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你干什么?”男子面色一沉,隨即滿臉恐懼的看著陸小果:“你是御鬼門的人!” “什么御鬼門?”名氣聽著倒是挺霸氣的,不過陸小果沒興趣,而是整理著自己被蕉葉尸體壓著的裙角道:“我收你一縷神魂,你若是敢對我不敬一分,我就捏碎。” 中年男子不敢在造次,這個妖女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她竟然可以收走自己的神魂,這即便是勤壽宗的長老們也無法坐到的。一時間不禁猜測起陸小果的身份來,懷疑她是來自神秘宗門的天驕之子。不過卻要問蜃海常識?難道是與高手過招,失去記憶了么? 倘若真的是如此,自己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 可是他這個念頭剛冒起,就聽陸小果干咳道:“我沒有偷窺你內(nèi)心的意思,但你也不要當(dāng)著我的面算計我啊。” 中年男子頓時大孩,臉上更是豆大的冷汗,嚇得連忙跪倒在地上,也顧不得替蕉葉收尸,連忙問道:“不知姑娘想要知道什么?” “你先告訴我蜃海是什么地方把。”這塊石臺寬廣光滑,卻沒有一絲人為打造的痕跡,在看那遠處浮于半空中的山峰,處處透著大氣磅礴的氣息,這里不是妖界,更像是仙界,但又沒有所謂的仙氣,有的是另外一種類似于仙氣的氣息。 這里,蜃海。 并不屬于六界,也不是歸墟那樣的世界之外的世界,而是一個全新的世界。這里的空氣中流動著濃郁的靈氣,而凡人可以依靠著這些所謂的靈氣,修道成仙。 雖說叫蜃海,可是那一片蜃海至今卻沒有一個人去過,最多也就是臨近蜃海邊緣罷了。據(jù)說這蜃海中央,有一座島嶼,那里有著通往天界的石階。而所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是為了踏入蜃海上的小道。 而中年男子叫巒山,所在的勤壽宗,則是蜃海一個小小的煉藥宗罷了。 巒山說完,然后偷偷的抬頭看陸小果,卻見她垂著頭,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的介紹不滿意。他正欲開口,卻見陸小果絕魅的臉上忽然展現(xiàn)出一燦爛的笑容,“原來在這里?!闭f著,指著前方東南方向:“去那里。” 東南方向的萬里河山中,有一個四流小宗門云天門。門中弟子如今不過一千左右,零零散散的,連五個山頭都站不滿。 就在昨日,屬于他們宗門的城池被其他宗門強行搶走四座,可是卻沒有一個敢吱聲一句。 這是一個強弱rou食的世界,他們云天門已經(jīng)在九州大會上連敗五場,名聲漸失,聲望漸小,原本好不容易重約聘來的藥師更是離開。便是他們云門宗地界有點資質(zhì)的弟子,也都紛紛去投靠其他宗門。 云天門,正往隕落而向。可是不管是掌門和長老們,都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們遲遲在筑基期無法結(jié)丹,便是壽元也嘎然止住。 整座云天門,都處于一種沉悶落魄的氣氛中。 今日有其他宗門來搶奪,他們沒有吱聲,那么明日便會有跟多的宗門來搶奪。 大殿之中,所有的人都愁眉不展,時不時的朝掌門望過去,掌門是個看似仙風(fēng)道骨的老頭,白發(fā)長須,可是眉眼間的愁緒此刻卻見他那股仙氣逐漸遮擋去了,看起來一如個普通老者一般。 在眾多長老的期望之下,他終究還是站起來,朝這大殿中總是望著山外的白衣俊美男子問道:“無憂公子,你不是說我宗門命運可扭轉(zhuǎn)乾坤,可是至今你都不愿意出手幫門,這到底是何意?” 這依稀白衣站于殿門,眺望著山下那一片無垠山水的謫仙男子正是陸小果正在尋找的相公。聽到云門宗掌門的問話,出塵絕世的面容上,那看起來冷漠得不近人情的輪廓變得柔和起來:“快了?!