問起,眉目一冷,伺候在旁的瑩兒看去。 瑩兒嚇得頓時跪倒在地上,一面心驚膽戰(zhàn)的解釋:“奴婢只是一時不妨,哪里曉得雅嵐姑娘身邊的雀兒就混進來了?!?/br> 原來如此。俞氏也不是講理之人,倒也沒有責(zé)備瑩兒,只是示意她起身出去。 瑩兒見此,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退出去,將房門關(guān)好,然后守在門口。 見著房間沒了旁人,高似水一把抓住俞氏猶如少女般保養(yǎng)得極好的白皙手腕,一臉害怕道:“娘,會不會是她搶了我的運氣?”那是不是也會搶走自己的生命? 俞氏心中何嘗不擔(dān)心,雖然那個‘她’也是自己的女兒,可對于她卻很是陌生,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兒卻不一樣,這是她一點點看著長大,用心養(yǎng)大的女兒,可不能沒了她。 她安慰的拍了拍高似水的手背,一面說道:“你放心,有方寸道長在,不必?fù)?dān)心,他已經(jīng)同為娘保證過,會讓你好好的。” “真的么?”聽了這話,高似水心里雖然平靜了些,但還是忍不住的害怕,因為這兩日她的身體實在是不對勁,從前雖然也病,可卻沒有像這次一樣如此洶涌。 俞氏好生安慰了她許久,直至她睡下這才從房中出來,叮囑瑩兒好生照顧著,方才離開。 只是卻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方寸道長住的小筑。 屋子里燒了地龍,并不冷,可高郁鳶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嚇得緋紅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兒,給她準(zhǔn)備小手爐。 見忙前忙后的緋紅,她忍不住開口道:“我不冷,只是覺得今兒有些怪怪的?!币淮笤缇陀X得一陣一陣陰寒入體,而這種陰寒,并不是自然現(xiàn)象,反而像是怨鬼的氣息。 不過她仔細探過,別說自己的屋子里,就算是這座小院,也沒任何鬼怪。 于是她忍不住想起那晚緋紅說的話,可見她該去拜訪拜訪這位敢班門弄斧的‘得道高人’了。 緋紅摸了摸她的手,果然是不涼,不禁嘀咕了幾句。 是夜,確定緋紅也睡熟了之后,高郁鳶這才起身,比開府中護衛(wèi),直接到了方寸道長住的小筑。 她是專程來找方寸道長的,所以進了院子,便直接大步流星的進了大堂。 大堂里供奉著三丈多高的元始天尊金尊,一個中年道士跪在壇下的錦繡蒲團上,他并未轉(zhuǎn)身,聽到腳步聲以為是自己的弟子來了,便紛紛道:“昨兒送來的新鮮雪梨,拿些過來擺上。” “這個時節(jié)的雪梨可是珍貴得很,道長這里卻如此之多,可見在府上可比我這個剛回府的小姐要更受尊貴許多呢?!备哂豇S對于這種拽地的廣袖長裙已經(jīng)很是習(xí)慣了,自然而然的輕輕提起裙擺跨進堂里,動作很是優(yōu)雅好看,但同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那雙嫵媚的明眸,顯得分外妖嬈動人。 轉(zhuǎn)過身來的方寸道長有些意外,但旋即反應(yīng)過她的身份,頓時冷下臉來:“這里可不是三姑娘該來的地方!” 高郁鳶目光慵懶的環(huán)視了大堂一周,與所有的道觀一樣,只是這里顯得華貴了許多。“不用趕,我也不樂意過來?!?/br> 她是在鄉(xiāng)下長大的,雖說養(yǎng)父是三元及第的狀元,可男人家怎么有心思教女娃娃,所以方寸道長已經(jīng)根據(jù)她此刻的言語將她定為沒有教養(yǎng)。當(dāng)即不禁冷哼一聲:“三姑娘若還想好好的待在這府上,就該收斂收斂,這里可比不得鄉(xiāng)下,只要貧道一句……” 他話還沒說完,就提醒到了高郁鳶,若不是他,自己還在百合鎮(zhèn)無憂無慮呢!