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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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夢境分完東西,喚來宮人,將她們帶去偏殿,“好了,一人一個,都滿意了吧?去偏殿玩吧。” 朱軒姝點點頭,還不忘和母親炫耀,“皇姐可厲害了,都會做女紅了?!彼龔男⌒〉暮砂锬贸鰝€似模似樣的小鴨子手絹來來,“皇姐說這個是她自己做的,送我啦!” 朱軒姞面有赧色,“皇妹……”她小聲道,“不過學著做的,還不成樣呢?!?/br> “本宮覺著很好,在你這般年紀時候,尚不會女紅呢。”鄭夢境讓女兒將絹帕收好,“既是殿下相贈,姝兒可得好好收著,莫要弄壞了?!?/br> 朱軒姝點點頭,“以后等我會做了,也做一個送給皇姐?!闭f罷,樂呵呵地牽著朱軒姞的手往偏殿跑。 李太后抿緊了唇,對鄭夢境的行為不以為然。 這是想當眾顯示自己的慈愛之情,博得眾人好感罷了。剛封了皇貴妃,自然要做一番表示。 無論她怎么想,鄭夢境的言行都得到了絕大多數(shù)人的好感,尤其是王喜姐。她已經(jīng)感受到鄭夢境釋放出來的,足夠多的誠意。 雖然中途有不少小插曲,但這次的滿月宴總算還不錯,起碼賓客盡歡了。 不過風波遠遠沒有結束。 首當其沖的就是朱翊鈞的興師問罪。 李太后在之前表現(xiàn)出太多對鄭夢境的不滿,朱翊鈞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母親在宴席上的舉動是無意的。 他的要求也很明確,把彭氏交出來,由他處置。 這聽上去并不過分,但李太后并不愿把人給出去。不說彭金花的按摩手法對她的眼疾有益,更重要的是,今日舍了一個忠心于自己的人,難保旁人寒心,以后開始對自己陽奉陰違起來。她心雖明,眼卻不明,看不到許多東西。 再者,李太后年歲已是不小了。上了年紀,人就似乎變得特別脆弱起來,一有風吹草動,就在心里翻來覆去想半天。她覺得兒子上門來要人,是對自己不再孝順,是把一個寵妃放在自己前面。 “彭氏縱有錯,哀家自會處置,陛下不必費心?!崩钐笥舶鸢鸬氐馈?/br> 朱翊鈞冷笑,“母親還要將人護多久?一個小小奴婢就值當母親這般,若今日她將姝兒害死,是不是母親也覺得無礙?” “陛下!”李太后大怒,“難道哀家在陛下眼中,就是個不分輕重,不知善惡之人嗎?!” “當眾給皇貴妃難堪,毆打皇嗣,難道在母親眼里就只是小事?”朱翊鈞覺得齒寒。他不否認自己對朱軒姝有相處多了,愛屋及烏的感情,但今日換成任何一個孩子,哪怕是最不受他喜歡的朱常洛,他也絕不會善罷甘休。彭氏是在打整個皇室的臉面,而不僅僅是照著鄭夢境的臉抽。 朱翊鈞不敢想象,若是當時朱軒姝就此大鬧,或者鄭夢境沒能將女兒哄住,場面會是什么樣兒。前腳剛鬧開,自己后腳就差了張宏送來晉封的內旨,外命婦會怎么想?只會覺得自己太過看重鄭氏,是一個色迷心竅的后主。 一心想要勵精圖治的朱翊鈞根本不愿意接受旁人對他這樣的評價。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太后知道不把人處置了是不可能的。她嘆道:“哀家來處置彭氏吧。陛下……從慈寧宮拿了人,傳出去到底不好聽?!?/br> 朱翊鈞很大方地也退了一步,“母親有所決斷便好?!彼麑⑹直吃谏砗螅@是等著李太后現(xiàn)在就當著面發(fā)話。 李太后暗暗咬著牙,喊道:“將彭氏拖去院里?!币蛔忠活D地說出自己的決定,“打死?!?/br> 朱翊鈞走到廊下,冷眼看著彭氏被打得沒氣,才回轉向李太后告辭離去。 李太后聽著兒子離去的聲音,只覺得喉嚨里有什么東西堵著,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田夫人看著內監(jiān)將院中的尸體和血跡清理干凈,艱難地咽下口水。她雙手冰涼地走進殿里去,邁過門檻的時候差點絆住了。 “何事?”李太后不耐煩地問道,聲音低沉沙啞。 田夫人一愣,這是她頭一次聽見李太后這樣說話。 “娘娘,武清伯府來人了?!?/br> 李太后有些無力地往后面的椅背上靠。娘家每次入宮,都是來求賞的,他們根本就不顧及自己在宮里的處境,只一味索取。 難道自己和朱翊鈞給他們的還不夠嗎?! 田夫人立了許久,都不見李太后說話。她偷偷地往上頭看了一眼,旋即又覺得自己毋須這般小心——李太后根本看不清自己的這些小動作,膽子便大了起來,原本弓著的身子挺直了,直勾勾地盯著李太后。 李太后果然無所覺,“去把他們叫進來吧?!?/br> 這次,又想要什么了?還是犯了什么事,叫言官抓住了小尾巴? 李彩鳳不知道自己還能給李家做多久的□□,精疲力盡的她此刻根本就不想見人。 武清伯府,到底是自己的娘家人。父親臨終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李家日后怎么辦。 李太后正想著李偉臨終時的模樣,心里正悲涼,就聽見自己的嫂子一聲響過一聲的哭喊。 人還沒到,說的話卻聲聲入耳。 “娘娘,娘娘,您可得替我們做主?。 ?/br> 第38章 李彩鳳聽見聲音就皺了眉頭,自己這個嫂子自從做了武清伯夫人后,真是做事越來越?jīng)]譜了。在宮里這般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 人還沒見,心就先涼了三分。 武清伯夫人哭著從外頭一路奔進來,直接拜在李彩鳳的腳下,抱著她的腿哭個不停。不過臉上一點淚都見著。 李彩鳳不耐煩見她這副做作樣兒,“行了行了,有什么事,說吧。是不是又有言官彈劾了?” 武清伯夫人驚呼一聲,“娘娘怎么這樣說咱們?出去外頭問問,誰人不知道咱們武清伯府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是怕叫人覺著咱們仗著外戚的身份,仗著太后娘娘和陛下的威名胡作非為。” 她從地上霍地站起來,雙手叉腰,環(huán)顧整個殿中,利眼朝著服侍的都人們一個個盯過去,絲毫沒有方才的的可憐模樣?!罢l?!是哪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在娘娘跟前挑撥是非的?是你?你?還是你?咱們武清伯府也是你們能說三道四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李太后長嘆一聲,“行了!別咋咋呼呼的,你當慈寧宮是你為所欲為的武清伯府嗎?” 武清伯夫人立刻就擺出伏低做小的模樣,臉上滿是委屈,“娘娘怎么這樣說奴家?奴家還不都是為著武清伯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