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準(zhǔn)挑眉，這少年倒是沉得住氣，若他調(diào)查的沒錯，牢房里那蠻夷的公主也算是他仇人，他竟然沒袒露一絲破綻，贏準(zhǔn)收了手，將手里的牢房鑰匙扔出，淡淡道：“送你了?！?/br>
    林小差看著頭定的月亮，再沒去看贏準(zhǔn)，臉上的笑意卻消了下去，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當(dāng)年他與娘親被關(guān)在牢房中，那女人那蠻夷的公主笑看娘親日日受刑，只因蠻夷領(lǐng)主醉酒后強迫他娘生下了他便日日折磨他們母子，他親眼見他娘死在那鐵烙刑下，那段記憶他不愿回想，林小差閉上了眼睛，手死死摳進(jìn)土里，摩挲中握住了那牢房的鑰匙，他從未想過為娘報仇，不是不想而是那人高高在上，而他卻不能靠近分毫，能力懸殊他不敢想只能窩囊躲躲藏藏的活著。

    攥緊鑰匙，林小差睜開眼睛，真好，老天爺給了他一次機(jī)會。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一萬，累吐血了要，明天爭取早一點。

    晚安！

    第085章

    牢房里哀嚎聲陣陣, 林小差漫不經(jīng)心的進(jìn)入牢房，仿佛當(dāng)年那對母女看著他與娘親受刑的場景再重現(xiàn)。

    暗衛(wèi)的手段經(jīng)過幾朝的累積越發(fā)熟練，待自家主上走后, 暗衛(wèi)便一寸寸將齊格爾的腿骨碾碎，因為不是一瞬間的疼痛所以更加痛苦。

    骨碎聲伴著尖利的哀嚎響徹牢房, 齊格爾汗水陣陣疼的幾欲暈厥卻在聽到腳步聲時虛弱抬頭，“皇上——”

    林小差走近蹲在那牢房前，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冷呲一聲，“千里將自己送過來, 那人連看都不看你一眼，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自信，他會重新回來見你。沒了爹娘你便也沒了腦子嗎？”

    暗衛(wèi)退去，齊格爾已經(jīng)汗水津津，面無血色完全脫力跌在地上, 聽到他的聲音又從干枯的稻草上掙扎的抬起頭，模糊中看清蹲在地上看著她的少年，“弟弟，弟弟是你嗎？救我！我能輔佐你做蠻夷的領(lǐng)主?！彼f的磕磕絆絆但林小差聽的清楚。

    這樣的人如何才能醒悟，并不是世上所有人都圍著你轉(zhuǎn)呢？拄著下巴一直思索似乎只有讓她認(rèn)清現(xiàn)實才能絕望, 才能痛苦，畢竟娘死的那般痛苦，倘若這般痛快地殺了她豈不是便宜了她去。

    林小差想東想西，不由搖了搖頭, 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這般理智的面對仇人，或許是因為地位太過懸殊，絕望了，所以連報仇都沒想過。

    手握成拳，是啊，就是太絕望了，眼看著仇人活在眼前卻無力反抗，玩世不恭的眼眸驟冷，林小差起身打開牢房，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絕望如今也想她嘗嘗。

    一手將人提起，林小差飛身離開，面色肅冷一夜奔波離開了臨平城內(nèi)。

    齊格爾雙腿盡斷，此時疼痛難忍啞著嗓子開口，“你要帶我去哪？先給我治傷你聽到?jīng)]有！”

    林小差冷哼，并未理會，齊格爾忍痛怒斥，“你若不先給我治病，休想我……”

    話沒說完，“噗通！”一聲林小差將人扔在地上，齊格爾正要怒斥，卻看到一張軍旗，隨即看到周圍緊密的營帳，后背一冷，齊格爾聲音發(fā)顫，“你將我?guī)У肋@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贏冽殺了父王和母后！快帶我離開?！?/br>
    林小差蹲下身，聲音平淡，“那是你父皇你的母后，齊格爾，在你們殺了我娘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一天你會落在我的手里？贏冽殺了你爹娘，你想報仇？我卻不想呢，我要看你落在他手里被折磨，看著仇人不能殺之后快?！鄙倌曜旖菐?，眼眸卻冷若寒冰。

