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個人宛如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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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剛蒙蒙亮。 林全代陸大人收了所有人送來的“禮物”,林安已經(jīng)帶著一個與倪蝶差不多高矮胖瘦的小童悄悄的進了陸府。 他與秦風嘀咕著:“也不知道昨夜里,王爺叫我們找一個與小倪姑娘差不多身形的小童是為何事?”他不滿的想,定然是那個倪蝶又出幺蛾子了。 秦風剛想說什么,秦朗咳嗽兩聲,笑道:“王爺?shù)姆愿溃业戎恍柁k妥便是。” “這是自然?!绷秩Φ?。 “進來吧。”李琋的聲音傳出來,秦朗給開了門。 “王爺昨夜沒休息好?”林全見李琋還沒易容,眼底的烏青清晰可見,只雙目炯炯,明亮至極,像是聽到了極好的消息,莫非是貪腐案有了新的進展? 還有,他吸吸鼻子,屋子里怎么這么香? 三兩年前,王爺對香料上過心,可不過也只研究了小半年,便擱下了,平日里除了龍涎香外,也從不熏香佩香,如今這是怎么了。 李琋看著他帶來的新小胖子,長得不如小倪白凈可愛,不過身形倒是相差仿佛:“可妥當?” “是此前被趙家兄弟拐來的其中一個。年紀太小,連家鄉(xiāng)都記不清楚,屬下說來住大屋,有rou吃,他便點了頭?!?/br> 李琋點點頭:“藥婆和趙家兄弟那里可有進展?” “有。趙文原來叫趙恩義,是楊巡早些年收的義子,后來才改了身份替楊巡賣命,已經(jīng)交代了不少事,想來天再亮些,律斗便會前來與王爺分說,不過藥婆那里,自從假死被我們識破之后,便未曾開過口?!?/br> “如此,你先下去吧。還有,若外邊人問起,就說我……就說我昨夜貪……歡,至今未起?!?/br> 啥? 林全被驚掉了下巴,卻在李琋的威儀下半個字也不敢問,只悄悄的退了出去。 到了門口,他看著怪模怪樣的秦家兄弟:“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 ………… 被送來的新小胖已經(jīng)換好了衣裳,李琋沒心情多看,卻忍不住望向正房。 也不知昨夜,沈九可安睡? 自己一夜沒睡,說不上來為什么。 好似自己昏暗掙扎的世界,忽然恍進了一道光。 照得他心馳神往,不知疲倦的就想追逐…… 可是不能。 他向著沈秋檀的的位置走去,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事情有點兒不對,香氣怎么又變濃郁了? 莫非她還要再變? 李琋的心里忽而有些慌張,步子都大了些。 里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出來,想必是沈九已經(jīng)醒了。 “咳咳?!崩瞵N在門口立住步子:“沈姑娘可是起來了?” “嗯。”內里傳出沈秋檀壓抑的回應,好似還帶了些焦急與羞赧。 “出了什么事?” “沒……沒事!我還不曾收拾妥當,請大人稍等片刻?!?/br> 沈秋檀掀了被子,見床褥當中一團血紅,而小腹墜墜,那感覺并不陌生,是久違的“姨媽”來了。 天啊,為什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她翻箱倒柜,尋找合適做“姨媽巾”的東西,李琋忽然推門而入:“我問到一股血腥味兒,是不是你受……受傷了?” 沈秋檀翻遍了半個屋子沒找到合適的東西,又將心思放到了床上,李琋推門穿過梅蘭竹菊小屏風的時候,沈秋檀正背對著他彎腰拆被子,想摳些棉花出來…… 李琋看著她穿著自己的月白袍子上的殷紅,嘴里的話戛然而止,緊接著耳根紅了。 沈秋檀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羞得連脖子都透出了緋粉之色,她將被子披到身上:“你……你簡直……可惡透了!” 李琋倉惶而逃,不小心將那架小屏風都帶倒了。 不一會兒,熱水、紅糖水、熱粥便被送了進來,還有尚好的素平紗、白絹,以及做好的月事帶…… 進來伺候的兩個婢女,還是之前的那兩個,一個叫丁香一個叫山奈。 見沈秋檀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并沒有露出什么異樣,只如常的伺候了沈秋檀洗漱,其中一個還問道:“姑娘可是初潮?” 沈秋檀的臉都埋進碗里了,這種事,便是對同性,都不是那么好啟齒的。 山奈見她閉口不言面紅如蝦,心中已經(jīng)猜出了大半:“這事非同小可,姑娘千萬當心,大人吩咐了,這幾日姑娘便在此臥床休養(yǎng)便好,過一會兒用了晚膳,大夫會再來替姑娘瞧瞧?!?/br> 這有什么好瞧的? “還有,大人說姑娘喜歡佩香,他便叫奴婢們選了些溫熱的白芷、豆蔻、砂仁,還有沉香、甘松來,以供姑娘品鑒?!?/br> “嗯……”沈秋檀喉嚨里低低的應了一聲。 不免感嘆起這位齊王的細心來,這月事一來,香氣不小,他如此做想必是想叫自己借著制香好遮掩一番,她便又補了一句:“平日里,我慣愛弄些香料做消遣,僅這幾味怕是不夠,能不能勞煩兩位jiejie,再給我尋些其他的香材和香爐來?” “這有什么,姑娘說來便是?!?/br> 于是,沈秋檀一不做二不休,不氣的要起了旁的東西,待到辰時一刻,便有大夫上門來,隔著簾子給沈秋檀診治了:“姑娘可覺得腹中下墜感強烈,間又疼痛?” “……有?!?/br> “我開一副方子,替姑娘發(fā)散發(fā)散寒氣?!?/br> 沈秋檀謝了大夫,山奈送了大夫出門,而大夫就遇到了等在這里的陸大人。 “可有事?” 這大夫也是跟著他從京中來的,姓崔,如今如實回稟道:“有些寒癥,想必早前不知道保養(yǎng),積了寒氣。” 李琋想起當年冰冷刺骨的曉月湖,還有趙王府奮不顧身救人的沈秋檀,面帶急色:“可有妨礙?可會疼痛難捱?” 崔大夫古怪的看了李琋一眼:“女人家來月事……疼痛自然少不了,不過屬下瞧著那位姑娘是個能忍的,妨礙么,從現(xiàn)在調養(yǎng)到她及笄出嫁,也來得及?!?/br> 李琋板了臉:“那就現(xiàn)在開始給她調養(yǎng),至于疼痛,什么叫能忍的?難不成因為能忍,就要受痛不成?” 崔大夫連忙告罪:“屬下定然幫那位姑娘調養(yǎng)好身體,叫她無災無痛?!?/br> 殿下的話,何時變得這般多了? 李琋點點頭,放了大夫自離開,又叫來秦朗:“吩咐下去,多做些清水羊rou、清蒸鱸魚、松鼠桂魚、清燉丸子、渾羊歿忽、大煮干絲、琵琶對蝦、拆燴鰱魚頭給里面送過去……再加一道蒸rou餅。” 記得這些都是她愛吃的,好似她就沒有不愛吃的,可真是好養(yǎng)。 秦朗和崔大夫已經(jīng)驚呆了,王爺是不是睡糊涂了…… 看著宛如一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