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其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張口在附近叫了幾聲。 柳月沒出來,倒是出來一個四十許歲的婦人。 “怎么又來兩個?” 婦人自隔壁來,看了眼二人,不是先前的二人,她就弄不明白了。 “你好,請問柳月jiejie去哪兒了?” 向連波向她問道。 “剛剛不是已經(jīng)被你們接走了?”程金蓮以為幾人是一路的。 “接走了???” 向連波還未弄清除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莫非三皇子另派人來接了月jiejie不成?他們可是馬不停蹄地從加關(guān)城趕來的!加關(guān)城里誰還能比他們快?除非是另派人從加關(guān)之后的地方來接,方才快的過他們。 但是,皇三子另派人怎么不給他們通個氣兒呢?難道是被別人接走了呢?別的人又會是誰接走了月jiejie呢? 就在向連波腦中還是一片混沌的時候,其身旁高大冷面的男子已經(jīng)洞悉了一切,開口問道:“往哪邊走了?走多久了?” 程金蓮答道:“上午就走了,都已經(jīng)過了一個中午了,自然是出村口那邊去的?!?/br> 言罷,冷面男子提著刀轉(zhuǎn)身便離去,向著村口的方向。 向連波見此連忙跟上,在后叫道:“師父?!?/br> 向連波趕上男子,與男子并肩走著,邁著匆忙的大步,跟在他身邊,“師父,可是有不對?” 此刻他心中隱隱有了結(jié)論。 冷蟬回道:“不會是我們的人,我們?nèi)プ?,一定要把人帶回去。?/br> 冷蟬太了解三皇子了,跟在三皇子身邊這么多年,他清楚的知道三皇子的做事風(fēng)格,和三皇子對自己信任,以及三皇子背后豎立了多少的仇家。 向連波看著自己師父那嚴肅的神情,便知道此事嚴重,自己的心也立馬提了上來,這要是月jiejie出了點什么事兒,他要如何回去向殿下交代。此刻心急火燎,他恨不得自己能飛起來。 ………… 柳月隨著二人一路前行,翻過了兩座山,終于走出山間密林,走到了寬敞的大馬路上。 與她隨行的二人一路上也一直不說話,只顧趕著路,這一路未曾停歇,就急著趕路。在路上,柳月還是忍不住向他們詢問道:“現(xiàn)在戰(zhàn)事如何了?” 她雖對于打戰(zhàn)的事不懂,但是她關(guān)心的戰(zhàn)場上的世誠。 “打到加關(guān)了,等將通關(guān)收回,再請陛下定奪。” 在柳月前面給柳月牽著馬兒年長些的那人答道。 “那世誠現(xiàn)在在何處?” 上次臨走時聽他說要去江州,即戰(zhàn)事未了,自然不可能回去望城。那他會在那個邊城里呢? 牽著馬的人略作沉默,并沒有馬上回答。 柳月看著他,只有背影,看不見那往前的臉究竟如何,只是遲遲沒有得到回答,柳月便又看向一旁與她并路騎著馬的另一人。 另一人約莫十七□□的樣子,比牽馬的人看上去要小五六歲。從現(xiàn)在至今,都是那個年長一些的在與柳月搭話,另一個并未有過任何發(fā)言。 此刻他見柳月看了過來,只匆匆看了柳月一眼,便目視前方,依舊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 這時,前面的人終于回答了,很簡單的一句,只有三個字。 “在加關(guān)?!?/br> 柳月沒有在詢問了,既然知道是去加關(guān)便行了。 ………… 到了傍晚時分,柳月隨著二人來到了一個小鎮(zhèn)上,是個比淺灘鎮(zhèn)還要遠很多的小鎮(zhèn),柳月從未到過,但是聽說過,名叫清水鎮(zhèn)。 過了清水鎮(zhèn)便是懷州境內(nèi)了。這是聽他們說的。他們說加關(guān)在懷州,瑤城在江州,通關(guān)在涼州,這三個地方都在西境這一處,只是分別向東向北向南。 柳月從未出過遠門,自然不清楚這些,所以聽完后她也并不是很懂,只是“哦”了一聲,表示她還是認真的聽了進去。 天色漸暗,幾人在鎮(zhèn)上的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吃過晚飯,洗漱完畢后,柳月準備去趟茅房便好歇下了,明兒趕早好啟程??伤齽偝龇块T便被嚇了一跳。她房間門口的邊上站著一個人,不經(jīng)意間便嚇了她一跳。 “肖大哥,你站在這兒做什么?” 余路飯后隨口問了兩句,柳月已經(jīng)得知了二人一人姓肖,一人姓童。如此一路上也方便有個稱呼。 “保護姑娘安全?!?/br> 他站的筆直,面無表情的回道。 “不用,你去休息吧?!?/br> 這樣子柳月還真不習(xí)慣,她一個鄉(xiāng)里人,哪里需要人如此待她。 沒有回答了,但人卻依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宛如雕石。 “真的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柳月再次同他說道,但卻沒有任何作用,人依舊站在那兒,沒有答話,也沒有一點要離開的跡象。 柳月不管他了,先去了茅廁,回來時還是又叫了一遍他回去,依舊沒有用,如此便也難得再多言,只是轉(zhuǎn)身關(guān)門時確定將門栓栓好才安心去睡了覺。 