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節(jié)
聶蘭無趣地松開說,嘟著嘴說:“你呀,都不能有點(diǎn)情調(diào)嘛,多少也要猜兩個再說出我的名字,這樣才好玩。” 譚宗揚(yáng)看到監(jiān)視他們的人離得比較遠(yuǎn),是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的,便沉聲說:“我來這里可不是跟你好玩的,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放心,忘不了。我已經(jīng)成功說服我大哥,同意你留在聶門了。怎么樣?這下高興了吧!”聶蘭眨眨眼睛。 譚宗揚(yáng)驚喜道:“真的?聶臻真的同意了?” 聶蘭說:“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太早,他雖然同意了,但是卻不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我。所以這段時間,你還是要安分守己些,最好不要跟蘇暮然有太多接觸,以免觸動他那根敏感的神經(jīng)?!?/br> “所以我還要繼續(xù)忍耐?”譚宗揚(yáng)皺眉道。 比起見不到面的擔(dān)憂,明明對方就在自己眼前。卻只能相望不相認(rèn),這種感覺似乎更加痛苦。 “那沒辦法,這可是在聶門,不是你的容城,不是你的譚家。你不忍耐,就算他把你殺了,隨便往哪個海里一丟,譚家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讓你起死回生。”聶蘭聳肩說。 不過看著譚宗揚(yáng)有些喪氣地表情,又安慰他道:“你也不用太絕望。我大哥是聶門的門主。聶門可是掌控著整個北方的門派,不單單只是r市。所以他不可能永遠(yuǎn)在這里,說不定過些天就會出去,到時候你的機(jī)會就來了?!?/br> “你說的沒錯,的確應(yīng)該讓他早些出去?!弊T宗揚(yáng)深了深眼眸。 聶蘭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意圖,立刻皺眉問:“你想干什么?” 譚宗揚(yáng)沉沉道:“沒什么,既然要住在這里,總歸要有我的客房吧!” 聶蘭露出嬌媚地笑容說:“跟我住一間怎么樣?” 譚宗揚(yáng)勾唇,淡淡地笑道:“即便是互有好感。也需要一段時間的相處了解。又不是種馬,應(yīng)該不需要即可配對?!?/br> 聶蘭臉一紅,不過想到是他,又將這口氣咽下去。 “你知道嗎?如果今天跟我說這話的是別人。早被我大卸八塊了,你應(yīng)該感到幸運(yùn)?!甭櫶m輕哼一聲道。 “是,我感到幸運(yùn),那現(xiàn)在可以帶我去我的房間了嗎?”譚宗揚(yáng)又再一次問。 聶蘭嘆了口氣,知道他這是不想跟她單獨(dú)相處太久,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去房間。好把房間的門關(guān)起來,讓自己可以獨(dú)處。 雖然明白他的目的,但是卻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聶臻懷疑的不錯,他們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擦出火花。 不過她對聶臻說的話也是真的,在這個世上,總有一個人值得你掏心掏肺付出真心。 可惜,她說的話卻沒有人真的當(dāng)真。 白樓。 蘇暮然站在三樓的窗戶前,看著花園里的一切。 從譚宗揚(yáng)坐在那里發(fā)呆,她就一直站在這里看。 一直等到聶蘭過來,然后看到聶蘭捂住他的眼睛,再然后譚宗揚(yáng)起身和她聊了許久。 “我現(xiàn)在有些相信他們真的擦出火花了?!甭櫿橥蝗粡谋澈笳{(diào)侃地說。 蘇暮然連忙轉(zhuǎn)過身,詫異地看著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不過又抿緊了嘴唇。 “南笙,你看,在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永遠(yuǎn)會對另一個人一心一意。之所以沒有變心,只是因?yàn)檫€沒有找到更合適的對象。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永遠(yuǎn)都會是我的妻子,我聶臻這一輩子,都只會有你這一個女人?!