彼呀?jīng)來了。 殿中的有些長老終于將他們的不滿表現(xiàn)出來了,其中一位更是站起來氣憤道:“閣下兩個月前就這樣說,可是這如今我云門宗地域已經(jīng)失去大半,弟子更是走得差不多!”他說到此處,似乎也察覺到此事與北辰無憂無關(guān),不由得恨恨自責(zé),“說到底,也是我等無能,那些弟子走了也就走了罷,以后說不定會有更大的造化?!?/br> 可是他不服氣的是,與云門宗相近的簇笙宗,也不知道哪里請來一位結(jié)丹后期的高手,正是因為這位結(jié)丹高手將他們重傷,他們云門宗才開始走的下坡路,而原本屬于云門宗的資源,也是大多被簇笙宗搶走了。 “以她的速度,最多一天?!彼貋硪岳涿嬉暼说乃丝滩恢故悄樕系谋砬橛辛俗兓?,連那口氣也變得溫潤了幾分。 不管是掌門還是長老,都是第一次看見到,一時間有些疑惑。同樣對于他的話也有幾分相信。 而同樣在蜃海的某一處山峰,迎風(fēng)傲然站著一個玄袍男子,臉上帶著精致的面具,但是那雙眼睛卻充滿了精光。 “蜃海,有意思!”蜃,除了是四海水域里一種普通種族之外,還代表著虛幻。如此,也難怪,這蜃海存在與六界之外,不曾入天機書卷。這簡直就是一個全新的世界,胤瑯甚至忍不住想,他是否可謂成為這蜃海至尊?又或者,那片蜃海中央的島上,往上而行是不是有他們所謂的天界? 但胤瑯知道,這天界并非他們的那個天界,他的血脈中都是忍不住的好奇,想要踏上那天梯去往所謂的天界。 當(dāng)然,他沒有忘記自己的來意,目光下意識的朝著東南方向望去,“便是你躲到了蜃海,我也能找到你~”至于你的相公,可以成為一個過往。 胤瑯是自信的,他雖然還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但在他的眼中不過蜉蝣一般的存在,而他胤瑯,則是天帝第九子,他從出生就注定尊貴不凡,只是與眾多的兄弟不一樣,他自生來就帶著的高傲與凌厲,讓天帝不喜,尤其是在他發(fā)現(xiàn)天帝設(shè)計除去青丘天才狐不歸之后,更是被自己的父親天帝忌憚,將他打發(fā)到云夢都。 猶如發(fā)配,去往云夢都,他們也就定義了他不可能成為下一代天帝的可能。從前在眼前阿諛奉承的神仙們一個敬而遠之。不過胤瑯不屑,云夢都做個懶散的城主大人,遠遠要比小心翼翼伺候在天帝面前做個循規(guī)蹈矩的兒子要簡單瀟灑。 更何況,一個頻臨破碎不堪的天界,他也不稀罕,可還沒有忘記天帝的恐懼,隨時隨地總是擔(dān)心那兩位至高無上的上神忽然醒過來。 如今他機緣巧合到了這片新的世界,也許就是機緣,屬于他機緣,未來他將成為這里的新主。 ☆、第234章 轉(zhuǎn)經(jīng)輪聲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照耀到云門宗大門口時,簇笙宗的人也殺到了云門宗的地域。 不止是搶奪資源,連凡人的莊子都沒有錯過。 但凡簇笙宗的人所到之處,定然是雞犬不留,這與當(dāng)初狐不歸屠城救初魚還要令人發(fā)指。 陸小果在云門宗不遠處的一處小城里停下來,這里是普通的小城鎮(zhèn),里面沒有任何一個有靈氣的人,陸小果看著城門口那個抱著父親尸體嚎嚎大哭的小姑娘,不知怎的,就想起多年前她上山打獵回來,發(fā)現(xiàn)被衰神附體的老爹別房梁砸得滿身鮮血。 那會兒她以為老爹死了,哭得撕心裂肺,好不傷心,一如此刻這個小姑娘一樣無助。她不自覺的走過去,心中有了想逆天改命的念頭,可是卻見那小姑娘的父親竟然已經(jīng)去世多時,自己也是無力回天了。 她的衣裳太鮮艷了,縱然是那小姑娘哭得淚眼朦朧,也一眼看到了她,不由得抬起頭朝她看去。帶著哭腔的軟糯聲音充滿著感激:“我認得你,是你趕走了那些壞人,救了我們的小城?!?/br> 陸小果卻是心生有愧,她只是路過此地,卻不能救他們一生,只是一時罷了。