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盼星月舅甥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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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桂飄香,涼風(fēng)帶爽。 沒幾日,正陽門外張貼龍虎榜。 姚氏早早的派了小廝去看榜,沈晏泳也吩咐了人去,便是老侯爺也沒有外出,而是留在家里等消息。 沈秋棋和謝家那兩個(gè)的齷齪事著實(shí)氣壞了他,他前些日子頻頻外出,其實(shí)已經(jīng)在幫孫女們相看了,誰知竟是個(gè)沉不住氣的。尤其是八丫頭,在公主府出了那等事,脾氣一點(diǎn)都沒收斂,這心氣兒竟還越來越高! 老頭子翹首以盼,誰知回來的小廝面色都不甚好,不用說,必然是榜上無名了。 沈家的兩個(gè)都沒考中,被潘氏當(dāng)成眼珠子命根子的王家大公子也落了榜,反倒是那位舉止懦弱的王家二公子王成竦中了,雖然名次不很靠前,終歸是中了的。 聽到消息的沈秋檀不由深想,怎么越看越覺得這王成竦是個(gè)深藏不露的,不僅能躲開爛桃花,在嫡母面前裝懦弱,還能榜上有名,想來王家有得熱鬧可瞧了。 只可惜二房的秋梅jiejie錯(cuò)失了一樁好姻緣。 不過經(jīng)此一事,沈秋檀才知這府中人的厲害,所以厲害人的事她也管不了,還是先把弟弟接回來要緊。 ………… 這一日,沈秋檀正哄著弟弟睡覺,便聽木香來報(bào)舅舅已經(jīng)抵京了,想來很快便要登門。 沈秋檀心中大喜,來了就好! 她輕輕的拍著弟弟,見弟弟張著小嘴睡成“大”字狀,心中卻倏然生出幾分近鄉(xiāng)情怯來。 沈家人欺她辱她,她總會有以牙還牙的那一天,因?yàn)樗呀?jīng)不拿那些人當(dāng)做親人了,但舅舅卻是她企盼了許久的。 但愿夢中的記憶沒有偏差,但愿她和弟弟還有真正的親人可以依靠。 申時(shí)一刻,沉香居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用晚膳了,卻見延年院的一個(gè)婆子匆匆來稟,說是老侯爺有請。 沈秋檀心中一動,莫非是舅舅已經(jīng)來了? 她給了紅豆一個(gè)眼色。 紅豆連忙殷勤的拉著報(bào)信的婆子道:“這不是洪mama么?真是稀客,小瓜快搬個(gè)小杌子來?!?/br> 她扶了洪婆子坐下,又端上一盞清茶:“mama先歇歇,吃盞茶不遲!” “哎喲,老婆子哪里歇得了……”雖然這么說著,卻很享受紅豆的殷勤,白芷又遞上來一個(gè)黛蘭底繡了絳紅色祥云的荷包:“洪mama瞧這手藝可還行?” 洪婆子接過荷包,捏著里面的碎銀子,笑瞇瞇的道:“自然是好手藝!”又笑著與沈秋檀道:“姑娘快收拾吧!是好事,您的舅舅來了!” “謝謝mama了!”沈秋檀的欣喜漾開,原還想著舅舅要先修整一晚,明天才會登門呢! 她高興的換了衣裳,想了想又吩咐桃花也給弟弟穿戴好了,親自抱了弟弟往延年院走去。 天還沒有黑透,夜風(fēng)微涼,沈秋檀的心里一片火熱。 小長楨趴著jiejie的懷里,咿咿呀呀的不知說著什么,他睡了一下午,這會兒精神的很。 “姑娘快請進(jìn)去吧!”洪婆子周到的打著簾子。 手里有了錢,沈秋檀出手也大方起來。總沒有人和銀子過不去,這靖平侯府也不是鐵板一塊,有了銀錢做“開路先鋒”,沈秋檀再走路已經(jīng)比剛回府那時(shí),好走了許多,起碼耳目靈通了許多。 