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倒是嫁過人，只是因?yàn)闊o所出的緣故和原本的夫婿和離了，早些年保養(yǎng)了一個棄嬰，是個女娃娃，那個小丫頭后來由蕭見素牽線許給了顧家二管家的次子，日子過得也算和美，現(xiàn)在已經(jīng)生了三個大胖小子了，最小的那個跟了桂嬤嬤姓，算是給她留個香火。她將那外孫看的和眼珠子似得，相信有那樣一個孩子在，桂嬤嬤也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蕭見素挑出來的這幾個人選都是她深思熟慮過的，對于這個女兒，也算是考慮的極其周全了。

    “嗯，這樣也好，至于陪嫁的丫鬟你也看著給，不用擔(dān)心陪嫁的下人太多，咱們顧家的嫡長女，當(dāng)然是怎么風(fēng)光，怎么氣派怎么來?！?/br>
    顧廣成的話算是給了蕭見素一顆定心丸，讓她能夠放心大膽的干了。

    *****

    “小姐，姑爺?shù)挠H隊伍都到庸關(guān)了。”青瑤一臉喜意的進(jìn)來對著正在繡花的顧如是說到。

    這些日子，府上的丫鬟除了老太太院里的和二房院里的，都是喜氣洋洋的，就連那兩個院里的丫鬟仆從，面上不敢高興，心里頭也是樂呵呵的。

    要知道為了添喜氣，夫人可是做主給府上的所有下人多發(fā)了三個月的賞錢，哪個下人心里頭不高興啊。

    青瑤這樣的大丫鬟到不會眼皮子淺到尾這些賞錢而開心，她們這樣的大丫鬟月例高，不過夫人小姐偶爾隨手賞她們的東西價值更高，怎么著也頂?shù)蒙蠋讉€月的月例了。

    她們開心，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替小姐感到高興。

    那南王模樣好，家世好，而且這婚事小姐自己也是滿意的，這樣的一對，豈不是那些話本子里寫的天造地設(shè)，姻緣天成的佳偶嗎。

    顧如是正在刺繡的手頓了頓，嘴角微微抿了抿，這一刻，真的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嫁給衛(wèi)邵卿，或許是她最好的決定了吧。

    ☆、第94章 迎親

    “小姐？”

    青瑤微微側(cè)著臉， 對著顧如是輕輕喚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小姐聽到南王帶著迎親隊伍來了，似乎沒有新嫁娘的嬌羞和喜悅，反倒有些無所適從。

    青瑤自己還是個姑娘，自然不知道新嫁娘的心情到底該是怎么樣的， 可是想著家里的哥哥jiejie成婚的時候，面上的心情絕對不該是小姐這樣的， 難道小姐這是緊張了， 青瑤有些疑惑的想著。

    自家兄姐都是就近嫁娶， 幾乎都是顧家或是夫人的陪房之間互相嫁娶， 說是嫁人，其實(shí)也都還在顧家，只是住的地方從下人住的后罩院的某一間搬到另外一件罷了。

    顧家的下人可別家的下人不同，很少有人會想著贖身出去， 對他們而言， 做顧家的下人待遇好，還沒人敢欺負(fù)，可比做自由的普通人來的強(qiáng)多了， 當(dāng)然， 那些在主家面前得眼的，在主子的恩賜下嫁給那些小門小戶頗有些余財，同時嫁人后還能在主子身邊接著伺候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再怎么樣，也都是在這上虞城內(nèi)， 只是小姐不同，她這次是要遠(yuǎn)嫁去楊城，從此以后離老爺夫人，還有少爺就遠(yuǎn)了，青瑤想著，小姐或許是因?yàn)橐x開家了，所以心里頭悲傷不舍吧，不然她也想象不到小姐回露出這樣表情的原因。

    “小姐你別擔(dān)心，想來那未來姑爺也不敢薄待小姐，他要是敢，我就，我就，我就告訴夫人。”