想起這些日子自己的處境,頓時也惱怒起來,直徑走到還跪在蒲團上的方寸道長面前,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斥責(zé)道:“你不提倒也罷了,你既然提起,那姑奶奶就警告你一句,想從姑奶奶這里借命借運,你還沒有那么高的道行,還有她高似水不會死,就那命格,少說也會古稀?!?/br> 方寸道長顯然被她的話愣住了,一時間竟然忘記反駁,呆若木雞的仰望著她。好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猛的一起身退離幾步,胡亂的抓起壇上的一把金錢劍,“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不是最清楚么,費了那么大的勁把我找回來,為的是什么別人不知道,可你卻瞞不住我?!彼f這話之時,嫵媚的眼眸里忽然蕩漾出一抹嘲諷笑意:“你早年定然強行開過天眼,如今折了壽吧?外面?zhèn)餮阅闶且驗楹顮敹M府的,如今我看來,你應(yīng)該是俞氏而來的吧?”她說到此,見方寸道長神情,想來自己猜了個大半,不禁笑道:“我那未曾謀面的外祖父雖然號稱有活死人rou白骨的醫(yī)術(shù),府中也藏了不少珍奇藥材,可是,治標(biāo)不治本,折了的壽,不少這些凡間藥材能補回來的,倘若這都可以,那地府還要生死簿做什么?” ☆、第八章 禮物 方寸道長不知怎的,忽然覺得背脊骨發(fā)涼,他的面前只是一個年過十八的少女,她的那雙眼睛很嫵媚很是勾魂,看的人心神蕩漾,可是那眼眸里的笑,卻那樣冷,像是高崖之頂?shù)暮?,讓他覺得自己全身到底都被她看穿了一般,尤其是她的這些話就像一根根利刃,粗暴的插在自己的心坎上。 她說的竟然一字不差,他的確在年輕時候開過天眼,但他從來沒有后悔過,因為沒有開哪一次的天眼,那他就沒有此刻的名聲和地位,也許他還只是不知名道觀里默默無聞的小道士。 所以,他不后悔! 可隨著時間流逝,他漸漸的有種離死亡越來越近的感覺。他還沒有享受過這人世間的繁華,這是他耗盡壽元換來的地位,怎能就這樣放棄掉! “你……你到底是誰?”方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些緊張的神情,這才開口問,只是他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敢在直視她的雙眸。 “我是高郁鳶!”高郁鳶看他這副模樣,慵懶的眸光淡淡收回,一面圍著堂中的神像轉(zhuǎn)悠起來,“你也不必?fù)?dān)憂,我這個人素來不愛管閑事,你要怎樣我不想知道,但是最好不要將主意打到我的頭上?!?/br> 很是悅耳的聲音,語調(diào)也是柔柔軟軟的,可是卻像是鑲了一層寒意似的,讓人心底發(fā)涼。 方寸的腦子里嗡嗡的響,只覺得高郁鳶這三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竟然是那樣的諷刺。不過聽到她后面的話,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但還是忍不住的擔(dān)憂,只是卻又不敢張口。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算是宗師級的人物了,可是在她的面前,竟然弱得猶如一粒塵埃。 方寸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走的,只是等自己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的時候,在堂中的卻是一命掃地的小弟子。 “師尊這是怎么了?”小弟子有些疑惑的看著一臉驚魂未定的師傅。 方寸這才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上早已經(jīng)干固了的冷汗,一面急促的吩咐道:“后面的神壇撤了?!?