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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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衛(wèi)不知男子所想,更不會想到,對方已將其視做匪類。抱拳道謝之后,轉(zhuǎn)身回到車前,請示慕容沖,是直接前往客棧,還是先找個中人問一問。 “殿……郎君,您意下如何?” “先往客棧。”本能的,慕容沖拒絕了“中人”這個提議。 護(hù)衛(wèi)應(yīng)諾,利落的躍上車轅,長鞭一甩,馬車穿過長街,在巷口轉(zhuǎn)彎,很快不見蹤影。 男子小心跟了一段路,確定馬車是往福來居走,立即挑著扁擔(dān)奔往縣衙。 途中遇上同村之人,將情況說明一番,就聽對方道:“我從姊嫁在城內(nèi),從姊夫就在福來居跑堂。待我和從姊說一聲,讓從姊夫盯著這些人!“ “好!” 知曉對方是慕容鮮卑,可能別有所圖,眾人同仇敵愾,心中都在冒火。 慕容沖抵達(dá)福來居,看到三層的木質(zhì)建筑,望一眼掛在門前的幌子,再掃過精致的窗扇,不覺有幾分驚奇。 福來居不是城中最大,卻因位置便利,服務(wù)周到,最為客商所喜。 見有客人上門,跑堂立刻迎上前來,笑道:“諸位可是剛?cè)氤??是用些茶食還是住下?” “住下。”護(hù)衛(wèi)代為出聲,道,“可有上房?” “有!”跑堂向后一招手,立刻有兩名伙計(jì)走出來,幫著護(hù)衛(wèi)一同卸下行李,并將馬車牽往后院。 “您放心,草料都是上好,還有豆餅?!迸芴眯Φ?。 一行人走進(jìn)客棧,未在大堂用飯,而是令廚下做好后送去房內(nèi)。 跑堂連聲應(yīng)著,又問道:“諸位可要熱水?旅途疲憊,也好解解乏?!?/br> 慕容沖點(diǎn)頭,提腳走上二樓。 跑堂跟前跟后,態(tài)度十分殷勤,卻不會讓人覺得諂媚。 房門打開,空間格外寬敞,一扇立屏風(fēng)隔開內(nèi)外,床榻燈爐俱全。床帳被褥十分干凈,沒有熏香,僅有淡淡的皂角味。 “郎君稍歇片刻,膳食很快送上?!?/br> “好?!蹦饺輿_坐到榻邊,護(hù)衛(wèi)立在身側(cè),再沒其他吩咐。 跑堂候了片刻,知曉沒有賞錢,后退幾步,順手帶上房門。噔噔噔走下樓梯,往廚房去取飯菜。 下樓時遇見掌柜,跑堂連忙停下,低聲說道:“掌柜,這幾個不像商人。” “可能看出來路?” “暫時不好說。” “繼續(xù)盯著。”掌柜吩咐道,“我讓阿石去縣衙稟報,甭管是不是真的做生意,總是有備無患。” “哎!” 很快,熱騰騰的飯菜送入房內(nèi),護(hù)衛(wèi)率先動筷,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慕容沖才拿起碗筷,開始大嚼大咽。 酒足飯飽之后,跑堂又送上茶湯,臨睡前還有熱水。 慕容沖洗去一身疲憊,躺在榻上,很快沉沉睡去。 護(hù)衛(wèi)聚在一起,一邊泡著熱水,一邊暗中嘀咕:難怪價錢這么貴,倒也有貴的道理。 殊不知,一行人的行蹤早被呈至縣衙,鐘琳看到文吏記錄,仔細(xì)詢問過幾人的音容形貌,詫異道:“真是慕容鮮卑?” “據(jù)那男子說,少年相貌極佳,不是王室也是貴族?!?/br> 鐘琳皺了皺眉,吩咐文吏繼續(xù)派人盯著,當(dāng)下拿起記錄的文卷,命人驅(qū)車趕往刺使府。 與此同時,桓沖的書信送到刺使府,并有一件特別的禮物。 見來人抬出三個一人多高的木籠,打開籠門,牽出三頭不到剛過成人膝蓋的小馬,桓容不禁面露詫異。 千里迢迢給他送來三匹小馬? 看出桓容疑惑,送信人解釋道:“使君,此并非馬駒,而是成年犍馬。可拉車負(fù)重,亦可乘騎?!?/br> 啥?! “此馬長于荊、廣兩州交界,當(dāng)?shù)厝硕嘤脕碡?fù)擔(dān)重物,拉犁耕田。亦有豪強(qiáng)豢養(yǎng),為族中孩童習(xí)騎術(shù)之用?!?/br> 桓容站起身,幾步走到小馬跟前。想想,從荷包里取出幾塊方糖,托在掌心,遞到馬嘴邊。 沒吃過此物,小馬最初有些猶豫。過了片刻,終于抵擋不住誘惑,吃下方糖,主動蹭了蹭桓容的手心。 感受到瞬間溫?zé)幔溉莶唤蛄藗€哆嗦。 太激動了有木有? 矮種馬??! 上輩子聞名的矮種馬多是美洲品種,不想華夏也有這個馬種! 