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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始于婚,終于愛在線閱讀 - 第217節(jié)

第217節(jié)

    窗外漸亮,他的突兀的在空曠安靜的病房內(nèi)響起來。

    她搶先一步替他接了電話,并按了免提:“寧先生,我們打撈了一夜,從海里打撈上來一具尸體,好象就是您要找的人?!?/br>
    即將有大轉(zhuǎn)折,記得多撒鉆石哦。

    第202章 這件事死無對證,你奈我何?

    她捧著,僵硬成石。

    寧爵西一手?jǐn)堉皇职涯眠^來,對方謹(jǐn)慎說道:“寧先生,尸體泡爛了,暫時分不清面目,不過我們在尸體的脖子上找到了一個寶石項鏈,鏈墜背面有兩個英文字母,大寫的h,和大寫的x,中間用點號隔開?!?/br>
    h代表是的畫,x代表的是晞,這是畫兒和薄晏晞結(jié)婚時薄晏晞命人刻上去的,秋意濃的心不停的往下墜,墜到無底深淵。

    大腦里如一道雷電劈來,她徹底掉進(jìn)了黑洞。

    秋意濃醒來窗外一片黑暗,空氣中充斥的不是消毒味,而是香水味。

    睜開眼睛,她看到陸翩翩和麥煙青,以及楊婭三人湊在一起小聲說話,陸翩翩手里剝著沙糖桔,見她醒了,推了推麥煙青,然后湊過來輕聲詢問:“意濃,你好點了嗎?”

    秋意濃閉上眼睛心想,那通電話應(yīng)該是個夢境,其實什么都沒發(fā)生。

    陸翩翩親眼見到秋意濃睜眼,突然又閉上了,緊張的大力推麥煙青:“煙青,煙青,什么情況,是我眼花了嗎?明明我看到了意濃睜開眼睛,她醒了啊……”

    “別吵?!丙湡熐嗌焓种浦拐Z無倫次的陸翩翩,隨后伸手輕輕拍秋意濃的胸口,小聲道:“意濃,意濃。我是煙青,我來看你了,還有翩翩,你同事楊婭,我們?nèi)齻€人都來了。你睜開眼睛和我們說句話好不好?有什么心事,和我們聊一聊,人死不能復(fù)生……”

    人死不能復(fù)生?秋意濃注意到這句話,驟然睜開眼睛,驚愕中想起身問個明白,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guntang,虛軟無力,張嘴根本發(fā)不出聲音。

    “水。水?!丙湡熐啻蠼?。

    陸翩翩和楊婭慌成一團,兩人??跳起來去倒水,楊婭動作快一些,把水倒來,和麥煙青一左一右把秋意濃半扶起來,喂了一些溫開水進(jìn)去。

    喉嚨得到了滋潤,依然嘶啞,秋意濃緩了一會兒才有力氣發(fā)出聲音:“畫兒怎么了?煙青,翩翩,你們告訴我,我meimei怎么樣了?”

    麥煙青和陸翩翩對視一眼,陸翩翩沒收貿(mào)然說話。麥煙青咬住嘴唇,艱難出聲:“警方對那具打撈上來的尸體做了dna鑒定,證實不是你meimei?!?/br>
    “不是?沒有騙我?”

    麥煙青微微嘆了口氣:“我騙你做什么?最近兩周寧爵西組織了很多隊伍在海里撈人,除了這具尸體,沒有撈到秋畫。這可能也是好消息,說不定她沒死。”

    她親眼看到視頻中畫兒被推進(jìn)海里,那天風(fēng)高浪急……秋意濃眼望著慘白的天花板,凄冷的笑著,她的畫兒這是死無全尸嗎?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等等,煙青說什么,兩周?