    青瑤的眼珠子咕溜溜的轉(zhuǎn)動，絞盡腦汁才想出一個好主意，一下子把顧如是給逗笑了。

    一旁的碧袖也忍不住嘴角往上翹，用手輕輕捂著嘴，怕笑出聲來招來青瑤這小丫頭的白眼。

    同為大丫頭，青瑤可是一直絞盡腦汁更碧袖爭奪在顧如是面前的寵愛呢，她這一笑不要緊，就怕青瑤那小妮子把這笑當(dāng)成了嘲弄，又要和她使小性子了。

    青瑤現(xiàn)在就看著自家小姐呢，倒是沒注意到一旁的碧袖，不然還真有可能如她所想的那般發(fā)小脾氣，此刻她看著小姐笑了，也傻呵呵的跟著樂，覺得自己還是有比碧袖出色的地方的，你看她剛剛可是把小姐給逗笑了呢。

    “這話當(dāng)著我的面說說就成了，以后當(dāng)著你未來姑爺?shù)拿婵刹荒苷f了，不然小心他一氣之下把你這丫頭發(fā)賣了，防止你私底下更娘親告他的黑狀。”

    顧如是的心情好了不少，看著那丫頭傻乎乎的模樣，不懷好意的又嚇了她一下。

    青瑤捂著嘴，隨即就意識到自己又被小姐給哄了，嘟著嘴略帶撒嬌的和顧如是說到：“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姑爺可沒那個主意賣了我，除非小姐不要我了。”

    她挺了挺胸膛，想來對自己還是很有自信的，現(xiàn)在的她可是經(jīng)過蕭嬤嬤一手□□過的大丫頭，小姐身邊的人就屬她是經(jīng)過蕭嬤嬤親口認(rèn)證的好丫頭，小姐絕對是舍不得賣了她的。

    “那可說不準(zhǔn)，沒準(zhǔn)那時候我被你未來的姑爺迷得五迷三道的，被他哄的就不要你了呢?！鳖櫲缡钦Ａ艘幌卵劬?，對著張大嘴不知所措的青瑤說到。

    當(dāng)初自己還是沒狠下心將她送走是對的，至少有這個活寶在，自己也不那么無聊了。

    “小姐你又逗我。”

    青瑤狠狠的跺了跺腳，這次她可是看出來了，小姐又是再哄她呢。

    主仆幾個笑做了一團(tuán)，剛剛的那個小插曲似乎都被人忘在了腦后。

    ******

    衛(wèi)邵卿的迎親隊伍已經(jīng)在城南外駐扎了，只是暫時還不會進(jìn)來，他手底下的人特地來顧府知會了一聲，表示自己趕上了時間，這婚禮可以按照原定的流程照常進(jìn)行。

    按照顧家拿著衛(wèi)邵卿和顧如是的八字核定的吉時，最好的送嫁時間正是在明日，既然這樣，提早一天就需要在顧府將陪嫁的東西盡數(shù)擺出來，然后由男方抬到男方家中，供所有的族人賓客觀看，俗稱耀妝。

    只是顧如是和衛(wèi)邵卿的婚事稍微又復(fù)雜了一些，兩地相距較遠(yuǎn)，因此按照遠(yuǎn)嫁的習(xí)俗，是將嫁妝在女方家里擺著，然后男方的代表和女方的賓客過來觀賞，之后就收起來，隨著送嫁的隊伍一塊送去楊城，等到達(dá)楊城后，在婚宴舉辦的當(dāng)天，同時再進(jìn)行耀妝的步驟。

    蕭見素好不容易將自己給閨女添的嫁妝塞進(jìn)那一百五十八臺箱子里頭，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膹奶梦萃獾目盏兀恢睌[到大門的位置。

    因?yàn)榛槎Y前未婚的夫妻是不能見面的，所以今天這樣的場合衛(wèi)邵卿不能過來，他又沒有男性的長輩，代表他前來的是先帝還在時朝中的右相藺清子，現(xiàn)在他也算是衛(wèi)邵卿的老師，由他作為代表，也不算辱沒顧如是。