這一夜睡的不并踏實,出了門兒睡不慣,外面有人也睡不慣,半夜時分,她還因為外面的動靜醒了一會兒,正是兩人輪流交守的時候。 柳月沒有做聲,直至夜深沉靜中淺淺睡去。 第二日,街道上還有霧,街道兩邊的店鋪都還未開門,三人便已經(jīng)出了客棧。 柳月不知,就算急著趕路為何要走的如此匆忙,早飯都只吃了一個饅頭。她忽然想起在淺灘鎮(zhèn)那日,與世誠在一起的那晚,第二日也是這么早就起來了,但只是因為那日情況特殊。一想到那晚,柳月的心便忍不住跳動了起來,又帶著一絲絲的羞澀在臉上,這會子,剛想到了一點什么東西便又忘了腦后,心里就只有那個人。 ………… 三人走后不久,晨霧漸漸散去,街邊小攤小販漸漸擺滿。街道上出現(xiàn)兩道身影,一個高大一個瘦小。 “師父,都找遍了也沒有,我們會不會來遲了?或者我們找錯方向了?!?/br> 小個子問大個子。 “不會,這里是往江州懷州涼州必經(jīng)之處,可能是我們來遲了,或者在哪兒錯過了?!?/br> 大個子回小個子。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大個子沉默,目露思索,看來他心里還未明確方向。 小個子道:“反正不可能是去懷州,殿下在懷州呢。只有江州和涼州了,那到底是江州和涼州哪里呢?”小個子也沒了方向。 “師父,我們?nèi)ツ姆??”小個子問著大個子。 過了一會兒后,大個子指了指自己腳下正前方的路。 小個子看著大個子指的方向,一臉吃驚,似乎并未料到。 ………… 懷州加關(guān)。 加關(guān)口軍營,將帥營帳內(nèi)。 帳內(nèi)案桌前坐著一個身穿藍色云翔符蝠紋勁裝的男人,男人正在認真的看著桌上的圖紙,在男人身側(cè)站有一男子,男子一身玄色窄袖長袍,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五官俊美,氣質(zhì)優(yōu)雅。 “通關(guān)是我國最重要的邊防城地,居流山之高,易守難攻。加之以前崠國常年來犯,為防止外侵,通關(guān)城墻鑄的堅不可摧,通關(guān)周圍又一片荒涼平原,無法伏兵,若強攻,必損失慘重,仍未必能成功。” 站在一側(cè)的男子與坐在桌前的男人分析著目前的形勢。 男人神情嚴肅,眼里一片沉思。對于打戰(zhàn)這事,每一步他都走的艱難沉重,因為每一戰(zhàn)下來,流淌著的都是兄弟們的血液!他必須謹慎。 他放下手里的圖紙,揉著自己的眉心,問:“通關(guān)有何動靜?” “暫無動靜,但想來他們肯定做了不少準備,畢竟通關(guān)是最后一個關(guān)口,若是打了回來,崠國退回西北,我們一股進軍,還可以拿下崠國幾個要塞。” 男人否定了他,“不可輕舉妄動,崠國地勢與我玥國大不一樣,冒然進軍,若我國士兵水土不服,勢必會被反打回來,到時損失更多。眼下只考慮如何拿回加關(guān),待加關(guān)奪回之后,再請陛下定奪?!?/br> 一旁的男子一怔,看著男人,用無奈的語氣說道:“陛下不就是你父皇么,說的那么生疏?!?/br> 世誠沒有做聲,又專心看向了桌上的圖紙。只道:“再觀察幾日,若是敵方無動靜,不妨先靜觀,待有了時機再發(fā)兵?!?/br> 男子卻認真的看著世誠的臉,眼光里有疑色。 世誠看了他一眼,“怎么?” “三哥有心事。”他直接說道。 世誠沒做聲,只低頭看著桌上的圖紙。 他道:“跟了三哥這么久,三哥是否有心事邵青難道還看不出來?三哥的心思不在戰(zhàn)場上?!?/br> 世誠沒有否認,他派人去接了柳月,想著不日后便能和她見面,他便什么心思都沒有了。這一別將近半年,叫他如何不想她! 一旁的邵青卻是在這一刻不掩臉上的悲痛,“三哥派冷蟬去接那女人了?” “是你嫂嫂?!笔勒\語氣冷淡的糾正到。 邵青沉默不言,轉(zhuǎn)身離開。 世誠看著離開的邵青,皺起了眉頭,月兒雖生在山林鄉(xiāng)間,但卻質(zhì)樸善良,難道要他接受月兒就真的那么難嗎? ………… 柳月跟著二人一路走來,這一路過去,路上樹木漸少,雖是陽春三月,但這方似乎并不像家鄉(xiāng)那般山高樹木蔥翠,就連河水不曾見過幾條。在清水鎮(zhèn)時都還好,這出了清水鎮(zhèn)不過半天時間,怎么感覺就像走進了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柳月看著兩邊的風(fēng)景,雖然略顯荒涼,但卻也讓她好一陣觀看,畢竟從未出過遠門兒,難得一見這樣一眼望去平平坦坦的景象,好一片寬口遼原,倒是讓她這個山間女子感到了一陣從未有過的震撼,心胸也隨著此間曠闊了起來。 “肖大哥,大致還有多遠到加關(guān)?” 柳月問著在他前面牽著馬的人。 “快了。” 他只回道,腳下步履匆匆,不曾停歇。 這個回答柳月并不滿意,但知道他們都不喜說話。便也沒有再多問了。 差不多到了下午時分,途徑一個村莊,柳月想歇息會兒,可柳月看二人并沒有歇息的意思,還在往前趕著,但她實在是餓了,又有些內(nèi)急,便叫住了他們。 “肖大哥,我們休息會兒吧?!?/br> 他們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并沒有立即同意。柳月見狀,這才又接著道了出口:“我想借茅廁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