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自己現(xiàn)在躺在床上,無疑是他抱上來的?那他醒來看到衣不蔽體如何想?還有此刻他在哪里?他那樣除了被子里,能去得了哪里?而且自己又設(shè)置了陣法,他就算想出去也出不了。 就在高郁鳶腦子思緒混亂不知道如何面對北辰無憂的時候,腳邊的床角處傳來一個帶著幾分慵懶氣息的聲音:“你醒了?!睖貪櫞懦恋穆暰€,是北辰無憂無疑。 “我……”高郁鳶也不知道自己緊張心虛什么,一張口就舌頭就打結(jié)。聽著聲音可以判斷北辰無憂是坐著的,那么他們就沒有同床共枕了??伤矡o法想像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怎么坐的?想到此處,頓覺得臉頰一陣火熱的guntang,慌忙深呼吸了兩下,才緊張解釋道:“那個,你中毒了,我……” 沒想到,沒容他說完,北辰無憂的氣息忽然朝她靠近過來,“我知道?!?/br> 雖然看不清楚彼此,但高郁鳶依舊能想象出那完美的輪廓,話被他打斷,心中越發(fā)著急,只恨沒開口問你知道什么!卻聽北辰無憂帶著戲猊笑意嗓音道:“不管如何,我這人都給你看了,你得負責?!?/br> 高郁鳶聽到這話,猶如被雷劈過一般愣在原地,好半天一句話說不出來,心中卻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甜蜜,甚至多么希望,此刻若是點了燈多好,好想看一看他這樣高高在上,猶如謫仙的絕世男子,對一個姑娘家說出這樣的話時,是什么樣的表情。 “快點燈,把陣法解開?!彼胫瑴貨龅闹父购鋈粶蚀_無誤是從她的鼻子上刮了下去,動作很是輕柔熟悉,像是他們之間演習了千萬遍一樣。 “額。”高郁鳶紅著臉下床,正欲去摸火石,忽然想起北辰無憂此刻的模樣,連忙縮回手,“那個,不如你在這里等一等,我去給你找一套衣裳?!边@個時候買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去院子里偷一套,反正高家男人不少。 卻聽北辰無輕笑道:“不用麻煩,你打開陣法就好。” 雖然看不見,但是高郁鳶還是以一個奇怪的眼神回頭打量了北辰無憂一眼,莫非他就想這樣出去? 而北辰無憂似猜到她的心思,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高郁鳶的頭:“傻丫頭,想什么呢!北辰氏有傳音秘術(shù),我讓人送了衣服來。” “額?!备哂豇S恍然大悟,而被他猜中心思,更覺得窘迫,只想盡快的脫離有他的范圍,也不敢點燈,想著摸到外間在打開陣法,可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怎的,左腳怎就纏上了那拽地的輕紗帳簾,她這著急朝前跑,身子便慣性朝前撲去。 前面是鞋凳,要是真摔下去,她直接就磕在上面了,所以高郁鳶在短暫的時間里以迅速的身法朝后轉(zhuǎn)去,一雙手胡亂抓著,就希望能扶住中間這一層雕花欄。 但她沒能抓住雕花欄,反而抓住一條透著溫涼的強勁手臂,頓時被嚇著了,急忙想放開,可是動作太快,左腳傳了一陣劇痛,整個人就這樣毫無征兆直接撲倒這條手臂的主人懷中,而她動作太猛,北辰無憂直接就這樣被他撲倒在床榻。 她的頭就埋在他的懷中,臉正好緊貼著對方的心臟出,耳邊都是快速的心跳聲,“咚咚”“咚咚”的,高郁鳶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快,還是他的快。