甭櫿閷μK暮然保證道。 蘇暮然看著他淡淡地說:“我相信你的話。也相信你的真心??墒锹櫿椋星榈氖虏荒苊銖?qiáng)。我以前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我和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又定情了那么久,卻一直無法從心里真正接受你?,F(xiàn)在我才明白,因?yàn)槲业男囊呀?jīng)給了別人,才從一開始就對你產(chǎn)生抗拒。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是鄭南笙,可是我不是,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我都不可能變成另外一個人。” “你是,你可以成為另外一個人。你就是我的鄭南笙,這五年來你一直都是?!甭櫿橛行┘拥刈プ∷募绨驌u晃道。 蘇暮然本來就身體虛弱,被他搖晃的眼一黑。一陣眩暈,恨不得立馬昏過去。 她是連一句跟他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無力地將頭垂向一邊,依舊用沉默來對抗。 可是聶臻就像一只被怒氣吹的膨脹到邊緣的氣球,根本經(jīng)不起任何怒氣的填充??吹教K暮然依舊沉默對抗,幾乎讓她怒紅了眼睛,忍不住心情也跟著暴躁起來,抬起手欲向她打去。 蘇暮然也察覺到他這個動作,先是驚詫了一下,隨后眼神慢慢暗淡下來,仿佛心若死灰地說:“你要打就打吧,我知道你很生氣。如果能讓你消氣的話,怎樣都無所謂。”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打你?”聶臻冷聲問。 如果蘇暮然求饒害怕,又或者用質(zhì)疑地口吻問他。他或許真的不會動手??墒撬@副你要是打了我,你之前對我的好就一筆勾銷的模樣,真的很讓他咬牙切齒。 而顯然蘇暮然還沒完全猜透他的心思,比起這樣無所謂地表情,他其實(shí)更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樣對他。 于是再次垂下眼眸扭過頭。 這一次,聶臻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怒氣。 一巴掌狠狠地打過去,打在蘇暮然臉上。 蘇暮然本來就身體極為不說,身體搖搖欲墜?,F(xiàn)在被他打一巴掌,身子立刻一歪往下倒去。 而很不巧。她倒得地方剛好是床沿上。 床沿是鐵質(zhì)的,這一摔下去,很快就在額頭上流出一抹血紅。 那抹血紅幾乎刺痛了聶臻的眼睛。 聶臻只是想教訓(xùn)教訓(xùn)她,卻從未想過會將她打傷。 “南笙,南笙?”聶臻抱著蘇暮然大聲叫道。 可是蘇暮然已經(jīng)徹底昏迷過去了,別說那一巴掌,就算是額頭上的傷都讓她支撐不了。 “來人,馬上來人?!甭櫿榧敝鴮ν饷娲蠛?。 很快沖進(jìn)來一撥人,看到蘇暮然這副模樣先是驚得愣了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便馬上去叫醫(yī)生。 聶蘭其實(shí)也是住在白樓里,所以理所當(dāng)然也安排譚宗揚(yáng)住這邊,就住在她隔壁。 不過他們在二樓,蘇暮然和聶臻住在三樓。 但是醫(yī)生過來,是必定要從二樓經(jīng)過的。 譚宗揚(yáng)聽到屋外腳步聲響個不停,跑過來又跑過去,于是好奇地打開門。 這時候聶蘭也打開門,拉住一個傭人問:“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大事家里的傭人不會這么慌張,沒有一點(diǎn)規(guī)矩。 “是鄭小姐,鄭小姐受傷了?!眰蛉思贝掖业鼗卮?。 “什么?暖暖受傷了?” 聶蘭還沒開口,聽到消息的譚宗揚(yáng)一下子沖了過來,緊緊地抓住傭人問。 ☆、第222章 一命換一命 傭人有些驚恐地看著譚宗揚(yáng),又看了看聶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譚宗揚(yáng)對她而言畢竟是外人,鄭南笙受傷的事他們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這種家丑,適合讓外人知道嗎? “說吧!”聶蘭看出傭人的顧及,冷著臉命令道。 有了聶蘭的命令,傭人才連忙回答說:“是這樣的,鄭小姐不小心磕在了床沿上,所以磕破了頭。