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卻不知,東方紅兒如此執(zhí)意的不要命,也想要救陸小果,不過是因為在看到陸小果的容貌之后,才會如此鬼使神差如此罷了。 就如同陸小果救她之時一個道理。 原本顧及霧妖就不及,如今還要用全部的力量來圍殺陸小果,也是頃刻間,他們自己也成了甕中之鱉,被那數(shù)不清楚的,成千上萬霧妖團團圍住。 陸小果見此,依照她的這性子,自然是忍不住要幸災(zāi)樂禍了,當(dāng)即就很是不雅的捧腹大笑:“你們這是何必呢?你們自個兒不想活就算了,干嘛要拖著下面的人和你們一起死呢?” 的確,修為高些的,都擠到了這中間,可是修為低的在外面,反而很容易就被霧妖剝皮。 因此她的這話很是容易讓人離心,很多人都開始不在聽主子們的吩咐,從而尋求自保方式。 陰溯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死的不過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且得了主子的好處,就該付出些代價。所以不以為然道:“君要臣死,臣就該死!何況,你以為你又出的去?” “這倒是不必勞殷少主費心,姑奶奶不才,手底下還是有那么一兩個不成器的妖獸,能將這些霧妖鎮(zhèn)一鎮(zhèn)!”她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十分可恨,而在她的話銀剛落后,一個透明的可愛小怪獸就出現(xiàn)在她的肩膀旁邊,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瞅。 “哈哈,你就靠這東西么?”這一次,連東方白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貪蝗似乎知道那東方白是嘲笑自己一般,頓時將大口一張,頓時它所面對的正前方的霧妖,竟然嚇得爆退數(shù)丈。而那小小的一個東西,張口之時,竟然有吞天之勢。 連陰溯等人也忍不住驚嘆,不過目光中多出來的,卻是狂喜。想不到陸小果竟然如此多的寶物,若是能奪得此獸,在這一片沼澤之中,豈不是可以橫著走? 明珠太過于奪目,以至于許多人都妄想擁有。而貪蝗的能力正是他們此刻最為需求的,因此不知是陰溯這種身份的人有這樣的想法,連一些普通的人也生出了這種想法,一個個目光炙熱且貪婪的看著貪蝗。 貪蝗雖然有些靈智,但到底還不健全,只是覺得這么多人用這么喜歡的眼神看著自己,竟然有些小害羞,那透明的小臉上,居然露出兩團紅暈。 陸小果見此,忍不住拍了一下它的腦門:“笨蛋,他們是想搶你,你樂個什么勁兒?” 小貪蝗一聽這話,頓時紅暈退去,則不斷的咆哮張口。 在嚇到人的同時,也嚇退了不少霧妖。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更多的霧妖不怕死的圍過來。 而就在這沼澤前方的青山綠水中,伽嵐一陣得意的看著那離她越來越遠,到處飄滿了霧氣的沼澤。“想不到這陣法真有用,不管是四大諸侯,還是三大隱世,這一次年輕一輩都折損至此,待我尋得王璽出去繼承大統(tǒng),諒他們也不敢在為難本郡主!”自怕都要自顧不及,畢竟每家都后繼無人了。 余小樓一臉平靜的站在她的身后,目光雖然也盯著那片看著霧氣繚繞的沼澤,但卻覺得伽嵐的這話有些失實。 四大諸侯,三大隱世年輕一輩的確會折損得很厲害,嚴重的說,甚至是全軍覆沒。但是這跟伽嵐根本沒有半點關(guān)系。 荊墨付出這么大的代價開啟離恨天,不就是為了讓她取得七星魂么? 而此刻,余小樓的心情很是復(fù)雜,他既想讓她取得七星魂,又害怕她取得七星魂。不過,若是自己奪得伽羅王的王璽,那到時候是不是就會有轉(zhuǎn)機了。 “走吧,抓緊時間!”他催促著伽嵐一聲,便自顧往前先去。 ------題外話------ (*@o@*)哇~,怎么就沒人懷疑現(xiàn)在這個余小樓的身份呢,為嘛為嘛,前面的伏筆不明顯么? ', ☆、第三十七章 碾碎你,但不碾死你 第三十七章 被貪蝗小獸嚇退的霧妖不多時又重新聚集而來,甚至數(shù)量比之前還要龐大很多。 