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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定福妻在線閱讀 - 第98節(jié)

第98節(jié)

    云招福坐在魏堯身旁,總覺得夏天的風(fēng)都開始發(fā)涼。

    “不是,怎么就給一萬兵馬呢。不是欺負(fù)裴家嘛。那,那如果你去的話,皇上給多少兵馬?”

    云招福隱隱覺得事情不對。

    魏堯調(diào)轉(zhuǎn)過目光,勾唇一笑:“也是一萬?!?/br>
    云招福:……

    見他神情輕松,云招??傆X得不敢相信,失笑道:“你跟我開玩笑呢吧。你出馬的話,皇上也只給你一萬?”要是親生兒子,皇帝就算再怎么鐵石心腸,也不可能給一萬兵馬,讓兒子打仗去呀。

    但事實(shí)證明,魏堯也許就不是親兒子,就一萬!

    “那這仗,還有什么打的必要嗎?你不就等于是去送死嘛?!痹普懈SX得鼻頭泛酸,好長時間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一件心愛的東西,仿佛要眼看著他失去,那感覺可真不好。

    魏堯沒有說話,看著天上的星星,云招福也不知道說什么了,深吸一口氣后,才對他問:“你已經(jīng)決定了嗎?”

    云招福問出之后,過了好一會兒,魏堯才點(diǎn)頭,低聲答道:“決定了。我非去不可?!?/br>
    云招福低頭哭泣,原本的好心情蕩然無存了,魏堯看她哭,起身給她擦眼淚,想要抱她,卻被云招福掙扎開,差點(diǎn)一個沒坐穩(wěn)滑下去,被魏堯給撈了上來,摟在懷里,輕聲說道:“我一定會回來的?!?/br>
    云招福卻是止不住的眼淚:“萬一回不來呢?”

    魏堯失笑:“萬一回不來,臨死前我派人回來替你張羅個可靠的人改嫁。好不好?”

    原本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云招福聽了,哭的更兇了:“你寧愿派人回來張羅我改嫁的事兒,你也不要回來見我!你這人怎么這樣啊?!?/br>
    魏堯心疼死了,低聲安慰:“好了好了,這不是開玩笑的嘛?!?/br>
    云招福急了:“誰跟你開玩笑!”

    換句話說是,誰會用這種事情來開玩笑呢。

    “那就不開玩笑了?!蔽簣驌碇普懈Lа劭戳丝葱枪忤驳奶焐希惠嗮┰赂邟?,映照著萬戶千家。魏堯緩緩對云招福解釋出了他這么做決定的真正意思:“這仗即便兇險,我也得去。京里天色要變了,有些事情我必須做,但我卻不想做,可若是不做,那么我們這么多年的心血計(jì)劃全都白費(fèi)了?!?/br>
    云招福聽不懂:“京里會出什么事兒?”

    魏堯必須做,卻不想做的,云招福想不出具體有什么。魏堯看向她,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就讓云招福瞪大了雙眼,想開口,卻被魏堯抵住了唇:“所以說,我得去打這一仗吧?若是我不去打,京里的這些事,就該由我親自去動手了。盡管恨過,但真的讓我動手,卻還是有點(diǎn)舍不得。”

    云招??粗簣?,先前魏堯在她耳邊說了,京里所謂的天色變,就是裴家要開始動太子,晉王,寧王這三個人了,裴震庭去打仗的話,那么這些事情勢必會讓魏堯去做,可兄弟相殘,他下不去手,所以才要主動擔(dān)下去西北打仗的事情,這樣一來,他不在京中,眼不見為凈,一切由裴家出手。

    裴家的勢力在京城蟄伏了十年,等裴家上下回京,他們的復(fù)仇大計(jì)就要開始了。當(dāng)年被裴家連累的上千死士,還有滿門女眷的血不能白流,魏堯的身份是尷尬的。

    兩人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云招福想了又想,然后才輕聲對魏堯說道:“你若要去西北,那……我也要去。”

    魏堯訝然看著她,果斷回絕:“不行。你不能去。此番兇險,帶著你去……”

    不等他說完,云招福截?cái)啵骸罢驗(yàn)閮措U,所以我才要去啊。若是能回來,咱們繼續(xù)安穩(wěn)度日,若是回不來,我便陪你埋骨異鄉(xiāng)。怎么說都是個伴兒?!?/br>
    魏堯看著云招福,深吸一口氣,試圖開解:“招福,你聽我說,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兒戲,我保證一定會回來!就算打不過,我難道還不會跑嘛。我從小到大,經(jīng)歷過那么多回生死一線的事情,若沒有點(diǎn)逃命的功夫,也活不到今日。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我還指望著你給我生幾個孩子呢。再說了,你若去了,我還得分心照顧你,豈非更加危險嗎?”

