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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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肆酒樓歷來便是讀書人愛集結(jié)的地方,這些人時常湊在一塊兒,談詩論經(jīng),針砭時弊,是各種小道消息傳得最快的地方之一。如今出現(xiàn)了漓王造反這等大事,茶肆里肯定議論紛紛。 韓月影不明情況,手上也沒什么人脈,想探聽消息,除了這地方,不做他想。 馮雨姐妹護著韓月影到了城里最大茶肆云光閣,閣里果然如韓月影所預(yù)料的那般,坐滿了激情沸騰的讀書人和激憤的年輕人。 她尋了角落里一處僻靜不顯眼的地方坐下,旁聽這些讀書人義憤填的議論。不一會兒便對事情的經(jīng)過有了大致的了解。 漓王乃太、祖第三子,極得太、祖寵愛,曾被太、祖夸贊,稱其“最肖似朕”,因而被封在土地肥沃有“魚米之鄉(xiāng),國寶之府”的漢中盆地。 不過他的身份有個瑕疵,其生母乃是前朝的淯陽公主,因著這一層關(guān)系,很不受朝臣的待見。據(jù)說,太、祖曾在今上和漓王之間猶豫過,最后因為重臣們的強烈反對,不得不作罷,只能早早地賜了封地,將他打發(fā)。 不過太、祖也沒虧待這個兒子,除了給他劃了一方沃土和大量的財物,還將蜀地的鹽鐵經(jīng)營權(quán)劃撥給了他。對此,重臣雖頗有微詞,但念在太、祖已經(jīng)讓步的份上,也不好咄咄逼人,只得默認。 漓王也知情識趣,自打去了漢中,一直老老實實,深居簡出,低調(diào)又安靜,無詔從不回京,若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謀逆,幾乎都沒人還記得曾經(jīng)這位曾經(jīng)風(fēng)頭極盛的藩王。 與漓王平時的低調(diào)相反的是這場勢如破竹的兵變。 據(jù)目前傳回來的消息,漓王于十日前發(fā)動了兵變,他集結(jié)了漢中十萬大軍,又勾結(jié)了臨近漢中盆地的陜中守將王思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攻占了郾城、羌寧、甘越三地,短短三天便拿下了漢中以北的五座城池,與王思之匯合,雙方的人馬也一下擴大到了三十萬人。 除此之外,漓王還在積極東擴,郾城以東的咸城、陽江等地相繼告急,幾地守軍節(jié)節(jié)敗退,八百里加急求助文書跟雪花一樣不停地往京中傳遞。 如今,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漓王狼子野心、蓄謀已久、來勢洶洶。有心算無心,況且大慶境內(nèi)已經(jīng)太平好幾十年,軍中久無戰(zhàn)事,將士也有所懈怠,對上早有準(zhǔn)備的漓王虎狼之師,如何是其對手。 消息傳入京中,三日前,皇帝已經(jīng)命咸城、陽江附近的幾個衛(wèi)所,全力趕赴兩地,勢必要將漓王的大軍攔在漢中。此外,還準(zhǔn)備從拱衛(wèi)京師的二十萬禁軍中抽調(diào)十萬大軍,聯(lián)合各地駐軍,共計五十余萬大軍,共赴漢中,以平息這場內(nèi)亂。 不過據(jù)說在統(tǒng)帥的人選上朝中重臣發(fā)生了分歧,不少大臣屬意如今駐守在東北邊境線上的老將鎮(zhèn)北將軍趙晗。但以兵部尚書羅文英為首的大臣極力反對,因為北邊邊疆并不太平,韃靼瓦剌時常南下sao擾,小規(guī)模沖突不斷。若是趙晗這樣的悍將離開,韃靼等激進部落很可能趁機落井下石,屆時,大慶將遭受兩面夾擊,壓力倍增。 朝堂上的幾方各執(zhí)一詞,爭論不休,吵吵嚷嚷了兩日,最后還是老將,曾追隨太、祖打天下的老奉國公謝泓披上戰(zhàn)袍,走上金鑾殿,自動請纓,才定下了統(tǒng)帥人選。 