而臉也燙燙的,當然,他的皮膚的溫度也是guntang的。 不似自己以為的那樣,男人的皮膚很粗糙,反而細細滑滑的,如若不是那結(jié)實的理肌,她幾乎要認為自己撲倒在了一個女人的懷里。 不過高郁鳶很快就反應過來,心里忍不住擔心,北辰無憂一定會認為自己是故意的,畢竟早不摔,晚不扭腳,偏偏在這個時候,而且沒摔在地上,也沒摔在床上,反而摔在他的懷中。 別說是北辰無憂不信這是巧合,連自己都不信。正當她絞盡腦汁想著如何給北辰無憂解釋之時,他卻開口了。 “其實,你不用如此著急,我人都是你的了,不急在這一時?!?/br> 高郁鳶聽到這話,這才從他懷里抬起來的頭,重重的又落了下去,不止是高郁鳶疼得叫了一聲,連北辰無憂也發(fā)出輕輕的悶哼聲。 夜光暗夜,芙蓉軟帳,實在是不宜發(fā)出這樣的聲音來。 二人大約都有些尷尬,各自沉默了好一會兒,高郁鳶才小聲道:“我腳扭了,你……” 她本來是想喊北辰無憂直接把她推開就好,可是她話說完,纖腰便被北辰無憂一把摟住,原本沒有完全挨在一起的兩人頓時緊緊相偎,沒等高郁鳶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就被摟著在床上滾了一圈。 等她真正的從震驚中醒過來,還是腳踝處傳來的痛意。而這時,她的鞋襪已經(jīng)被北辰無憂脫了,扭傷的地方也被他歸正。 “陣眼在哪里?”懵懵懂懂中,忽然聽北辰無憂問,高郁鳶便回了一句:“外間的盆景?!?/br> 隨即便感覺到眼前的黑影走了出去,一陣輕細的響動聲之后,就聽見開門聲。 門外等了將近一天的滄海不知道失蹤這么多天的世子爺怎么了,但是借著夜色看到光著手臂伸手出來拿衣服的世子爺,還是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他在這里等了快一天,自然知道這里是人家文安侯府三姑娘的院子,而這間房是姑娘家的閨房。 可世子爺伸出來的手臂是光著的,可見沒有穿衣裳。而讓自己帶的衣裳又是整整一套,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世子爺別說是沉迷女色,就算是往時,自己也從來沒見他親睞過哪家小姐??? 他反應過來,想要進一步探查消息,但這個心思只在他的腦子里停留一秒,就被北辰無憂從里面?zhèn)鞒鰜淼穆曇魢樀脻L了回去。 屋中正低頭揉著腳的高郁鳶被這忽然而起的燭光嚇了一跳,抬起頭正好看著一身白衣飄飄的北辰無憂抬著燭臺進來,頓時嚇得將腳縮回裙子里去,一面埋著頭,不敢在多看他一眼。 雖然垂著頭,卻已經(jīng)能看到他輕快的步伐直徑朝床榻走來,沒有一絲要停下的意思,高郁鳶也不知怎的,這個時候反而更加緊張起來。 北辰無憂看著她的模樣,忽然發(fā)現(xiàn)長大的小果多了一種從前沒有的風情,她的凝眉或是任何一個輕微的小動作,都叫自己心生澎湃。他將心底那種想要她的心思壓下去,方在她旁邊的空處坐下,很自然的伸手去抓她扭傷的小腳。 可是高郁鳶卻像是一只受了驚嚇的小鳥般往里頭一縮。北辰無憂頓時就有些不悅了,“你怎能如此,我整個人都被你看了碰了,我看一下你的腳又何妨?”說罷,不容她在躲,一把將那猶如玉石所雕刻出來的小足抓在手中,動作雖然快,卻十分的溫柔。 瞟了一眼臉頰紅得不成樣的高郁鳶,他忽然笑得放肆起來:“怎么,難不成你還想嫁給別人?”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這亂七八糟的床榻上:“你我怎說也是同床共枕了,你可就不要在朝三暮四了?!?