    齊格爾爬起眼眸通紅的看著面前的少年，比起小時候瘦弱不堪膽怯躲在眾人之后的他，此時的少年變得難以捉摸，“你什么意思？你想幫著那大堯人？你別忘了你是蠻人，蠻夷被攻陷了蠻人只會做大堯的奴隸，你要做背叛蠻人的事？”

    林小差看著面前的女人，緩緩起身，掂著圍欄下一空空的酒壇，勾唇一笑，喃喃道：“我是什么人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又如何清楚?！痹捖涫掷锏木茐蛟诘厣?。

    壇子的聲音清脆且突兀，火光驟亮，腳步聲響起，齊格爾聽到聲響慌張開口，“你不能這樣做，快帶我離開！”她不能再落入贏冽手中，千辛萬苦的逃出去怎么能再落入他手中。

    但齊格爾再次抬頭時，原本林小差站著的地方已經(jīng)沒了人影，怒喝聲響起，齊格爾絕望的被人架起。

    贏冽從帳出來看到齊格爾時眼里閃過一絲厭惡，“殺了吧?！?/br>
    營前眾人散去，林小差才從暗處走出，他從不欠人情，那人送了他一份禮物，他也該回禮一份才對。

    贏冽回到營帳中，與眾將士商議明日的戰(zhàn)事，他們?nèi)缃裾紦?jù)有利的位置，雖然戰(zhàn)線拉長，但糧草充沛，只要挺過兩個月下一撥糧草便能到達(dá)。

    周揚與幾個將軍定下了明日出戰(zhàn)的將士，贏冽還待交代些事時，外面守營的士兵一臉慌張的進(jìn)入營帳，還來不及將頭上盔帽扶好慌忙道：“將軍，糧草起火了！”

    ——————————————————————————————————————————

    贏準(zhǔn)晨時起身，淺瑜便跟著起來忙來忙去，見她去拿巾帕，贏準(zhǔn)將人一把攬進(jìn)懷中，“寶兒，第一場戰(zhàn)事一了我便回來，估摸不出兩個月，到時寶兒養(yǎng)足精神，與我日夜……”他的話沒說完，便被淺瑜堵住了嘴，贏準(zhǔn)勾唇順勢吻了吻她的手。

    淺瑜面色發(fā)紅，卻極力鎮(zhèn)定的看著他，“你早些回來，別受傷?！?/br>
    她突然理解娘親時時想著去看爹爹的心情了，戰(zhàn)事殘酷，多少百姓因此遭遇禍患，多少將士的家支離破碎，娘親雖從不說出口，心里定然擔(dān)憂，所以才會不顧危險出沒于北邊大營，想來那些將領(lǐng)的夫人也是如此。

    淺瑜輕輕靠在贏準(zhǔn)懷里，“我們等你回來?！?/br>
    贏準(zhǔn)吻了吻懷中人的發(fā)旋，看著搖搖晃晃從床上拱著屁股起來一臉茫然的兒子，心里軟成一團(tuán)，“好?！?/br>
    淺瑜抱著披著斗篷的兒子一直將贏準(zhǔn)送上馬，天亮前贏準(zhǔn)必須趕回營中，再不留戀駕馬飛馳離開。

    胖團(tuán)子迷迷糊糊的窩在娘親懷里，從剛剛醒來一直沒有說話，兒子向來醒時都要緩沖許久，淺瑜習(xí)慣了，哪知她剛要抱兒子回府內(nèi)時，小胖團(tuán)子顫巍巍伸出短胖的手指頭指著贏準(zhǔn)離去的方向，瞇著沒睡醒眼睛看娘親，啞聲啞氣道：“娘，他是誰啊。”

    淺瑜，“……”

    晨霧朦朧，西邊晝夜溫差過大，此時的城里人影絕跡，林小差緩緩走在屋檐上，時不時踢落幾個瓦片換來底下人的幾聲咒罵，林小差百無聊賴的走著，似是不知何處才是容他休憩的地方。

    駿馬疾駛出城，向著城外臨平邊境奔馳而去，林小差看著那人離開城門眼睛一亮，似是找到了自己能去的地方，想來想去，既然要去那府中，自然不能再如昨晚那般唐突，沿街瞧了瞧，找到一家尚未開張的成衣鋪子，熟門熟路的換了身黑袍出來。

    少年頎長挺拔，面容俊朗底子本就不錯，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倒也有些玉樹臨風(fēng)的架勢。