    云招福盯著魏堯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才轉(zhuǎn)過了目光,咬著唇瓣沒有說話。

    魏堯見她這樣,以為自己勸服了她,擁著她的肩膀,兩人湊在一起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夜空。雖然嘴上勸著云招福,可魏堯心里又怎么可能一點(diǎn)不擔(dān)心呢,他也曾想過,如果自己真的回不來了,招福一個人該怎么辦,他擔(dān)心她以后找不到像自己這么疼她的男人,這樣的招福,如果沒有人疼,他就算死也不會瞑目的。

    夜空閃過兩道流星,云招福盯著流星的軌跡,從頭看到尾,如果在和魏堯一起去死和她一個人獨(dú)活這兩個選擇中,她自然更加傾向于和魏堯一起死。

    她本來就是穿越來的人,性命于她而言并不是唯一的,但是魏堯卻是她唯一愛的人,她要跟他在一起,哪怕是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第171章

    第二天的上朝幾乎沒什么懸念的, 皇帝答應(yīng)了定王的自薦請求,讓他回府收拾收拾行裝, 明日便出發(fā)去煙臺領(lǐng)一萬兵馬開赴西北。

    這個旨意一出, 群臣便知皇帝這回是真的怒了,定王殿下不該挑戰(zhàn)皇帝的權(quán)威, 以帝之子的身份偏袒外祖家,導(dǎo)致如今這自困死局的下場,除非定王殿下能用著僅有的一萬人打出一場漂亮的翻身仗,若是打不贏的話, 那他所要面對的將會是無盡的雪藏,在所有人眼中, 形勢大好的定王殿下,真不該如此隨意的將手里的一副好牌打出這么爛的效果來。

    皇帝有心讓裴家出一個人來讓他立威, 最后可以是裴震庭, 也可以是裴震庭的兩個兒子之一,但這個人卻絕對不能是定王。裴家死了裴震庭或者裴知鵬, 裴知衡,裴家照樣成為定王的后盾, 但若是定王沒了, 一切可就不一樣了。淑妃娘娘雖然又為皇上添了一子,但這一子才剛剛降世,如何能與太子, 晉王,寧王角逐。

    魏堯回到府里, 問王妃在哪兒,管家告訴他,王妃在后院里曬釀酒的谷子,魏堯過去,跟云招福說了第二天一早就要開赴西北的消息,經(jīng)過他昨天晚上在屋頂上的勸慰,今天的云招福倒是沒有昨天反應(yīng)那么大,不過心情依舊不好,論魏堯怎么逗她都高興不起來。

    第二天一早魏堯起身欲離開,衣袖被人抓住,原本以為還在睡的云招福不知何時竟也醒了,正等著兩只眼睛看著他,這眼神讓魏堯哪里忍心,剛要躺回去跟她再話別一番,云招福卻又松了手,對他說了句:“萬事小心。”

    魏堯欲言又止,最終點(diǎn)頭:“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一定回來?!?/br>
    云招福看著他,第一次感覺這人的甜言蜜語這么不靠譜,他當(dāng)她什么都不懂,都不知道嗎?明明那么兇險的事情,可從他嘴里說出來就像變成了一樁小事,他總是把一切都抗在肩上,不愿讓云招福知道,怕她擔(dān)心,在他的心中,她就是那種一點(diǎn)責(zé)任都擔(dān)不起的人嗎?

    云招福起身,給魏堯穿上衣裳,替他束好腰帶,正欲起身,卻被魏堯長臂一身摟入了懷中,耳鬢廝磨間,在她耳旁低語:“我一定會回來,在家等我。”

    眼角發(fā)酸,云招福點(diǎn)頭,與之相擁。

    魏堯一身軟甲,提劍而出,背影挺拔如松,云招福站在門內(nèi),直到魏堯的背影自院門消失之后,她亦立于門后凝望不已。

    定王領(lǐng)兵出征,京城中的風(fēng)向似乎都開始發(fā)生了改變。

    其中以沉寂多時的寧王府高調(diào)行事最為顯眼,定王離京后第二天,皇帝便恢復(fù)了寧王虞部司的職務(wù),并讓他暫代定王刑部的職務(wù),寧王入了刑部以后,將刑部積壓多時的一些卷宗全都翻查出來,樁樁件件列到了皇帝面前,表達(dá)自己的雄心壯志,要多少多少時候,將這些積壓的案件盡數(shù)查完云云,皇帝對寧王的這些浮夸之言非但沒有厭惡,反而賞下了不少東西,美其名曰激勵。