聽到這里,韓月影眸光一閃,瞥向旁邊的馮雨:“謝世子也會去嗎?” 馮雨搖頭:“奴婢不知。” 韓月影垂下眼瞼,心里隱隱覺得,老奉國公都會去,謝寧琛也一定會去。她垂下眸子,思忖半晌,蹭地站了起來,說道:“走吧,咱們?nèi)シ顕?,去賀府!” 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估計去了謝家也不一定能進門,想弄清楚狀況,恐怕去賀家還更快一些。 馬蹄疾馳,不多時,韓月影便趕到了賀家。 賀夫人知道她主動登門,開心極了,又是吩咐孫mama去做她最喜歡的點心,又是讓廚房今兒中午做些好菜。 韓月影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不必如此麻煩,夫人,小月今日前來是有事相詢。” 賀夫人臉上的笑容隱去,揮揮手,讓婢女都退了下去,然后望向韓月影,輕聲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韓月影沒有迂回繞彎,直接問道:“謝寧琛會不會去漢中平亂?” 原來是這事,賀夫人緩緩點了點頭:“沒錯,皇上已經(jīng)欽點了老奉國公謝泓為統(tǒng)帥,帶領(lǐng)京師和各地衛(wèi)所征集的五十萬大軍,謝世子被提拔為昭信校尉,明日將隨同老奉國公一起趕赴漢州。他今晚應(yīng)該會去找你,與你道別?!?/br> 說完,怕韓月影不理解,賀夫人又長長地嘆了口氣,勸慰道:“小月,謝家以軍功起家,老奉國公又是個赤膽忠心的人,謝世子身為謝家的繼承人,便是為了不墜謝家的威名,此事他也斷無逃避的可能。這是他肩上的責(zé)任?!?/br> 聞聲,韓月影久久未做聲。 過了許久,她抬起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賀夫人道:“夫人,我也想去漢中,我對蜀地、漢中、陜中那片區(qū)域的地形極熟,興許能幫得上忙呢。” 賀夫人怎么可能同意,她嚇得花容失色,連聲否認:“不行,戰(zhàn)場上太危險了,你一個小姑娘怎么能去呢?” 韓月影握住她冰涼的手,勸慰道:“沒事的,我待在城里,又不上戰(zhàn)場,不會有危險的?!?/br> 賀夫人還是說什么都不同意,攥著韓月影的手,一個勁兒的勸說:“傻孩子,人家逃都來不及,你怎么還偏偏要往那危險的地方跑。戰(zhàn)亂之地,混亂得很,便是有謝世子保護,娘也不放心你跟著去,聽我的,乖乖留在京城等謝世子回來。他武藝高強,身手敏捷,不會有事的?!?/br> 韓月影垂下眼瞼,勾起唇,嘴邊漾開一抹淺淺的苦澀的弧度:“我不是因為他,我想去見見爹,問清楚這都是為什么!” “你……你,你怎么知道?”賀夫人大駭,他們明明瞞著她,沒跟她說過這件事,在她身邊伺候的仆人也不知道啊。 其實韓月影只是有所懷疑而已,但賀夫人的反應(yīng)無疑證實了她的猜測。她頓了一下抬起頭,淡淡地說:“漓王謀逆得太突然,而且他攻下的這些地方爹爹都曾帶我去過,正巧爹爹又想辦法得到過這些地方的城防圖?!?/br> 非戰(zhàn)時,通常情況下,受地勢、人為等因素的影響,一城的城防布置不會出現(xiàn)太大的變動。漓王能這么快就攻下這幾座城池,除了打了個措手不及之外,還有他對這些城池的城防安排、駐軍數(shù)量、將領(lǐng)等都很了解,占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優(yōu)勢。 而改變城防布置需要不少的人力物力財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到的。