    她昏睡了有兩周嗎?秋意濃眼睛從天花板上調(diào)回來,茫然的看著麥煙青。

    “你還在發(fā)燒。本來我不能跟你說這些的,但是我又怕你胡思亂想,干脆告訴你真相。”麥煙青把手中剝好的沙糖桔喂了兩片到秋意濃嘴里:“吃點水果,你這半個月燒的厲害,吃了會舒服一些?!?/br>
    “意濃,你這幾天太嚇人了?!标戶骠骈_了口,關(guān)切的看著秋意濃:“趕緊好起來,這半個月寧哥哥親自去碼頭和海邊組織人打撈,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合眼了,你又發(fā)著高燒,他只好把我們都找過來陪你。這次你的高燒也太奇怪了,寧哥哥幾乎把全國最好的權(quán)威全請來了,聽說這些權(quán)威開會商討你的病情開了一個又一個,忙了整整兩周才把你的燒稍微穩(wěn)下來?!?/br>
    秋意濃能想象得出那個畫面,一年前她也曾在高燒中醒來,這次比那次醒來的時間要長,整整半個月,不敢想象的數(shù)字。

    畫兒死了,而她的大限也到。

    她不甘心。

    不甘心畫兒是被謀殺的,她的畫兒死不瞑目,她的畫兒是被害死的,她們可以從容面對死亡,但不接受這樣的殘忍殺害。

    她的畫兒,不應(yīng)該就這樣成為某些人報復(fù)的犧牲品。

    陸翩翩看著秋意濃發(fā)愣出神的臉,俯身小聲說:“意濃,寧哥哥最近真的很辛苦,因為沒有撈到尸體,警方那邊也不能鎖定嫌疑人,不管怎么樣,他對你真的不錯?!?/br>
    “是,他是對我不錯,同樣的,他對另一個人也不錯?!鼻镆鉂馓稍谡眍^上,內(nèi)心一片荒蕪的喃喃。

    陸翩翩聽了疑惑的問道:“你是說秦商商嗎?”

    秋意濃睜大眼睛失笑,沒有說什么。

    麥煙青轉(zhuǎn)動腦筋,不由問道:“這件事與秦商商有關(guān)?難道秋畫是她害死的?意濃,你怎么知道的?”

    “有人發(fā)了視頻給我,在我看完之后又不見了?!鼻镆鉂饽救坏恼f道。

    “不見了?”楊婭不解的問,然后說:“會不會是黑客?”

    麥煙青一拍手:“有這個可能?!?/br>
    陸翩翩這次反應(yīng)快了,趕緊搬來了電腦:“你也是這方面的高手,趕緊查查。”

    十多分鐘后,秋意濃的手離開鍵盤:“確實是黑客所為,把視頻發(fā)到我郵箱,同時在那個郵件上綁定了一個自毀模式,就是一旦被點開播放完畢,就會自動消毀,了無蹤跡?!?/br>
    楊婭趕緊出主意:“那你趕緊追蹤看看對方的ip,看看是什么來頭,只要查到ip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黑客,再查出是誰派他這樣做的?!?/br>
    秋意濃搖頭,推開筆記本,雙手垂放在被面上:“這不是一個普通的黑客,比我要高,我沒辦法?!?/br>
    陸翩翩急了:“別放棄,再試試看。姑奶奶還就不信了,還有技術(shù)比你牛的人?”

    楊婭在科技公司長期耳濡目染,拉住陸翩翩勸道:“陸小姐,這件事不是那么簡單的,無論在哪一行都有比你厲害的人。咱們老祖宗一句話說得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很正常?!?/br>
    “可是……”

    “好了。”麥煙青畢竟年長一些,阻止陸翩翩再說下去,“意濃高燒剛醒,我們應(yīng)該去叫醫(yī)生,檢查完意濃的身體再聊別的。”

    ……

    一大堆國內(nèi)最有權(quán)威的醫(yī)生圍過來,檢查完后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嚴(yán)肅的表情,陸翩翩見了有些著急:“怎么個意思啊,趕緊說啊,人都醒了,還有什么問題?!?/br>
    “陸小姐?!逼渲幸粋€醫(yī)生雙手插在白大褂中說道:“我們會向?qū)幭壬从尘唧w情況,病人最好需要靜養(yǎng),你們留一個人在這里就好了。”

    “我……”陸翩翩還要說什么,麥煙青搶先說道:“你們先出去吧,這里留我一個人足夠?!?/br>
    一行人出去,病房里只有麥煙青,護士拿了一些藥進(jìn)來,麥煙青動手喂了秋意濃吃下去。

    護士出去了,秋意濃看著麥煙青一言不發(fā),麥煙青當(dāng)年和秋意濃一起同看心理醫(yī)生,兩人一起度過了一段最艱難的日子,要論這個世界上誰最了解秋意濃,當(dāng)屬麥煙青。