    云招福在府里深居簡出,魏堯離京之后的第五天,云招福才出門回了相府,云公良和范氏都在家里,云公良聽說女兒回來了,特地從書房出來,父女倆難得坐下來說說話,范氏在旁邊給她們送茶送點(diǎn)心。

    “唉,王爺此舉雖有些莽撞,但其心卻是好的,朝野上下無一不感佩王爺?shù)囊黄⑿?,只是太過兇險了?!?/br>
    云公良對云招福向來就是有什么說什么的,話一出口,就被一旁的范氏嘖聲提醒:“你就不能說點(diǎn)好聽的,王爺此去吉人天相。”

    云公良一愣,這才發(fā)覺自己說錯了話,在女兒面前說女婿此行兇險確實(shí)有點(diǎn)不太吉利,賠笑道:“哎呀,我的意思是,王爺不是個沖動之人,他這么做定然有這么做的理由,更何況,鎮(zhèn)國公確實(shí)年事已高,在西北熬了十年,身子骨定然受損,領(lǐng)兵打仗可能不如年輕人了。”

    云招福應(yīng)景兒般笑了笑,這悶悶不樂的樣子,讓云公良和范氏都很擔(dān)心,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這丫頭從小就是個嘻嘻哈哈的性格,遇到難過的事情,基本上睡一覺,第二天就能全部忘的一干二凈,也沒見她這樣牽掛過誰。

    范氏坐到云招福身邊:

    “王爺不在府里,你若覺得王府空曠,干脆搬回來住一段時間吧?!?/br>
    反正云招福和魏堯還沒有孩子,魏堯不在府里,云招福一個人就算是住回娘家也沒什么影響,王府里自有管家打理一切。

    云招福垂目搖頭:“我就住王府,不回來?!?/br>
    云公良和范氏對視一眼,云公良不動聲色搖頭,意思仿佛在說‘暫時先別逼她’,范氏會意,便沒有再提,畢竟王府里還有他們小兩口的回憶,回來娘家住,他們哪里能給女兒制造出回憶呢。只能等她自己想明白了,覺得王府冷清寂寞了,主動回來住,才是好的。

    魏堯離京,范氏心里其實(shí)也有點(diǎn)擔(dān)心,倒不是因?yàn)閯e的,只是覺得女兒對魏堯已經(jīng)種了情根,而魏堯?qū)φ懈R彩菒圩o(hù)有嘉,兩人既然相愛了,招福認(rèn)定了他這個男人,那么范氏也不希望招福太過傷心,畢竟上回她無意間差點(diǎn)害了招福這孩子,魏堯就算知道所有事情,也沒有對招福松口一句,可見是個真誠的孩子,范氏對他自然沒有從前那樣排斥了。

    身為前朝太子的遺孤,范氏自然明白這個身份有多重的責(zé)任,隨時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她自己擔(dān)了一輩子,并不希望女兒接替她擔(dān)著,有些事情,到她這一輩做做也就差不多了,其實(shí)她哪里會不知道,前朝復(fù)辟不過是一個空空如也的夢,大魏已然成立大幾十年,這么多年來,已然換了三個皇帝,前朝之事還有多少人能夠記得呢,他們所執(zhí)著的東西,不過都是借口罷了。

    上回與魏堯在茶樓談過之后,范氏想了很多,不管怎么樣,孩子都是無辜的,尤其是招福,她純凈的像一張白紙,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的她,有自己的愛人,有自己的小家,范氏又何苦再去拆散他們呢。

    從相府出來,云招福就直接去了長安街上,找到了她常去的一家金店,將自己的一些藏金給了那掌柜,讓掌柜的幫她消融出一些小塊的,適宜攜帶的小金豆,掌柜知道她的身份,自然應(yīng)允,約定了兩天替云招福趕制出來,云招?;氐酵醺?,門房的人遞給她一張請柬,云招福當(dāng)時翻開,是寧王妃吳欣常遞來的,邀請?jiān)普懈商熘蟮綄幫醺把纭?/br>
    寧王府送請柬的人在定王府門房等候,就是等云招?;貋斫o了信兒,他好回去復(fù)命,云招福將帖子遞還給他,冷言拒絕:“回去告訴你們王妃,我與她早已沒了這份互遞請柬的情誼,讓她以后有什么宴會都不必把帖子遞到我定王府來?!?/br>
    這番話說的極為不留情面,把寧王府傳信的那人說的都發(fā)懵了,定王府從上到下,全都是跟著魏堯做事的人,自然護(hù)著自家王妃,門房老劉將那人拉過去,稍事安慰兩句后,就把人給趕走了。