“家里還有人吧,早些把你爹爹安葬了吧?!?/br> 一提到父親,小姑娘‘哇’的一生又大聲哭起來,“嗚嗚,我舍不得爹爹?!?/br> “不要哭,來告訴jiejie,你叫什么名字。”陸小果將她拉過來抱在懷里,一面示意巒山將她父親已經(jīng)腐爛的尸體馱走交給城中的人埋葬。 小姑娘靠在那香軟的懷中,心神也安寧了幾分,但仍舊是吸著鼻子,“我叫陳寶寶。” “叫寶寶啊,可見你家里是將你當(dāng)做至寶的,以后不要哭,要高高興興的,更要珍惜自己的性命,這人啊,沒了性命就什么都沒有了?!标懶」騺聿皇莻€多愁善感的人,當(dāng)即也不知怎的,同這小姑娘多話起來。見小姑娘眨巴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便伸手摸上腰間的一個兔子形狀的玉佩,“這個送給你,以后要好好的活著?!?/br> 這個玉佩是陸小果在氐人國之時,嵐送給她的。這是嵐在夢中帶出來的東西,在此之前,她從未在南柯一夢中帶走任何東西,所以她很是害怕,生怕這像是活兔子一般的玉佩會給氐人國帶來災(zāi)難,所以交給了陸小果,托她丟了。 陸小果并未丟掉,反而覺得這玉佩似帶著一股靈氣,雖說不是什么法寶,但是也可以護身。 陳寶寶看著那雕琢得猶如活兔子一般的玉佩,很是喜歡,當(dāng)即就朝陸小果道謝。 從這座不知名的小城出來,陸小果直接到了云門宗。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山門口的翩翩白影,宛若驚鴻。 “相公!”她一路飛馳,直接朝他懷里奔過去。而那個素來在云門宗所有人眼里猶如九天謫仙的北辰無憂臉上也浮滿了寵溺的笑意,便是那眼神,也在這個紅色人影出現(xiàn)的瞬間變得好似萬丈春水般柔軟。 “瘦了呢?!杯h(huán)抱著懷中那柔軟的身軀,北辰無憂似有若無的低喃了一句。雖然早就知道她今日回到,可是此刻心里還是忍不住的激動,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何況是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修長的手指勾起她如玉雕琢而出的下巴,垂頭溫柔的吻了上去。 云門宗的眾人咋舌,下意識的別開頭,便是掌門也不好意思催促,在提起簇笙宗和其他宗門即將圍攻他們云門宗之時。 蜻蜓點水一般吻了一下她香軟的唇瓣,便抬起頭來,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輕輕的摩挲著那絲緞一般的發(fā)絲,似乎此刻一丁點的時光,都是那樣的美妙不可辜負。 “掌門,大事不好,其他宗門穿越過山脈,只怕要大舉攻入我云門宗了。”隨著這急報的聲音,一道長虹在他們面前不遠處落下,一個受了重傷的弟子昏迷倒地。 云門宗眾長老面面相覷,一時間齊齊朝陸小果望了過去。 陸小果一臉好奇,怎都以一副救世主的眼神看著自己?這時只聽北辰無憂解釋道:“此地雖然不知是否屬于六界,但在這里的確有你留下的氣息?!彼?dāng)初正是因為尋陸小果,才誤打誤撞的尋到此處,卻發(fā)現(xiàn)這里不過是陸小果,或者說是陸小果的前世或者是前前世留下的氣息罷了。 在這里她欠了別人一份情,所以北辰無憂在守在這里,有一次隨著來此地的蕉葉和楚靜雅出去,傳音給了京城外護城河里的那老河伯。 “我的氣息?”陸小果一愣,旋即集中精力,果然在山上的一處地宮中發(fā)現(xiàn)屬于自己的氣息?!斑@樣說來,我的確欠了他們一個情?!币幻婵吹竭@云門宗的運勢,只怕就要就此隕落了。想來自己既然欠他們一個情,那么就替他們爭取些時間,倘若這千年之中,他們依舊沒有辦法崛起,那到時候也不能怪自己了。 當(dāng)即朝北辰無憂抬頭望去:“相公,你助我可好?” “自然。”北辰無憂聽到她的話,便知道她的想法和自己的打算是一樣的。