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顧之玨大腦飛速的運(yùn)轉(zhuǎn),如果,她用海洋球打中張雅溪,會不會給自己爭取一點(diǎn)兒時(shí)間,把包子抱到身邊來? 大概是張雅溪接連沖著包子的方向說了兩句話,讓小包子起了幾分好奇心,以為她在跟自己說話,雖然聽不懂,但包子收起了敵意,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張雅溪。 他這般好奇又懵懂的樣子,顯得十分可愛。 張雅溪面色的青色淡了幾分,增添了一絲柔和。 整個(gè)小廳一片寂靜,外面宴會上音樂的聲音、觥籌交錯(cuò)的聲音在眾人耳中立時(shí)被放大。 張雅溪在顧之玨警惕的目光中突然蹲下身,腦袋墊在充氣池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小包子。 顧之玨的心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她強(qiáng)忍住內(nèi)心的驚恐,不讓自己發(fā)出一絲聲音,唯恐驚到張雅溪。 張雅溪同包子對視了片刻,慢慢的包子覺得無聊了,小腦袋搖了搖,沒有一絲眷戀的移開視線。 在包子視線同張雅溪錯(cuò)開的瞬間,她的眼睛暗了暗。 包子低下頭,小手有些無趣的拿起一個(gè)海洋球。 屋里氣氛怪異,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低著頭,看著手里那顆綠色的海洋球,安靜了下來。 顧之玨吞咽了口水,手下微微用力,海洋球彼此的摩挲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 不過張雅溪似乎沒有聽見。 半晌,張雅溪突然動了,她手伸向小包子。 顧之玨捏著海洋球的胳膊瞬間僵硬,幾乎就要將手里的球扔向張雅溪。 卻見張雅溪伸手,戳了戳包子的臉頰。 她的指甲上貼著長長的甲片,紅艷艷的,而且觸感僵硬,不同于爸爸mama軟軟溫?zé)岬闹父埂?/br> 包子皺了皺眉,毫不猶豫的揮手將張雅溪的手打了下去。 “啪”的一聲。 在寂靜的房間里仿佛平地驚雷。 顧之玨大腦中那根緊緊繃著的弦再也承受不住,瞬間斷裂開來。 顧之玨抓起海洋球狠狠的朝張雅溪砸了過去。 她此刻如同驚弓之鳥,完全不知道海洋球有沒有用,只覺得一個(gè)不夠,還要更多,手上不停地抓起海洋球拼命的扔。 很快,劇烈的動作讓她消耗了大量力氣,整個(gè)人變得氣喘吁吁,胳膊也酸軟了下來,手上的動作僵硬而無力,最后那一下,她捧著一把海洋球如同潑水一般丟向張雅溪的方向。 卻都在半空灑落下來。 整個(gè)小廳里滾動著五顏六色的海洋球。 其實(shí)顧之玨第一個(gè)海洋球扔的特別準(zhǔn),力度也大,雖然海洋球有彈性,但卻一下子砸到了張雅溪的眼眶上。 那一下讓張雅溪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尖叫,雙手捂住眼睛。 隨后,七零八落的海洋球丟到她的身上,讓她不由自主的背過身避開。 海洋球砸到她的背上,其實(shí)并不怎么痛,但是眼睛傳來的酸麻讓她睜不開眼。 顧之玨趁著這個(gè)喘息的功夫快速撲向小包子將小人兒抱了起來。 高秋瑜推開門的瞬間,便見散落在地上還在滾動的海洋球,但他沒有在這上面停駐片刻,眼睛迅速的看向了那牽腸掛肚的母子三人。 顧之玨將包子和念楚攬?jiān)趹阎校硨χ?/br> 她的肩膀似乎在微微抖動。 “阿玉,你們還好嗎?”高秋瑜聲音有些艱澀。 