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千音？”

    不然呢。

    “哄女人很簡單?！币r沒再跟杜驍繞圈子，“看情況辦事?！?/br>
    “怎么說？”

    “她如果還搭理你，就送送禮物，對她表達(dá)關(guān)心、說點好聽的甜言蜜語?！?/br>
    杜驍琢磨著尹飏的話，突然想起以前他和韓千音還在一起的時候，那個送禮物、表達(dá)關(guān)心和說甜言蜜語的人，總是韓千音。

    他這才回味過來，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才是被哄的那一方。

    杜驍心里很不是滋味，又問，“假如這些行不通呢？”

    “那就更簡單了，”尹飏“嘿嘿”一笑，“直接來硬的，展現(xiàn)我們男人的雄風(fēng)。按在墻上親她一頓，她就老實了?！?/br>
    杜驍皺起眉頭，回憶起那次在游泳館不愉快的經(jīng)歷，“你成功過？”

    “這種事看臉?！币r道，“憑哥的長相，什么搞不定？”

    “如果……搞不定呢？”

    尹飏一聽這語氣，有了似懂非懂的領(lǐng)悟，“那情況很糟糕啊，說明她軟硬不吃?！?/br>
    杜驍沒接話。

    “這個時候只有一種可能，她真的對你沒感覺了?！?/br>
    掛上電話，杜驍陷入了茫然的情緒里。在床上坐了片刻，他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摸出了那包煙，抽出一根，卻發(fā)現(xiàn)打火機(jī)不在手邊。

    他有些煩躁，去茶幾上看了看，又在廚房里轉(zhuǎn)了一圈。找了十來分鐘，最后在電視機(jī)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了火機(jī)。他吐了口氣，點煙后吸上了兩口，這才感覺舒服一些。

    正抽著，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吸煙的？

    所謂情場失意，賭場得意。自從成功檢測出a蛋白的趨勢后，兩人的課題便變得順風(fēng)順?biāo)饋?。一個多月后，課題的第一張圖已經(jīng)出來。奇高的效率背后，是韓千音這段時間以來的全力以赴。

    而自從那次暗室事件之后，杜驍?shù)故菦]再表現(xiàn)出什么不合適的行為。

    對于韓千音這個女人，他是進(jìn)不得，退不得。偶爾也想過暫且把這事放一放，可一旦她長時間游離于自己的感知之外，又讓人感到渾身不適。

    兩人的關(guān)系一度僵持起來。

    這天下手術(shù)臺早，杜驍臨時起意，決定去實驗室一趟。到的時候才五點，以往的韓千音還穿著白大褂在實驗臺前忙碌。可當(dāng)杜驍路過她辦公室時，卻恰好看見她出門，似乎正準(zhǔn)備離開。

    她今天化了淡妝，本來青春洋溢的臉龐出落得更加嬌嫩美艷。身上是一件明黃色的大衣，顯得有些隆重。

    有實驗室的同事路過，隨口問了句，“小韓，今天有約會?。俊?/br>
    韓千音只是笑了笑，“有點事，請了半小時假，提前走?！?/br>
    杜驍和她擦身而過，并沒有被她注意到。他感到心不在焉，待回到辦公室，在辦公桌前坐定后打開電腦后，突然一時想不起自己要干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他關(guān)上了電腦，起身離開。

    杜驍走出實驗大樓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看見對面的樹蔭下停了一輛黑色的卡宴。副駕駛的車窗敞開著，露出了韓千音的臉。

    他覺得那車型有些眼熟，腦袋里突然蹦出一個可能。還來不及多作思考，便看到實驗樓的另一邊，程海霖正拿著兩瓶礦泉水走了過來。

    程海霖看見了杜驍，燦爛一笑，“你也在？”

    杜驍沉著個臉，不答反問，“你和她去哪？”

    程海霖故意激他，“這么明顯，沒看出來嗎。我和我的小師妹去約會?！?/br>
    “……”

    程海霖并沒有多作解釋，扔下一句“先走了，改天找你”，便轉(zhuǎn)身打開車門，上了車。

    坐在車上的韓千音也看到了杜驍，他似乎整個人周身都泛著低氣壓。那一刻，他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

    她感到不自在，隨手把車窗關(guān)上了。

    汽車發(fā)動后，韓千音朝身旁架勢座的人問，“你剛才跟他說了什么？”

    程海霖溫和一笑，“我剛剛告訴他，要和我的小師妹約會。你也看出來他變臉了？嘿，沒想到他這么幼稚?！?/br>
    韓千音陷入了無語，“和他開這種玩笑，你也很幼稚啊?！?/br>
    “怎么是開玩笑，難道我們這不算約會嗎？”程海霖問。

    韓千音懶得理他，轉(zhuǎn)頭將臉對著車窗，開始閉目養(yǎng)神起來。

    大概是昨天熬夜看文獻(xiàn)的緣故，她不小心睡了一覺。等睜開眼睛的時候，程海霖恰好將車停下，她茫然地往四周望了望，“到了？”

    “嗯，下車吧?！?/br>
    目的地是一家飯莊，韓千音一路跟著程海霖走到最里面的包廂。剛打開門，便看到周嚴(yán)明和幾張熟悉的面孔在里面。

    坐在包廂最里面那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是林深。當(dāng)年韓千音在美國讀書的時候，他在jeremy的實驗室做博士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一名助理教授，也據(jù)說是今年提拔副教授、獲得終身教職的潛力人選。

    這次回國，林深主要是為了參加一個學(xué)術(shù)論壇，順便跟京大的幾位教授談項目合作的事。

    時隔幾年，當(dāng)初同在異鄉(xiāng)的朋友又聚在一起，不免對當(dāng)初那段輕松自由的時光一番回味。后來，男人們點了些酒，韓千音酒力和酒品都不好，整個吃飯下來滴酒未沾，只是和大家興致勃勃地聊著。

    飯局快結(jié)束的時候，對面的林深突然朝她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