    除了一些請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這樣的日子還有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在大門口圍著看呢，所有人都被這嫁妝給驚呆了，一百五十八臺也就算了，每一臺還頂人家兩三天，看那些象征田地的土塊，一塊相當(dāng)于百畝良田，足足壘了幾座小山，象征著房屋鋪?zhàn)拥耐咂阕闳麧M了幾個大紅木箱，這些都是實(shí)打?qū)嵉暮脰|西，土地和鋪?zhàn)幽嵌际悄苠X生錢的，一般人家哪里舍得給出嫁女陪嫁那么多實(shí)產(chǎn)，頂多多一些金銀珠寶，良田和鋪?zhàn)又惖臇|西都是傳給兒孫的。

    除此之外，還有那些閃瞎人的金銀珠寶，以及一批批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綾羅綢緞，還有那小葉紫檀、黃花梨、紅木打造的精致家具器物，這顧家該不是瘋了，將整個家底都作為陪嫁給送出去了吧。

    唱嫁妝的幾個禮官念得嗓子都啞了，長長的嫁妝單子六個人輪流念了足足兩個時辰才給念完了，念出來的東西一個比一個嚇聾人的耳朵，最開心的肯定是南王那兒來的人了，他們本來就對著未來南王妃的身份而滿意，現(xiàn)在王妃有那樣豐厚的嫁妝，漲的也是他們楊城的臉。

    再說了，王妃嫁過來了，這么多好東西將來還不是給小世子和小郡主的。

    至于圍觀的百姓那只有艷羨了，只恨自己不會投胎，沒有投胎到顧家這樣的人家。

    因?yàn)槌Y單的時候，一些添妝都會報出來源，顧如是那耀眼的妝奩一部分是蕭家給的，一部分是各家小姐夫人給的添妝，還有一部分是從蕭見素和顧遠(yuǎn)舟的私房里拿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是走公中的，即便二房的人或是其他顧家的族親有什么意見，都只能把嘴閉的牢牢的。

    顧如意看著那嫁妝，聽著邊上一些要好的小姐妹的艷羨之詞，心里是極度不滿的，她可不信那禮單上的說辭，在她看來，一定是蕭見素偷偷從公中昧下來了大部分，就如同她娘當(dāng)初管著二房的時候，總是想盡辦法從公中挪錢進(jìn)自己的私庫，她不信掌管顧家這么多年的蕭見素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還真是她一葉障目了，她娘雖然是公主，只可惜是半路出家的公主，底蘊(yùn)氣度哪里及得上蕭見素。心量小，眼皮子淺，偏偏還自詡身份，總是干一些惹人笑話的蠢事，蕭見素出生蕭家，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嫁妝里頭什么好東西沒有，至于干那些下作手段，從公中昧錢。

    退一萬步講，這顧家將來早晚是顧遠(yuǎn)舟的，也早晚是她兒子的，她用得著偷自家的東西到自己的袋子里。

    抱有這樣陰暗想法的人不在少數(shù)，蕭見素也懶得和那些蠢貨計較，畢竟和蠢貨講道理，自己不也變成蠢貨了嗎。

    ******

    第二天一早，顧如是早早就在丫鬟的伺候下沐浴更衣，今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

    而另一邊，衛(wèi)邵卿迎親的隊伍也從城南的大門進(jìn)入上虞。

    許多上虞的百姓都擠到道路的兩旁圍看去了，顧家的嫡小姐出嫁，這可是整個上虞的大喜事，所有的百姓都想瞧瞧，這南王到底是何等人物，這婚禮的排場又是何等闊綽。

    早在一個月前，顧家就開始在幾個城門的位置施粥，等到迎親當(dāng)天，顧家還會在普濟(jì)堂大半流水席，整整三天，只要是上虞和那些來到上虞的百姓，都能夠享受到豐盛的佳肴。

    這里畢竟靠近北邊疆域，雖然還不算是極北之地，可是比起富庶的南方而言，在經(jīng)濟(jì)上還是有些匱乏的，普通百姓也就勉強(qiáng)能夠飽食，想要更多的享受那就是不太可能的事了，顧家一下子出手這樣闊綽，還是讓很多百姓叫好的，即便沒見過那顧大小姐，心中都開始紛紛祝賀這段婚事了。