顧之玨聽到他的聲音,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眼淚一瞬間落了下來。 高秋瑜快步走到她旁邊,站在充氣池外,彎腰,“發(fā)生什么事了?孩子們還好嗎?” 顧之玨突然被高秋瑜提醒,連忙擦擦眼淚,將小包子遞給高秋瑜,而后自己抱著念楚,連聲詢問,“寶寶,mama剛剛打到你了是不是?痛不痛?打到哪里了?” 她一邊問著,一邊給翻念楚的小裙子,動作有些急切。 “不痛?!蹦畛嗌恼f,大眼睛看著mama。 顧之玨手一僵,抬起頭來,恰好對上念楚稚嫩的臉蛋,她見mama看自己,還抿著嘴唇笑了笑。 伸手在mama臉上拍了拍,仿佛是在安慰她。 顧之玨的眼淚再次滾落,她一把緊緊地?fù)ё∧畛路鹬挥羞@樣才會心安。 高秋瑜眉頭皺了皺,抬眼看向小廳里的另外一個(gè)人。 張雅溪捂著眼睛的手已經(jīng)放了下來,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家四口。 見高秋瑜看了過來,她突然間慌亂起來,眼睛十分心虛不敢看他,低低的叫了一聲,“高醫(yī)生……” 何思曼站在小廳的門口,沒有進(jìn)來,透過打開的門看著里面的情況。 見狀心里暗罵一聲,沒用的東西! 高秋瑜一只手按住包子來回?fù)u晃的小腦袋,緩緩站起身,目光冰冷的看著張雅溪問道,“你做了什么?” 張雅溪突然見驚慌失措起來,“我……我……” 她嘴唇微微動了動,什么都沒說出來,突然扭頭往小廳外跑了。 何思曼躲避不及,被張雅溪一頭撞上,尖細(xì)的高跟鞋無力支撐她的平衡,何思曼身體后仰,一屁股重重坐在了地上。 尾骨傳來的劇痛讓她瞬間白了臉。 張雅溪頭都沒回,沒有停駐片刻,跑遠(yuǎn)了。 高秋瑜也不理睬門外的何思曼,他再次蹲下,伸手搭在顧之玨的肩膀上,“阿玉,告訴我出什么事了?你為什么會打到念楚?” 顧之玨抬頭看著高秋瑜,一臉淚痕好,她說話聲音氣息不穩(wěn),也有些語無倫次,“她,她突然進(jìn)來,情緒很不對,說是要抱孩子,我很害怕,怕她發(fā)瘋,又不敢喊人,她,她撞了我一下,我翻倒在這里面的同時(shí),好像碰到了念楚一下,應(yīng)該很重的,怎么會不痛呢……念楚,mama有沒有碰到你?碰到哪里了,你給mama看看好不好?” 顧之玨說著,重新開始翻念楚的小裙子,她恨不得自己張一雙透視眼,能夠隔著衣服就看到她身上哪里有痕跡。 念楚乖巧的看著mama,大眼睛眨了眨,而后伸出小手,食指微微伸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奶聲奶氣道,“這里?!?/br> 顧之玨呆住,她愣愣的看著念楚的腦袋。 小家伙兒留著可愛的西瓜頭,額前齊整的劉海,將眼睛襯托的更大。她的頭發(fā)好像一個(gè)圓潤的頭盔,將整個(gè)腦袋蓋住,但是,卻絲毫沒有抗擊能力。 “打,打到頭了?”顧之玨伸了伸手,想碰碰念楚的腦袋,卻又不敢。 突然,一直大手落下來,蓋在念楚的腦袋上,高秋瑜輕聲問,“小腦袋疼不疼,暈不暈?” 念楚想要搖頭,卻被高秋瑜的手給固定住,小人兒眼睛向上瞟著,一臉無辜,她乖巧道,“不疼?!?/br> 過了一會兒,小家伙兒皺了皺小眉頭,一臉困惑的開口問道,“什么是暈?” “有沒有覺得眼前的球球轉(zhuǎn)啊轉(zhuǎn)?一會兒大一會兒小?”高秋瑜聲音十分柔和。 顧之玨聽著他和女兒的對話,漸漸地冷靜下來。 念楚聽后眼睛睜大幾分,似乎十分好奇,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海洋球,期待看到它們轉(zhuǎn)啊轉(zhuǎn),變大又變小。 然而并沒有,半晌,小家伙兒有些失望的嘟了嘟嘴吧,“沒有??!” 