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jié)
這只袖珍狼說話了! 是它救了她。 給她布置了個窩,還設(shè)了防御結(jié)界保護(hù)她,現(xiàn)在又弄了這么多水果回來。 時秋有一種感覺,她被這只袖珍狼當(dāng)寵物養(yǎng)了。 時秋揀了一個紅果子,輕輕咬了一口,很脆很甜,吃進(jìn)嘴里有一股清涼的味道,像是喝了一口甘泉,讓她渾身舒坦,忍不住咬得快了一些。 小黑跳出了草堆,像人一樣站起來,本來很小一只,站起來身體拉長,看起來體態(tài)矯健,身體里充滿力量。 它直接用爪子把那串著rou的木棍抓了下來,舉著一個比它體積大許多倍的烤rou慢吞吞地挪到了草堆外邊,“吃點(diǎn)兒rou。” 看到它這個樣子,時秋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她不太餓,撕下一些rou條就著水果吃了,沒一會兒,就摸摸肚子說自己吃飽了。 等時秋吃飽了,小黑才開始進(jìn)食。 它飛快地將烤rou消滅干凈,果子沒吃,似乎有些嫌棄。吃完了它還抬了下爪子,把自己嘴邊的油瞬間弄得干干凈凈,接著爪子也清理干凈了,它便沖時秋揮了揮爪子,示意她過去。 時秋伸手往前探了探。 她發(fā)現(xiàn)防御屏障消失了。 沒有了阻攔,她這才往前走,下了草堆后,站到了小黑的旁邊。 “這里是哪兒???”神識延伸出去,能看見大片大片的草原,遠(yuǎn)方還有奇怪的靈獸,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窺探,發(fā)出了一聲接一聲的低吼,隱隱有威脅之意。 時秋連忙收回神識,道:“那邊有好多厲害的,靈獸?!?/br> 她又很自然地接受了靈獸這個詞語。 “不怕?!?/br> 小黑用頭蹭了蹭她的小腿,“我保護(hù)你。” “謝謝小黑?!?/br> 時秋跟小黑相依為命,一起生活了許久。 她都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少天,只知道這樣的日子倒也不錯。 她會去搜集更軟更暖和的草,鋪成暖暖的床。 跟小黑一起去砍木頭,搭了一個小小的茅屋。 小黑還弄出了鍋,她用來煮rou吃,偶爾還有一些好吃的素食,譬如蘑菇菜葉一類的,吃起來也是鮮美無比。 小黑長得很快,一開始還是小貓大小,沒過多久就成了小牛犢子,能夠馱著她到處飛,讓她看遍了美麗的風(fēng)景。 還從虎視眈眈的獸群里頭,采了幾朵漂亮的金蓮。 至于月牙潭那邊的白色巨獸,不知道是不是被小黑打怕了,也再沒出現(xiàn)過。 日子過得悠閑極了。 只是久了,依舊會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孤單,還有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不安感。 時秋歪在暖和的窩里,從木頭房子的縫隙里看天空上的那輪圓月,心想,她到底忘了什么呢? 就在這時,一團(tuán)黑影進(jìn)了屋子,直接跳到了窩里頭。 它太沉了,重重落下的時候,時秋都被反彈得蹦了起來,只是她沒有跌回窩里,而是躺在了小黑的肚皮上。 最近天冷了一些。 雖然時秋不覺得冷,但小黑更喜歡挨著她睡,既然如此,她也不會拒絕,反正小黑的毛很舒服,比草葉柔和多了。 夜里,時秋睡得很沉。 只是沒過多久,她就有些不舒服了。 背后靠著的小黑很燙,身上的溫度像洛鐵一樣,讓她的背都出了一層熱汗。 她睜眼,緊張地道:“小黑,你怎么了?” 小黑兩只爪子圈著她。 尾巴也搭在她腿上,它睜了眼,一雙眼瞳豎成了一道直線,緊緊盯著她看。 那樣子,就像她是它的獵物一樣。 小黑獸性大發(fā)了? 時秋身子微微一顫,她低聲道:“小黑,是我。” “我是時秋?!?/br> 說出這句話后,時秋眉頭微微一跳。 直到此時此刻,她終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她是時秋。 第381章 :缺人 “時秋?!彼p輕地喊她的名字,聲音溫柔,明明是野獸,毛光水滑,眼睛卻濕漉漉的,像是忍著難受,又溢滿情深。