/br> 高郁鳶覺得自己也忒沒出息了,聽著這些話,不但不怒,反而心里樂開了花,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樣想同他一起白頭到老,倘若真的同他成親了,那以后便不用擔憂他的身旁會站著別的女人。 當然,高郁鳶也明白了一個問題,看起來在高冷,在美若謫仙的男人,其實骨子里都流著一股腹黑的氣血。 而北辰無憂就是最好的證明,今日自己可被他堵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回了吧,那就是答應,可這樣直接的話她怎好意思說出口??刹换匕?,又是默認了他的意思。所以高郁鳶心里那個抓狂啊,但還是咬著唇忍住了沒將話說出口。 也不知道北辰無憂是如何辦到的,高郁鳶只覺得扭傷的腳踝處在他手掌的輕揉下,一股溫暖的氣流便進入骨血,沒多久腳便不疼了,雖然還有些紅腫,但養(yǎng)上兩日也就好了。 “你先休息,我先回去一趟?!北背綗o憂不容她拒絕,就直接將她放到床上壓好被角。已經(jīng)出來多日了,父王母后已經(jīng)回了府,他是該回去一下,免得叫二老擔憂。不過他并未馬上走,站在床沿環(huán)視了屋中一眼,又道:“你樓下那個小丫頭雖然也盡心,但到底一個人忙不過來,回頭我叫滄月來此照顧你,我也放心些?!?/br> 他說完這話,便真的一步不回頭的走了,高郁鳶心里忽然有些空蕩蕩的,這幾日雖然沒能好好休息,但她已經(jīng)熟悉了有他在旁。 望著外面漆黑一片,無奈的嘆了口氣,頗有種獨守空閨的感覺。不過高郁鳶很快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自己這是怎么了。 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外頭忽然傳來一個輕快的步伐,不過并不是北辰無憂,所以高郁鳶一時便防備起來,卻聽外頭傳來一個小姑娘甜甜的聲音:“屬下滄月見過主子?!?/br> 滄月?是北辰無憂方才說的那個么?她有些半信半疑:“可是寧王世子讓你來的?” “正是,世子爺還讓屬下帶了飯菜,主子先用一些吧?!睖嬖潞苁呛闷妫@里面的姑娘是什么樣子的?竟然讓自己過來伺候,可要知道,他們這些滄子輩的人雖說也是北辰氏養(yǎng)的家臣,但就算是定山侯世子那樣的人,也沒有資格讓他們來伺候。 高郁鳶的確是有些餓了,緋紅雖然有送飯菜過來,但已經(jīng)涼了,不好在麻煩她熱。所以心下暖暖的,想不到北辰無憂竟然這般細心,而且動作如此之快。 她就這樣讓滄月進來,半點的防備之心都沒有,似乎對于這個身材嬌小,卻提著食盒背著幾個大包的滄月有種莫名的熟悉和信任。 當然,滄月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先是驚艷于她的絕媚之色,然后小小的驚訝了一番,想不到世子爺是喜歡這樣的,難怪外頭那些故作清高的小姐們,一個入不了他的眼。 不過,滄月很喜歡這位三姑娘,看到的第一眼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當即一面放下自己帶來的大包裹,便洗手擺上飯菜,然后吧啦吧啦的同高郁鳶說著北辰無憂的事情。 安苑突然多了個丫頭,身材嬌小,在婢女如仙女般多的文安侯府,并沒有引起誰的注意,反正高郁鳶出去的時候,一般都是緋紅跟著。 