    林小差特意選了個相對偏僻的角落，但剛剛從墻上探出個頭兩把利劍便抵在他項口，隨后趕來的侍衛(wèi)立刻將人五花大綁扔在衛(wèi)沉面前，衛(wèi)沉因著有傷在身沒有馬上隨著贏準(zhǔn)去戰(zhàn)場，昨晚一回府中只得了吩咐留在府中養(yǎng)傷。

    衛(wèi)沉面色冷峻的看著身著新衣的少年，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侍衛(wèi)，侍衛(wèi)會意離開。

    衛(wèi)沉單膝蹲下身子，“圣上身邊不留無用之人，你想留在圣上身邊可以，倒有個差使給你?！?/br>
    林小差眼睛一轉(zhuǎn)，反正他也沒什么地放可去，有個差使便有飯吃，可以可以，“說來聽聽?！?/br>
    衛(wèi)沉拿過一套整潔的錦紋赤鶴袍遞給林小差，“夫人與公子都在府中，守府的侍衛(wèi)自是越多越好，你可愿意？”說是做侍衛(wèi)，但衛(wèi)沉拿過的衣服是暗衛(wèi)明線的官袍，圣上身邊的將領(lǐng)許多都是在此提拔上去的，衛(wèi)沉明白圣上的意思，他與林小差交過手，他武藝不高卻勝在應(yīng)變能力，倘若不能將他十幾招內(nèi)拿下便有極大可能被他反殺。

    林小差看著那衣服，自是知道那是什么，大堯皇帝身邊的兩支以一敵百的暗線明線匯集各路英杰極為出名，他有些心動，至少以后不會居無定做無所事事的漂泊，但又有些不甘，實在是沒法想象如何撬了上官的女人，畢竟難得喜歡上呢。嘖嘖。

    還待猶豫，一個被唆的干干凈凈的骨頭打在腦門上，林小差“哎呦。”一聲憤怒起身，看到墻頭上坐著兩個人，一個白發(fā)老翁懷里坐著一個小胖娃娃。

    小娃娃他認(rèn)識，昨晚上見過，老頭他也認(rèn)識，林小差面色漲紅，伸出手指氣的點了點，好半晌才出聲?！昂冒?，你還敢出現(xiàn)，還我地瓜來！”

    —————————————————————————————————————————

    贏準(zhǔn)離開前將淺瑜身邊的一切都打點好，淺瑜隨著府里的下人偶爾看看臨平特色的手工制品，偶爾去花市看看花，偶爾外出去關(guān)外布施，日子便也過得極快，月余后收到了贏準(zhǔn)的來信。

    淺瑜每次回信給贏準(zhǔn)也不過略略幾個字，起筆雖然有好多話想說，落筆卻只有安好，勿念幾個字。

    戰(zhàn)場上起起落落的消息不斷傳來，隨著衛(wèi)沉離開府里戰(zhàn)事似是越發(fā)吃緊。

    淺瑜一早如以往那般隨著侍衛(wèi)出門布施。

    因著戰(zhàn)事的逼仄，蠻夷逃出來的流民越來越多，臨平的守城官員曾是贏準(zhǔn)手下一員悍將，心思縝密，早早開始籌謀，蠻夷流民一直被擋在城外，任憑外面如何叫罵也不開門。

    淺瑜明白守城官員的想法，也不覺得有什么錯，為了大堯百姓的身家性命這是最好的辦法，這些流民中難免會有旁人混跡其中，倘若那些人進(jìn)了城造成的禍亂可大可小，淺瑜之所以布施不過是看到流民中夾雜著許多孩童，戰(zhàn)爭殘酷，對于婦女和孩童更甚。

    淺瑜帶著圍帽坐在城墻內(nèi)的堂室內(nèi)，外面有侍衛(wèi)布施。

    淺瑜透過石窗看向城墻下趴著墻不肯離去的流民，眉頭微蹙，似乎比起前些天的流民少了許多，按道理這處有布施流民應(yīng)該越來越多才對，淺瑜撩起圍帽細(xì)細(xì)看去，兩天之內(nèi)這些流民似是換了一撥人，淺瑜自小聰慧，過目不忘，對數(shù)字和危險向來敏感，流民的數(shù)量幾天內(nèi)突然少了，甚至多了些生疏的面孔。