門主很著急,醫(yī)生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要在外面伺候著,看看有什么事。” “磕破了頭?”譚宗揚(yáng)皺眉,聲音冰冷地重復(fù)道。 傭人唯唯諾諾地點(diǎn)頭,這種謊話雖然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可是再多的話,她也不能說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聶蘭冷聲說。 傭人如臨大赦,連忙轉(zhuǎn)身跑開。 聶蘭馬上攔住想要上樓的譚宗揚(yáng)說:“你先冷靜些好不好,我知道你著急,可現(xiàn)在不是你著急的時候。” “暖暖不會無緣無故地磕破頭,也許是他對她動手了,你還讓我無動于衷嗎?”譚宗揚(yáng)沉聲問。 聶蘭撇嘴諷刺說:“你想怎么樣?沖過去跟我大哥打一架?你可別忘了,這可是在聶門。我不知道你能力怎么樣,但是我敢保證,只要你沖過去。輕則受傷重則斃命。還是那句話,譚家再厲害,到時候恐怕連你尸身都找不到?!?/br> 譚宗揚(yáng)握緊拳頭,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 聶蘭嘆息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著急,不過你不適合過去。我上去看看吧!等有機(jī)會,再讓你上去?!?/br> “好?!弊T宗揚(yáng)說完轉(zhuǎn)身回房,“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 聶蘭愣了愣,被他這種好商量弄得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她還以為,他定然不會同意。然后各種折騰,非要上去看看呢。 現(xiàn)在看他這么輕松就答應(yīng)了,反倒有些不適應(yīng)。 不過,還是馬上上樓,去看蘇暮然的情況。 醫(yī)生已經(jīng)過來了,已經(jīng)給蘇暮然包扎好。傷口倒還好,不是很深。關(guān)鍵是她太虛弱了,才會一撞就昏過去,到現(xiàn)在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聶臻目光呆滯地坐在床邊,握著她的一只手,仿佛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 醫(yī)生包扎好了跟他說話,他都沒有回應(yīng)。 “你先出去吧!”聶蘭對醫(yī)生道。 醫(yī)生點(diǎn)頭,拿著藥箱離開。 離開之前,又跟傭人叮囑了一些吃的藥的劑量。外用藥倒是不用擔(dān)心,反正他每天都會過來更換,吃的藥還是要跟傭人叮囑一下的。 “怎么回事?”聶蘭看著聶臻問。 聶臻依舊一副失魂落魄地樣子,沉默著不說話,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聶蘭嘆息,她記得他們的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也是這個表情。 都說聶臻冷酷無情,像極了他們的父親。 一上位,就誅殺了他的兄弟姐妹,毫無溫情可言。 其實(shí)她知道不是的,聶臻有一顆柔軟的心。雖然這顆心在聶門這個冷酷的環(huán)境里,已經(jīng)被包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盔甲??墒撬廊恢溃穷w柔軟的心還在。 這是因?yàn)樗m然生在聶門,卻從出生就跟母親在外的緣故。他們的母親是個溫柔的女人,聶臻長得像極了她,她也是對父親感情最深的一個。 她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時候才八歲。 即便是第一次見面,她也能用極其溫柔地眼神看著她。甚至抱住她的時候,感動的熱淚盈眶。 她一直都不明白有什么好哭的,在這個世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父母兄弟之間亦是如此,她又有什么好感動的。 她死的時候,聶臻也是如此。 失魂落魄,面無表情,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緊緊地抓住那個女人的手,半天都沒動一動。 “她不是母親,她也沒死,你不用這樣?!甭櫶m又再次開口,拍了拍他的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