她親了親弟弟的小胖手:“懋懋,我們要見舅舅了,高興么?” 小長楨以為jiejie在和他玩游戲,咯咯咯的笑了出聲,清脆稚嫩的聲音傳了出去,沈秋檀剛邁進(jìn)去一只腳,迎面便見一個(gè)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激動的看著自己和弟弟。 “您……是舅舅?” “哎!棽棽已經(jīng)長成大姑娘了!”陳德潤穿了竹青色雙勾卷云紋蜀錦長袍,聲音洪亮,方臉寬額,看著十分忠厚老實(shí),明明是高興的語氣,眼角卻有些濕潤。 “好孩子,快進(jìn)來!” 沈秋檀連忙進(jìn)了正堂,見老侯爺端坐在哪里嘴角噙笑,沈晏海和沈晏泳難得的在家便也陪坐在一旁,一大一小兩個(gè)少年跟在陳德潤身后。 沈秋檀抱著弟弟微微與沈家諸人見禮,又將弟弟交給了桃花,端端正正的給陳德潤行了大禮。 老侯爺笑瞇瞇的看著,陳德潤激動道:“上回見你,你才四歲,一轉(zhuǎn)眼就這么大了!好,好,好?。 ?/br> 沈秋檀抿嘴一笑,舅舅與母親并非同母,但記憶中每年臘月里舅舅都會親自從廣陵來京城送年禮,對娘親對自己都極好。原本這些不過只是自己“夢中”所見,沈秋檀也怕記憶出了偏差,直到此刻見到舅舅本人,懸著的心才放下。 陳德潤拉了身后兩個(gè)少年,介紹道:“這是你大表兄,大名換做延英,矮一些的是你表弟,叫延芳?!?/br> 接著又是一通見禮。 陳德潤從奶娘手里接過小長楨,眨眨眼睛忍下淚水,不免感慨道:“你長得隨你爹,懋懋倒是像你娘多些……” “正是呢!舅舅一路辛勞,快坐下來喝杯茶潤潤喉吧!” 沈晏海便道:“到底是親甥女,這舅舅一來,連你祖父、伯父都顧不上了?!?/br> 沈秋檀面色微凝,而后才笑道:“二伯父威嚴(yán),侄女哪里敢放肆。” “你……”這話說的,沈晏海不免又想教訓(xùn),還是老侯爺輕咳一聲,他才忍住了。 陳德潤眼睛微微一瞇,卻沒有說話。 沈晏泳笑著打著哈哈:“陳兄今年倒是來的早,一路可還順利?” 老侯爺心中一動,這話他早想問了,往年老三媳婦陳氏還在京中的時(shí)候,這陳德潤可都是臘月里才來的,今年怎么會提前幾個(gè)月? 陳德潤抱著軟乎乎的小長楨,按住他兩只想抓自己胡子的小胖手才道:“一來是聽說棽棽和懋懋回來了,二來也是為了我這兩個(gè)不成器的兒子?!?/br> 當(dāng)然,真實(shí)原因還是因?yàn)樯蚯锾慈サ哪欠庑?,竟然直截了?dāng)?shù)膯柶鹆薺iejie的嫁妝,這說明棽棽在府中過得并不安寧。 母親知道了,便敦促自己早早啟程,一則可以給兩個(gè)孩子尋訪名師書院,二則也能照看到j(luò)iejie留下的一雙兒女。 “陳兄可是想為兩位小公子找書院的門路?”沈晏泳問道,他心中得意,若是如此,這陳家用沈家的地方還多得是,不愁親娘和媳婦的私庫不再度充盈起來。 他好整以暇的等著陳德潤露出難色,請沈家?guī)兔?,誰知陳德潤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便提出了告辭:“老侯爺,過兩日我來接棽棽和懋懋去給他們爹娘點(diǎn)一盞長明燈,還請老侯爺允準(zhǔn)?!?/br> “這是自然?!崩虾顮斠驳戎惖聺欓_口相求,誰知他會這般云淡風(fēng)輕,莫非是已經(jīng)找好了門路? 可沈家正需要陳家的銀子啊。 他殷勤道:“賢侄何必著急,這靖平侯府別的不多,屋子倒是不少,若是不嫌棄便安心在府中住下吧,也好讓令郎與我那兩個(gè)孫兒探討一下學(xué)問?!?/br> 。頂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