    “娘娘，這時候要起風(fēng)了，該回府了?！倍蟼鱽砉苁碌穆曇簦瑴\瑜收回眼眸，看向跟在身后的幾名官員，“城門昨日開過了？”

    那官員拜禮點了點頭，“因為戰(zhàn)事，出門通商的商隊漸漸回來，拿了戶碟和通關(guān)令檢查過后便能入城，放行數(shù)量每次不超過五人，嚴(yán)格把關(guān)，娘娘放心，絕不會出差錯?！?/br>
    淺瑜沒再說話，等布施完隨著侍衛(wèi)回府。

    馬車之上，淺瑜眉頭緊蹙，剛剛她問過了，城外沒有增加蠻夷人流民的尸首，那么確實有一些流民被換掉了，那些被替換走的流民去哪了，方圓十里沒有其他城池可去，若想活命不可能離開臨平。

    正思索間，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發(fā)生了何事？”景清挑簾探出頭。

    駕馬的車夫連連告罪，一臉為難，“夫人，有個婦人倒在咱們車前了。”

    景清跳下馬車，看著倒在車前的女子，蹙眉道：“你怎么了？”

    小婦人頭裹著布巾，一臉慘白，虛弱的數(shù)不出話來，景清見狀命人將婦人扶起又塞了些銀兩，未再關(guān)心那婦人重新上了馬車。

    婦人面色焦急，不顧侍衛(wèi)的阻攔跪在車前：“夫人，您救救我吧！”

    淺瑜眉頭一蹙，挑簾去看那女子，手下一僵，女子眼底的焦急和憂慮不似作假，但讓淺瑜頓住手的卻是這女子眼熟的緊，她尚好的記憶里這位似乎曾出現(xiàn)在城外流民中，何時流民能進(jìn)入城中了，守城的將軍到底知不知道，還有多少流民鉆了空子偷進(jìn)入城中，那些偷進(jìn)入城中的流民到底是不是真的，淺瑜放下簾子，心里隱隱多了些猜測，而后吩咐道：“將這婦人帶回府?！?/br>
    車外的婦人聽了這話松了口氣，不由自主的看向一處，她若今日不能想辦法與她回府，那今日便是她的死期，好在命保住了。

    淺瑜回府后第一時間命人傳信給守城的將軍去尋頂替身份進(jìn)入城中的流民，又派人去調(diào)查這女子的身份，若當(dāng)真是別有用心的人，放在暗處不如放在眼下連根拔起。

    晌午的時候，淺瑜陪兒子一起用飯，景清從外面進(jìn)門后低首道：“娘娘，那人名喚紜兒，是大堯人，這會兒似受了驚嚇?biāo)チ恕！本扒濯q豫了一笑，試探道：“娘娘，可要差丫頭看著點？”

    淺瑜給兒子擦了擦嘴，“不用了。”暗地里有侍衛(wèi)看著便好，省的打草驚蛇。剛剛暗衛(wèi)傳來消息這女子雖然眼眸為綠，但確實是大堯人，一直生活在臨平的勾欄院，幾個月前卻被人買到關(guān)外，買她的人沒露身份。

    這女子能混進(jìn)城內(nèi)隨行絕不是一個人，若不是她善于識人，自不會注意。

    用了飯，出去傳話的侍衛(wèi)回了府中，“娘娘，屬下已經(jīng)差人告知吳將軍暗地?！?/br>
    淺瑜頷首，松了口氣，再未將混入城中的‘流民’都找到前，決不能再任人混入，這段時間必須徹底禁止入城。

    淺瑜看向又開始漸漸掉落的雨滴，心里涌上一絲惆悵，算一算他離開也有一個多月了，他說過兩個月就會回來，應(yīng)該也快了吧。

    在他回來前，她要保護(hù)好兒子和自己，至少不能讓他憂心，垂下眼簾，淺瑜命人找林小差過來。

    那名喚紜兒的女子似是身心俱疲，一連喝了幾日的湯藥才好轉(zhuǎn)。

    連綿了幾日的大雨過后，淺瑜抱著兒子在院中曬著太陽，見那女子走近便將兒子交給丫鬟。

    紜兒聘聘婷婷的靠近，附身一拜，“多謝夫人救命之恩?！?/br>
    淺瑜虛扶一把，垂下眼簾，“何來救命只說，你剛剛醒來還需多休息才好，有了身子便要注意些。”