    衛(wèi)邵卿穿著一襲暗黑色繡紅金龍鳳紋的喜服，騎在掛著大紅花的高頭駿馬上，身姿挺拔高大，容顏俊美恍若天神，不少大媳婦小姑娘在邊上看著都面紅心跳，紛紛艷羨這顧家小姐好福氣。

    在上虞的百姓都知道顧家大小姐貌美，可是多數(shù)都沒見過真人，也不知道那顧小姐和這南王站在一起到底般不般配，如若真和傳聞一般，那還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神仙眷侶了。

    聘禮都是在定親的時候送來的，當(dāng)時上虞的百姓已經(jīng)見識過那一眼望不到巷尾的送禮的隊伍了，這次南王來迎親，排場自然也不會小。

    上千穿著銀紅色衣袍的迎親隊伍，前頭是奏折禮樂的樂師，再往后是紅衣外套著玄甲的護(hù)衛(wèi)，一個個英姿颯爽，布列整齊，威風(fēng)凜凜。

    在護(hù)衛(wèi)之后，那自然是騎著高頭駿馬的衛(wèi)邵卿了，他身后是一架十六人臺的花轎，精致華麗的彩輿，外側(cè)的圍幛上耍著朱紅漆料，上頭畫著游龍飛鳳，精妙絕倫，，整個花轎就如同一個小屋子，外頭刻著繁復(fù)的雕花，繡著各色喜慶圖案的門簾和窗簾中隱隱可以見到里頭的紅羅茵褥，軟屏夾幔，華麗異常。

    一般豪富人家嫁女兒，八人臺的花轎已經(jīng)是定了天了，這還是上虞的百姓第一次見到十六人抬的花轎，就是當(dāng)初蕭見素也堪堪十二人抬，遠(yuǎn)沒有這頂花轎氣派，想來這衛(wèi)邵卿，還是很用心的。

    蕭見素站在大堂之上，聽著前去打探消息的下人傳來的話，心中對于這個女婿，不禁滿意了幾分，別的不說，就是這個態(tài)度，也值得她的肯定了。

    要是衛(wèi)邵卿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如今天這般將呦呦放在心上，她的那些不安和擔(dān)憂也能放下大半了。

    ☆、第95章 表妹

    “一梳梳到頭， 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 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 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 比翼共□□， 三梳梳到尾， 永結(jié)同心配， 有頭有尾，富富貴貴?！?/br>
    一個滿頭白發(fā)看上去卻精神矍鑠的老婦人站在顧如是的身后，拿著把紅瑪瑙的梳子，嘴中的念念有詞地說著， 原本寬敞的屋子里擠了好些人， 都是至親的女眷以及一些伺候的丫鬟以及喜娘。

    這個老婦人是負(fù)責(zé)念喜詞的全福老人，家境富庶，夫妻恩愛， 子孫滿堂， 傳說由這樣的老人幫著新嫁娘梳頭，能夠似的新娘分享到她身上的福氣，將來嫁出去了，也能一切順順利利。

    這是上虞的老風(fēng)俗了。

    “大夫人， 由您替小姐戴龍鳳冠?！蹦菋D人的手很巧，很快就在幾個丫鬟的幫助下將顧如是那頭瀑布般的長發(fā)給綰好，一件件耀眼奪目的首飾往上堆疊，唯獨(dú)最重要的新娘喜冠是需要新娘子的生母來幫著戴上的。

    那個喜冠是純金打造的，主體為游龍戲鳳，做工之精美讓人忍不住嘆為觀止，尤其是那龍與鳳之上鑲嵌的各色珠寶，使得那龍鳳猶如活物，耀眼奪目。

    蕭見素的眼眶泛著紅，從那全福婆婆手中接過喜冠，顧如是早就已經(jīng)換上了喜服，也是玄色為底，同時點(diǎn)綴著金紅兩色的衣袍，配合著新嫁娘艷麗的妝容，妖艷到讓人無法直視，一顰一笑，都攝人心魄。