瞧這毛色,看這體型,再看看這濕漉漉的大眼睛……桓刺使沒忍住,蹲下身,一把把撫著小馬的鬃毛,神情間頗有幾分陶醉,看得阿黍直咳嗽。 咳嗽聲傳入耳中,桓容意識到不妥,但見對方神情,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故意不做理會,好似全副心神都被吸引。 江州來人十分知趣,低頭垂眸,視若未見。心下暗道:雖說提前加冠,終有幾分少年心性,這對明公實(shí)是好事。 安排來人往客廂休息,桓容繼續(xù)打量三匹小馬。 或許是方糖威力太大,三匹小馬乖巧的湊近桓容,蹭著他的腿,格外溫馴,樣子愈發(fā)討喜。 “阿黍?!?/br> “奴在。” “請阿母和阿姨,不,還是我親自去?!被溉菡酒鹕恚瑺科鹦●R,道,“這馬稀罕,該給阿母和阿姨看看?!?/br> 邊說邊向外走,中途忽然停住,“今日書院休沐,派人將阿峰請來。這馬個頭小,倒適合他騎?!?/br> “諾!” 桓容牽著小馬走向后宅,沿途引來目光無數(shù)。 無論健仆還是婢仆,看到眼前情形,都是下巴脫臼,眼珠子滾落一地。 桓刺使半點(diǎn)不覺,信步前行,三匹小馬噠噠噠跟在身后,時而打個響鼻。 南康公主正和李夫人正在核對田冊。 離開建康時走得匆忙,許多事沒來得及處理。在盱眙安定下來,田地田奴都要清點(diǎn),還有金銀珍寶,全部要重新造冊。 “這些還在建康,一時之間取不出來,倒也沒有大礙。”南康公主放下竹簡,端起茶湯飲了一口,道,“只是這些田沒有專人照管,怕會存不下幾畝?!?/br> “阿姊無需憂心?!崩罘蛉诵Φ?,“說起來,這些算不上好田,為他人占去也是無妨。倒是幾個罪奴該當(dāng)心,以防他們亂說,需快些派人去處理掉?!?/br> 南康公主點(diǎn)點(diǎn)頭。 正說話時,婢仆入內(nèi)稟報,言桓容從前院來,還牽了三匹馬。 “馬?” 南康公主和李夫人面面相覷。 “瓜兒怎么會牽馬來?” 正疑惑不解時,桓容笑著走進(jìn)內(nèi)室,拱手揖禮道:“阿母,阿姨,江州的叔父送來書信,并贈給兒子一份厚禮。” “厚禮?”南康公主看向桓容,“該不是馬?” “阿母英明!”桓容笑得更歡,道,“還請阿母阿姨移步?!?/br> “能讓郎君如此心喜,莫非是汗血寶馬?”李夫人難得生出好奇心。 “非也?!被溉輷u搖頭,故意賣個關(guān)子,道,“此時揭開無趣,阿母阿姨無妨親眼看一眼。再者言,長時對著竹簡必定疲憊,就當(dāng)放松一下?!?/br> “也好?!?/br> 南康公主面露笑容,起身行往室外。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良駒,竟讓你如此推崇。” 踏上木屐,三人走到廊下。 見到院中三匹小馬,南康公主和李夫人同時愣住。 馬駒? “阿母,此非馬駒,而是成馬?!?/br> “成馬?” “對?!?/br> 桓容正要解釋,恰好見袁峰走來,當(dāng)即命健仆牽住小馬,道:“阿峰快來?!?/br> 袁峰快行兩步,到了近前,一板一眼行禮道:“見過殿下,見過夫人,見過阿兄?!?/br> “在自家里不用如此?!蹦峡倒餍Φ?。 桓容上前半步,彎腰將袁峰抱了起來。 袁峰被嚇一跳,本能抱住桓容頸項(xiàng)。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什么,小臉騰地泛紅,最后連耳朵和脖子都紅了。 “阿兄,峰已六歲……” “阿峰不愿同我親近?為兄好傷心啊?!?/br> 桓容心情舒暢,當(dāng)場開起玩笑。 四頭身開始長個,不趁現(xiàn)在多抱幾回,以后八成沒得抱。 遙想壽春時日,桓刺使莫名感嘆,那時的小孩缺乏安全感,出入都要跟著他,走路還要牽著他的衣袖,真心懷念啊! “你不是想學(xué)騎馬,之前沒找到合適的,江州送來三匹果下馬,正好給你練手?!?/br> “果下馬?”袁峰轉(zhuǎn)過頭,看向院中的小馬,滿臉都是驚奇。他還以為是馬駒,沒想到竟然是果下馬? “阿峰知曉此馬?”詫異的變成桓容。 “知道?!痹妩c(diǎn)頭道,“前朝傳記有載,漢魏時有夷狄進(jìn)貢此馬?!?/br> “前朝傳記?”桓容挑眉。 “學(xué)院課業(yè)不重,峰日有閑暇,看了些雜書?!毙『⒑懿缓靡馑肌?/br> 桓刺使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