外圍不斷傳來陣陣的慘叫聲,無數(shù)人在頃刻間就被生生剝皮,然后皮rou被那些霧妖披上,重新朝人群沖過來。 這一波的霧妖實在是過于洶涌,讓陰溯也不得不蹙起眉頭,但是目光依舊沒有離開貪蝗,“你這妖獸既然能將這些霧妖鎮(zhèn)壓,你倘若能為我等開辟出一條路,此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這是陰溯開出的條件,但只是僅僅代表著他自己而已,連他的meimei殷冪也不同意,反而是眸光冷冷的朝陸小果望去:“你既是我殷家的人,就不該眼睜睜的看著我族眾人死于這霧妖之口,而是應(yīng)當(dāng)將此獸立刻交出,讓大哥帶著此獸將霧妖鎮(zhèn)壓?!?/br> 那陰溯的話尚且還能聽一聽,但是這殷冪的話難免是讓陸小果覺得好笑:“你耳鳴么?方才我已說的十分清楚,殷家沒有給過我什么,我憑什么要被殷家差遣使喚?”而且,還是殷冪一個小輩。 東方白之前聽著陰溯的話,本來是有些擔(dān)憂陸小果順應(yīng)了陰溯的話,那這樣的話,豈不是代表著她與殷家還是有重修好的意思。不過當(dāng)?shù)玫搅艘髢绲倪@番話,心中不禁冷笑起來。這個自來最會算計的殷家小姐,這一次只怕是算計錯了。 這陸小果可不是普通人?豈能是她三言兩語就能算計的? 因此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來。 雖說此刻大家現(xiàn)在有求于陸小果,但是東方紅兒還是十分擔(dān)心,尤其是她了解東方白的秉性,所以但看到東方白那眼中的冷笑之時,心里更是咯噔的一下,連忙朝陸小果靠近過去,“咱們走,不要管他們。” 陸小果也正是這個意思,至于那風(fēng)無忌,她已經(jīng)救過一次了,他作為自己殺父仇人之子,自己的確沒有救他第二次的理由。 當(dāng)即將東方紅兒帶上,將一把符咒扔給風(fēng)無忌:“自求多福吧?!蹦鞘且话鸭诧L(fēng)符咒,雖然管不了多少時間,但卻能加快他們的速度。 風(fēng)無忌頓時了然,將手中的符咒一撒,分散給身后隊伍中的眾人。 任由是誰也沒想到,這陸小果說走就走,連個反應(yīng)的時間都不給他們,當(dāng)即以那貪蝗為首開路,她抓著東方紅兒倩影一閃,竟然一下穿過重重人影,朝著霧妖大軍沖了過去。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快跟上?!鳖D時猶如狂狼一般的人群爭先恐后的朝陸小果的步伐追過去,這會兒大家似乎早忘記了自己是授命于主的,只是想著要逃命,要逃離這片霧妖的包圍圈,全然忘記了自己的主子還在后面。 而這些爭先恐后跟在陸小果身后的大軍中,竟然還有那鳩摩尊跟著申霓如意。 繁華權(quán)貴固然十分誘人,可那到底是為他人奪的,實在不值得押上他們的性命。如果為此回去之后要受到家族或者宗門的責(zé)罰,那么他們完全可以逃去墨王城。 墨王城招賢納士,英雄不問出處,雖沒有真正的達到眾生平等,但是像他們這樣不是什么殘忍的殺人惡魔,基本上是能得到墨王城的庇佑,甚至求得一官半職。 連他們都紛紛各自逃命,其他小世家的人們見此,自然也沒有半點遲疑。 殷冪看著這忽然不聽他們命令的人潮,氣得嬌容滿怒,不斷的制止,可依舊沒有攔下半個人,甚至連他們殷氏本家的有些人,也混在其中想要逃走。 陰溯冷眼看著,見meimei的命令無人搭理,最后竟然硬生生的一拳捶下去,硬生生的將這人流斬斷,數(shù)十個人更是被這拳力砸成了rou餅,血rou模糊的黏在泥濘之中。 只是,此舉也只是震懾了片刻間,那些人稍微震驚了一下,隨即就從血rou模糊的尸體上踏過去,拼命朝前面的人群追過去。陰溯見此,一咬牙,當(dāng)即只得下令:“走!” 但陸小果速度之快,又有幾個人能真正的追上呢?便是那風(fēng)無忌的隊伍有疾風(fēng)符咒,但是符咒時間不久,很多人都被甩了身后。 