    自家閨女出落的這樣漂亮，蕭見素心里自然是高興又驕傲的，只是這樣出眾的女兒，馬上就要嫁出去了，這么一想，心里是又揪心又難過。

    “以后都要好好的?！?/br>
    千言萬語，蕭見素只說出了這么一句話，她拿起那喜冠，將它待在繁復(fù)的發(fā)髻正中空出來的位置之上。

    “娘——”

    顧如是又何嘗舍得，眼淚不爭氣的就要朝下淌。

    “大喜日子可哭不得。”喜娘在旁邊勸說了一句，他們這兒可沒有別的地方哭嫁的風(fēng)俗，甚至認(rèn)為要是在大喜日子有人哭了，喪氣會沖了喜氣，那樣對新人不好。

    “對，大喜的日子，呦呦不哭?！笔捯娝匦α诵?，“咱們娘倆又不是就此分別了，娘還要給呦呦送親呢，就是等以后，難不成娘還不能去楊城看你了?！?/br>
    蕭見素趕緊指揮著丫鬟拿來干凈的帕子讓顧如是擦了擦眼淚，外頭的喜娘開始催促了，吉時快到了，這新郎官還在外頭等著呢。

    碧袖拿著紅木托盤過來，上頭放著折疊整齊的龍鳳呈祥的蓋頭，蕭見素拿起那蓋頭，將顧如是那張妖冶美艷的面容蓋上，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和那若隱若現(xiàn)的精致下巴，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外頭禮樂聲變大，鞭炮也開始響起，看來這衛(wèi)邵卿已經(jīng)過了顧容蒼和顧容蘇幾個兄弟的攔門關(guān)，那些聲音，都是催促嬌滴滴的新娘子別在屋里躲著了，趕緊出去的。

    “你要是以后敢欺負(fù)我meimei，即便我喜歡你，也不會放過你的?！?/br>
    顧容蒼爽氣的拍了拍衛(wèi)邵卿的肩膀，當(dāng)初自己就覺得這人好，和其他文縐縐的自詡斯文的貴族子弟不同，現(xiàn)在看來，他還是好的，不然怎么就那么有眼光，喜歡上他meimei呢，不過再多的欣賞，如果對方要是敢做出對不起他meimei的事，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我閉待她如若至寶。”

    衛(wèi)邵卿的聲音略輕，只是語氣篤定，讓顧容蒼忍不住滿意了幾分。

    “說有十分，不如行動八分。”顧容蘇微微笑著看著眼前的王爺妹夫，就和那笑面虎一樣。

    衛(wèi)邵卿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同樣還了一個微笑，正如顧容蘇說得那般，將來他做了，他們自然知道他剛剛所說的并不是什么假話了。

    “新娘子出來了?！?/br>
    遠(yuǎn)處傳來喜娘喜慶又尖利的聲音，衛(wèi)邵卿朝著大堂里頭看去，從左側(cè)的小道那頭，一群人迎著一個穿著玄紅喜服的女子出來，剎那間，衛(wèi)邵卿的眼神里，就只剩下了那個身影。

    顧容蒼是長兄，由他背著meimei上喜轎，新娘的腳從離開娘家到達(dá)夫家之前，是不能落地的。

    “meimei，大哥背你上花轎?！?/br>
    顧容蒼過去蹲下身，他的身材高大結(jié)實(shí)，別說一個顧如是了，就是多來幾個，他也不會怵。顧如是攀附在哥哥寬厚的背脊之上，感受著另一側(cè)那灼熱的目光，心里頭忍不住有些發(fā)憷又有些說不出來的緊張。

    之后的只是一些例定的流程，也就是新嫁娘的娘家對新郎的一些規(guī)勸話語，等流程結(jié)束，衛(wèi)邵卿就上了馬車，帶著原本的車隊和浩浩蕩蕩的嫁妝，從顧家離開。

    這樣婚禮就只進(jìn)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還要等到達(dá)楊城后再進(jìn)行。

    蕭見素等人趕緊收復(fù)了一下心情，他們還得上馬車，準(zhǔn)備一塊去楊城呢，東西是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至于顧廣成和長孫顧容蒼就得留在上虞了，畢竟這里的婚宴，還得由他們主持呢。而且這顧家的青龍軍，也不能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