難得這日天放晴,高郁鳶想著在屋子里也悶了好幾天,便同她去花園里吹風,瞧著那開得極好的杏花,吞霞吐霧,遮去了大半邊天,可謂極美,連緋紅都忍不住想要剪上幾枝回去擺在房間里,不過被高郁鳶阻止了,安苑里遍地梨樹,在吹幾日的春風,也差不多開了,此刻剪杏花,倒是多此一舉。 杏花叢的例外一旁,生為東道主的高雅嵐正帶著鄭家兄妹游園。 “這杏花是西域帶來的,高不過兩丈,旁枝很是茂盛?!备哂豇S和高似水兩人病著,給她在眾位長輩的面前騰出了位置,所以她今日有幸?guī)е嵓夜雍托〗阋黄鹩芯墶?/br> “是極美,像是天邊的粉霞一樣?!编嵠績弘m然心不在此,但也被這好似云霞的杏花吸引了過去。 高雅嵐聽見鄭瓶兒也喜歡,正想說這杏花有盆栽,回去的時候他們可以帶回去,只是話沒說出口,就被鄭家公子鄭朱槿打斷:“不知道這幾日,三姑娘的身體可以好些了?”他的說這話時,臉上的擔憂表情沒有任何掩飾。 原來府上雖然沒有了那嬰靈,但鄭大師始終不放心,但是他親自來,肯定會被那文安侯在敲詐一筆,所以便讓小輩們來,到時候年輕人也好說話。 而今日兄妹倆的任務,勢必是要見到高郁鳶。 “不如咱們?nèi)タ纯从豇S吧?!编嵠績寒敿淳徒酉滦珠L的話提議道。 高雅嵐本是想拒絕,可卻擔心自己拒絕之后,他們便不在搭理自己,那自己豈不是白忙了一場。所以即便祖父那里叮囑過不準打擾安苑,她還是笑道:“好,只是安苑里都是梨樹,這會兒還沒開花,只怕掃了你們的雅興?!?/br> “雅嵐姑娘說的什么話,咱們是去探望三姑娘的,怎會在意景色?!逼鋵嵿嵵扉冉袢胀耆槐貋?,但是他的心里始終都映著那張絕色的面容,不能自己,所以今日便同meimei一并來。 這話叫高雅嵐有些下不來臺,心中更是氣憤,也不知道那高郁鳶給鄭家做了什么,讓這鄭家的人一個個把她當神仙一樣,連帶著祖父都那樣寵她,甚至超過了似水的寵愛。 可她強忍著討好的笑意,當即引著兄妹二人往安苑而去。 一路雖說杏花美色,可兄妹二人卻已經(jīng)無暇在觀賞,以至于沒有留意到那杏花深處的主仆二人。 但高郁鳶卻晃眼看到了他們這一行人,破覺得有些眼熟,便推了一下正在撿杏花的緋紅:“那是誰?” 緋紅聞言,抬頭望去:“那不是鄭家的公子么?”一面有些奇怪的看了高郁鳶一眼:“小姐不是見過他們家公子么?!?/br> 高郁鳶一臉恍然大悟:“我說了,怎么看起來有點眼熟?!彼栈啬抗?,卻見那兄妹倆腦門后面都有一團死氣纏繞,頓時不由得蹙起眉頭來,甚是不解:“怎么會這樣?” 那陣眼已經(jīng)破了,嬰靈也沒有了?怎么還會這樣?忽然又想起那日借著嬰靈說話的女人,難道她還不死心?這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要這樣趕盡殺絕? 她正想著,卻聽緋紅驚訝道:“姑娘,他們好像是要往安苑去呢!咱們要不要回去?” 高郁鳶搖著頭,心里卻在想別的事情。 看來,她今晚還得去一趟鄭府。 明月微光,天色暗雅。 高郁鳶行至鄭府外圍之時,查看了一圈,便依舊從后院進去。 卻沒料想那月下已經(jīng)有一翩然白影在此等候。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來了?”隨即反應過來,大約是滄月告訴他的吧。 北辰無憂唇角微微翹起,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這樣粗心大意,我不來怎放心?” 高郁鳶聞言,哼了一聲,便先進了高墻。 一進去,又是一股濃郁的陰煞之氣迎面襲來,驚得高郁鳶忍不住小聲呼道:“這,怎么回事?”難不成又重新設(shè)下了陰煞大陣?可這么短的時間里,怎么來得及? “不對,不是。”隨后進來的北辰無憂也感覺到了,但這絕非陰煞大陣,這里頭分明飽含著殺氣。 