    云招福回到主院,把秦霜秦夏喊進(jìn)了房,讓書錦她們出去,把門關(guān)上,偌大的房間內(nèi),就只剩下云招福,秦霜和秦夏三人,云招福不喜歡賣關(guān)子,直接對兩人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了,我想出京去找魏堯,你們兩個本來就是來自西北,能把我?guī)У轿簣蛏磉吶???/br>
    秦霜秦夏一愣,然后立刻反應(yīng)過來,齊齊跪下:“王妃,此事萬萬不可,王爺臨走前交代我們要……”

    “我不管他交代你們什么,我只問你們,能不能帶我去找他?”秦霜秦夏是當(dāng)初魏堯從西北調(diào)回京城,專門保護(hù)她的,所以只要她們愿意幫她,云招福就有絕對的把握可以遠(yuǎn)走西北去找魏堯。

    “王妃,您就別讓我們難做了。”

    秦霜秦夏真不敢答應(yīng)云招福這個瘋狂的要求,一個女人家單獨(dú)離開京城,本就兇險萬分,更何況云招福的身份是定王妃,一個王妃就算安分守己,有的時候都可能被人詬病,何況她這樣大膽的想要離開京城呢,這事兒的后果太嚴(yán)重了,饒是秦霜秦夏膽子大,也不敢輕易答應(yīng)云招福。

    云招福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回轉(zhuǎn),出其不意的要對兩人下跪,膝蓋彎了一半,被眼明手快的秦霜給扶住了,焦急道:“王妃!您這是做什么!萬萬使不得啊?!?/br>
    “是啊,王妃,有話好好說,您這樣就折煞奴婢們了?!?/br>
    云招福抬頭看向兩人,語氣堅(jiān)定的說:“反正西北我是去定了,你們陪我是最好,如果不陪我的話,我就算一個人也會去的。路上若有危險,我爬也要爬到魏堯身邊再死。你們倆是他當(dāng)年從西北調(diào)任回來保護(hù)我的,我沒有將你們當(dāng)過丫鬟看待,也沒有做過讓你們?yōu)殡y的事,今后自然也不會!你們?nèi)舨豢纤臀胰ノ鞅?,那么從今日起,主仆情誼就此斷絕,你們哪兒來回哪兒去吧?!?/br>
    秦霜秦夏急的不行:

    “王妃,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呢。西北苦寒之地,不是好玩的,路途遙遠(yuǎn)艱辛不說,就西北那大風(fēng)大雪,冰凍三尺的天氣,您去了都不可能適應(yīng)的?!?/br>
    第172章

    秦霜秦夏對云招福說的自然是實(shí)話, 西北之所以被稱為苦寒之地,一來是因?yàn)樵谀抢锏亩际强嘁郏?nbsp;二來也和氣候有關(guān)系, 從十月開始,西北就漫天飛雪, 隆冬之際,地上河上的冰足足有三尺厚。

    她們以為云招福只當(dāng)西北的氣候與京城差不多,故意提醒道。

    誰知云招福卻不為所動:“我知道西北是什么地方。出了直沽以后繼續(xù)往北,軍營就在離大興嶺不遠(yuǎn)的地方。還是那句話, 若是你們不帶我去,那我就一個人去?!?/br>
    “可是王妃, 您這樣的身份,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城呢。若是被皇上知道了, 定會派兵將您追回, 到時候,只怕唯有軟禁了, 您難道希望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嗎?”

    秦霜頭疼欲裂,怎么也沒有想到, 王爺剛離京沒幾天, 王妃就對她們提出了這樣的要求,看來在王爺出發(fā)前,王妃就已經(jīng)做好了這個打算了, 所以在王爺出發(fā)當(dāng)日,王妃不哭不鬧, 由著王爺離開,而她之所以不對王爺表明,也是怕王爺不肯,如今王爺離京,她再追上,等到了西北,看見了王爺,王爺想再把她趕走,也已經(jīng)晚了。

    兩人為云招福的這份誠心所動,可是確實(shí)不敢輕易答應(yīng),秦夏試探問了一句:“要不咱們還是問一問公爺吧?!?/br>
    這公爺指的自然是鎮(zhèn)國公了。

    云招福從袖子里拔出一把寒光四溢的匕首,抵在脖子前,把兩人嚇得夠嗆:“王妃,您冷靜,冷靜點(diǎn)啊?!?/br>
    “你們不幫我就算了,我自己去便是,若是你們將此事告知第四人知曉,壞了我的好事,我就當(dāng)場死在你們面前。橫豎若是魏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成了,晚死不如早死,省得留在世上cao心?!?/br>
    秦霜無奈:“好好好,我們不說,王妃您冷靜點(diǎn),把刀放下,別傷著您?!?/br>
    云招福拿著刀,防備的看著她們,像是怕她們從她手里奪刀一般,試探問:“那你們是答應(yīng)我了嗎?”