    淺瑜話一落，紜兒一怔，“您說……”她什么時候有了身孕，若有了身孕，計劃還能不能進(jìn)行下去。

    見她如此，淺瑜蹙眉，“你不知自己有了身孕？”

    紜兒身形一晃，怔怔的坐在椅子上，思緒一片混亂，看著面前的女子，紜兒心里有些酸澀，這便是他喜歡的人啊，難怪他讓她多看些書，這女子容貌柔美，氣度不俗仿若世外謫仙，她雖與她有些相似，但兩廂對比，便有些自慚形穢，她真能像他說的那樣替代她嗎？孩子啊，她竟然有了贏冽的孩子，本就是窮途末路如今又是雪上加霜。

    淺瑜幾日前與林小差商量過后本想將人關(guān)進(jìn)牢中拷問，但自知道這女子懷有身孕便有些猶豫。

    紜兒面色有些發(fā)白，心不在焉的與淺瑜說了些話，而后從椅子上起身，附了附身“民婦這會有些頭暈先行告退了?！?/br>
    淺瑜自是瞧見她從剛剛開始便有些失魂落魄，囑咐了兩句見她走遠(yuǎn)才抿了口杯中的水。

    林小差從墻上一躍而下，踱步桌前看著那遠(yuǎn)遠(yuǎn)離開的紜兒開口道：“那些人估摸今晚就要行動，昨日一白衣人入府給了那女子一個東西，美人猜猜是什么？”

    話一落，林小差頭一痛，看到掉在地上的骨頭，不回頭也知道是誰，“老頭你也太過分了吧，天天跟著我！”

    荀崖子從墻上跳下來，將丫鬟懷里的小胖團(tuán)子抱過來，呲笑一聲，“掂量掂量自己，老夫我跟著你？這是我徒孫家，我想去哪就去哪?！笔忠粨]將林小差的xue道封住。大大方方的落座在桌前，淺瑜淡笑著給荀崖子倒了一杯茶，“荀先生可曾用過飯了？”

    荀崖子撫須一笑，“用過了用過了，老夫今日過來是想與女娃娃你商量些事?！?/br>
    淺瑜將茶盞奉了過去，“先生但說無妨?！?/br>
    荀崖子顛了兩下手里的胖團(tuán)子，見他胡亂扯著自己的胡須也不生氣，商量的開口，“這胖小子與我相合，不如讓我教他武藝吧，跟著我上山，保證日后比他爹爹還厲害如何啊女娃娃?！?/br>
    淺瑜微怔，她不是不同意，男孩子學(xué)些武藝也好，卻舍不得與兒子分離，看著剛剛懂些話的兒子，有些為難，“

    先生武藝卓絕，淺瑜自是愿意先生傳授武藝給眞兒，但卻舍不得與他分離，人生不過短短幾十瞬，淺瑜想給他一個無憂慮的年少，淺瑜可否請先生下山相授武藝，京中郊外另劈一處給先生可好?！睖\瑜聲音輕柔，言辭懇切，既不傷荀崖子的顏面又道了為人母的心情。

    荀崖子不大喜歡人事繁雜的地界，但看到懷里的胖團(tuán)子實在有些舍不得，其實是他私心了，贏準(zhǔn)小子如今青出于藍(lán)，并不比他差，親自教授團(tuán)子武藝也可，他想湊這份熱鬧便是因著得意這胖小子，贏準(zhǔn)小子當(dāng)年那樣冷淡的性子自不會留戀京中與他離京習(xí)武，可這胖小子成日樂的開心，鬼精靈著想討好他娘，他豈能做了惡人?！彼妓髁税肷?，打定主意來勸淺瑜同意的荀崖子自己改變了主意，點了點頭，“那便說好了，你們旁人不許上山打擾我與徒孫習(xí)武?！?/br>
    淺瑜淡笑點頭，任由荀崖子將兒子抱走，荀崖子走前又扔出一個棗核。

    棗核打在身上林小差身上的xue道是解開了，胸口也跟著一陣疼痛，揉了揉胸口也不賣關(guān)子了，看著淺瑜，林小差直言道：“我昨日守了一夜，那白衣人塞了個□□給那女子，那女子戴上面具與你像個十成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