所以即便后面的駐軍有所懷疑,但應(yīng)付漓王的人馬都來不及,頂多能做一些細微的變動,想要大改短期內(nèi)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如今大慶駐軍很被動的原因,想必這種狀況要有所改變,得等老奉國公帶大軍去后才會有所改善。 聽到韓月影邏輯清晰地分析清楚了這件事,賀夫人既欣慰,又為她的通透難過。這孩子多么聰明,若不是見識少,以前又太信任韓師兄,何至于被欺瞞這么久。 賀夫人心里也酸酸的,心疼極了,抓著韓月影的手,解釋道:“沒錯,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從城防圖開始你爹就懷疑上了韓師兄,他將此事告知了與他交好的兵部尚書和次輔蘭大人幾個,商議后他們派出了幾波人馬前往蜀地、漢中、陜地調(diào)查此事。不過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就收到了漓王謀逆的消息。你爹他們懷疑,朝中有漓王的暗樁,打草驚蛇了,因而懷疑韓師兄還活著?!?/br> 說到這里,賀夫人臉上的神色變得越發(fā)難看,停了片刻:“昨天,你爹爹他們派出去的人馬終于回來了兩人,也證實了大家的猜測。韓師兄他沒有死,他是漓王身邊的近臣謀士,據(jù)說,極得漓王信任?!?/br> 得到確切的答案,韓月影怔愣了許久,素凈的小臉上褪去了天真,變得堅毅果敢:“那我更要去問他一個為什么!” 賀夫人早料到是這個結(jié)果,難過得紅了眼眶:“便是問出個究竟又還有什么意義?!?/br> 韓月影不為所動,繼續(xù)說:“你們都沒我了解他,讓我去有益無害。而且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得這么不明不白。” “沒錯,這才是我賀坤鈺的女兒。”堅毅肯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賀夫人抬頭就看見丈夫踏著陽光進來,因為連日的熬夜,他的眼底血絲遍布,眼眶下一片墨青,臉上的胡子亂蓬蓬的,神情憔悴,不修邊幅,但眼神卻亮極了,比天邊最閃亮的星子都還要耀眼。 看著丈夫,賀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夫君,那地方多亂,小月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 賀坤鈺上前,握住她的手,丟了一記驚雷下來,將賀夫人炸得七暈八素:“我已經(jīng)向皇上請命,自請前去漢中,皇上責(zé)令我為監(jiān)軍,明日與老國公爺一起隨大軍出發(fā)。小月既然要去,那就回去收拾行囊,明日一道跟我前往漢中。夫人不必擔(dān)心,有我在,定會護她周全?!?/br> 賀夫人都快氣死了,戰(zhàn)亂之地,女兒嚷著要去就算了,丈夫也跟著湊熱鬧,萬一有個好歹,讓她怎么活?。?/br> ☆、第五十五章 賀夫人猜得沒錯, 傍晚的時候, 謝寧琛真的出現(xiàn)了。 大半個月不見, 他似乎瘦了一些,但眼神更明亮了, 精神奕奕, 渾身上下似乎積蓄著無盡的力量。 不過見了韓月影,他說話卻有些支支吾吾,一副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 直到陪著韓月影用完了晚飯,他才細心叮嚀道:“小月, 最近出現(xiàn)了一些變故,我要出一趟遠門, 你好好照顧自己, 有事交給馮雨姐妹,不要一個人到處跑,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去找賀伯母幫忙……” 若是不知內(nèi)情,韓月影肯定會笑話他今天的婆婆mama。 但她知道這是謝寧琛的臨別囑咐, 因而點著小腦袋, 乖巧地應(yīng)聲道:“嗯, 我知道了?!?