/br> 小弟子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詫異的站在原地。方寸見他不動,想著剛才自己一生被那樣一個小姑娘壓得喘不過氣來,到底是心里不舒服,只是他哪里有那樣大的膽子去責(zé)斥高郁鴛,因此便把氣撒到小弟子的身上:“還不趕緊滾下去,難道還要本尊在說一次么?” “是,是,是師尊!”雖然不知道師尊為何要撤掉后面借運的神壇,但還是趕緊去辦。 堂中又恢復(fù)一片寂靜,除了那偶爾的香火落盤聲,便只有方寸自己緊張的呼吸聲。 她沒有找自己的麻煩,只是過來警告一番,說不定她其實本身根本沒有那樣大的本事,不然怎么可能就這樣放過自己?可是她又能一眼看透自己,這若是沒有點實力,有怎么可能呢? 不過,方寸更希望她是后者,那樣的話也許她能救自己一命。高郁鴛自前日去探望了一回方寸,她這里便沒有了那陰氣,可見自己當(dāng)日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如此孺子可教,高郁鴛倒沒有心思去找他的茬了,而且這兩日高似水身體好了很多,今早去老太太那里請安之時,還看到了她。 除了給老太太請安,高郁鴛每日也去給俞氏請安,只是到底母女間沒有什么感情可言,每次她去那邊一盞茶的功夫沒有,就回來了。 她本是沒什么關(guān)系,可緋紅卻心疼得緊,都是一母同胞,為何待自家小姐如此冷淡。 吃過午膳,外面忽然下起了雪,不是很大,高郁鳶坐在窗前發(fā)呆,望著眼前這飄落的一片片白雪,恍惚間總覺得曾經(jīng)自家在哪里看過更美的雪景,那雪也是這樣猶如蝶舞般細細飄蕩,只是在哪里她又實在想不起來。 “姑娘姑娘!”隨著緋紅的聲音想起,緋紅嬌小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高郁鳶的視線中。她跑的很急,也沒打傘,隨著她飛快的步伐,絨絨的雪被她的裙擺帶得飛起來。 “怎了?”雖然思緒被打斷,但高郁鳶也沒氣惱,而是起身自門去給她把簾子打起,一面拉她進屋:“怎不撐傘,這雪進屋化了,可冷的很。” 緋紅哪里顧得了這些,拉著她有忍不住興奮的說道:“姑娘,方才公里的雅妃娘娘差人送東西來了?!?/br> “雅妃?”府上有誰同雅妃熟悉么,好端端她送什么東西來? 只見緋紅眉飛色舞的說道:“宮里的皇子們早都到了成婚的年紀(jì),奴婢聽上房里的姐妹們說,雅妃有意于咱們二姑娘,不過好像對白家的白飛霜也有些意思,但那邊已經(jīng)打探過了,雅妃娘娘并未給白家小姐送禮?!?/br> “這樣說來,是看上二小姐了。”這聲二jiejie高郁鳶還沒習(xí)慣,所以很自然的稱為二小姐。 “大約是這樣,不過小姐您也有禮物呢,一會就送來了?!边@才是她匆匆跑來的緣由。 高郁鳶聞言,嘴角微微一翹,倒是真的歡喜道:“哎呦,果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以后我也沾沾光?!蹦俏蝗首勇犝f可是生得無比俊美,就算他為人聽說是有些不算高雅,但看臉也好啊。而且文安侯府如此全力培養(yǎng)高似水,可不就是為了她能高嫁?如今算是愿望達成了,興許日后就不會生出那些借運借命的奇怪思想了吧。 又說正廳這邊,老太太親自出來見了宮里人,謝了恩把人才送走,一干人等便都圍了上來,羨慕的嫉妒的都有,不過老太太在,也不敢將話說出來,只能拿眼睛干瞪。 只是這些人年輕,哪里能逃得過老太太的眼睛,她看了一眼強顏歡笑的高似水,有些心疼:“你身子不好,先回去吧,你的東西,一會兒叫人送過去?!狈讲潘搅艘幌聦m人的口風(fēng),緊得很,也不知道雅妃是不是真的決定選擇文安侯府了。不過看二丫頭的模樣,并不似先前那樣愿意,是不是有了什么別的想法? ------題外話------ 今兒中秋,祝大家中秋快樂,愿大家一生平安,幸福安康。么么噠。 ☆、第九章 看上 高似水一走,老太太便露出疲憊之色,其他人見此,只好告退。 李嬤嬤看著這一堆擺滿了桌子的禮物,試探的問道:“是直接給姑娘們送過去?”