    “別這樣看我?!丙湡熐辔兆∏镆鉂獾氖?,禁不住啜泣起來:“你說你真是傻,怎么把自己弄成了這樣?再這么高燒不退下去,你真的可能會燒壞腦子?!?/br>
    “煙青?!鼻镆鉂庑Φ乃烈?,“我不會死的,我還沒找到秋畫,我還沒替她報仇?!?/br>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爭執(zhí)起,麥煙青起身出去查看,門縫中隱約聽到了秦商商的聲音,秋意濃閉了閉眼,用僅有的音量高聲道:“煙青,讓她進(jìn)來?!?/br>
    門外安靜過后,清脆的高跟鞋傳來,高挑的身影出現(xiàn)在病床前。

    秦商商穿著米色風(fēng)衣,手里提著一只果籃,把果籃擺在桌子上,看向她,微微挑眉:“你的精神好象不太對。”

    秋意濃烏黑的眼睛盯著秦商商身上的米色風(fēng)衣,這是示威么?

    “我的這件衣服是不是特別好看?”秦商商得意的低頭一笑:“我和爵西第一次見面我就是穿的這樣一身米色風(fēng)衣,當(dāng)時他看我目不轉(zhuǎn)睛,那種眼神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br>
    秋意濃眼珠子沒有動,嗓音啞而淡:“你來是跟我說這些的?”

    秦商商雙手插在風(fēng)衣口袋里,看著秋意濃楚楚可憐的模樣,諷刺笑了:“你meimei的死可不能怪我,是你不遵守承諾,你答應(yīng)過要和他分手,你卻說一套做一套?!?/br>
    “說一套做一套用上秦小姐身上似乎更合適,你沒有說只給我一晚的時間,你若是說了,我會按照你的要求去做?!鼻镆鉂獾捻泻诘南衲?。

    秦商商做得漂亮精致的指甲漫不經(jīng)心的劃過果籃,唇邊含著一絲輕蔑:“秋意濃,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是我害死了你meimei,這件事死無對證,你奈我何?哦,對了,其實爵西只要再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他總能查到一點蛛絲馬跡。但他沒有,也不會再查下去,你永遠(yuǎn)不會知道為什么。”隔著三米遠(yuǎn)的距離,美麗高雅的臉上有著扭曲的快意:“秋意濃,這一生你奪走了我的愛情,我要你這輩子想愛不敢愛,就算你得到了這個男人,你也要不起。我要你每次看到他就像看到心上扎的一根刺一樣,你動一份情這根刺就狠扎你十分,你動十份情,它就扎你百倍,讓你疼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就算他為了你肯做任何事,我也要你無法原諒他,沒有辦法再和他在一起。”

    這一個個字像帶著毒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皮rou上,秋意濃仿佛靈魂抽離,只剩下rou體一般,虛無飄渺的躺著,干裂泛白的唇瓣露出蒼涼的冷笑:“你恨寧爵西,你恨他眼中再也無你,你恨他再也不能和你回到從前,你更恨的是你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些年我不是你的替身,相反你才是我的替身。那年,在寧宅大樹下,他因一顆蘋果對我一見鐘情,他的潛意識里早對我念念不忘,后來他遇到了你,下意識把那份感情轉(zhuǎn)移,所以對你一見鐘情?!?/br>
    “閉嘴!”秦商商跺著腳,突然像瘋子似的嘶叫出聲。

    秋意濃置若罔聞笑著說道:“多么殘酷的事情啊,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這個真相的時候,你應(yīng)該夜不能寐吧,你所以為的美好初戀其實不過是你當(dāng)了別人的替身而已,所以對于他來說并不會刻骨銘心,所以他不會和你復(fù)合,永遠(yuǎn)不可能。你所擁有的也就是他對你的那點憐憫,可是這點憐憫能做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做,你得不到他了,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和我在一起。這種滋味真是百爪撓心……”

    “呵呵呵……”秦商商起初笑的聲音很小,逐漸加大,笑得不能自抑,眼淚都笑起來了,“你說得對,這又怎么樣呢,他眼中有我沒我,對于你來說你的meimei都回不來了,你失去了你唯一的親人,在這個世界上你只剩下你自己。你在醫(yī)院整整發(fā)燒半個月。和你母親當(dāng)年瘋癲前的癥狀一模一樣,你即將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到時候你連他都不認(rèn)識,如果我是你不如死了算了。哦,對了,其實說起來,你meimei就比你要好多了,她提前結(jié)束生命,起碼在愛人面前保留了最體面的尊嚴(yán),你呢,被心愛的人看到自己徹底成了失心瘋,蓬頭垢面,見人就打,見著垃圾撿來就吃,行尸走rou一般沒有自尊的活著,那比死還要難受千倍吧?”