高秋瑜放心了些,輕輕笑出聲,在小家伙兒的頭發(fā)上印上一吻,“mama打到腦袋的時(shí)候,寶寶什么感覺?” 顧之玨有些緊張的看著念楚。 她覺得自己此刻心虛極了,仿佛是暗中毆打了孩子后被人發(fā)現(xiàn)一般,唯恐孩子說出什么話。 “咚一下?!蹦畛貞浟艘幌?,回答道。 “還有呢?”高秋瑜繼續(xù)問。 小念楚鼓了鼓腮,臉頰鼓鼓的,充滿了氣,似乎是不想理人了,她發(fā)了一會兒呆,半晌才‘?!囊宦晱堥_嘴巴,“沒了沒了沒了……” 高秋瑜輕笑,“好好好,爸爸知道了。” 顧之玨連忙問他,“沒事嗎?真的沒事?” 高秋瑜輕聲道,“還是去醫(yī)院看看才放心?!?/br> 顧之玨連忙點(diǎn)頭,“那我們快去!” 高秋瑜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將顧之玨從海洋池中拉出來,而后顧之玨迅速抱出念楚。 何思曼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嘴里倒吸著涼氣,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她穿著的修身短裙被那么一蹦,從腰側(cè)裂開了,她知道自己此刻不雅極了,腿還微微張著,從身前看的話,艷紅色的丁字褲一覽無余。 可是,她微微一動尾骨就會傳來劇痛,她只能認(rèn)自己這般僵硬的坐著,根本不敢動。 小廳附近沒有什么人,宴會廳內(nèi)觥籌交錯(cuò),也聽不到這邊的動靜,因此,她張這腿坐在地上也沒有人注意到。 直到,走來一個(gè)服務(wù)生。 服務(wù)生一眼瞧見她,呆了呆,而后反應(yīng)過來,立刻移開目光,但他的臉迅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了。 這女人……這是在做什么?她膽子也太大了,這般大膽的勾引男人? 服務(wù)生心虛的四處看了看,沒有一個(gè)人…… 但他還是有點(diǎn)兒自知之明的,以為這女人在守株待兔,只是被自己撞見了而已……宴會上的那些男人非富即貴,這女人是來攀高枝的? 服務(wù)生覺得自己想明白了,迅速轉(zhuǎn)身,腳步匆亂的跑開了。 他只是一個(gè)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這些私下里的勾當(dāng),他還是少知道的好。 飛快的轉(zhuǎn)到后廚,服務(wù)生走到水龍頭前洗了一把臉,心中的慌亂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鄙夷。 他唾棄的對著水池‘呸’了一聲,什么東西!這般放蕩該去夜總會啊,來這里簡直是污了這個(gè)宴會! 何思曼目瞪口呆的看著服務(wù)生飛速跑開,心里氣的不行。 她只是剛剛有些回不過神來,覺得丟臉,一時(shí)間沒有開口,沒想到,他就這么丟下自己跑了? 她,她一定要跟舅舅告狀,這服務(wù)生居然這般態(tài)度!等她到時(shí)候查出來,絕不會讓他好過! 直到高秋瑜一家四口從小廳里出來,何思曼還保持著那副羞恥的姿態(tài)。 高秋瑜目光迅速從她身上略過,隨即移開。 小包子被爸爸單手抱在懷中,這個(gè)高度可以‘俯視眾生’,令他覺得十分興奮。瞧見何思曼,小包子一臉好奇的看向她,烏黑的大眼睛眨了眨。 高秋瑜原本是一只手抱著兒子,一只手?jǐn)堉欀k的肩膀,覺察到小家伙不安分的小腦袋,大手從顧之玨肩膀上離開,將包子的腦袋按在自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