而且那些膽子小的,當(dāng)從霧妖中開辟出來的道路逃出去之時,看到兩旁黑壓壓的霧妖,當(dāng)即就嚇得跪倒在地。 這個時候人擠人,又不能飛行,只要倒下,那么就永遠也別想在站起來。 所謂的歷練,便是如此,沒有一絲的仁慈可言。 東方紅兒的修為按理不低,但是同陸小果真正的修為力量比起來,還是顯得猶如浮游之力。她只覺得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耳邊也只剩下呼呼的風(fēng)聲,等她真正的看清楚這個世界之后,所在的已是一片青山綠水,與那沼澤相比,便如同天上人間一般。 那些霧妖雖然懼怕貪蝗,但是當(dāng)貪蝗離遠了,對于他們的威脅便沒有了,又重新聚集,所以那些動作慢的,便這樣被圍在了沼澤之中。 不過出乎意料,那東方白和陰溯等人竟然也逃出來了,雖說是有些狼狽,但身邊也剩下不少人,倒也算是不錯。 而此刻實力保存得最完整的,反而是那風(fēng)無忌,算是托了陸小果的大福。 陸小果回頭看著狼狽不已的東方白眾人,心里竟然考慮著要不要趁他病,要他的命,畢竟這種人留著,只是禍患。 但這時,卻聽東方紅兒驚叫道:“前面果真已經(jīng)有人走過了。”她說著,指了指那一片柔軟的青苔之上,的確有兩串腳印。 得了此話,又見到這腳印,難免是聯(lián)想到之前陸小果所說的伽嵐,那陰溯等人更是一口氣也不停歇,當(dāng)即下令,全速前進。 殷氏走了,東方白萬沒有落后的道理,如此倒是留下了一條性命。 陸小果自然是沒有在走,她算著時間,在過兩個時辰,這秘境該關(guān)閉了。左右時間全耗在這沼澤之中了,那伽嵐縱使是有什么捷進,只怕也到不了終點。 不過看到風(fēng)無忌的隊伍,難免是有些疑惑,“怎么,你不要王璽么?” 那風(fēng)無忌之前其實是完全沒有把陸小果放在眼中的,這陸小果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只不起眼的螞蚱罷了,翻不起什么浪花來的。可是現(xiàn)在,這陸小果不但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在之前扔給他那么多符咒,救下了他隊伍中的不少人。 所以此刻面對陸小果,難免是有些心情復(fù)雜。如今被陸小果一問,也只得苦苦一笑:“伽嵐既有捷進,東方家和殷氏又是強敵,我已盡力,父親想來是不會責(zé)備于我的?!?/br> 他這話的意思,好像他不過是例行來一趟罷了,并非是要必須奪到王璽。 不管他這話真假,陸小果還是忍不住嘆道:“倘若人人都如你這般想,那必然是少去很多廝殺紛爭?!闭f罷,看了東方紅兒一眼,叮囑道:“我休息了,你自己小心些,有什么異動叫我,最好別離我太遠?!?/br> 東方紅兒此刻對于陸小果的感情也是十分復(fù)雜,尤其是此刻陸小果的容顏上沒有做任何偽裝,她一看就總是想起自家娘親來,因此對陸小果也很是依賴,當(dāng)即乖巧的點了頭,便在陸小果身邊坐下,“你休息,我給你護法?!?/br> 在這里,不要深入的話,并沒有什么危險,除非這風(fēng)無忌要偷襲自己。不過東方紅兒既然要坐在旁邊,她也沒有多言。 原本只是閉目養(yǎng)神的陸小果迷迷糊糊的,最后竟然覺得有了些困意,可是忽然聽見耳邊有人在說話:“你既然下不了手,那我?guī)湍惆?。”這話,似乎是同她說的一般。 陸小果只覺得腦子里一片混沌,但是卻看見一片杏花飛雨間,余小樓的身影從自己的面前晃過。 然后風(fēng)無忌的尸體也隨即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東方紅兒撕心裂肺的叫聲從耳邊不斷的響起:“為什么,不,不要……無忌!” 陸小果想要起身阻止,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動不了。臨安君的府上,不是還有個兒子才是真正的天驕么?也許他才是星魂轉(zhuǎn)世,并不是這風(fēng)無忌,而且從私心來說,她并不想風(fēng)無忌出現(xiàn)什么問題,到時候免得東方紅兒難過??