    秋意濃眸中空洞無一物,扯了扯唇,不再接她的話。

    秦商商說夠了,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又停下來,冷笑著看向秋意濃:“不管他怎么愛你,他永遠(yuǎn)不可能會把我推上審判席。關(guān)于你死無全尸的meimei,你應(yīng)該感謝我,替她保留了體面。至于你,我不會動手的,你的宿命即將到來,我會耐心的等著,慢慢欣賞你瘋癲后的樣子,我會把它一點點錄下來,每晚拿出來細(xì)細(xì)欣賞,就算這輩子我得不到他,起碼在每個漫漫長夜有你這個瘋子的錄像與我作伴,我會笑著活下去,很開心的度過每一天?!?/br>
    她得不到又怎樣,秋意濃也得不到,誰都不比誰好看。

    起碼。她還有漫長的幾十年生命可以看到他,秋意濃呢?恐怕在他心底留下的只有厭惡,只有秋意濃發(fā)瘋后的丑態(tài)。

    情場上,她輸給她秋意濃又如何,起碼她是健康的,她無病無災(zāi),可以活很久。

    她會看著這個男人一點點變老,就像她就在他身邊一樣,這輩子,他負(fù)了她,可時光不會,它會善待她。

    看。她還是贏了。

    病房的門一點點關(guān)上,秦商商眼前出現(xiàn)的卻是秋意濃最后那冷冰冰的三個字:“呵,是嗎?”

    秋意濃又昏睡過去,這一覺昏睡了一天一夜,早晨醒來,陽光從男人的背面照進(jìn)來,他的全身像鍍了一層金芒,雙眸卻像深淵,似乎真的是很多天沒睡,雙眼布滿赤紅的血絲,下巴上冒著胡茬,身上的衣服皺得不成樣子。還有著海水的咸味。

    她的手被他緊握著放在薄唇前不斷的親吻著,胡茬扎著她的手指,一聲聲喚著她:“nongnong,nongnong?!?/br>
    她沒有理他,像疲倦到眼睛都睜不開一樣又閉上了。

    他沒有吵她,陪她待了很久。

    三天后,打撈工作結(jié)束,警方也來了人詳細(xì)向秋意濃說明,并沒有找到秋畫的尸體,讓她節(jié)哀。

    在陪她半天后,寧爵西匆匆離開,離開前吻著她發(fā)燙的臉:“nongnong。我要回公司處理事情,你乖一點,晚上我下班回來陪你。”

    秋意濃沒有回答,她近來都是這樣,一個人躺在床上,要么睡覺,要么睜開眼睛看著窗外,仿佛看不見任何人,也沒有再開口和他說一句話。

    寧爵西走后,下午,醫(yī)院前后來了兩句訪客。

    第一個是丹尼爾,他和寧爵西之前的樣子幾乎差不多,胡須邋遢,頭發(fā)凌亂,身上穿著不知道多少天沒穿洗的衣服,一身的酒氣。

    “你告訴我,她為什么會死?為什么?”

    “警方已經(jīng)公布了答案?!?/br>
    “我不信?!钡つ釥査κ?。

    秋意濃深吸了口氣回答:“你這樣算什么?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如果是這種心態(tài),我沒必要把真相告訴你。”

    “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丹尼爾喃喃自語,搖頭苦笑起來:“她的身體有那么大的魔力,我對別的女人不行,對她就有反應(yīng),你告訴我為什么?”

    “你……”秋意濃一陣錯愕,“你和安淺沒有過夫妻生活?”

    丹尼爾哼笑一聲,“實話告訴你。沒有,我和她躺在一張床上無論怎么折騰就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我只對你meimei有反應(yīng),只有她能讓我燃燒起來……”

    秋意濃驚的說不出話來。

    “現(xiàn)在,你告訴我,她是怎么死的,謀殺?自殺?為了躲我故意藏起來了?”

    秋意濃整理了思路,把那天看到視頻的事告訴了他,丹尼爾聽完眼中殺氣騰騰:“原來是寧爵西的老情人,你等著,我會收拾她,我會給秋畫報仇,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