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尚天說不出此時什么情緒,只感覺整個人僵硬的連路都快不會走了。 凡華望著他走進去,卻沒有急著離開,斂了神色,嘴角若有似無勾起一抹淺笑,在原地等待著。 剛才那一幕,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那可真可謂是一場相守纏綿、難舍難分的情景。 羨煞旁人,但也刺眼到極致,像根刺狠狠扎入心臟,凡夜臉上的陰寒已經幾乎快要成霜,手中魔劍下一秒便已抵在凡華喉部。 “我說過,我殿中的仆人,你最好別再掛念?!?/br> “仆人?”凡華冷笑,滿眼嘲諷望著他,道:“原來他在你眼中只不過是個仆人而已。” 凡夜瞳色微深。 凡華道:“怪不得他會喜歡跟我在一起?!?/br> “但他是我的,”凡夜猛然又伸手扼住他喉部,眼中的暴戾肆虐張揚開,“你敢再碰他,就不要怪我不顧手足情誼,我真的會……殺了你!” 凡華卻是笑得更加嘲諷,直盯著他眸子道:“憑什么!喜歡一個人不是爭權奪勢,愛情是公平的,喜歡一個人應該是讓他自己做決定,應該讓他快樂,你也看到了,他和我在一起很快樂,而你呢,你給了他什么!是將他強壓在身下剝去他的自尊?還是說著yin.浪的話去羞辱他?” 凡夜瞳孔猛一縮,扼在他喉部的手指陡然松開,胸腔中一股焦躁不安,幾乎要讓自己窒息的感覺翻涌上來,腦中混亂。 凡華冷冷道:“輸了魔尊之位,但是他,我絕不會輸不給你!” 他說完,嘴角的笑意更濃,但是卻冷得讓人心寒,輕蔑的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男人,轉身離開。 尚天躺在床上,對外面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并不知情,凡華突如其來的感情讓他很是有些頭疼,但是去凡間轉了一圈,身體也有些累了,所以還是很快睡著了。 可是凡夜卻幾乎在外面站了一整夜,眼前不停浮現(xiàn)他臉上那開心絲毫不加掩飾的笑容,以及他眸中溢滿光彩的樣子,那樣的美好,讓人心動,可卻不是屬于自己的,那是他站在凡華身邊時才會有的樣子。 原本空空洞洞的心臟,此時就好像突然被填滿,又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塊一般,痛得感覺越來越清晰明顯。 可他終究還是回去了,坐在清冷寂寥的大殿中,酒一杯接著一杯,直灌入喉中,肆虐瘋狂的痛感,讓他恨不得將整個心臟都挖出來捏碎才好。 他腦中又浮現(xiàn)那句話:愛情是公平的,喜歡一個人應該是讓他自己做決定,應該讓他快樂,你也看到了,他和我在一起很快樂,而你呢,你給了他什么!是將他強壓在身下剝去他的自尊?還是說著yin.浪的話去羞辱他? 凡夜閉上了眼睛,手中的杯子捏得粉碎。 此刻才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是多么的可笑,一直說著那個人是自己的,可是卻又從沒想過憑什么。如果他真的不喜歡自己,他喜歡上別人,你又能將他怎么樣? ——毀滅他,還是成全他? 心臟刺痛的感覺之后,是漫無邊際的惶恐與不安。 作為魔界中至高無上的統(tǒng)治者,他此時才終于體會到了害怕失去的感覺,可是,他又何曾擁有過嗎? …… 尚天睡前思緒很煩擾,睡著之后卻是睡得很沉。 他夢到,系統(tǒng)君突然告訴他,“宿主寶寶,其實你不用找了,凡夜他就是慕青凡,他害怕忘記你,無法相認,所以用盡一切修為拿走了你的赤焰劍,希望你能夠找到他。” 尚天聽了很高興,便立馬就去找凡夜,凡夜也突然之間記起了一起。 周身的魔氣褪去,變換成一身青色長衣,眸子輕淺,望著他,開口卻是:“我等著你雙腿主動分開,纏上我的那天。” 尚天一怔,霎時臉色通紅,然后默默低下了頭。 第39章 魔王的小仆人(八) 尚天醒來的時候,臉有些紅,有點羞澀,想去撞墻。 但是很快又平靜下來,有些憂傷。 夢里雖然有些沒羞沒臊,但也是他一直渴望的,醒來卻發(fā)現(xiàn)都是一場空。 他穿好一身黑色仆人的衣服,洗漱完,將頭發(fā)整理整齊,朝著凡夜的殿中走去。 凡夜的殿中經過昨夜一夜,有些蕭條凌亂,但是在尚天來之前,他又將他們恢復整齊。 尚天有些刻意,往凡夜方向看了一眼,可是竟發(fā)現(xiàn)凡夜今日沒有再看他,以往那雙直白、赤.裸裸盯在他身上,絲毫不加掩飾*的眼睛,今日竟看上去有些暗沉。 他不但沒有看他,反而像是故意避開了他。 尚天心情有些郁悶,站在原地,收回目光,垂了垂眼。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本該這時候凡夜會抓著他去練劍了。 凡夜也終于起身,向著尚天走來,尚天望向他,等待著。 可他卻是經過尚天身邊,直直朝著外面走了出去,似乎根本連看都沒看尚天一眼。 尚天一怔,對他今日突如其來的冷淡,很是有些不解,對他就這樣走了,也是有些不甘,手掌一握,立即對他背影喊了聲:“凡夜!” 結果他這一聲沒把凡夜叫住,反而是瞬間引起了殿中其他仆人身上的魔氣彌漫。 皆都神色猙獰望向他,心想著這個愚蠢的凡人不要命了,竟敢直呼他們魔尊的名字,都在暴戾肆虐期盼著,他們魔尊殿下一秒就轉身回來,伸手扼在這個凡人的喉部,將他精血吸干、挫骨成灰、靈魂關入魔界地獄。讓這些愚蠢的凡人們都知道,冒犯他們魔尊的下場! 然而凡夜卻是根本不可能這樣,他恨不得將尚天壓在身下,恨不得給他一切溫柔。 只是此時他有些不知怎么面對他,沒有想好該如何得到他的心,他沒有回頭,只是周身魔氣漸長,很快化為一團黑霧,消散在殿外。 尚天見他走了,不禁有些垂頭喪氣,也不管身側那些兇殘想撕裂他的目光,拿了自己的赤焰劍,便也走了。 他是個不稱職的仆人,在當差時間內,自己去練劍了。 練完劍,又直接回了自己住處。