    兩人面上依舊為難,兩兩相望,但目光落在云招福手里的匕首上,又不敢再說回絕的話,最后還是秦霜拿出了魄力:“罷了。橫豎爺把我們送來就是為了保護(hù)王妃,爺曾經(jīng)交代過我們,讓我們必須唯王妃的命是從,如今王爺不在府里,自然是王妃最大,我們不過是奴婢,哪里能拗得過王妃的命令,既然王妃想去西北,我們帶你去便是了?!?/br>
    說完,云招福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秦夏卻憂心忡忡:“姐,這樣能行嗎?”

    被秦霜一句話給懟了回去:“不然你有其他辦法嗎?”

    王妃以死相逼,可見要與王爺匯合的心情有多迫切和堅(jiān)定,她們倆一點(diǎn)都不懷疑,如果她們不答應(yīng)云招福,她真的會想方設(shè)法的從京城溜出去,獨(dú)自上路。

    語氣讓王妃獨(dú)自上路遇到危險,還不如一切都有兩人安排,至少能夠選擇最安全的路線,保證王妃的安全。

    “王妃可確定想好了?此番只要出了京城的大門超過兩日,就斷沒有回頭的路了,今后一路到西北,路上會遇到很多艱難險阻,王妃您也不怕嗎?”

    秦霜最后跟云招福敲定,希望云招福能夠再深思熟慮一番,不要憑一沖之興做決定,云招福的臉上表情高興還來不及,哪里有絲毫的害怕,撲上來就抱住了秦霜,把秦霜嚇得臉都紅了。

    “秦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們放心,只要你們帶我去西北找魏堯,一路上我都聽你們的,絕對不會給你們拖后腿。”

    秦霜干咳一聲:“王妃,那奴婢們?nèi)?zhǔn)備一下,您也要準(zhǔn)備,并且只能在房間里悄悄的進(jìn)行,不能讓府里其他人知曉,待會兒我和秦夏去置辦一些東西,馬車就用府里的,等到了下一站再換其他馬車上路?!?/br>
    云招福是初次出門,對秦霜的叮囑認(rèn)真聽著,連連點(diǎn)頭:“我這幾天偷偷在房里已經(jīng)整理了一些了,我今兒把一些金錠子送到了金店去融化成小金豆子帶著,銀票也準(zhǔn)備好了,衣裳什么的,直接到當(dāng)?shù)刭I,就不帶了,免得引起別人的懷疑。我這些天想了很多,等我們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之后,我就跟王府的人說,我回相府過一段時日,只要府里沒事兒,應(yīng)該要過幾天才被發(fā)現(xiàn)呢,等到幾天之后,我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了保定,若是腳程快的話,說不定能出河北,那時候?qū)m里的追兵應(yīng)該就要歇了。我這個身份,皇帝不會派兵追殺我的,他們追不到人,就該回來了?!?/br>
    云招福將這些天心里想的計(jì)劃全都告訴了秦霜和秦夏,讓兩人心驚的同時也更加不知她們這么做對不對,王爺回來定會責(zé)備她們由著王妃的性子胡來,可是,她們既然要聽王妃的話,那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妃一個人涉險,算了,死就死吧,王妃曾經(jīng)救過她們二人的性命,如今只要能保護(hù)王妃,就算把命還出去又如何呢。

    兩人都是好爽備至的人,當(dāng)即就勸服了自己,不動聲色的上街去采買路上要用的東西了。最主要的是吃食,因?yàn)橐宦饭俚溃恢篮螘r才能抵達(dá)城鎮(zhèn),吃食和水尤其重要。

    兩人買了一個下午,在城門口找了一家鋪?zhàn)樱o了掌柜一些保管的錢,將買好的東西放在鋪?zhàn)永?,說好了幾日后來取。

    云招福的金豆子第二天下午,掌柜的就派人趕制出來了,派人到府上回稟,云招福就慌忙趕了過去,拿一個大包袱裝好了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