高郁鳶眉頭蹙起,有些不滿這背后之人怎如此心狠手辣,這一次的陣法,只怕不止是會要了鄭家人的性命,就算鄭家這些下人,怕是也逃不了。 “小心些,咱們先四處看看?!北背綗o憂一把抓起高郁鳶有些微涼的小手,拉著她便往里面進去。 高郁鳶雖然不怕,但是有人這樣護著,心里便有種安然的感覺,因此并未掙脫,很是乖巧的隨著他的步伐進去。 待粗略的逛了一圈,二人已經(jīng)得了結(jié)論,這就是一個殺人陣法,不過兩日,這府上之人便會心智大亂,然后相互殘殺。最后會落下一個無頭案的結(jié)果。 而這里的陰煞之氣,卻是引于外城菜市場,那里自大唐開國以來,便是斷頭臺,且不說那些手中握有百條性命的殘暴之徒臨死之前留下的那一縷殘暴之魂,還有冤死的殘魂。 這些各式各樣的殘魂被人煉制成了一縷,然后引入這鄭府之中。 “我雖然對于這些詭異之事通曉一二,但卻不知道這是怎么做到的。”果然,她還是見識少了,想來此事了結(jié),還是該出去多走走看看才對,不然遲早成為井底之蛙。 “這是煉魂之術(shù)?!北背綗o憂回到,只是臉色并不大好,只聽他繼續(xù)說道:“不過這煉魂之術(shù)并不正統(tǒng),倒是像南疆一脈?!倍鼇砟辖沁吷跏遣话卜?,南蠻王好幾次縱容邊境的幾位土司闖入大唐國土搶奪燒殺,已經(jīng)不是一兩次了。 此刻煉魂之術(shù)出現(xiàn)在京城,實在叫他這個身同攝政的皇族中人不能放心。 “苗疆?”高郁鳶有些驚訝,這鄭家怎么會惹上苗疆的人?“不過不管如何,冤有頭債有主,這樣霸道的煉魂術(shù)用于此就不行,那么多無辜之人,可不能這樣陪著鄭家人命喪黃泉?!?/br> “你想怎樣?”北辰無憂聽到這話,眼中不由得生出一叢熱火,此刻的她才像是從前的小果,那樣快意恩仇。 “破不了就直接毀了,實在不行兩敗俱傷!”其實,高郁鳶也是有北辰無憂在,這才有如此足的底氣,若是她一個人,才不敢說什么兩敗俱傷的話。 “傻丫頭,你不愛惜自己,我還心疼你呢。”刮了一下那精巧的瑤鼻,目光隨即一凜,“去前面看看?!?/br> 高郁鳶應著聲,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一手折下身旁的萬年青。北辰無憂很自然的松開握緊她的手,負手走在前面。 兩人此刻倒像是閑庭散步,一人前頭四處遙望,一人走在后頭把玩那枝長滿了綠葉的萬年青。 到一處僻靜的小院,北辰無憂便停下腳步,在那冰涼的石桌前坐了下來,高郁鳶確實在他眼前四處晃悠,晶瑩飽滿的葉片隨著高郁鳶的手而脫離主枝,一片又一片亂無章法的落在地上。 “走吧?!本驮诟哂豇S手上的萬年青被折騰得一片葉子都沒有的時候,北辰無憂方才慢吞吞的起身來。 高郁鳶依舊乖巧的緊隨其后,然就在臨近那檐下小廊之時,二人的位置忽然變換,高郁鳶被北辰無憂護在了身后,只聽無憂冷澈道:“閣下跟了這么久,不打算出來見上一面么?” 隨著他的話音落,一個年輕少女的聲音猶如銀鈴般響起來,“我到了中原也不少時日,第一次見到你這樣俊美的男子?!?/br> 話末,但見一個身著短衣短裙的少女從陰影中走出來,她的胸前帶著銀色的項圈,上綴滿了短小的蝴蝶流蘇?;薨档脑鹿庵?,依舊能看清楚她精致的容貌,尤其是短裙下那條筆直修長的腿,更是美得讓人心猿意馬。 這丫頭年紀看起來同高郁鳶也是差不了多少,頭上綰著一個好看的發(fā)鬢,用做工精致銀色的梳子固定著,另外別了幾朵銀色的小花,很是俏皮可愛,給人的第一眼感覺很是惹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