而且大約小果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對他們竟然沒有威壓。所以縱然他們的神通不大,但是這里都被放大了很多倍。 聽到這夫妻二人的話,云門宗的人雖不清楚他們要做什么,但卻明白他們是要幫云門宗了,頓時一個個都激動起來。 果不其然,只見北辰無憂彈指之間,竟然便讓這一片巍峨山河冰封萬里,將所有攻入云門宗地境的人都封住,而陸小果趁著此時在設(shè)下陣法,此陣約摸用了一天的時間,才將這陣法完成,往這萬里青空之中一擲,頓時金光萬丈,不斷的變幻,直至將這云門宗一片天地覆蓋,金色陣芒才弱下去。 冰封解凍,可是那些侵入其中的外宗之人也被這陣法絞殺,或者是彈出去。 云門宗的宗主頓時大喜,正攜全宗之人準備跪謝,卻見那一抹紅一抹白已經(jīng)盤旋于上空中,陸小果的聲音空靈而傳:“此陣法庇佑宗門千年,期間你等可專心修煉,廣收門徒,千年之后,陣法會自動消失?!?/br> 隨著她的聲音漸遠,那極耀眼的紅以及那白雪一般的身影,卻永遠的定格在了眾人的心中。這便是他們宗門的大恩之人。 巒山想要離開,可是腦中卻傳來聲音,自此他便是云門宗的煉藥師…… 一切就仿若夢一般,他們不屬于這個世界,只是來還了這份情,所以便打算離開,臨走之時陸小果去看了那個無名小城中的小姑娘,見她臉上悲傷盡散,總算放了心,與北辰無憂相攜到了來的地方。 這里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他們不能過多干預(yù),更不允許他們那個世界的人來此處擾亂這里的秩序,因此便將那個傳送口封閉。 原本意氣風(fēng)發(fā)正準備在此一展宏圖的胤瑯不知為何,自己忽然被這個世界彈出去了,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一臉莫名其妙,難道那只是自己夢中一場? 而此時此刻,陸小果和北辰無憂出現(xiàn)在了蕉葉的院子之中,那個世界的的一天,在這里便是一個月,楚元貞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了,谷中一切也恢復(fù)了以往的秩序。 陸小果和北辰無憂在里住了一日便走了。 楚靜雅一生盡毀,那個曾經(jīng)愛她敬她猶如女神一般的宋仲,此刻卻連一個侍妾的身份都不愿意給她,最后還是楚元貞開了口,這才答應(yīng)幾日之后來接她去府中。 還在谷中的她成為了恥辱,陸小果和北辰無憂出現(xiàn)的那一日,她正在原來的院子掃葉,忽然聽到侍女們的竊竊私語,她忍不住想要去報仇。 可是當(dāng)她看到那個相貌妖魅的女人之時,幾乎不敢相信那日害她的竟然是這樣一個有著絕世容顏的女人,而非一個瘋婆子。更讓他震驚的是,她在那個世界中看到的他,此刻竟然就站在自己仇人邊上,他面上不在有冷若冰霜,有的是溫潤如玉,可卻只獨為她一人。 她沒有報仇,卻就此種下了一個心病。 出了燕西,細雨便沒了,只是此刻已經(jīng)入了冬,天涼颼颼的,陸小果放棄了策馬奔騰,改而跟北辰無憂卷縮在暖和的馬車里。 夜時,入住在一處與世隔絕的小鎮(zhèn)子。 珍重只要一座客棧,這里偏離官道甚遠,所以并沒有驛站,而且路過之人極少,所以客棧里的生意也極其的清冷。 進鎮(zhèn)子的時候,陸小果就發(fā)現(xiàn)了滿鎮(zhèn)子金燦燦的銀杏葉子。按理在這個世界,葉已經(jīng)落的差不多了,可是這里似乎才入秋一般,那一座座青磚瓦房就這樣掩飾與金色之中,煞是美麗。 所以吃過了晚飯,陸小果就興致沖沖的挽著北辰無憂出去,可是沒想到店家卻拿著一尺長手臂醋的門閂將門鎖上了,回頭正好見走過來的陸小果二人,不由得蹙著眉頭道:“二位不是本地人,但是既然來了本鎮(zhèn),還是聽老頭一眼,莫要出去?!?/br> “這是為何?”