/br> 至于為什么不告訴他自己也會去漢中,韓月影一來是怕他阻止自己,二來嘛也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瞧出她的走神,謝寧琛心里很是不忿, 自己怎么就獨獨對這個小沒良心的家伙另眼相看了。不行,他這一去還不知要多久,很可能一兩年都未必能回來,明年她就及笄了,萬一被那些花言巧語的家伙給勾走了怎么辦?謝寧琛的心里猛地升起一陣危機感。 他握緊拳頭低咳了兩聲,在韓月影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他立即絮絮叨叨地給她灌輸不要輕信男子的花言巧語,為此還將錢文安、楊遠幾個都拖出來作為反面案例,將這幾人狠狠批判了一頓。 韓月影無語地望著他,眨巴著眼睛無辜地問道:“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幾個這么要好,他們整日花天酒地,流連畫舫,逮著好看的姑娘就往家里騙,你成日與他們在一起,豈不是說你也與他們一樣?” “這怎么能一樣,我與青云最是潔身自好,從不亂來?!敝x寧琛連忙替自己辯解,而且還將賀青云也一道搬了出來作證。 誰料卻弄巧成拙,韓月影癟癟嘴,老氣橫秋地說:“原來你跟青云哥哥一樣傻,哎,你這一趟出遠門,也小心些,千萬別像青云哥哥,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就找不到北,以免被人騙得連褲子都不剩。” 他怎么可能會被騙!謝寧琛心頭好笑,嘴上卻抓緊機會表忠心:“放心吧,我答應(yīng)你,這次出遠門,不會與任何小姑娘多說一句?!?/br> 這句話已經(jīng)幾近表白了,便是韓月影人小了一些,但去過的地方多,見的又多是市井中的升斗小民,沒這些達官貴人們含蓄,比這火熱的話也聽過了,她仍然覺得有些羞赧。 不過她很快就興奮起來,抓住謝寧琛的話頭不放:“你說的哦,不會與任何小姑娘說話,可不能騙我。”看看他日后碰到了她說不說話。 她計較這個不是變相在乎他嗎?謝寧琛心里高興極了,完全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反而神采飛揚地說:“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到做到?!?/br> 因為這一段插曲,謝寧琛心里頭的那點焦躁也被撫平了。他渾身上下充滿了干勁,恨不能一日之間就到漢中,平息漓王之亂,建功立業(yè),做出一番成績給這小丫頭看看。正好,等他回來的時候這笨丫頭也長大了,到了該嫁人的年紀(jì)…… 謝寧琛正想得美,誰料一抬頭就看見賀坤鈺的身后竟跟了一條熟悉的小尾巴,他眼睛瞪得老大,若非現(xiàn)在正是大軍出發(fā)的時候,軍紀(jì)不可亂,他一定要去逮著那小丫頭問清楚,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賀坤鈺自請去做監(jiān)軍之事,他早就知道了。原本二皇子褚孟然也請命了,但是彰德帝最終卻以賀坤鈺經(jīng)驗豐富為由,欽點了他,婉拒了褚孟然的請求。 對此,不少知情的老臣是高興的,種種跡象表明,褚孟然應(yīng)該早就對漢中之事有所警覺,不但想方設(shè)法試圖將韓月影掌控在手心,而且還早就留意著漢中,派出了不少人馬去探尋消息。其目的應(yīng)該是想借由漢中戰(zhàn)亂,渾水摸魚,伺機壯大勢力,借此出頭,力壓眾皇子。 有這種念頭并沒有錯,但他錯就錯在為了一己之私,不顧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這對原本對他還保持著微妙同情的中立大臣來說,如同當(dāng)頭棒喝,正直一心為國為民的大臣當(dāng)即熄了擁戴他的念頭。 