墒顷懶」坏珓硬涣耍钦f不了話。 而余小樓的身影又重新在她的面前浮現(xiàn),“他就是星魂轉(zhuǎn)世!”一個被封印住的魂魄,塞入她的手心之中。陸小果這時候也才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你瘋了!” 此刻的她好像是那茫茫大海中的溺水之人一般,腦子是清醒的,可是聲音發(fā)不出,身體也動不了,而旁人似乎也看不到她的異樣。 余小樓的身影慢慢的淡去,陸小果覺得這應(yīng)該是個夢而已。但是耳邊東方紅兒的哭聲卻不斷的傳入她的耳中,而且是那樣的清晰真切。 她猛地睜開眼睛,卻見前面的一片血泊之中,東方紅兒正摟著風(fēng)無忌的尸體痛哭。她幾乎是猛地彈起來,憤怒的冷喝叫道:“你給我出來!”那一瞬,這天色突變,雷霆從忽然生出的云層中穿過。 而且她這一叫,用了不少修為,使得這聲音一時間傳開數(shù)百里,而痛哭中的東方紅兒也朝她望過來,先是一驚,隨即連跑帶爬,蹌蹌踉踉的跪倒在她的身前:“求您救救他,求求您了?!彼拗?,一面又自責(zé),“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忘記身上有了禁制,是我害死他的……嗚嗚?!彼砩系慕?,就等于詛咒一般……所以如果不是她靠得太近的話,也許風(fēng)無忌就不會遭此橫禍。 原來方才,陸小果才閉上眼睛不多時,忽然便走來一個年輕人,很多人都認得,那是前段時間忽然在一夕間滅門的湖東余家少爺,余小樓。 可那時候的他就像是個魔鬼一般,自他出現(xiàn)以后,這里的空間就開始變得模糊,眾人的反應(yīng)都變得遲鈍無比,只能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一步的朝風(fēng)無忌走去,殺了他,將他的魂魄取出,然后塞給了陸小果,甚至是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陸小果看著眼前哭得傷心欲絕的東方紅兒,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的魂魄,的確是風(fēng)無忌的。 方才,是余小樓織夢而來。 不,不對,他不是余小樓!余小樓絕對不會這么做,而且余小樓根本不知星魂一事?!俺鰜?!”她再一次喊聲道。 紅衣瀲滟,容貌妖魅,只是那冷冽的表情于這青山綠水之中,竟然有種叫人膽寒的恐懼感。四周更是雷電紛紛落下,驚得那看似平靜的青山綠水間鳥獸頓散。 連東方紅兒都被她的氣勢嚇到了,頓時停止了哭聲,有些害怕的仰頭看著陸小果。 這時,只見這翠綠樹木間,裊裊白霧如絲,余小樓的身影從中慢慢的走出來。 這一次,出現(xiàn)的不止是他一個人,還有一個木偶般的女人,動作僵硬無比,雙目無光,一步一步的跟在他的身后。 那女人不是旁人,正是伽嵐。 陸小果見此,目光不由得朝伽嵐望過去,她被下了控魂術(shù),如今已侍余小樓為主。 一看到余小樓,風(fēng)無忌的部下又恨又怕,反倒是那東方紅兒,忽然站起身來,長鞭一甩,朝著余小樓沖過去。 不過很快就被陸小果一把抓住,往后拽去。 “膽敢織夢入我夢境,你應(yīng)該知道后果?!边@一刻的陸小果,身上沒有半點不靠譜,反而猶如修羅地獄中的女王一般,居高臨下的冷眸看著余小樓。 余小樓卻是沒有半絲的恐懼,反而悠悠上前,“你下不了手,我?guī)湍懔T了?!蹦抗庖晦D(zhuǎn),與陸小果對視著,“殺了他,你手中的幽冥果就能很快開花結(jié)果了。” 此話一出,無人不嘩然。 幽冥果之事,早前就鬧得沸沸揚揚,不過那時候不是說鳩摩家的鳩摩龍將幽冥果獨吞了么?甚至還殺了申家朱子家和秀門的人,怎么會在她的身上? 而幽冥果開花結(jié)果,與這風(fēng)無忌有什么關(guān)系? “此事,與你無關(guān)。”陸小果的確是想讓幽州帝姬快些復(fù)活,但是幽冥果在自己這里,此事便由自己決定,何時輪得到他來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