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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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淵數(shù)百年的基業(yè),自然不是幾聲叫罵,就能輕易地撼動的。 不過,對于常常在外游歷之人,大都心中有數(shù)。 這大淵的江山,只怕不似這京城的繁華,如此錦繡。 相反,反倒是千瘡百孔,累累病癥。 如今皇子們一心只想著爭奪儲位,有幾個真正將心思用在了利于萬民之上的? 便是這個名聲一直頗佳的李庭照,只怕也是先想著手握重權(quán),其次,再想著其它的了。 瑾王并未下車,倒是他的隨從進入茶樓對面的一家玉器行,似乎是買了幾樣兒東西,便送進了馬車?yán)铩?/br> 隨后,馬車緩緩動了起來,看樣子,是要回府了。 李庭希的眼睛瞇了瞇,眼角的余光看向了方輕闌。 “改日得空了,還是去看看瑾王兄吧。二殿下可愿同往?” 李庭照回神,有些掩飾地笑了笑,“若是得空,自當(dāng)同去?!?/br> 李庭希看了一眼安瀟瀟,“你呢?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話落,李庭希則是一時有些恍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我記得,你幼年之時,還曾見過瑾王兄的,只不過,那個時候,瑾王兄的身體較弱,沒有力氣陪你跑鬧,你便常??此嫯嫛!?/br> 安瀟瀟的嘴角一抽,什么時候的事? 她為什么不記得了? 安子軒垂眸,“幼年之事,誰還能記得那么清楚?便是現(xiàn)在見了,只怕也是宛若路人?!?/br> 安瀟瀟沒吭聲,這位瑾王的突然出現(xiàn),就好像是這個季節(jié)里突然刮起地一場清風(fēng)。 看似不甚重要,可是分明,在每個人的心上,都留有一定的痕跡。 安瀟瀟想不明白的是,李庭希何故邀她同往? 難道想著讓自己為瑾王殿下治病? 安瀟瀟淺笑,一口回絕,“我就不去了。倒是方二公子才剛剛回京,理應(yīng)前去拜會,我一介女子,還是安安靜靜地待在府里便好?!?/br> 李幻幻也忙不迭地湊上來一句,“就是。瀟瀟姐別去,那位瑾王哥哥的脾氣可壞著呢。動不動就要摔東西,還是不去的好?!?/br> “幻幻!” 李庭希驀然色變,厲斥了一聲。 李幻幻似乎是嚇了一跳,也不敢頂嘴,只是低下頭,一臉的委屈模樣。 李庭照看了他兄妹二人一眼,打著圓場,“庭希,幻幻也不過是實話實說,你不必動怒。她還是個小孩子呢?!?/br> “身為郡主,豈能如此?瑾王兄是你的兄長,且不可再如此非議。” 李幻幻抬眸,對上了哥哥有些嚴(yán)肅的表情,只好點點頭,“是,我知道了?!?/br> 難得見李庭希有如此嚴(yán)肅的一面,安瀟瀟也只是笑了笑,李幻幻有時候,的確是太過口無遮攔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安瀟瀟總覺得剛剛李庭希看方輕闌的眼神,有些不太對。 出了茶樓,安瀟瀟正欲上車,李庭希一步跨過來,將她攔下。 “有事?” “瀟瀟,你真的不記得你之前曾對我許下的諾言了,是不是?” 安瀟瀟一時語塞,她能說,她遺忘的,不僅僅是這些嗎? 又或者,其實在她的心里,對李庭希許下了什么樣的諾言,她覺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為什么會失憶? 看到她的表情,李庭希的眸光一暗,“瀟瀟,沒關(guān)系,你忘了,我就幫你記起來。我一定有法子的?!?/br> 安瀟瀟的表情僵了僵,看來,當(dāng)年她說的話,對他來說,卻是很重要的。 可是,萬一那些只是自己的無心之言,那當(dāng)如何? 突然,安瀟瀟覺得,有些東西忘了也好。 至少,她還能讓自己有理由來拒絕他。 “你還是將心思多放在軍營里吧。皇上看重你,康王爺自然也希望你出息,你總不能一直頂著一個小魔王的名號,在京中胡做非為吧?” 這話,似乎是真的為他好。 李庭希的眸光剎那間也的確是綻出了幾分耀眼的神采,“你果然還是在意我的?!?/br> 安瀟瀟頓時怔住,貌似,又說錯話了…… t ☆、第一百二十三章 阿貴? 安瀟瀟突然不是那么想要知道八歲那年發(fā)生了什么了。 倒是閑來無事時,開始讓人去打聽有關(guān)那位瑾王的事情了。 當(dāng)然,打聽瑾王的事情,不過是個幌子,她真正想要知道的是,是那位鐘離將軍,到底何時回京。 還有,鐘離家族,在這京城里,又是占有什么樣的位置。 “小姐,鐘離老將軍是幾年前才搬到京城來的,以前一直住在江南,聽聞,鐘離老將軍祖籍江南,原本是計劃要在江南養(yǎng)老的。可是皇上不愿意讓他過早地缷甲歸田,所以便將其詔到了京城?!?/br> 安瀟瀟嗯了一聲,“鐘離家的情況也都打聽清楚了?” “回小姐,鐘離老將軍膝下三子,這位名震關(guān)內(nèi)外的鐘離將軍,便是他的嫡長子。次子鐘離宏,因身體原因,一直不曾習(xí)武,轉(zhuǎn)而從文。三子鐘離靖,去年開始,跟在了鐘離將軍的身邊,一年來,也立下了些許戰(zhàn)功,此次回京,是與鐘離將軍一起?!?/br> 安瀟瀟點了點頭,鐘離家的人,似乎是很簡單。 “不過,屬下還打聽到,鐘離老夫人一直不待見這位鐘離將軍,說是因為他一出生,便給鐘離家族帶來了災(zāi)難,所以常常罵他是掃把星?!?/br> 掃把星? 這種詞匯,她一直以為只會出現(xiàn)在一些不祥的女子身上,怎么會出現(xiàn)在了一位年輕將軍的身上? 就只是因為他出生之時,給鐘離府帶來了火災(zāi)? “聽聞鐘離將軍出生那一年,便是鐘離老太爺歸天的那一年。所以,老夫人一直以為是鐘離澈克死了老太爺?!?/br> 安瀟瀟頓時無語了,這樣也行? “那位老夫人現(xiàn)如今也住在鐘離老將軍的府上?” “回小姐,不曾。這位老夫人因為年紀(jì)大了,所以不曾隨鐘離老將軍到京城來,而是住在了江南的祖宅里和其它的兒孫們一起住?!?/br> 安瀟瀟挑了一下眉,看來,鐘離府上,也不是那么安寧的。 不過,至少京城這里,倒還算是不錯。 安瀟瀟現(xiàn)在比較想知道的是,這位鐘離將軍,會不會就是她之前是救下的那個阿貴? 不過,仔細(xì)想想,這種可能性,貌似不是很高。 若是之前的人是鐘離澈,那他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了京城? 而且,他手上的那枚玄鐵令牌又是怎么回事? 安瀟瀟總覺得,事情貌似沒有她想像地那么簡單。 “小姐,方二公子上門來拜訪了。不過世子還在軍營,您看?” 安瀟瀟有些無力地扶了扶額,這個方輕闌,還真是沒完了? “行了,我知道了,先將人請去花廳小坐吧。我換身衣服?!?/br> “是,小姐。” 安瀟瀟大概能猜得出來,方輕闌來找她干嘛了。 方輕闌今日仍然是穿了一身純白色的衣袍,頭上不曾戴冠,只是插了一只碧玉簪,另外,身邊還跟著一位妙齡女子,看模樣,也不過就是十四五歲左右。 待安瀟瀟進來后,一眼便注意到了方輕闌身邊的這位姑娘,眨眨眼,這是方家的姑娘? “不知這位小姐是?” “給安小姐請安,我是方輕柔,是方家的五姑娘?!?/br> 安瀟瀟挑了下眉,轉(zhuǎn)頭看向了方輕闌,這人是覺得自己一個人來府上不方便,所以才會帶了一個會移動的屏風(fēng)過來? “方小姐請坐?!?/br> “安小姐,我知道今日過來得有些唐突了,可是沒辦法,我的確是有要緊事想要請教安小姐?!?/br> 安瀟瀟瞄了他一眼,不徐不疾地先飲了一口茶,“方二公子,我可不認(rèn)為,我能幫你什么忙。或者,你是找錯人了?” “安小姐不必自謙,實在是我遇到了一些困惑,真心實意地來請教安小姐的。” “罷了,二公子有話直說吧。” 安瀟瀟實在是有些無語,這位方輕闌看著挺聰明,也挺出塵的一個人,怎么這腦子就這么固執(zhí)呢? 待他說完,安瀟瀟直接就嘆了一口氣,“抱歉,二公子,這件事情,我可幫不上忙。你還是另請高明吧?!?/br> 方輕闌沒料到她會拒絕得這般直接。 “安小姐,您就不能再考慮一下嗎?畢竟,是要為瑾王殿下看診,聽聞您二位自小還是有些情分在的,如今你明明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何故要……” “方二公子!”不待他說完,安瀟瀟就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再說一遍,我與瑾王殿下可能幼年時確實見過,可是情分這兩個字,可是萬不敢當(dāng)?shù)?。還有,我一介閨閣女子,還請二公子能注意一下你的措詞?!?/br> 安瀟瀟的語氣里已是明顯有了幾分的不耐煩,而且表情也是有些嫌棄了。 方輕柔倒是一個有眼力的姑娘,連忙打著圓場道,“家兄離京數(shù)年,剛剛回來,或許有些地方不太熟悉。還請安小姐莫要見怪?!?/br> 方輕闌經(jīng)meimei這么一提醒,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言辭,的確是有些過了。 “安小姐,剛剛是在下失禮了。還請安小姐勿怪?!?/br> 安瀟瀟也知道剛剛方輕闌定然也是急了。 事實上,她知道,方家以前便是一直忠于先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