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時秋心慌了。 倒不是怕它傷害她,而是怕它生病了不舒服。這段時間的彼此陪伴,讓時秋覺得它對她無比重要,不是寵物,是親人是朋友。 現(xiàn)在看到它渾身發(fā)燙,她心慌意亂,竟是想去月牙潭取水來,給它降溫。 想到了月牙潭,神識便延展開,直接落到了月牙潭上。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便見細(xì)細(xì)的水源從潭水中飛起,從遠(yuǎn)方飛躍過來,在空中形成了一座水橋。 月光下,那透明的水橋猶如銀河一般,月影倒影在水橋上,微風(fēng)一吹,水橋搖搖晃晃,卻也沒有半滴撒漏。 水橋引過來后,時秋控制水源,喂到了小黑嘴邊。 它沒有反抗,張開嘴,汩汩地喝水。 只是水源沒能讓它舒服多少,它身子guntang,體內(nèi)像是有火焰灼燒起來。到最后,時秋更是發(fā)現(xiàn)它眸中都有了火苗,只不過那火苗似乎傷不到她,她一點(diǎn)兒也不害怕。 現(xiàn)在怎么辦? 就在她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時候,月牙潭里那個白色巨獸再次浮出水面。 她化為一名婀娜多姿的白衣女子,踏波而來。 時秋警惕地盯著那名女子。 “我叫白真?!卑滓屡拥瓛吡怂谎?,“你身邊那個是嘯天狼,他血脈覺醒,成年了。” 說完,她輕聲一笑,足尖一點(diǎn)兒飛上高空,仿佛飛進(jìn)了天上的明月中。 血脈覺醒? 成年了? 時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隱約又覺得,這事情,她好似經(jīng)歷過。 不管怎樣,不能讓它出事。 她引來月牙潭的水,替他擦拭眼周,鼻尖兒,耳朵。她還絞斷了一截衣袖,沾了水給它擦rou墊子。 她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給它降溫,哪怕身體逐漸疲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也沒有停下來。 她重復(fù)著手上的動作,意識都有些迷糊了,就在動作越來越緩慢的時候,時秋聽到他再次開口,聲音沙啞低沉,在她耳邊響起,沉重的呼吸,像是把她耳朵都燙紅了。 “時秋?!?/br> “我在?!?/br> 一只男人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抓住了她手心里的布條,將那布條扯過,扔到了一邊,隨后,便用手指緊緊扣住她,與她的手緊緊扣住。 男人的手? 時秋稍稍清醒一些,就看到身邊的小黑變成了一個著黑衣的男子,他衣衫不整,一只手扣住她的手,另外一只手?jǐn)堅诹怂g,將她往他懷里重重一帶。 她撞到他懷中,雖然guntang灼熱,卻并不難受。 “你好涼,好舒服?!彼吐曕?,以至于時秋原本想要掙扎的身體,也稍稍放松下來。 “時秋?!彼值偷秃傲艘宦?。 “我……”似乎有片刻猶疑,他微微瞇了下眼,隨后才道:“我是溯淵。” 溯淵是誰? 腦子里隨即便有了想法。 溯淵是我愛的人。 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張俊逸的臉龐,而眼前的黑衣男子,便于腦海中的戀人直接重合了。 他低頭下來,親吻她的眉眼。 時秋昏昏呼呼的,并沒有抗拒。 他親吻她。 順著鼻子一路往下,落在唇上,一開始是淺淺品嘗,到后來就猶如狂風(fēng)驟雨一般,在她的口中肆虐,唇齒相抵,舌尖兒交纏,猶如雙魚戲水,難舍難分。 靈舟上,溯淵睜了眼。 他扭頭看向坐在旁邊的時秋,神色有些慌亂。 他在盤膝修煉,時秋跟他并排坐著,只有rou身,沒有神魂氣息。而現(xiàn)在,她的rou身看起來很不對勁。 就像是,就像是生機(jī)都在流逝一樣。 此刻的溯淵依舊只是一個只有一縷神識的軀殼,邏輯思維都很簡單,但他能夠傳達(dá)一個焦躁不安的情緒,他很緊張,他顧不得許多,將盤膝坐著的時秋小心翼翼地抱到自己懷里。 一遍一遍地喊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