因而皇帝沒派他去做監(jiān)軍,給他累積資本,對這部分大臣來說,無疑是一件大幸事。 謝寧琛從回憶中回神,又往韓月影的方向望了一眼,不過兩人中間隔了烏壓壓的一大群人頭,他只能看到韓月影的馬車。 罷了,等晚上扎營休息再去找這膽大妄為的丫頭。 *** 等天黑一扎營,謝寧琛就急不可耐地去找了韓月影,張口就是訓(xùn)斥:“你怎么在這兒?胡鬧,刀劍無眼,戰(zhàn)場上多危險,我派人送你回去?!?/br> 韓月影瞟了他一眼,拿他昨天傍晚說過的話堵他的嘴:“有人說過,離京之后,不會跟小姑娘說話?!?/br> 謝寧琛氣笑了,都這時候,這膽大妄為的丫頭還拿昨晚挖的坑堵他,很好。 瞧他氣得七竅冒煙的模樣,韓月影縮了縮脖子,嘀咕了一句:“喂,你可不能對我動手?!?/br> “你還知道怕??!”謝寧琛張開兩排白森森的牙齒逼近她,笑得很是陰森。 忽然一道咳嗽聲打斷了他。 謝寧琛一回頭就瞧見不知什么時候賀坤鈺走了過來。他為了跟韓月影說話,特意將她拉到了營地旁邊的小林樹中,防到了那些士兵,卻沒防著一直留意著韓月影的賀坤鈺。 賀坤鈺大步走了過來,對韓月影使了一記眼色:“還不快去吃飯,待會兒沒有了。” 韓月影偷偷瞥了謝寧琛一眼,朝他做了一個鬼臉,一溜煙地跑了。 留下一老一少在這里大眼瞪小眼。 最后還是謝寧琛先繃不住,不贊同地說:“賀伯伯,此去漢中很危險,你怎么能讓小月這么胡鬧?她一個小姑娘,去那里不合適,咱們還是將她送回京城吧?!?/br> 好小子,還沒嫁給他呢,就管東管西了。賀坤鈺睨了他一眼,態(tài)度遠沒有在京城時好說話:“放心,有我照看她,不會有事的。” 見謝寧琛還想說什么,賀坤鈺嘆了口氣,耐著性子跟他解釋道:“小月想見見韓鳳陽,你就讓她去吧,不見這一面,她的心結(jié)永遠解不了。她還年輕,未來那么長,你總不希望她的心里一直扎著這根刺吧?!?/br> 豈止是韓月影,便是他亦是如此,否則他也不會非要跟褚孟然搶這個監(jiān)軍了。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總要活個明白,他也想當(dāng)面親自問問韓鳳陽,師兄弟一場都是假的嗎?為何放棄大好的前程不要,投奔漓王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為何要帶走小月,讓他們夫妻痛苦了這么十幾年。 見謝寧琛還有些想不開,賀坤鈺淡淡地笑了,又道:“我是監(jiān)軍,坐鎮(zhèn)后方,不用沖鋒陷陣,小月跟著我很安全。你信不過別人,總該相信我才是,我是她的父親,還是一個對她心懷愧疚的父親,我對她的關(guān)心并不比你少?!?/br> 話說到這份上,謝寧琛也想不出辦法阻止,只能點頭:“那就勞煩賀伯伯將她看緊一點,她可不是個安分守己的性子。” 這還用他說啊,賀坤鈺耐著性子點頭應(yīng)下。 于是飯后,韓月影就發(fā)現(xiàn)謝寧琛對她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不但沒追究她隱瞞的事,而且還一個勁兒地叮囑她要聽賀坤鈺的,跟著他別亂跑。 韓月影一一應(yīng)下,因為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因而說了幾句話大家便睡下了。 等到第二日起來,隊伍再次出發(fā)時,韓月影就再也沒看到過謝寧琛。 開始她以為是人太多,他被安排去了別處,但等到晚上還是沒見到他的人影,她便有些坐不住了,找上賀坤鈺詢問了此事。 “你說寧琛啊,他加入了先鋒隊,已經(jīng)先一步趕往漢中了?!鄙婕暗綉?zhàn)略部署,賀坤鈺也沒多說。 他這樣一句話都沒留就走了,韓月影很是擔(dān)心,但也沒辦法,只希望這場戰(zhàn)爭能夠快快平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