太陽這會兒還沒完全落下呢。陸小果伸著脖子朝窗戶外面望去,滿臉的好奇。 那掌柜的卻走到她面前,將那最后一點余光一擋,把窗戶也關(guān)了,一面有些不耐煩道:“不該問的不要問,反正老頭是為了你們好。二位早些休息吧!”說罷,移動著自己肥胖的身軀走到柜臺前,撅著屁股從柜子下的箱子里摸出火石,早早就點燃了油燈,火石往旁側(cè)一丟,拾起自己的旱煙往那指甲蓋般的火苗上湊過去,一陣嗆鼻的濃煙頓時在這不算寬敞的大堂里散開。 陸小果有些遺憾的看著北辰無憂,心里卻盤算著鎖了門一會自己就上樓跳窗離開。 那掌柜的似猜到她的心思一般,一面吸著旱煙,一面往廚房里走去,“二位若是要命,就仔細些,聽老頭一話,不然在這里出了什么事情,官府是不給管的?!毖韵轮猓退闶撬懒?,也是死了。 官府不管?陸小果滿心好奇,正欲開口詢問,卻被北辰無憂一拉,只得老實跟著上樓,但還是忍不住小聲提議道:“相公,我們出去看看嘛?!?/br> 上了樓,一進房間陸小果就往窗戶前跑去,推開一角,可以看到他們來時還算熱鬧的街道,此刻卻是無一行人,而且家家戶戶竟然都門窗緊閉,一時間也覺得那老頭不是恐嚇自己,連忙喊道:“相公,你看這?” 北辰無憂本也沒將老頭的話放在心上,然見陸小果臉色一變,不由得走過去一看,頓時也戒備起來,“此地你有沒感覺到哪里不對勁?” “沒有。”陸小果搖著頭,但凡是有鬼怪光臨,她的感知比北辰無憂還要明顯,可是這里很正常啊,一股陰煞都沒有?!安蝗?,我們出去看看?”她試探的問道。 “也好。”北辰無憂應(yīng)著聲,正要出去,卻見有人家的窗戶忽然打開,從里頭扔出一綠色瓜果,也不知是什么。接著其他的人家亦是如此,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一時間只覺得詭異無比。 天很快就暗了下來,明明前一刻還看到還沒徹底淹沒于山中的夕陽,下一刻竟然就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即便是沒有月,那也不可能這樣黑暗,整塊天空就像是被撒上了nongnong的墨汁一般,說伸手不見五指,那是一點都不夸張。 陸小果和北辰無憂先后從窗戶中跳下來,陸小果一下就踢到了腳下有一果子,想起方才天亮?xí)r候人家扔出的東西,連忙撿起來,因為看不見,所以只得用手仔細摸,頓時更是不解:“竟是佛手瓜,這佛手瓜什么時候有辟邪的功效了?” 她跟北辰無憂雖然緊緊挨在一起,可是依舊看對方不是很清楚,別說是五官,便是身影也只能勉強看著罷了。陸小果也不知怎的,按理說她這種出生就能看見鬼的人,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恐懼了??墒谴丝逃@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連自己身邊最愛的男人都看不清楚是什么模樣,心底竟然有些發(fā)慌的感覺,連帶著那素來平靜如水的心頓時也咚咚的跳起來,一面更是小聲提議:“相公,不如我們點個火折子吧?” 話音正落,沒等北辰無憂應(yīng)聲,這黑暗之中就傳來一陣詭異的鈴音,有些像是南疆的銀鈴,但仔細一聽又不像,只是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越來越近,越來越多,似乎不止是一個。陸小果下意識的的抓緊北辰無憂的手。 “是轉(zhuǎn)經(jīng)輪的聲音?!倍也恢挂粋€。北辰無憂判定道,但心中疑慮頗多,大唐怎么會有人用轉(zhuǎn)經(jīng)輪,而且這里是南方,不管寺廟之中,還說行走的苦行僧,最多也就是用木魚罷了,怎會用起轉(zhuǎn)經(jīng)輪。莫不是西域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