還是如往常一般,先打開看一看。她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剛才那位公公似乎提到了三姑娘。” “恩?”垂眸假寐的老太太一聽,不禁抬起眼簾,目光審視的望著她:“既是如此,把三丫頭的那份打開看看?!泵坊ㄑ缰?,并沒有聽說雅妃見過三丫頭,那宮人怎會提起三丫頭呢? 李嬤嬤得了這話,當(dāng)即便把高郁鳶的那份打開。 這些禮盒包裝都是統(tǒng)一的,只是那宮人當(dāng)時候特意的指了一下給高郁鳶的禮盒。所以李嬤嬤記住了,這廂將禮盒小心翼翼的打開,卻見里面拜訪的竟然是一對通徹白玉鴛鴦。且不說這質(zhì)地是極品,便是這對鴛鴦的意思,也讓人不明其究?!胺蛉?,您瞧這是?”李嬤嬤滿臉忍不住的驚訝之色。 呂氏的也好不到哪里去,當(dāng)即有些緊張的吩咐李嬤嬤:“二姑娘的是什么?” 李嬤嬤連忙打開屬于高似水的禮物,是一個玉如意擺件,雖然質(zhì)地雕工都是一等一的,可也太稀松平常了。李嬤嬤看了一眼呂氏,見她目中神色,便又連著打開幾個禮盒,都是一樣的玉如意。“這是不是弄錯了?”也許那宮人說錯了,把三小姐和二小姐弄混了。 呂氏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才擺擺手道:“罷了,各自收好,給她們都送過去吧?!睂m里的人,豈能出錯?只怕是近來二丫頭的身子不好,所以雅妃才轉(zhuǎn)而把心思放在了三丫頭的身上吧。 說起這三丫頭,模樣倒是好的,規(guī)矩也學(xué)的不錯,只是她底子到底薄了些,只怕真的嫁入皇家,不但給文安侯府帶來半點好處,還有可能害到文安侯府。她忽然有些后悔起來,就不該心軟聽了俞氏的話,把三丫頭找回來。 呂氏院子里的人口風(fēng)緊,倒沒說禮物一事,可是這一送到大家多多手中,小丫頭難免攀比,這一對比下來,竟然都一樣,唯獨高郁鳶的是一對白玉鴛鴦,這不是明擺著的‘白頭偕老’么? 雅妃啊,這是瞧中了高郁鳶。 高似水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到底是給氣了一回,她雖然不喜歡北辰浚,但也不能容許高郁鳶搶了屬于自己原來的位置。 俞氏心里擔(dān)憂,過來看她時,屋子里正摔了滿地狼藉,她看著坐在妝臺前的女兒,很是心疼,不過想到她不用嫁入皇家,倒也不錯。那皇家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怎能舍得自己這個如此單純的似水嫁過去呢! “娘,那道士到底有沒有本事?為何我覺得她搶了我的一切?”高似水滿腹的委屈,一見到俞氏就忍不住哭訴。 俞氏將她摟在懷中輕聲安慰:“傻孩子,那皇家有什么好的,依照娘親看,雅妃瞧上了她倒是好,以后你若是遇到心愛的男子,便可以不用顧慮文安侯府了?!?/br> 高似水方才也是氣急了,這會兒聽到這話,仿若柳暗花明又一村。是啊,不必為了文安侯府嫁入皇家鞏固文安侯府的地位,那她就能嫁給自己心愛的男子了。心忽然砰砰的跳起來,腦子里浮現(xiàn)那日寧王世子轉(zhuǎn)頭過暖亭的畫面。 旁人都知道了,高郁鳶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雖然不知道雅妃怎就看上自己了,但這讓她不得不懷疑文安侯府把自己找回來的動機,難道是舍不得高似水嫁入皇家,所以才找自己回來的?畢竟這文安侯府名聲雖然響亮,可若真的要論能配得上皇子們身份的嫡女,出了高似水的話,就只有自己了。 “不行,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彼飧貋恚皇遣幌胱岅憜⒐鉃殡y,二來是為了看看這些人到底是否真心。 如今也管不起他們是否真心,反正自己不能任由他們把自己推入火坑!對,嫁人皇室就是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